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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麻痹的神经, 一旦尝出了刺激滋味。

  就会变得疯狂上瘾。

  -

  和薛季仁见面后的糟糕情绪,轻而易举被陆诗邈一通电话拯救。

  薛桐站在商场等电梯,一转头看见耳机店,她放弃继续等待, 迷魂般地朝柜台走去。

  “这个。”

  薛桐指着玻璃柜里的骨传导耳机, 她满脑子都是陆诗邈跑步时的样子, 气喘吁吁躺在地上,黏糊糊的样子, 戴骨传导耳机跑步会安全一些。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些,只是反应过来都已经刷完了卡。

  捏着礼盒上了车, 她把耳机塞进车机抽屉里。

  就让它这么躺着吧。

  开车绕回赤道。

  进了家门, 灯光很亮, 这熟悉的地方,突然陌生起来。

  薛桐有点不适应, 她顿挫, 脚停站在玄关处,看着中岛台后面正在研究菜谱的陆诗邈。

  陆诗邈穿着中午那件短袖, 身上不知道从哪买来的灰色围裙,听到自己开门的声音歪头看过来。

  两人隔着几米距离又一次对视。

  陆诗邈总是爱笑着说话,“教官你速度好快,我都没开始做。”

  ….

  说实话。

  薛桐此刻不知道怎么回应。

  “那你快进去换衣服吧!”陆诗邈摆摆手,继续低头研究菜谱。

  薛桐把头顶发绳取下来,顺了下头发, 按照平常的步骤换鞋,走进衣帽间。

  关上门, 衣帽间很黑。

  薛桐站在门口, 听着门后传来播放视频的声音, 视频似乎是罗宋汤的美食教程。这声音持续占领房子的空间,像某些发生转变证据,正在成为贪恋的呈堂供证。

  薛桐傻愣解开衣领的扣子。

  她觉得自己不成形的烟瘾在这刻发作。

  推开门。

  薛桐洗了手站在中岛台前,“要我帮忙吗?”

  “嗯….不需要。”陆诗邈没空管教官,她的眼睛盯在那颗番茄上。

  “那我做什么?”她站着的身影有点孤单,和对面的人有点格格不入。

  “教官可以去跑步,刷手机,看电视啊。”

  陆诗邈说完抬头,双眸明亮,“你之前这个时间不都是去跑步吗?”

  薛桐若有所思点头,“最近工作比较累。”

  “那你去玩游戏,你《杀手3》卡住的地方,我帮你通关了。”陆诗邈带着一丝骄傲的语气,“一遍通过。”

  薛桐转头看向电视机。

  -

  陆诗邈知道薛桐不爱吃肉,所以她很懂事的只做了汤。

  两人一人一碗。

  薛桐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所以两人吃的很快。

  吃完陆诗邈主动洗了碗,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半天。

  薛桐今天格外不想刷手机,甚至她也不想让陆诗邈刷新闻头条。一整天都被东亚父权的媒体凝视着,薛桐冷着脸,她想无意中刷到的标题:

  《薛家争千亿资产,薛家内斗可堪比宫斗》

  《薛冠超三房女儿脱离家族的背后原因》

  如果陆诗邈在夸张的港媒里中看到…..自己的照片和奇怪的标题堆叠在一起,她会有什么表情。

  薛桐在想,不管陆诗邈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她的人格都会就因此解体,彻底什么都不剩了。她捏着拳,视野越过电视机,落在上方的电子表。

  她在等,等到九点一到,小孩生物钟来袭,她的受罚时刻就可以就此结束。

  “时间到了,洗澡睡觉。”薛桐率先起身,她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

  “哦哦,好的。”陆诗邈刚研究完同学发来的作业笔记,正好有点困了,站起身往浴室走。

  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向薛桐。

  薛桐正凝视着她背影,见她回头立刻补了一句,“洗澡不要带手机。”

  “我只是想问….今晚是要和教官一起睡是吗?”陆小狗用蚊子声确认。

  薛桐又顿挫。

  她差点忘了这回事。

  “嗯。睡我房间。”

  薛桐走进衣帽间,注意力又一次被陆诗邈成功转移走,回想起台风那晚….小孩让她崩溃的触碰。

  她从衣橱挑了一件包裹性极强的睡衣,从头包到尾的那种,拿着进了卫生间。

  薛桐洗漱好从洗手间走出来,陆诗邈正跪坐在客厅地毯上,看着桌子上的电脑,电脑上是粤语网课视频。

  “伤口涂药了吗?”薛桐走出来,坐在陆诗邈身后的沙发上。

  “这些小事就不用教官担心,佣人小陆都已办妥。”陆诗邈边认真的学习,边回答薛桐。

  陆诗邈的头发还有点没吹干,难得散开头发。

  味道被空调风吹的到处都是,她穿了一件奶白色的T恤。

  薛桐就在背后这样看着她,仿佛在令人瘫痪的天气里,突然吃到了一颗青涩的野柚子。

  陆诗邈意识到身后的薛桐不说话,生怕自己耽误时间,赶紧合上电脑,“睡觉吗?”

