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颜坐着刚翻了几页杂志，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三叔的电话。
想起奶奶这个月被接到三叔家，顾清颜急忙接起电话。
她和顾家人不怎么熟，也就是平时过年过节回去打个照面的关系，自从她毕业后，就留在了这里，除了看奶奶，基本也很少回去了。
三叔很少会给她电话，他一个长辈跟她一个小辈也没什么好说的，除非是奶奶有事找她。
电话接通，手机那头传来慈祥的声音，“乖乖，你在做啥子？”
顾清颜嘴角洋溢起笑容，“奶奶，我在工作呢。”
“听说你上了节目？你叔爸说得，他说得快，我也听不懂。”
三叔家是男A和男O的结合，奶奶一向称三叔的另一半叫叔爸，顾清颜叫三叔则为“叔父。”
“嗯嗯，奶奶是一档恋爱的节目。”
“那我乖乖可找到对象了？”
顾清颜不好意思地说道：“找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等你工作不忙了，把人带回来我瞅瞅。”
“好呢。”
奶奶又说了一些顾家的事情，说顾清颜的弟弟没考好，阿姨想要孩子复读呢，那孩子偏偏不知听了哪里话的话说要出去打工，她爸现在作为技术工，厂里工资都涨上来了，那里需要那小碎怂出去赚钱，说阿姨差点气坏了，倒是妹妹很争气，学习一向很好，说这点像顾清颜，从来不让家里操心。
顾清颜就笑着听着。
顾清颜问了几句，“您身体好伐？”“最近药又换了吗？”“吃了还头昏不？”
奶奶声音洪亮，特别有劲地说道：“都好着呢，每天还能走一圈路呢，你叔父不行，走半道上就直喘气。”
聊了半天，该说的都说了，顾清颜听着奶奶那边犹豫的声音。
“奶奶，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老人呼吸重，呼哧呼哧地声音打在听筒上，顾清颜等待她开口。
过了一会，奶奶才说道：“前些天，你妈找到我，说想见你。”
顾清颜眼睛微睁，抿紧了唇。
“她是和另一个女人一起来的，那个女人是她的alpha。”
“看样子过得很好，阔气的哩，给家里送了好多营养品，我本来不想让她进的，但她和她女人就堵你三叔楼道里，说她以前错了，现在年纪大了想起过去的事情，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就想见见你。”
“我没忍住，毕竟是你妈，就把你电话给她了。”
“你妈，她联系你了吗？”
顾清颜呼吸轻轻一顿，她很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去，张口舔了下唇，她声音低低，说不清有没有含着委屈，她说道：“她说想见我，我工作忙，就没去。”
奶奶没有怪她，而是说道：“我也给她说你工作忙呢，让她在你休息的时候再找你。”
老人叹口气又说道：“乖乖，总要见一面的，毕竟是你妈。”
顾清颜用手捂住眼睛，心情很复杂。
她努力不去想女人是怎么找到的她，毕竟不能对奶奶生气，老一辈的思想和她们不一样。
顾清颜只是说道：“奶奶，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顾清颜捂住的眼睛手放了下来，看到了容楚。
容楚刚进门，脸上带着笑，她问道：“跟谁打电话呢。”
顾清颜垂下眼说道：“家里。”
容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皱着眉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顾清颜摇头，她小声地问道：“容楚，妈妈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容楚在她面前蹲下身，拉住顾清颜的手就跟给小孩讲故事一般说道：“妈妈，就是啰嗦又爱讲理，但很爱我，我也很爱她。”
