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想不到的是, 自己到处都找不到的神秘大佬正在高中里为换座位感到苦恼。
“可算是弄完了,等会是什么课?”叶慈问。
顾止玉看一眼课表:“生物。”
“……”叶慈刚刚好像把生物书压最底下了,只好挪动书籍, 抽出生物课本。
胳膊肘顶到了角落牛津词典, 嘭的一声摔地上了, 摊开的书页夹着有一张纸。
“卢佳怡的英语试卷?你怎么有六班卢佳怡的月考试卷?”杨依伊好奇问道。
叶慈想了一会,从原主的记忆中抓住一点苗头:“好像是……选拔竞赛的时候同一个自习室, 她跟我借了一回词典。”
不过那一次测试她们两个人都没选上,原主并不适合灵活变通,需要更强的数学逻辑素质的竞赛。
那个印象模糊的卢佳怡情况比她好一点,但之后不知道怎么了, 在选拔的时候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让老师十分失望。
弯腰捡起试卷和词典, 随意放在桌面上。
余鱼看着瘫在桌面上:“才九十五分, 就比及格线高一点,要不是她英语拖后腿, 她应该是我们班的学生。”
纸张是灰色的,看题目是复印往年高考卷给学生进行课堂测试,并没有答题卡。
杨依伊:“可惜咯, 现在她连本校学生都算不上。”
顾止玉才转来不久, 不了解谁是卢佳怡:“为什么说她连本校学生都不算。”
杨依伊:“听说身体原因退学了,学籍都注销了。”
“真可惜……”顾止玉表情讶然。
叶慈只觉得有点奇怪, 身体有问题的学生大可以选择申请休学,保留原有学籍等身体康复后继续上学。选择退学就是注销了学籍, 之后要想再继续学业手续十分麻烦。
冲浪达人余鱼持反对意见:“才不是, 她是因为成绩降的太厉害, 追不上其他同学把自己憋出了毛病, 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根本没法继续学业,申请退学去住院。结果没多久就听说她在家里吞药。自。杀了。”
“你怎么知道的?”杨依伊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下意识跟着余鱼压低声音。
余鱼说:“卢佳怡住在城东那一片,那里有个集体菜市场,我妈就经常去她家买菜。卢佳怡死了后,她爸妈就没心思做生意了,整日郁郁寡欢。”
叶慈突然问:“六班的班主任是谁?”
其他两人看傻子似的看向叶慈,余鱼无语:“就是藏獒啊。”
叶慈眉心微蹙:“叶雪琳?”
说话的时候,走廊路过一阵跟鞋的声音,声音急促张扬,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叶慈循声望去,就看见头发扎得整整齐齐的叶雪琳路过,跟往常相反,她并不打算在这里停留急急走过。
她走到前门的位置,似有所觉回头,结果又对上了叶慈打量的目光。
叶雪琳不适皱眉,走的更快了。
上课铃打响了,上厕所的学生们各自归位,准备下一节课。
热闹的教室里,叶慈摊开了被压得整整齐齐的英语试卷,上面写满了各种笔记,每一道题下面都写着该题目答案的原因。
密密麻麻写了一大片,做笔记的红色字迹连成一片,变得刺目,看久了,总感觉端端正正的正楷体都变得歪歪曲曲。
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努力更正,但方法死板多靠死记硬背,并不能融会贯通,想要寻求进步却不得其法。
可原主是跟她不熟,只是几面之缘,因为性情相近在自习课有多聊几句。
卢佳怡在高二第二学期初退学。
原主则是在高二第二学期……准确的时间是接近末尾开始被叶雪琳看不顺眼。
收好这张试卷,叶慈心想原本叶雪琳以为自己有什么把柄,想要把她搞垮,但原主那个心眼哪能想那么多?
现在好了,就如她所愿当真有了把柄。
……
再一次整理世界线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不妥之处。在原世界线里原主跳楼后,总有爱搞噱头的无良媒体要采访一下家长。
叶雪琳也不例外,她在葬礼上说的声泪俱下,大力赞扬原主的刻苦精神,呼吁家长们一定要关心孩子心理健康。
同时为她的逝世感到万分可惜,直言她作为师长她也有责任。
转过头,在原主墓前,叶雪琳低低的说:“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头顶的夜空被电线切割成一块一块,低低的压在每个人的头上,散发着沉闷压抑的气息。
独自行走的少女穿高低不齐,违章建筑起飞的出租房门,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很难想象仍处于高速发展的一线城市的梅市能有这样藏污纳垢的区域,一路走来遍地厨余污水,污水染黑了叶慈帆布鞋的鞋边。
“老太婆又乱倒水!”被弄脏鞋子的住户恼怒的低骂一声,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擦拭自己的新鞋子。
忽然他眼前一亮,就看着干干净净的学生冷着脸走过去,鞋边也是染着一层颜色。
这里的住户鱼龙混杂,什么职业都有,卫生差治安差条件差,这里什么都不好,只有一点好——便宜。
所有人就看着这一看就不像是这里住户的女学生停在了一栋楼前,这栋楼不过四层,每一层都住着三户以上人家,可以看出可利用空间有多少。
纸箱乱堆,杂物乱放,虫子和老鼠横行,没有一处是空余的,置身此地转身都困难。
“好像是闵阳实验一中的校服,跟佳怡的校服一样。”
“她来干什么?从没看见有人找过佳怡。”
“看着像是有钱人的女娃,这书包牌子我在商场见过,好几百块钱。”
叶慈抬手敲门:“请问卢旺先生,费红霞女士在吗?”
