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双皮奶香味浓郁,口感顺滑,红豆甜糯。

润雪不仅把自己那份吃了,还接过严路只吃了一半的双皮奶。

“小心吃撑了。”严路掌心贴在润雪的小腹上。

“这你就小瞧我了吧,再吃几杯我都吃得下。”润雪一脸骄傲。

严路只觉得男友可爱,怎么还能在这件事上这么骄傲。

小区和四中隔得近,没走几分钟,两人就拐进巷子里。

润雪抬腿爬上一边的花坛,让严路背他回去。

“快点儿过来呀。”润雪眼睛亮晶晶的,唇角还粘了一颗红豆。

他本人没察觉到,严路笑而不语,走近抬手先是揩掉,又转身背对着润雪。

“架架架!”润雪兴奋地趴到严路宽阔的后背上,笑得很开心。

严路被弄得轻微晃动,反手撑在少年的臀腿上。

“手感不错。”

反应过来的润雪面色通红,嘴唇贴在男生耳边骂他:“你怎么这么流氓。”

严路觉得好笑,他哪里流氓了,于是问润雪。

润雪面色一红,小声小气地帮严路回忆:“之前你背我只抱……腿。”

“现在不是吗?”严路说。

润雪感觉得分明,严路现在背他时的手就是不清不白啊!

“不是!你……还说手感好。”润雪嘟囔着。

话音刚落,润雪身上那处肉多的地又被捏了下。

严路一副我只是再次求证的语气,“手感确实挺好。”

润雪被欺负得脸更红了,双膝自然地垂着,羞赧至极地骂他:“变态。”

严路喉间发出两声轻笑。

高中生晚自习放学放得晚,小区里的住户都没在楼下闲逛,早早回了家。

一户户窗户亮起橘黄色或白色的光。

老小区以前是没有电梯的,前两年改造,增加电梯,出行会更方便。

严路就这么一直把润雪背到电梯边才放下。

两人进了电梯,润雪靠在厢壁上,忽地睁大眼睛,紧张地说:“你妈不会是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吧。”

毕竟这么正式地说要和严路聊一下,肯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严路轻挑眉梢,觉得有这个可能。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润雪咽了咽口水,等严路走出去后,他挥挥手,“我觉得今天我还是回自己家住好了。”

严路:“……”

追他的时候也没怎么怂啊。

他抬手挡住快要阖上的电梯门,握住润雪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的身边。

“这么晚你回去路上不安全。”严路说。

“男生有什么不安全的。”润雪毫不在意。

严路眯了眯眼睛,睨着少年那张惊为天人的女娲毕设脸,抬手轻捏绵软脸蛋,靠近沉声道:“男生出门在外……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特别是你这么好看的。”

也不知道这话是夸还是损,润雪一张脸完全红透了。

怔愣之际,他已经被拉到房门外,润雪心跳得快,紧张得不行,他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在沈阿姨面前和严路一起出柜的准备。

“早晚的事,再说……”严路偏头笑着安慰,“我会好好护着你的。”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透着坚定的信念和缱绻温情。

润雪被蛊惑地跟严路进了门。

……

换好鞋,润雪打了声招呼。

沈桉微笑道:“小雪也来了啊,那先去书房做作业吧。”

“我和小路说点话,待会儿再让他去书房陪你。”

听到这里,润雪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笑脸相迎,就应该不是要说那档子事。

润雪笑笑,接过严路的书包一起拎在肩上:“好,那我先去做作业。”

沈桉点点头,她拉着严路在客厅沙发坐下,看见润雪关上了书房的门才准备开口。

沈桉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说说你父亲的事。”

“严一平又惹事了?”严路眼里闪过一丝烦躁。

沈桉微顿了一下,“不是他,是你……亲生父亲的事情。”

听闻,严路唇角不自觉地抿紧,眼神透着一些惊讶错愕以及……一点儿轻松。

这场谈话持续了好几分钟,沈桉也没瞒着,简单地讲了下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以及今天下午裴家人找过来的事情。

最后,沈桉忐忑不安地问严路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严路让自己稳住情绪,又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意外。

原来这就是严一平一直对他不好的原因吗?