顾清颜说道：“奶奶希望我见她一面。”
容楚眯起眼睛，“那你想见她吗？”
“我不知道。”顾清颜说道：“以前上学时老师让写作文，写我的妈妈。”
“爸爸我能写出来，妈妈是什么样子我真不知道。”
“所以我交了白卷。”
容楚心疼地看着顾清颜。
顾清颜说道：“我对她是一片空白。”
容楚说：“那就不见了。”
顾清颜低头想了想，她摇了摇头说道：“还是见一面吧，我会跟她把话说开的。”
容楚握紧顾清颜的手说：“好，我会陪着你。”
**
顾清颜没有那么脆弱，她的心虽然在得到母亲的消息时就如被放在滚筒洗衣机里摔打，但她还是很快想明白了，不论她突然出现是想要什么，她都会与母亲说清楚——
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需要母爱的小孩了。
顾清颜就像容楚说得执行力很强，很快和那边联系，约好了时间。
容楚心疼地抱住她，觉得她的老婆真的很坚强。
顾清颜窝在容楚怀里说道：“容楚，那天我自己去吧。”
容楚想拒绝，她想陪着顾清颜。
顾清颜却说：“我一个人能处理。”
她转头亲亲容楚的嘴角，哀求道：“让我一个人去吧。”
她很担心自己绝情的一面暴露在容楚眼里，让她觉得她会是个冷酷的人。
顾清颜终于开始担心起自己在容楚眼中的形象。
这次去不是去重修旧好的，是彻底的恩断义绝。
她没有给过她母爱，顾清颜也不需要。
她在自己的世界中，野蛮生长，或许长成了不被别人期待的模样，但却长成了自己期待的模样。
她能养活自己，并且还在自己热爱的领域发光发热。
现在还找到了自己爱的人。
她对未来充满期待，并且足够坚定不移。
现在她不需要母亲这个角色了。
在长大的过程中，也许她遭受了很多的白眼和侮辱，但一路走过来那些帮助她的人，足够让她不幸的童年消失。
她的身后是有阴影，但那些阴影已经不足以给她创伤。
到了约定好的那天，容楚送顾清颜离开心动小屋。
两人站在小屋前，容楚牵着顾清颜的手舍不得放开，她再次问道：“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呢？”
顾清颜连地址都没告诉她，就是不想她跟着去。
顾清颜摇头，“我能自己处理好。”
容楚摸了摸顾清雅的头说道：“我相信你，但也别逞强，有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顾清颜点点头，“好。”
容楚目送顾清颜离开，她悄悄跟在顾清颜身后想跟着她。
还没来得学电视剧那些跟踪出轨老婆的演员一样叫上一辆的士跟着前车，顾清颜的消息就来了。
【不许偷偷跟踪我。】
容楚嘴角不乐意地垂下，踢了一下街边路上的石子，觉得老婆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她这都还没做出什么大动作，就被顾清颜先察觉了。
容楚叹口气，想到告白时要送给顾清颜的那幅画还没完成，她叫了个车，去画室了。
对于最终的告白之夜，容楚已经有了想法，她和编导商议过后，编导已经能在尽量争取的范围内，尽量帮助容楚，务必让容楚的策划浪漫无比，不出一点差错。
容楚到了画室。
这幅画她每天都来叼着时间画，已经完成了许多。
层层颜料的叠涂下，画中人美得不可方物。
容楚看着在轻纱掩映下，那粉色的鳞片闪闪发亮。
容楚聚精会神地描述着她的唇，最后一笔画龙点睛，画中人就像是有了灵魂般的呼之欲出。
这是一副比海神还要震撼的作品。
粉色的海水波涛汹涌，烈火灼烧，晚霞灿烂如血，一只美人鱼破水而出，她耳朵生鳍，手臂和肩头皆有鳞片，神色神圣，凛然不可侵犯，着装容楚并没有像一般人画人鱼那样暴露，而是覆着一层飘逸的轻纱。
开玩笑，她老婆的身材当然只有她能看到。
容楚摸着下巴总觉得还缺了什么，她目光放在画中人的唇上，唇色不够鲜亮。