干瘦的中年女人拉开门,昏黄的灯光倾泻而出,常年被生活压迫的她比同龄人显老许多岁,变得眉目愁苦,浑浊的双眼正上下打量叶慈。
叶慈又问:“你是费红霞女士吧?”
被一个女学生像模像样的喊女士,让费红霞有些不适。
她不认识对方,不妨碍她对这件校服触景生情,反问:“我是,你是谁?”
叶慈把手里的文件递到费红霞面前,笑道:“你好,费阿姨我叫叶慈,曾跟卢同学一起学习过。”
费红霞看了看文件上的字,又看了看眉眼带笑的叶慈:“……”
“红霞——饭好了,来吃饭!”后面传来了男人的喊声,嗓音粗哑。
“红霞?”没得到回应的男人放下碗筷,支使着枯瘦的双腿走到门边,就看见自己的妻子抓着一个女学生不撒手,神色激动。
“你说你叫叶慈?”费红霞哆嗦着唇,还沾着菜油的双手拉着她的衣袖:“佳怡一直说有东西在什么慈那里,要跟你拿回来,还反复说不能被老师知道,因为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费红霞双目含泪,浑身发抖:“我听不明白是什么慈,以为是她生病了说胡话,那个人……是不是你?”
“是我。”叶慈扶住她,不让她摔倒:“只是一张试卷。”
费红霞:“什么?”
叶慈:“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张课堂小测的英语试卷。”
费红霞并不知道真相,她不明所以的看着叶慈,又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让叶雪琳感到忌惮的东西,只是一张第二天需要评讲的英语试卷,无意间遗落在她这里的试卷。
前因后果尚且模糊,稍加推测就能补充大概。
或许因为学生问题前来家访的叶雪琳听到了卢佳怡发病时的话,以为有证据在叶慈那里,能让她身败名裂的证据。
她自认是个成年人,应该有更周密的计划,几番试探,但原主三番几次说印象不深,在叶雪琳听来就是推托之语,她并不清楚原主到底什么想法。
前途和亲戚,她选择了前途,反正她哥哥更加相信她。
这件事情不难,把她变成下一个卢佳怡,之后无论她说什么都会变成压力过大的胡言乱语。
没人会相信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提供的证据,再加上叶雪琳也会在中间周旋,到时候只会以为这只是她的幻想。
原主和卢佳怡都是死于自。杀,隐藏的凶手并不止一个。
于是叶慈问:“我想让坏人绳之以法,你们先看这份文件,如果有不懂的我都可以替你们念……不用担心其他,我今晚请假没上晚自习。”
……
“卧。槽,卧。槽!!!藏獒怎么被押上警车了?!”
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三,学生们都在各自学习,一句惊呼打破了沉默。
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惊雷,把一潭死水炸的七荤八素,人心浮动。
每一栋教学楼里都先是一静,而后发出相似的惊呼,呼声震天。
“卧槽!!!”
“藏獒干嘛了?手铐都带上了!”
“难道警察也看不过藏獒乱咬人的事,派来拯救我们的吗?”
所有学生都挤在窗边看着停在教学楼下的警车,还有些手快的已经录下了全过程,在论坛上疯传。
本该及时封禁该视频的论坛管理者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任由视频乱传。
高三一班更加不例外,他们的教室正对着操场,还没有树木遮挡,将全部都看得一清二楚。
叶慈没有跟他们一块挤在窗边,只看着他们热闹的背影,听他们惊奇的感叹着眼前这一幕。
“叶慈你知道怎么回事吗?”不知道那个同学问了一句。
还不用叶慈回答,其他同学就先发言了:“她能知道什么?”