  “嗯。”薛桐起身往房间走。

  陆诗邈脚步悠悠跟在她后面。

  今天薛桐穿的是件纯黑长袖真丝睡衣,冰凉又丝滑,松弛垂感拉满。

  她眼睛就盯着教官细腰看个没完。心头上都是薛桐那次微醺,触碰过的腰,手感很好,像白巧克力。

  而且

  …

  让人想摸。

  陆诗邈晃晃脑袋。

  为什么会想看到腰会有想摸的念头啊,好奇怪!

  两个人走到床边坐下。

  突然清醒的同眠共枕让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尤其是薛桐。

  她坐在床边发了好久的呆,一回头看陆诗邈还坐着,“你怎么不躺下?”

  “教官不躺,我…不好意思躺。”陆诗邈也不敢看薛桐,声音越说越小。

  薛桐把灯调到最暗,手机放在床头掀开被子躺进去,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躺好。”

  陆诗邈听话的躺下去,她伤口在右侧,所以只能朝左边躺,正好能上薛桐的侧脸。

  房间光线很暗,窗帘也只有一半,好巧。

  薛桐的脸在灯线作用下变得很奇怪。

  她的睫毛好长,长得不像她。

  陆诗邈心跳一直砰砰砰跳个没完,大脑里吸了好多薛桐的味道,想象都被她占满,所以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想不到。

  “闭眼。”

  薛桐平躺着,她被那陆诗邈目光烤的有些受不住,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陆诗邈,伸手把灯关了。

  两人就躺着。

  谁也没睡。

  薛桐满脑子都是薛家一堆烂摊子,孤寂在她身上裂了个口子出来,仿佛出现了短暂的疼痛感。

  过了半小时。

  薛桐听到陆诗邈那边发出声音。

  这两万块的床垫贵就贵在弹簧分区,为了防止同床共枕时翻身互相影响,所以根本没有声音。

  薛桐下意识地担心诗邈压到伤口,于是翻了个身。

  只是她转过身来才发现,陆诗邈发出的那些声音,只是为了调整身体位置。小孩用胳膊垫着头,乖乖地看向她的双眼,盯着她的鼻尖,试图看穿她的身体。她头发因为翻身被弄的有些凌乱,陆诗邈瞧见了,于是伸过手来,替她去整理挡住眼睛的发丝。

  小孩冰凉的指尖掠过她的耳廓,脉搏就朝耳后涌了过去,半拉半就的窗帘,透进海上的月光。她能看见对方脸上那颗不太明显的泪痣,视觉仿佛被蒸发,她的紧促地呼吸声,跌进了小孩的眼睛里。

  空间很安静没声音,连空调的声音也被屏蔽掉,薛桐觉得她的耳朵脱壳了。她的心跳在陆诗邈的注目下,跟着头发一起发生凌乱,她感觉身体上细小切口正在快速愈合,一场大雨速散而去,只剩雾在弥漫。

  陆诗邈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她只觉得薛桐好香,薛桐呼吸的声音很好听,她想尝尝薛桐的味道,和闻起来一不一样。她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她想吻她。于是她就看着薛桐,一点点往前凑去,薛桐也不躲开,甚至连呼吸声都变得更好听了。

  陆诗邈正在向她靠近,薛桐能感觉到陆诗邈呼吸开始变得缓慢,甚至看见陆诗邈的睫毛在抖动,她鼻腔里的味道比雾还要厚,滚烫地敷盖在切碎的细口之上,贴紧她脸上的皮肤。薛桐视线开始模糊。

  她的心出现片刻摇颤,停滞。

  她们在干什么?

  在陆诗邈嘴唇贴上来的前一秒,薛桐迅速反应过来,她惊慌地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手心覆在陆诗邈的锁骨上,抵挡住对方探进。

  呼吸在今晚出现第三次顿挫。

  两人都愣住。

  陆诗邈的脸上出现明显的慌张,她就看着薛桐大脑都是一片空白,耳朵嗡嗡响个不停。

  薛桐的手还贴在小孩的锁骨上,感受着那发烫的皮肤,看着那慌张又迷离的眼神,她在找寻那双眼睛里的颜色,她看着小孩烧透的耳根,像燃烧的蜡烛,让黑夜待价而沽。晃神的刹那,薛桐原本抵在陆诗邈锁骨上的手心,移到了对方的脖子上,仿佛一只手轻易地捏锁住陆诗邈的呼吸,她用指节抵在对方的下颌角,钳住。错误就让她来犯好了。

  就吻一下好了。

  要忍住,不能咬她。

  陆诗邈觉得薛教官可能是想掐死她,“对不起教官,我—”

  薛桐翻身,手还按住陆诗邈的脖子上。

  随后呼吸连同一个吻,都轻落在她的唇角。

  平躺回身,薛桐看着天花板眼神呆滞,但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起来,“可以睡了吗?”

  作者有话说:

  小狗初吻没了。

  大家喜欢看什么吻哦,

  脖子以下写不了,我们就写各种脑补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