容楚想了半会，突然想到了一个注意，她收起画笔，准备明天画干了再来一趟。
时间消逝得很快，容楚看看手机，顾清颜并没有来信息。
她很担心。
一个母亲十几年来对孩子不闻不问，这下突然出现，仅仅可能是因为想悔过吗？那她前十几年都在干什么？
顾清颜坐在茶台前，看着对面的女人。
她应该五十多岁了，可保养得体的脸上只有眼角的细纹尚能看出一丝衰老。
这个地方是对方选的，私密性很强。
顾清颜跟着服务员进来时，一个个院落把这块地方分隔成一个小方块。
院墙与院墙之间还有假山流水，保证院内的谈话不会被院外听到。
顾清颜看着对方姿态摆的很高，不像是来赎罪的，倒像是趾高气扬来吩咐命令的。
顾清颜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都消失了，她果然没有亲人缘。
茶艺师泡好了茶，各倒了一杯。
茶香淼淼，赵千康说话了。
“你出去吧。”她对茶艺师说道。
茶艺师点点头，缓缓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在寂静中，赵千康端起茶杯说道：“尝尝，这是万元一斤的谷雨茶，你应该没有尝过。”
顾清颜眉头都没皱一下，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
的确很香。
顾清颜放下茶杯，赵千康又提壶倒水，银柱炸崩，黄色清亮的液体满盈杯中，她终于开口说了，“你要跟着我回去，这种茶可以天天喝。”
顾清颜看着茶杯，她客客气气道：“您说得回，是回哪去？”
赵千康端起茶杯沉吟了一会，又仔仔细细看着顾清颜才放下杯子说道：“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就不跟你来那一套了。”
她坐直身子说道：“我想现在嫁的alpha家很有权势，可就是年轻时贪玩闹坏了身子，我们俩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再孕育生命，她alpha的信息素不足以让我怀孕，所以我才来找到你。”
“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只要你跟我回去，钱不是问题。”
顾清雅垂眼，“条件呢？”
“哼。”赵千康轻笑道：“就说你是个聪明人。”
不像顾家那群人，她掉几滴眼泪，就把顾清颜的电话给她了。
“你回去，退出节目，和我丈夫家的人结婚。”
“生下的孩子，我们帮你养，并且定期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舒舒服服地过好下半辈子。”
顾清颜心中发冷，此刻听着赵千康的要求，才发现她原来误以为的冷漠，竟然是有遗传的。
这个女人想借她肚子生下丈夫家的孩子。
顾清颜藏在桌下的手攥成拳头。
“为什么是我？既然要与你丈夫家的人结婚，那谁都行吧，只要能生孩子就行了。”
赵千康冷笑道：“那还有我什么事儿？”
顾清颜明白了。
她另一只手捂住自己发颤的手，声音很冷静道：“抱歉，我不缺钱。”
赵千康沉默了。
起初她去顾家闹得时候，没想到以前那个于舞蹈上一点也没天赋的小丫头能长成如今的模样。
她觉得以顾家那眼皮子浅的贫民生活怎么都不会把顾清颜养得有多出色的。
直到上次顾清颜放了她鸽子。
她和吴袅水，她的alpha等了顾清颜一上午都没见过人来，吴袅水才派人查了顾清颜的资料，发现她现在正在拍一档节目，和节目中的一个alpha打得火热。
赵千康看了那份资料，顾清颜有多优秀她是知道的。
正是因为知道才不甘心。
而吴袅水看完资料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赵千康今天过来是她私自的决定，她不信有人不爱钱，只是因为给的不够多，就算顾清颜再优秀又如何？还不是她的基因好，才能生出她。