余鱼不经意的引导话题:“是啊,藏獒那么针对叶慈,天天跟亲爸告状,要是换做我,我肯定离她远远的,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她。”
其他人稍一代入自己,还真是这样觉得的。
顾止玉仗着第四组的地理优势,第一时间看完全程:“要不是我知道她是叶慈姑姑,我还以为是什么新型校园暴力呢……不对,就是校园暴力。”
顾止玉:“那态度不像是对着哥哥的女儿,就像对仇人的儿子!”
毕竟狠成这样的姑姑是在世间少见,他们也有的人姑姑总拿自己跟她家里孩子比较,但没有叶雪琳这样过分。
那是实实在在的伤害,不是叶慈心理素质过硬,早该抑郁了。
周围一片是啊是啊的附和。
根本不用自己解释的叶慈:“……”
这段时间大家相处融洽,觉得不藏私,有问必答的叶慈挺好的,还会跟他们一块说笑不见往常阴郁。
叶雪琳总爱找叶慈的茬,看她不反抗,只是挨骂都替她感到不值。
特殊的集体荣誉感让他们更加讨厌没事找事的叶雪琳,人总对朝夕相处的同伴感情更深。
没多久老师就过来维持纪律,王凝音多看了几眼叶慈,看她一派淡然,不像是有被影响到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同学们安静!现在已经打了上课铃,该准备上课了,下一节是什么课……数学,你们数学老师等会就到了,别吵了。”
数学课下课的时候,学生们还沉浸在刚刚的大新闻中,激动的讨论起来。
门外传来喧嚣声,一路冲进了高三一班,粗哑的男声怒吼着:“叶慈!叶慈草。你。妈!”
一班的人都蒙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站在门口的男生终于看见座位上的叶慈,眼中怒火更甚:“是你。他。妈报的警吧?!我妈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她?!”
叶慈动也不动,只看着脸红脖子粗的他不说话。
眼看着他就要冲向叶慈,挥舞着拳头揍她,班长翁嘉树终于反应过来了,第一个拦住他:“张智博你干什么?这里是高三,不是高二!你来这里发什么神经!”
高二三班的张智博是纪律会会长,手握管理校内论坛的大权,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
同时他的另一个身份也广为人知,张智博还是高三年段长的儿子,叶慈的堂弟。
现在他来这里质问叶慈,难不成说藏獒被拷走还真跟她有关系?
这个问题没人敢问,只是对挣扎中的张智博不满道:“这里是我们的高三,你一个高二的来耍什么威风?”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同学也义愤填膺:
“你妈被抓了你去找警察啊,找叶慈干嘛?又不是她抓的你妈。”
“你们一家人还真是奇葩,你妈出事找叶慈,你上次诬赖你堂姐的账还没算呢!”
上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郑晓静默默躲在角落,没说话。
张智博不知道被他们的态度刺激到,还是被哪个字眼触动了,更加愤怒道:“谁说跟她没关系,就是叶慈搞出来的事情!是不是你帮卢佳怡的妈妈出头,要你犯什么烂好心,自家人不帮帮别人,你是不是有病啊?!”
此言一出,同学们都愣住了。
“什么卢佳怡?”
“就是学到魔怔吞药自。杀的卢佳怡啊!”
“六班退学的卢佳怡死了?!”
“早就死了,没多少人知道而已……消息瞒住了。”
叶慈站起身走到他身前,冷静回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他。妈放屁!除了你还能有谁?”张智博被这双淡漠的双眼注视着,没有冷静半分,更加被愤怒冲昏头脑。
“除了你还有谁会那么恨我妈?也只有你会做这种肮脏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听不懂。”叶慈反问:“不过我为什么要恨你妈,我们不是亲戚吗?”
张智博语塞一瞬,挣扎的力道松了一些:“因为我妈对你严格要求,让你爸管教你。反而是你不识好人心,我妈浪费精力关心你,小时候辅导过你读书,没想到培养出你这个白眼狼!”
这番话不知道让谁笑出声了,没忍住的笑声激怒了张智博。
“笑什么!”张智博又要冲过来打人。
一班的人都见识过叶慈过肩摔的英姿,翁嘉树也不拦他,让他去作死。
果不其然,这一回是擒拿手摁住了躁动的张智博,那双斯文秀气的双手牢牢摁在他肩膀,卡着关节,一动就钻心的疼。
张智博:“啊啊啊!痛!好痛!”
头顶还响起了叶慈冷淡的嗓音,透着不经意的嘲讽:”我不知道你妈给你灌输了什么价值观,也不知道你道听途说了什么就来跟我问罪,我只一句话,别在我这发疯,我专治疯狗。”
疯狗之一许航飞默默打了个哆嗦。
疯狗之二叶雪琳正戴着银手镯铁窗泪。
张智博眼泪直流,刚刚只靠着一股蛮劲冲上来的,现在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只有嘴巴还是自由的,在到处都围满人的一班里,张智博痛哭流涕的控诉:“可是卢佳怡妈妈和程子豪妈妈都说是一个叫叶慈的人出钱帮忙请律师,连证据都是她找齐的!”
