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诉离婚的话,严一平那边肯定不会同意,整个周期被迫拉长。

沈桉询问律师,律师给出建议,想要最快离婚的话,就需要严一平的配合,两人有商有量,经过法院调解出具调解书,一到两个星期就能离。

“那他肯定不会轻易松口。”沈桉顿时有些气馁。

裴胜想到严一平在外面有欠债的情况,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没事,我有办法让严一平配合你。”裴胜不紧不慢地笑道。

沈桉:“真的有办法吗?”

裴胜:“自然。”

……

裴胜简单地打了声招呼,本来还打算宽限严一平几天的讨债人当即变卦,又找上严一平。

严一平游手好闲又没有收入,这几天本来就过得苦不堪言。一听到追债人已经打起他腰子的主意,更是被吓得脸色苍白。

他的双臂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人架着走。

路边停了黑色面包车……

这是要把他拐去卖掉?

严一平眼睛瞪得大大的,双唇止不住哆嗦。

他是真的怕了,涨红着脸骂这样做是违法的,一边又哭丧着脸求饶:“求求你们再多给我两天,我老婆有钱,我问她要!”

“五万而已,只欠你们五万……我还钱还不行吗?”

要债的几个人互相对视,松开严一平。

在几人的看守下,严一平连忙给沈桉打电话,电话打不通又发消息。

他求沈桉念在往日的夫妻感情,给他点钱。

【老婆,我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求你了】

收到消息的沈桉紧皱起眉间,她对他的感情,在知道严一平的真面目后,早就消失殆尽了,生活里只剩下一地鸡毛。

想到裴老爷子告诉她的办法,沈桉回语音消息:“我可以给你钱,但你要和我离婚。”

“你老婆还真有钱啊?”光头惊讶,他还以为那些话只是严一平的权宜之计。

作为专业上门催收债务的团队,他见过太多满嘴谎话拖欠还款的赌棍。

严一平瞳孔猛地缩了下,嘴里嘟囔着:“不离,不离。”

离婚后,他还怎么靠沈桉继续向沈桉的情夫要钱,这可是他一辈子的饭票。

他知道,沈桉的情夫上次说不给他钱也只是暂时的,只要以后他好好地看住沈桉和严路……就能拿到一辈子的钱。

“什么不离,你老婆都说了给你钱!”光头猛地拍严一平的脑袋。

他抢过严一平的手机,点开对面发过来的语音消息。

“十万,和我离婚我给你转十万,严路本来也不是你的孩子,他以后跟我。”

“你不用付什么抚养费,我们母子之间和你一笔勾销。”

光头和其他人:“……”

不由地看向严一平的头发,绿油油啊这是。

严一平觉得十万太少,那套房子至少能卖七八十万。

凭什么只分给他十万?

手机在光头手里,光头直接帮他回了消息:【好,我同意了】

“兄弟,实话告诉你吧,能拿十万就拿着走吧。”光头善意提醒,“你再和她纠缠,保不齐哪天命都没了。”

可不像今天,只是吓一吓。

“你得罪了人,见好就收。”光头说,“我言之已尽。”

见严一平完全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光头抽了口烟,吞云吐雾,烟喷吐在严一平的面中,严一平猝不及防被呛得往后退了两步。

“有人搞你。”光头直说了。

严一平瞳孔震惊,紧捏着拳头……

那个贱人,肯定是沈桉的情夫在搞他,严一平气得咬牙。

严一平发消息:【20万,只要你把房款分我20万,我就和你离婚】

狮子大开口吧?

沈桉不屑,凭什么嘴巴一张就要20万。房子钱和严一平又没有关系。

【拿了钱我就走,你也不想我以后每天去四中找你宝贝儿子的麻烦吧】

严一平自以为威胁可以奏效。

沈桉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换成之前她可能会妥协,毕竟她还拿严一平毫无办法。

可现在有裴老爷子撑腰。

沈桉:“10万,你不要算了。”