她的优秀是足够令她跨越这世界的阶层，但顶层的人生活她还是接触不到的。
赵千康不信自己的野心，一点也没遗传给顾清颜。
她从旁边的鳄鱼皮包包里拿出一张卡推了过去。
“这里头有一千万，要是你跟吴家人结婚，会给你一个亿，生出一个孩子会奖励你两个亿，这钱不比你辛苦赚来的强？”
“你要知道，你留在这里就是再给别人打工，而跟我回去，你可以做自己的女王。”
“有了这些钱，你想干什么都行？孩子还能占得吴家的股票，以后你就躺在金砖上睡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顾清颜没想到赵千康是这种人。
母亲的形象彻底在她心里抹去了。
她心里很失望。
但正因为她是这样的人，顾清颜才能把心里的话顺顺当当地说出口。
“赵夫人。”
“钱我可以自己赚。”
“您靠着吴家不觉得羞耻吗？”顾清颜反问道：“就像是乌鸦哺食，您吃别人反复咀嚼过的食物不恶心吗？”
“你！”赵千康瞪着顾清颜。
顾清颜一口气喝干了茶杯里的茶水，噔得放在了桌子上。
“很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说完她起身就走，走到一半顾清颜又站住，她背对着赵千康说道：“我以前没有母亲，以后也不会需要母亲，奉劝您一句，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去顾家，作为一个电脑高手，您不会想知道，在网络的世界中，究竟有您哪些肮脏的面目会被曝光。”
“而要让您深处舆论中心，我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做到，奉劝您一句不要惹我。”
“为了您好，也为了我好，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不想看到你。”
说完这些顾清颜由衷的感到轻松，就像是世界曾套在她身上的一层枷锁解开。
她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里。
赵千康看着桌上的茶水沉默不语。
她的女儿，真的长成了足够优秀的模样，成为一棵无法撼动的参天大树。
在那刻，赵千康心里是窃喜加吃惊的，她心里有愤怒、又不解，又有些不甘心。
但手机突然响起，是吴袅水的电话。
“赵千康我说过了，不要去找顾清颜，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吗？”
“你那个女儿，19岁的时候就能靠一己之力击败国外有组织的黑客行动，她想查点什么东西不是轻而易举？你想害死我吗？！”
“快给我滚回来！白痴！”
赵千康握紧手机，拿回了桌上的卡，茶室空了。
只有尚未被喝完的热茶，在桌上飘着一缕白气，淼淼上升。
**
容楚终于接到了顾清颜的来电。
她在电话里问道：“你在哪？”
顾清颜问道：“你在哪？”
不约而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容楚：“在画室，你声音听起来这么好，是搞定了吗？”
顾清颜嗯嗯，“我来找你。”
容楚刚说好的，看到了自己的画，她神色慌张起来，“呃，就不来了吧，我过去接你，你在哪儿？”
顾清颜怀疑地眯起眼睛，“我还没去过你的画室呢。”
容楚摸摸鼻子，“我这里挺乱的，全是颜料，你过来弄脏衣服就不好了。”
顾清颜说：“你不会是在画室里藏了什么东西不让我看吧？”
“怎么会呢！”容楚赶紧说道：“那你来吧！”
“地址告诉我。”顾清颜心中轻哼，她倒要看看容楚在搞什么鬼？
容楚说道：“我把位置发你，你好找。”
顾清颜挂断了电话，容楚把定位发过去，看着自己的画发起愁来，这个可不能让顾清颜看见，这是最终告白之夜上她要送给顾清颜的礼物，提前看见了，哪里还有什么惊喜?