“我妈有你这样对待亲戚的吗?你还是人吗?你就是个六亲不认的冷血动物!
听着他说的话,所有人都看向了淡然如旧的叶慈,要是她真的这样周到的话……
那该是多恐怖的实力,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叶慈嗤笑:“谁告诉你的?她们当着你的面说的?还是警察跟你说的?”
张智博:“……没,我躲校门口听见的。”
被学生喊来的王凝音匆匆赶到,见到这莫名熟悉的场景就有点心累。
王凝音:“高二的学生怎么跑过来了,快把他带走!”
叶慈:“几个受害者家长随口闲聊的你就信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能做到这些事情吗?你的判断力给狗吃了?!你被害妄想症未免太严重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叶慈松开手,把人往前一推,差点撞上讲台。
但没有,他跌坐在讲台下,靠着讲台哭的泪眼朦胧,哭的毫无形象。
被叶慈堵的哑口无言,心也知事实如此。
不少人的心脏也落回原处,心说也是,叶慈一直跟他们一起上学放学,白天晚上都在学校。
大家学习都来不及,她又哪里来的美国时间去做这些事情?
不说时间,光是收集什么证据,支付请律师的金钱,都需要大量的精力和金钱,她一个靠家里吃饭的高中生怎么可能去做这些事情?
张智博简直异想天开,被刺激蒙了。
王凝音一脸烦躁,对张智博十分不满:“班长和几个同学把他送回高二那边,别让他打扰到其他同学。”
张智博被几个男生合力带走了,哭声随着距离的移动隐隐传来,不仅为母亲感到悲伤,也为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感到绝望。
“神经病,没事直接过来发疯。”
“跟他妈妈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之前检查纪律的时候多趾高气昂啊。活该!”
“就是就是,我是学长都敢训,要不是我那时候着急回教室,肯定跟他吵一架,谁还会在升旗以外的时间抓仪容仪表啊。”
“我也是被他记过名字,搞得我们班被扣分了,我明明没有犯错,没拉外套拉链而已。”
旁观的顾止玉一脸沉思,她想起了周一晚上,那一晚叶慈请假了。
请假之前她还在走廊角落接电话,她当时拿着小面包过去问她吃不吃,就听见叶慈说了一句:“让吴助理拿给我就行了,在校门口。”
说完这句话,叶慈就挂电话了,毫无所觉的回头跟她说话。
所有人都不相信张智博说的话,顾止玉却信了。
但她并不如其他同学一样,为她超出年龄的能力而感到恐惧,只觉得这确实是她会做的事情。
骨子里都带着傲气的叶慈不可能会一直被叶雪琳欺压,没有缘由,顾止玉就是这样直觉的。
跟她同一个想法的该有郑晓静,她看着叶慈的背影,只觉得她十分陌生。
其实她在学生中十分鹤立鸡群,不仅是身高外貌,连气质也是。
十七。八岁少女的气质总是青涩的,还残余着不谙世事的纯真无邪,把所有的心情都写在脸上。
哪怕再早熟,都对成年人的世界抱着试探的心态,做事或有纰漏,像是一颗没成熟的青苹果。
而不是像叶慈这样,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能玩弄人心,把控事情的发展。
她敢雇着凶神恶煞的保镖在自己家门口要债,敢对着自己的父母谈判,让他们没脸给钱了事。
刚刚也是,如果她被张智博质问,自己只会第一时间否认,被热烈的情绪冲。
而不是会表情不变,用质疑的语气反问对方,等着张智博的回答。
从那一刻起就等于是叶慈掌握了话题主权,张智博只能跟着她的问话走,反而对自己的认知产生怀疑。
所以她也相信张智博的话,或许真的是叶慈做的。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自己怎么办?
莫名的恐慌将她淹没,得罪了自己的她该如何继续自处?
“叶慈!你刚刚那招叫什么啊!真够麻利的,我也想学!”
坐在郑晓静前面男同学兴致勃勃的喊话,把郑晓静吓了一跳。
现在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叶慈这两个字PTSD了。
不光是他,还有其他同学也纷纷迎合,直言想学两招。
看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着,郑晓静看了一会,从桌洞里掏出手机,翻出某个聊天框。
静静哦:[哥哥,我好害怕,感觉在这里一点意思都没有。(委屈)]
对面还没有回复,估计在忙。
但郑晓静不着急,他会回答自己的。
手指一动,就露出了上一条聊天记录。
顶着一片漆黑的头像问她:[我在夜色这里,你要不要过来玩?我请你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