光头一听到这没得商量的语气,立马急了,威胁严一平。

“没谈拢?”光头使了个眼色,手下的人接到示意,又架起严一平把他往面包车里带。

严一平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车门关上,腰间还被刀抵着,生命都没办法保证。

“十万,我向我老婆要十万。我给你们钱!”严一平被吓得差点直接在车上尿出来。

光头把手机还给严一平。

……

沈桉收到严一平同意的消息,唇角勾起一点笑意。

她立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裴老爷子。

裴老爷子笑道:“顺利能离成婚就好,这样花点钱能够更快地办完事。”

沈桉其实一点儿便宜也不想给严一平,但她又真的很想快点彻底撇清关系。

她期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况且,裴老爷子还给她说,十二月中旬裴氏要准备周年庆活动。要在那个时候宣布严路的身份。在那之前把严一平解决最好。

她选择了最快的起诉离婚。

这样可以跳过30天的离婚冷静期,在法院的调解下,不到两个星期就拿到调解书。

-

从法院出来的那一刻,沈桉望向天空,突然就觉得湛蓝的天空竟如此美丽。

她向两位律师表示感谢。

两位律师互相看看,也没帮上太多忙,不过当事人能够如愿以偿,再好不过。

律师走后,严一平讥讽:“不愧是有钱人,和我离个婚都还要请两个律师。”

“也太看得起我了点。”

沈桉嘲讽地笑了笑,看向严一平的眼神满是不屑。

严一平心里的火气又蹭地涌上喉咙,他没好气地说:“既然严路已经判给你了,以后别问我要抚养费。”

他拿出手机,“我的钱可以给我了吧。”

沈桉浑身轻松,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转过去10万。

“既然我们已经完全没了瓜葛,叫你情夫别再找我麻烦了。”严一平厌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的腌事。”

“你再宝贝你的儿子又如何,他还不是不能被认回去的私生子。”

“而你,也是一辈子的小三。”

沈桉完全听不懂严一平又在放什么屁。

“以后一别两宽,最好永不相见。”沈桉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严一平看着她的背影,想到自己平白无故损失20多万的房款,痛心疾首。

早知道就该按着沈桉打一顿,才好解心头的怒气。

……

裴老爷子和司机过来接沈桉。

沈桉神清气爽地上车。

“调解书拿到了?”裴胜低声问。

沈桉点点头,把文件拿给老爷子看。

裴胜简单地扫了眼离婚调解书,眼尾带出点儿笑意。法院的这份文书相当于离婚证,还更有保障。

“那就好,还是说一句恭喜。”裴老爷子说。

沈桉:“多亏了您的帮忙。”

有这样大的好事发生,裴胜吩咐司机先去四中接润雪和严路,中午一起去外面吃饭。

沉稳的黑色迈巴赫开往四中。

路上,沈桉不经意提起严一平骂她的事。

“小三?私生子?”裴老爷子紧皱起眉头。

沈桉不明白那几句诋毁,也就没往细处想。

裴胜不一样,在这些方面,他有着狼一样敏锐的嗅觉。

忽地想到什么,他给助理发了个消息,让助理再去调查一下严一平这些年所有大额资金往来。

助理:【好的,裴总。】

中午放学,四中很多学生从校门口鱼贯而出,纷纷奔向校门口附近的摊贩。

严路和润雪向大人们打了声招呼,旋即上车。

后座有裴爷爷和沈阿姨在,润雪很主动地坐在副驾驶上,留严路在后排和家人叙旧。

关上车门后,润雪还悄摸摸地看了眼裴爷爷。

一想到严路早就发消息,给裴爷爷说喜欢他的事,润雪就特别心虚。

“上午学习累不累?”沈桉关心道。

严路摇摇头:“还好,换到十六班后,学习整体难度比原来要低一些。”

“不过我平时都在做竞赛题,对我个人来说没什么影响。”

“那就好。”沈桉摸摸儿子的头,“平时就和润雪好好学习。”

“等明年高考完了,压力就没这么大了。”

润雪在心里腹诽着,工作后压力也不见得比现在小多少啊。

他和严路还不是要一起加班。

沈桉把调解书拿给严路看,严路看清文件内容后,漆黑的眼睛微亮。

母亲终于和他一拍两散了。

“这样很好。”严路语气里不禁裹挟上笑意。

裴胜欣慰地看着孙子,提起中旬想要认严路回裴家的事。

“这件事你看如何?”裴胜格外在乎严路的感受。

严路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要是被裴家认回,也不知生活会不会发生变化。

他下意识看向润雪。

润雪本来就是趁着大家不注意才偷看。

直接被当场抓包,他猛地一惊。

“润雪,你觉得呢?”裴老爷子抬头问。

润雪茫然地眨眨眼,不是,这种裴家的家事问他干什么。

“呃,我觉得还是听严路的就好。”

