视频一出，全网哗然。
之前还想着若不是被逼到绝境，谁会跪在地上痛哭哀求，现在看来，桑川已经是“惯犯”，下跪只是他道德绑架的工具。
叫做“艾思奇”的女孩是个平面模特，她接二连三爆出了桑川利用她的同情心和信任，诱导她参与不正当聚会，拍摄不正当视频和照片的事情。
最后还说明，受害者不止她一个。
还有很多刚入行的新人模特，因为种种原因，受害之后只能选择沉默。
她之所以能站出来，是得到了贵人的相助，希望桑川这个人渣除了得到法律的严惩之外，也能得到道德的审判。
这件事曝光后，引发了整个圈子的“地震”，之前骂过言初的网友们纷纷向他道歉，还因为言初团队严谨明了的声明，给他圈了一波粉。
短短半个小时内，事情反转再反转，言初从全网黑摇身一变，成为网友们心疼的对象。
张霄再打电话来的时候扬眉吐气，“还得是宋老师出手，效率和深度无可挑剔。”
言初看了看还在改稿的宋呈砚，有点不太确定：“是他做的？”
“不然呢？”张霄道，“你的团队才几个人，短时间内可挖不到这么有力的证据。”
挂了张霄的电话，言初更恍惚了。
桑川今天堵他事发突然，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击，并且全身而退，都是因为有人爆了桑川的老底。
而那些黑料，不可能是临时准备的。
言初心情很复杂，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宋呈砚到底为他做了多少事？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更加主动一点儿，才对得起宋呈砚的这份呵护？
“后面改了三场戏。”宋呈砚看着屏幕，说，“你的戏份改动不多，找时间和林萱和对对词儿。”
说完没听见言初的动静，他偏头看了一眼，见言初坐在床沿，蹙着眉头，别扭要是能体现在肢体上，言初现在就能扭成麻花。
怎么了这是？
宋呈砚桃花眼蓄满了笑意，关了电脑，把防疲劳的眼镜摘下来，捏了捏眉心。
“啧。”
他轻轻表示了一点儿不舒服，在那儿自个儿拧巴的言初抬眼看过来。
宋呈砚也不说话，轻轻拨了下衣领。
言初目光闪了闪，终于找到了个台阶给自己下。
宋呈砚的腺体是他咬伤的，他关心一下天经地义，才没有别的意思。
“伤口还疼？”他问。
“你帮我看看？”宋呈砚问。
言初走过去，骄矜地伸手挑开宋呈砚的衣领。
男人颈侧那块小小的凸起位置隐秘，言初总觉得，检查腺体这事儿有种……说不出的隐秘和撩欲。
他故作镇定地说：“好着呢，没发炎。”
宋呈砚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言初手腕内侧的经脉。
火自手腕蔓延至全身，言初心尖儿剧烈一颤，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被拽着手腕拉进了温暖坚实的怀抱。
言初难得乖顺地枕在宋呈砚的肩膀上，鼻尖是他很喜欢的雪松味儿。
“你怎么知道桑川会针对我？”他问。
宋呈砚手掌轻轻抚摸他的后背，“这只是alpha护短的本能。”
言初浅浅地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鼻子有点酸。
宋呈砚不用看就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我是你的alpha，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或许，你可以试着依靠我。”
言初喉头哽了哽，姜雨彤生他的时候难产，差点没挺过来。即便当时他只是个小婴儿，但家里人理所应当地把这件事归咎于他。
姜雨彤产后患了抑郁症，拒绝哺育言初。她的态度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佣人对待言初的态度，从小，言初就需要很努力才能得到基本的生活保障。
再后来，言初分化成了beta。在更注重AO的谢家，他甚至连“姓”都被剥夺，跟着外婆姓顾。
言初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想抱着宋呈砚，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告诉他。
可他哭不出来，只是微微收紧了抱着男人的手臂，埋头在他颈窝里。
*
桑川事件发生之后，《鲸落》剧组周围的代拍少了很多，进度终于恢复正常。
这天拍完自己的戏份，言初直接上了公司的车，先去出席一个酒会，第二天接着录《星动》的最后两期。
下车之前言初给宋呈砚发了一条微信。
造型师趁着车停在外场等待引导的时间，费劲儿地帮他处理发型。
