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灯亮着,白昼般的光线射入每个细小的角落,将细小的黑暗驱散。

  房间里隐约有细碎的声响,发出暧昧的动静。

  许轻忍不住攥了下身侧的床单,下一刻,她的手就被傅予执扣住,十指交缠。

  “灯...关灯...”

  她的声音有些破碎,需要用极大的意志,才能忍住唇角边差点逸出的声音。

  傅予执充耳不闻,他衬衫半敞着,露出的胸膛坚实有力,线条向下延伸,动作极具力量感。

  时隔两个月,许轻再次回到这张床上。

  她几乎要承受不住男人的征讨挞伐,想要缩起身子,躲开他。

  察觉她的意图,傅予执却发了狠,禁锢着她的腰肢,不让她有任何躲避的机会。

  自从两人结婚,这是最狠的一次。

  到最后,许轻几近脱力,白皙的肌肤更是布满了肆虐的红痕。

  她脑海里闪过了个荒唐的念头。

  原来,之前他都是收着的,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

  许轻累得睡了过去,昏沉之间,她感觉到了他执着温热的毛巾帮她清理。

  而后,傅予执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声音低哑,带着再也藏不住的偏执极端。

  “轻轻,以后不要再说离婚,我怕...”

  后面他说了什么,许轻没听到,眼皮愈发沉,睡了过去。

  梦里,混乱又嘈杂。

  她像是被困进一间昏暗无窗的地下室,手腕处被扣上了银链。

  细细的一条,活动的时候会发出轻响,凉凉地贴在她的手腕上。

  高大的男人站在阴影里,像是藏在树林里的狼,在黑夜中打量着猎物。

  “你是谁?”她问。

  男人缓缓从黑暗里走出来,他穿着白衬衫和黑马甲,西裤将他的长腿衬得修长。

  许轻从没见过这样的傅予执,神色阴郁,目光冰冷没半分热度。

  “轻轻。”

  傅予执微凉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形状好看的薄唇靠近了她的颈侧,呼吸引起了她阵阵战栗。

  “不要离开我,否则...”

  他用牙齿轻磨了下她的耳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凉薄和冷酷。

  “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许轻想喊他的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冰冷的手指抚过了她的肩颈,最终来到了她的小腿处。

  许轻低头一看,银色的细链扣住了她的脚腕。

  而他的身体覆了过来,无视她的痛苦和挣扎,肆意妄为。

  他的声音宛如魔咒,在她耳边盘旋。

  “轻轻...我的轻轻...”

  ...

  许轻被梦境吓醒,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帘紧闭,室内黑暗,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被吵醒的傅予执撑起身子,握住了她的手。

  “做噩梦了?”

  他的手掌是灼热的,不再是梦境里冰寒如铁链般的温度。

  许轻没说话,下床去了洗手间。

  没过多久,傅予执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看着正在放水的许轻。

  她没什么力气,撑在池边,用手探着水龙头出水的温度,有些长的衬衫袖口被打湿了一片,布料变得半透明,紧贴着她的小臂。

  “才不到五点钟,再睡一会儿再洗澡吧。”

  昨天开始的早,虽然折腾得很累,但其实晚上十点多就睡了。

  “我想洗澡,有点难受。”

  许轻身上的衬衫是男士的,她刚才起来的时候,在黑暗中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就穿上了。

  她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在女生里已经算很高挑的了。

  穿着他的衬衫,却像是小孩子穿大人的衣服,衬衫下摆垂在她的大腿上侧,像是有些短的裙子。

  “我帮你放水。”

  傅予执将她抱到了旁边,调试好水温后,叫许轻过来。

  “你先出去。”

  “洗个澡而已,你身上有哪里我没见过?”

  许轻累得很,身上又酸又疼,像是负荷运动第二天的感觉。

  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他。

  许轻没矫情,让他帮忙洗了。

  她趴在池边,热气将她的小脸儿蒸得发红,长发散落在水面,半遮半掩地别有一番味道。

  “傅予执,疼死了。”

  她嘟囔了一句,感觉到他帮她涂背的手一顿。

  “抱歉。”

  他声音低哑,“昨晚是我不对。”

  自从她提出分居,傅予执心底好像缺失了什么。

  昨晚将她找了回来,才初步有了些安定的感觉。

  昨晚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用这种简单又粗暴的方式证明她的存在。

  证明,她不会再离开。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对的,可还是一次一次地继续了下去。

  直到心里那缺失的一角渐渐圆满。

  许轻微阖着眼睛,嘟囔了一句。

  “你知道就好。”

  她想起了梦里的他,只当是他这次把她折腾狠了,她没睡好觉才梦到这样的他。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傅予执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怎么可能真的做出囚她的事情?

  许轻没将那个梦放在心上,热水舒缓了她的酸痛。

  她靠着自己的手臂,再次缓缓睡了过去。

  最后,傅予执帮她洗完后,单手抱着她放到了床上。

  他半俯着身子,拨开挡住了她眼睛的碎发。

  黑暗里,他近乎虔诚又深情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辗转、深吻。

  要不是许轻睡得不安稳,嘟囔了一声转过身去,他还不知道要亲到什么时候。

  黑暗里,傅予执轻抿了下唇,起身来到了另一边的床上。

  他躺了下去,用轻柔却坚定的动作将许轻拉进了怀里。

  当她柔软的身子靠进了他的怀里,傅予执才放松地闭上眼睛。

  他知道这种情况不太正常,但他不想叫停。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运开始,春节进入倒计时。

  许轻越来越忙了。

  公司那边,她渐渐交给了外公。

  自从发现外公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身子骨也越来越硬朗了以后。

  许轻就生出了这种想法,将公司重新还给老爷子。

  苏老爷子也是个工作狂,之前要不是被许山用手段挤出公司,他可能都不会停下。

  许轻要去帝都,绍平市这边的生意一天都离不了人。

  苏老爷子重新回到了管理岗位,忙的快乐,忙的开心。

  许轻理应闲下来了,可她还是没有。

  在与傅予执约定好的去帝都的前几天,她喊上靳深,一起去了警察局。

  将李达在不夜城所有不法产业的证据,都交了上去。

  实名举报。

  事情是上午办的,下午的时候,许轻巡店的时候就遇到了熟人。

  她轻勾了下唇,从店里走了出来。

  “王姨,好久不见。”

  在她对面,王纷霏脸色难看,她紧盯着许轻,“你究竟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