以为这样说就能缓解紧张的气氛。

“我想听一下你的看法。”严路语不惊人死不休。

润雪:“…………”

迎着后座三双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睛,润雪磕磕巴巴地说:“那就认吧。”

认不认回去都一样吧。

“不过,我听说裴爷爷你还收养了两个孩子。”

润雪想到严路被裴家认回去后,裴氏集团利益的变动,不由地担心,“严路现在回去,会不会不好。”

裴老爷子笑道:“不会,我女儿很欢迎严路。”

再说,严路身份的事情迟早也要公开,现在趁着裴铭还没有完全握住裴氏的大权,认回严路也好。

女儿很欢迎,那儿子呢?

润雪仔细回忆上辈子,裴氏内乱估计也是因裴老爷子的儿女不和。

“只要能保证严路安全……”润雪小声嘟囔着。

裴胜笑笑:“这是自然。”

一顿午饭下来,几人心情都很不错,饭桌上随便聊了些家常话,润雪也时不时被照顾着。

严路给他夹菜,沈桉给他夹菜。

不是,裴老爷子怎么也给他夹菜啊,还用看女婿的和蔼眼神看他。

竟然一点儿都不排斥他和严路的事情么。

真就比他亲爹思想还要开放。

“以后呢,在生活上遇到什么事尽管和我说。”裴老爷子看向沈桉和严路。

沈桉:“您已经帮了很多忙了。”

严路轻轻地点了下头。

裴胜的眼神蓦地飘忽了一瞬,“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桌上其他几人看得分明,估计是在想早早逝世的儿子了吧。

……

裴氏集团周年庆晚宴将在十二月十八号举行。

在此前一周,裴老爷子安排了专人上门,给沈桉和严路测量身形尺寸,准备出席晚宴的正装。顺便也想着给润雪准备一套礼服。

裁缝量完严路的身体数据后,接着要量润雪的尺寸。

严路想了想,接过裁缝手里的软尺,主动说他来量。

裁缝说了声好,暂时告退在外面等着。

“过来吧,我给你量。”严路定定地睨着润雪,薄削的唇勾起,眸底透着有意无意的笑。

润雪顿感不妙,只是量一个数据……

“你在偷笑什么啊。”他嘟囔着。

严路轻挑眉梢:“有吗?”又无辜地轻眨眼睫。

润雪瘪了瘪嘴,站到严路身前,伸开双臂,“量吧。”

“不把衣服脱了再量吗?”严路凑到润雪耳边说话。

润雪听完,脸蛋一下涨红,“你刚才量也没脱呀,为什么我量就要脱。”

“我没裁缝那么专业。脱衣服紧贴着量会更准确一点。”严路有理有据。

他眯了眯眼睛,“你不会想歪了什么吧。”

“哪有!”润雪脸颊连着雪白的颈间都漫开血色。

“那就开始吧。”严路漫不经心地睨着润雪。

润雪:“…………”

只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灼灼炽热,似乎要把他吞掉似的。

润雪手指微微颤抖,缓慢地褪去上衣和裤子。

浑身皮肤雪白细腻,在灯光的氤氲下,如珠光流转。

即使见过很多次,严路眸子里还是忍不住惊艳。

他手拿着软尺走近,低垂黑睫仔细量胸围,指尖和手背不经意蹭过……

润雪半边身子当即都软了,他瞪大眼睛:“?!”

他羞愤欲死地握住严路的手腕:“你故意的吧。”

严路笑笑,也不装了,又碰了碰,引得润雪浑身细胞都颤栗。

“男朋友,不行么?”

润雪羞赧无比地紧咬住唇,满脸热气,他支支吾吾地说:“男朋友……也不行。”

脸蛋却被严路亲了亲,严路感叹:“你怎么这么可爱。”

润雪耳朵沾染上绯红,软声细语:“就算你这样哄我……那也不行。”

严路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