严一平讨厌厌恶他,小时候严路还不通为什么,大了也看淡了。

原来如此。

“我父亲是……时路。”严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可想到自己名字里的那个“路”字,又觉得自己和亲生父亲有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妙联系。

“挺好的。”

“不是严一平挺好的。”严路对着母亲笑了笑。

沈桉眼眶微红,心里有些难过,见严路这样,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应该瞒严路这么久。

“那我亲生父亲就葬在沪市的陵园?”说到这里,严路突然想到,国庆节自己其实有去过陵园祭拜烈士。

“嗯……”沈桉说了个地址。

严路心想,原来不是上次去的那个陵园。

知道儿子心里所想,沈桉翻出手手机保存的照片拿给严路看,温声道:“过两天我们母子俩一起去看看他?”

严路紧紧地握住手机,低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屏幕里那张与他有着几分相似的眉眼,一直压在他心底最深处的巨石突然就挪开了。

严一平那种人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

这对严路来说,无疑是一份天赐的礼物。

“嗯……周末一起去吧,我想看看他。”严路把手机还给母亲。

沈桉笑着说好。她又问起严路想不想见裴家的人。

害怕严路误会裴老爷子,沈桉也把这些年的一切错过说清楚了。

裴老爷子并不是对他不管不顾,而是之前本身就不知道,现在找来也不是要抢走严路,只是想要见见孩子。

严路点了点:“当然可以。”

此时此刻,那位叫裴胜的老人在严路的心里只是一位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见一面而已。

……

严路推开书房的门,听到声音,润雪停下手里的笔,抬眸看向他。

“那个,是什么事情呀。”润雪好奇。

严路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打开自己的书包拉链,拿出竞赛题和纸笔。

“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做作业吧,待会儿回屋休息,我再和你说。”

润雪点点头:“好呀。”

刚好他有道题不会,他招严路过来,让他给自己先讲完这道题再做卷子。

严路单手将另外一个椅子拉过来,坐到润雪身边,他侧着脸讲题的时候,下颌轮廓锋利又深刻。

严路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点了一下试卷。

被提醒后回神的润雪脸色泛红,认真地听严路讲题。

“懂了吗?”两分钟后,严路放下笔。

即使是在草稿纸上计算,严路书写的字迹和格式都格外工整。

“嗯……懂了。”润雪热着脸点头。

严路在旁边看着润雪把这道题做完,当润雪停下笔的那一刻,他的脸被严路掌心捧着偏过来,薄唇印在润雪柔软的唇角。

耳边听得严路低声说:“很软。”

润雪羞赧得眼睫轻颤,面颊晕开一层薄红,浑身都热起来。

“继续做题吧。”严路揉揉润雪小巧的耳朵。

润雪揉了揉发烫的脸颊,慢吞吞地应声。

做完作业和试卷后,已经深夜了,小区格外安静。

润雪洗完澡出来穿的是严路的衣服和短裤,这两件衣服在他身上都松松垮垮,裤管里的两条腿又直又白,雪肤上还留着几滴剔透的水珠。

严路都差点儿没能挪开眼,眼神黑沉沉,眸光灼热。

润雪又不是瞎子,看见了严路那颇为变态的表情。

“……”润雪低声骂他是流氓,连忙钻进被子里。

严路坐在床边,唇角勾着笑。

润雪脊背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这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料想成真,严路手伸出被子里,指腹捏了下润雪小腿的腿肉。

润雪紧咬住唇:“……”

他连忙收回自己的腿,不让严路干坏事。

严路这次不捏少年的腿了,只是钳住少年细白伶仃的脚踝,将人拉了过来。

润雪都要炸毛了。

“吹头发。”严路拿出吹风机,言简意赅道。

润雪那点儿火气又立马被浇灭,“你早说是吹头发呀。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对我意图不轨。”

润雪话音刚落,腰就被严路揽住,他被抱着坐到严路的腿上,身体和身体亲密相贴,润雪难耐地诶了声,紧张地抓住严路的衣领。

“我帮你吹头发,抱着方便吹一些。”严路淡声道。

润雪耳廓通红,他小声小气地说火:“你确定抱着……只是为了方便?”