言初今天穿了西装，他身高不矮，但是骨架纤细，西装穿在身上没有成年人那种沉稳，少年感十足，嫩得像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
“喷点儿香水？”王锡问。
“算了吧。”言初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到是宋呈砚发回来的消息，嘴角微微勾起，“等会儿回去又要被念叨。”
王锡撇撇嘴，心想，你喷不喷香水宋老师都得拿信息素涮你。
言初刚下车，电话响了。
宋呈砚给他打了电话：“我好像看到你了。”
言初东张西望，“你不是去应酬了？商圈的来娱乐圈的酒会应酬？”
宋呈砚低声笑了笑，说：“你先忙，等会儿我来找你。”
“哦。”
言初挂了电话，忽然觉得交际也不是那么烦人。
他今天过来没什么具体的工作，就是来给主办的人撑场子的。
端着酒杯在场内转悠一圈之后，言初躲到了角落，目光在场内漫无目的地逡巡。
其实也算不上没有目标，他在找宋呈砚。
可惜并没有看到。
“您好，言初老师。”
有人走到了他跟前，是一个漂亮的女性，言初闻到了她身上浅淡的玫瑰花香味儿。
言初端出职业性微笑：“你好。”
“我叫苏洛，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有点紧张，这里的人我就只认识你。”苏洛腼腆地笑着，往言初跟前凑了凑，“之前经纪人说您人很好，让我多向您学习呢。”
言初瞥了眼对方过分低垂的领口，态度不冷不热：“我就是运气好，你学不了。”
苏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您真幽默，这个很好吃，言初老师您尝尝？”
“不用，我减肥。”
不知道是不是言初的错觉，他觉得玫瑰花的味道比之前浓烈了许多。
他不讨厌花香，可是苏洛身上散发出来的玫瑰味儿熏得他头晕，像是上世纪生产的香粉放到了现在的味道。
言初打算离开，苏洛收到经纪人的眼神示意，立刻跟上去：“言初老师您要去哪儿？”
说着要抓言初的手，有人挡在了她面前。
“你没贴阻隔贴？”宋呈砚的声音冰冷而平淡。
alpha的领地被侵犯时，就算不泄露信息素，仅靠气势也能压得人心头发颤。
苏洛是omega，登时脸就白了，愣在原地不住地发抖。
她的经纪人连忙赶过来，想训斥，但是认出了宋呈砚。
想到对方的身份和地位，经纪人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宋总，这是我家新签约的艺人，不太懂规矩。”
宋呈砚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转身搂着言初的肩，带着他穿过人群，上了二楼的雅间，言初被劣质玫瑰味熏得发疼的鼻子这才好了一点儿。
“你再晚来两分钟，就得准备帮我撤当众揍omega的热搜了。”言初说。
宋呈砚表情很冷，转身把门关上，脱了西装的外套。
言初愣愣看着对方一连串的动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在发qing期。”宋呈砚边解扣子边往言初这边走，捏住他的下巴，强势地吻住了他。
“唔……”
言初溢出一声不满的闷哼，后腰被有力的手臂揽住，宋呈砚将他扣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同时，雪松味儿呼啸着扑向言初，接触到他的时候，似乎又变得委委屈屈。
小心翼翼地钻入每一个角落，将别的讨厌的信息素赶走。
楼下音乐潺潺，门外商圈大佬们高谈阔论。
而在这间小小的休息室，呼吸交缠的声音清晰可闻。
暧昧丛生，欲念缱绻。
言初脸颊发红，浑身发软地靠在宋呈砚的怀里。
“收一收信息素，我被你压得头疼。”他说。
宋呈砚轻轻啃咬着他的耳垂，拉过他的手按在胸口，哑声道：“以后离别人远一点。”
“别人是谁？”
“除了我以外的人。”
言初觉得有点好笑，说：“你不如把我锁家里得了。”
宋呈砚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凑上去吻他。
言初明白，宋呈砚不高兴那个玫瑰味儿的omega接触过他。
平时他喷点儿香水这个人都要生气，今天遇到一个发情期到处乱跑，还故意勾引他的omega，老树桩估计会气得信息素不调。
“别……我等会儿还得出去……”言初偏头躲开，却被掐着下巴转回脸。
宋呈砚轻轻摩挲着他的唇，低低“嗯”了一声，“我轻一点，不会肿的。”
在休息室磨蹭了一会儿，言初得出去营业了。
宋呈砚的场子是二楼商圈大佬的高端局，他没兴趣掺和，准备去楼下跟酒会的发起人聊聊，也算是“签到”。
下楼的时候，他遇到了谢振南和姜雨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