容楚到处找地方藏，可她画室就二十平米大小的位置，能往哪里放？况且画还没干，容楚也怕被刮花了。
她看着放在地上蒙画的白布，突然灵机一动。
顾清颜下了车，看着容楚画室所在的一排房子。
这是一个老旧小区，她顺着导航进去，走到了一个卷帘门半掩的车库前。
顾清颜左右转了一圈，发现导航就指着这里，她小声叫道：“容楚？你在里面吗？”
“诶，来了呀！”容楚蹲在地上从里面探头，她看见顾清颜一笑，把卷帘门一把拉了起来。
阴冷潮湿混杂着颜料的味道扑面而来。
顾清颜皱眉环视。
墙边靠地下放着一张床垫，上面铺着灰色的床单，被子松垮垮地叠起，上面还放着容楚的包、手机，一些随身的杂物。
床头的位置那面墙有一扇天窗，窗户特别小，透进点天光进来，下面放着一个小书桌，也摆满东西，地下放着几摞书，里面更多摆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画框，墙面上都不知道为什么沾染上了油料，五颜六色的，容楚还在墙面上花了几朵小花，小猫，小狗，整个车库只有容楚床那边的墙面还是雪白的。
容楚和顾清颜站在门口，实在是无处下脚，到处都摆满东西，一眼能望的到头，正对着顾清颜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画框，上面放着一个沾染了黑色颜料的画布，旁边放着笔筒，颜料盘等工具。
容楚看着顾清颜，她手上也是颜料，到处瞅瞅，她也只能把平时作画的高脚凳拉了出来，“坐坐坐，你坐这。”
顾清颜没想到容楚没撒谎，她电话里支支吾吾的，顾清颜还以为她金屋藏娇呢。
虽然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顾清颜听容楚语气总觉得她隐瞒了些什么，过来一看，才知道容楚是觉得这地方狭小。
她也坐不下去，想起容楚母亲说她在这二十平米的车库受罪，心里就难受。
她问道：“容楚，你没想过搬个地方？这里太阴冷潮湿了，对身体不好，搬个更大的，有阳光的地方。”
容楚在旁边接的水池处洗个手说道：“等节目结束就搬。”
她洗干净手说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带你去周边逛逛？”
容楚眼睛已经瞄到顾清颜视线落到她画框上了。
她心里紧张，刚才临时布置了一番，用沾染了颜料的就画布裹住画框，又随手往上面扔了一块画布，制造出一种凌乱的感觉，只要顾清颜不看她的画，应该就不会暴露。
容楚这几年画得画都堆放在那里，密密麻麻的。
她不爱往墙上挂画，所有画都堆在一起，从数量上看就很震撼。
顾清颜一看就知道容楚一直在潜心创作，才能积累了这么多的作品。
想必她心中还是热爱画画的，只是这个世道单纯做一个画家，没有人来炒作，可能连饭都吃不起，而有名的人，就算画得不好，作品也能炒出天价，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理。
容楚又叫了声，“老婆？要不要出去逛逛？我在这生活了好几年，周边的一切都熟。”
顾清颜才从盯着画看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她点点头说：“好。”
容楚当着她的面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她拿起随手扔在床上的短袖穿上。
每次来画画，身上总是会沾染上不知名的颜料，容楚干脆画画时就换一身旧衣服，画完了再换回来。
顾清颜不知道，在容楚脱衣服时差点叫出来，幸好她及时捂住了嘴，但还是看到了容楚漂亮的蝴蝶骨和宽肩窄腰，后背脊柱如一条小河凹进去，两边的肩膀又像大山一样沉稳。
容楚转身就看顾清颜脸又红了，不仅红了她耳尖都粉了。
容楚奇怪道：“你又不是没见过。”
顾清颜恼了，“谁让你突然脱衣服的！”
容楚摸摸鼻子，“习惯了，习惯了。”
说着她提着包就向顾清颜蹭了过去，“你看都看了，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容楚故意把衣服掀开，把顾清颜的手挂在她腰上，触碰到容楚细腻的肌肤，顾清颜脑袋嗡的一下爆了。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容楚偷笑的看着顾清颜的可爱反应，她微微低下头说道：“那就让我咬一口作为补偿怎么样？”