严路深邃的眉眼透着温情:“不只是,当然还是因为想抱你。”

润雪被哄得脸热,再加被吹风机这么一吹,整个人更热了。

特别是当他清晰地感觉到严路紧绷硬朗的大腿肌肉线条时,气氛无端暧昧起来。

严路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湿发时,润雪浑身都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下意识想要下去,却被严路强势地搂在怀中。

“头发还没干。”严路说。

润雪只能低着头,像一只玩水弄湿身体的小猫,被严路抱着吹来吹去。

完事后,严路又亲了下润雪单薄纤细的天鹅颈。

时间不早,严路洗完澡出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和润雪回床上休息。

环境安静下来,润雪靠在严路身边,听得见他的心跳声。

严路慢条斯理地讲了刚才沈桉告诉他的事。

润雪听着,差点还以为自己正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梦。

“你是裴家的人?”

“就上次我们去沪市玩,沪市那个裴家?”润雪瞳孔震惊。

上辈子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啊!

他只知道裴家当时好像正在内斗,整个裴氏集团都处于争权夺势的漩涡中。裴家家主更是病重住院,当时媒体都还特意报道过。

现在突然告诉他,严路是裴家的人……

他这只重生的蝴蝶竟然还真刮起一场飓风?

“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润雪好奇问。

严路:“还记得国庆我们去陵园祭拜革命烈士吗?在那里裴爷爷看见我。”

“我和亲生父亲长得很像。”

润雪恍然大悟:“也是,我就说严一平也没多帅,沈阿姨倒是挺漂亮的。”

“我还以为你这么好看是中了基因彩票。”

严路:“……”

他的小朋友好像真的很喜欢他的脸。

“我心里有些开心。”严路低声说。

润雪:“换成谁长大后被豪门找到都会很开心吧。”

他之前就看网上有好多这种搞笑言论。

说什么一直在等父母告诉自己,自己是富二代。

“这也是一方面吧。”

严路盯着被淡淡月光照亮的窗户,释然道:“原来严一平真的不是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为国捐躯的军人。”

亲生父亲离自己很远,严路也完全不了解时路究竟是怎样的人。

但比起那个被酒精腐蚀身体,小时候经常打骂他的严一平,严路更认想那位辞世长眠的军人为父亲。

听出严路声音里的落寞和淡然,润雪鼻梁蹭地酸楚,心脏像是被揪着疼。

冷面寡言的严助理从未和他提起过这些事。

也只有十七八岁的严路,还能对他敞开心扉。

润雪猜想,上辈子严路高中时应该没有被裴家找回,又摊上严一平那个不着调的烂人,没有足够的医疗费,沈阿姨肯定早就不在了。

润雪闷闷不乐地嘟着唇,侧身抱住严路的颈,“抱抱你。”

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细软的头发扫过严路的锁骨、脖颈,严路搂住安慰他的润雪。

“其实也没什么。”

“或许之前所有的不好,才换来现在你喜欢我吧。”严路淡声道。

“那我更希望你过得好,一直过得好。”

润雪细声细语地说着,“那样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严路薄唇弯起一点笑,修长有力的双臂抱住润雪。

他声音低沉又温和:“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啊。”

几乎是贴着润雪的耳朵说话。

润雪红着一张脸在心里默默地回应,当然是因为你以前也对我很好啊。

摸着黑,润雪随意又胡乱地亲了下严路的唇。

严路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食髓知味地加深亲吻,他的手心掌着润雪的后颈,裹挟着极其浓烈的占有欲。

气氛旖旎又缱绻。

润雪被吻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几分钟后没什么力气地靠在严路怀里,琥珀色眸子泛着几丝迷离。

“你会得……是不是太快了点。”润雪面红耳赤地咕哝着。

“快么,都和你亲过好几次了。”严路低着眼睛,又舔了下润雪柔软的唇。

润雪捂着烫红的脸,胸膛起伏着缓口气。

“不过暂时也只会接吻。”严路说,“之前说看片了解下其他的,也一直没看。”

润雪心跳如擂鼓,他哪里没明白严路嘴里的其他是什么意思。

“不、不许看,你要纯洁。”

严路觉得好笑,打趣:“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天天摸我腰。”

是摸腰吗,是摸腹肌才对。

严路还给润雪留了两分面子,没说那么直白。

润雪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