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就不要。”祁晏五指插入林宇的发内,摸他柔软的发丝,“哥也拥有她望尘莫及的东西,她的爱值几分钱。”
林宇摇了下头。
他有什么,一身压垮他的债务,对自己弟弟永无止尽的担忧和思念,近在咫尺却不知道怎么才能抓牢的爱人。
他的幸福惯来转瞬即逝。
“走吧,我带哥去观影室。”祁晏就着姿势抱着林宇从椅子上起身,带他转移注意力,“巧克力,奶糖,还有酒,都给哥安排好。”
林宇圈着他的脖颈,不说话。
“恐怖片怎么样?”祁晏笑着,“哥压力大的时候喜欢看这个。”
“嗯。”林宇应声。
没心没肺的alpha居然记着他的喜好,让人匪夷所思。
到了观影室,祁晏取了两瓶酒放在桌上:“度数有点高,少喝点。”
林宇瞄了眼度数,估摸着:“这种酒我只能喝一瓶。”
“酒量真大。”祁晏选好影片,走到林宇身边,给他斟酒,“还记得哥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吗,哥喝醉了。”
林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我那时候有个感悟。”祁晏拉着对方一起靠在沙发上,双眸亮晶晶的,“物种选择将顶级omega对所有alpha的吸引浸淫到骨子里,哥醉醺醺地躺在那儿,我基本没法控制自己,何况我是顶级alpha,天生就认为顶级omega只属于我。”
林宇嘴角露出浅淡笑意,“什么奇怪的念头。”
“哥之前陪酒的时候,很容易被人提出包养这两个字吧。”祁晏偏头看向林宇,黑暗的观影室内,他借着银屏的光看清林宇面部轮廓。
精致,清晰,流畅,所有美好的词汇都能堆砌在形容林宇的容颜上。
林宇不撒谎:“嗯。”
“长得漂亮的人数不胜数,尤其是对贵族而言,他们见过太多送上门的佼佼者。”祁晏嗤笑,“怎么偏偏都盯着哥不放,哥心里不清楚?”
“没往信息素方面想。”
“我有时候也挺纳闷。”祁晏抿了口杯中液体,“我对哥,究竟是信息素驱使,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这话让林宇心里紧了下。
他看向祁晏,alpha容颜带笑,却让人猜不透心思。
“毕竟哥这样的omega,又笨又蠢,对我一点都不好。”
林宇闻言,叹气:“我哪里对你不好。”
“就是不好。”祁晏喝完杯中的酒,“在乎岚瑶那种女人,都不肯看看我对哥的感情。我要是哪天不要哥了,哥也会像今天这样难过吗?”
难怪说奇怪的话,原来是吃醋了。
“嗯。”林宇应话,“会。”
得到答案,祁晏不再开口。
两人的气氛忽而冷了下去。
祁晏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酒,林宇坐在一旁吃奶糖看电影。
到了中场,屏幕画面变得恐怖与血腥。
祁晏不乐意看了,他指着空了一大半的酒瓶,对林宇道:“在幻夜那次,如果我不是哥的班长,哥会怎么做下去?”
祁晏的声音听着清晰,林宇却轻易捕捉到醉意。
知道对方情绪不好,林宇依着他,陪他玩这一场。
他将自己的高脚杯斟满,熟练地端着它起身,坐到祁晏腿上,靠在对方怀里:“我会告诉你,咖啡味的信息素很好闻,我第一次见。你是谁家的alpha,一个人跑来喝闷酒?”
祁晏顺势搂住林宇的腰,“我不想告诉哥我是谁家alpha,我只好奇哥的屁股被多少人捏过?”
“没数。”林宇将酒杯递到祁晏唇边,“但我很少主动往别人身上贴,你看起来很有魅力,所以我愿意试试。”
“多少睡一晚?”祁晏唇瓣含住杯口,让林宇给喂。
“多少都不陪。”林宇瞅着祁晏因为吞咽而上下滑动的喉结,眸色微微闪烁。
他放下杯子,补充:“你的话,我免费。”
祁晏一怔。
林宇却已噙住他的唇。
祁晏酒精上头,处于醉了又没醉的状态,抱着林宇完全不知道收敛。
林宇逃都逃不掉。
*
第二日两人醒来,是在地毯上。
祁晏还搂着林宇,室内一片狼藉。
银屏上的恐怖片不知道循环播放了多少次,衣服乱糟糟地丢在各处。祁晏胳膊上,肩膀上,留了七八个颜色不再鲜艳的牙印。
他坐起身,痛苦地抓了抓脑袋,试图将宿醉的眩晕缓过去。
终于好受些后,他低声问林宇:“哥醒了吗?”
林宇点头,但没睁眼,黑眼圈浓厚。
他昨晚基本没入眠,因为肚子难受。
生殖腔那个位置,昨晚似乎被祁晏强行撞开了好几次,时不时传来撕裂感。现在拧着眉头,动一下身体就像要散架。
“是不是不舒服?”祁晏见他用手捂着肚子,小心地将人扶靠在自己怀里。
林宇过了半晌才“嗯”了声,语气虚弱。
“我先抱哥去洗澡,然后找医生给哥看看。”祁晏刚醒,晚上在地上睡,冻得力气没怎么恢复,抱起林宇的时候,腿发软,差点没站稳,险些把林宇摔了。
林宇微微睁开眸,看了他一眼。
“没事。”祁晏安抚。
“我们去洗澡。”omega憔悴的模样让祁晏的脸色多了几分担忧。
他迅速冲洗干净林宇的身体,把人送回床上躺着。
“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不用,我休息会儿。”林宇面色苍白,阻拦,“睡一觉就好了。”
祁晏不放心,伸手探了探林宇的额头,“幸好没发烧。”
“我去给哥煮点粥。”祁晏握着他的手,“一会儿哥吃点。”
林宇已不愿意再给予回应。
他翻身背对祁晏,捂着肚子蜷缩起身体。祁晏给他把被子掖好,连忙下楼去找药箱。
抹好药膏后,祁晏释放信息素包裹住omega,这让林宇的身体顿时舒服不少。
期间,林宇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等他醒来,时间入暮,窗外还下着雨,雨声淅淅沥沥的,把窗户都浸湿。
好在身体不疼了。
他下床找祁晏,忽然看见床头桌子上的贴纸。
祁晏留的。
“哥,我去参加国主的晚宴了,奴仆煮好了饭,热一下就能吃。身体不舒服别乱走动,我会早点回来。”
林宇看完留言,把贴纸丢进垃圾桶。
楼下擦桌摆满了餐食,可能祁晏想着给他补身体,弄了一大堆荤食。
林宇没胃口,但不想浪费食物,将菜热过后用餐。
饭吃到一半,林宇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联系人,接通:“一个月还多少定下来了吗?”
要债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入林宇耳朵:“没,我们老大只说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