顾清颜摸着容楚很有韧劲的腰，害羞得点点头。
容楚凑过去，咬在了顾清颜的脖颈处。
顾清雅轻嘤一声，又惊吓般把脸杵在容楚的肩膀处，没想到自己会发出这种声音。
容楚舔舔她的腺体，嗅到了顾清颜的信息素味道才满意的抬起头，手捏住顾清颜的下巴与她深深一吻。
顾清颜怀疑自己的信息素是不是被容楚勾出来了，否则她为什么也会闻到？
承蒙阳光雨露关照的蔷薇，在阳光下肆意舒展枝丫。
顾清颜被容楚抱住，她肆虐着她口腔，良久才分开，容楚低笑，“我满足了。”
她手捂住顾清颜的腺体，又着迷般蹭了过去，“老婆的信息素真香。”
顾清颜胸膛起伏老半天才缓过来。
在身体激动或者大量运动时，就会泄漏出信息素，容楚这个狡猾的猎人，又逮住她的猎物一顿欺负。
直把顾清颜亲的脑袋发懵，坐在她腿上她才好好看着顾清颜。
顾清颜五官其实很优越。
分开也很优秀，组合起来却有些恬淡。
她和容楚都不会是第一眼的美人，而是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只是容楚气质洒脱阳光，顾清颜更冷，看起来就不好接近。
她身高也够高，容楚185的身高，她才比容楚矮四横指，所以往往被误会成A。
现代人类进化，A越长越高，O的身高虽然也在进化，但会长这么高的人还是很少，光顾清颜的这个头就能压下很多基因不优秀的A，更别说她还冷着一张脸，气势惊人。
只不过容楚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这不会是个坏人。
果然如此，顾清颜外冷内热。
顾清颜坐在容楚的腿上，头靠在容楚的肩膀上。
因为车库亮度不够，开着灯，两个人在满地的颜料画框中静默相拥着，未被完全的放下去的卷帘门透出一点外面的光。
缓了好一阵子，顾清颜才抬起头说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逛逛？”
容楚把顾清颜放了下来，她抬起卷帘门让顾清雅出去，然后拿起包锁好门，牵住顾清颜的手说道：“走，我带你去见见我的老朋友们。”
真的是老朋友。
顾清颜看着坐在广场上的爷爷奶奶们。
他们看见容楚都亲切的打招呼，“哟，小楚有阵子不见了。”
“奶奶，我去工作了。”容楚大声回应。
然后转过头来对顾清颜说道：“黎奶奶耳背，不大声点她听不见。”
“啊，上学去了？上学好啊！”黎奶奶也大声对容楚说道。
“不是，奶奶，我工作去了，我都毕业好几年了。”容楚无奈。
“上学放假？放假了就能耍啦！”黎奶奶还是没听清。
旁边的爷爷笑道：“小楚说工作去了。”
“什么？旁边这位是谁？”
容楚赶紧说道：“我女朋友。”
“女朋友哦，这女娃长得俊俏。”
这句话倒是听明白了。
容楚无奈失笑，顾清颜也忍俊不禁。
黎奶奶对旁边一起晒太阳的老伙伴说道：“小楚找对象啦！”
“我们都听到了。”几个老姐妹喊道。
“有对象好哦，有对象好哦。”黎奶奶喃喃道，又问道：“小楚，你还在画画吗？”
“画呢。”
黎奶奶：“你上次给我画的我都收起来了，大家都说画得好，你以后肯定会是个大画家，好好画。”
“好的，奶奶，我会加油的。”容楚笑容温柔。
顾清颜这才在旁边奶奶的闲谈中知道，容楚原来在这边写生，给所有老人画了一副肖像画。
容楚可自豪了，“我当时画完，这些爷爷奶奶连着请我吃饭，我这天天差点都忙不过来。”
顾清颜眼神温柔，容楚摸摸鼻子问道：“你怎么这样看我？”
顾清颜想想说道：“就觉得你这样很好。”
容楚又臭屁上了，“那当然，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容楚呀。”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翘尾巴的？”
“那是因为我们不熟。”
“熟了你就听不得夸了。”
“哪有，因为你夸我，我才会得意啊。”
“容楚。”
“嗯？”
“我给你办一场画展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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