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场拆穿的, 陆诗邈脸色一红,她没法撒谎只能将头撇到窗外,“嗯,我确实买了, 但我们现在是情侣, 不可以用吗?”

  路口红灯在即, 薛桐刹住车。

  她神色平静说:“你买都买了,还问我可不可以?”

  陆诗邈松口气, “我没有买很多夸张的东西啦,而且我不会强迫你——”

  “你觉得你能强迫我做什么事?”薛桐盯着红灯, 打断了对方的话, 笑说:“我在想如果当初你酒精过敏, 我刚好在警署值班没赶过去,那今天这些情趣用品你还能不能用得上。”

  陆诗邈沉眉说:“你想表达什么?”

  薛桐说:“士别三日, 对你另眼相看了。”

  陆诗邈也笑, “士别三日是另眼,那士别四年得刮目。”

  薛桐沉眸开过路口, 看了眼导航将车刹停在路边,从抽屉掏出太阳帽和太阳伞,递到陆诗邈手里,解锁了车门,“你不是想遛弯吗?去遛吧。”

  陆诗邈心里也在不爽,捏在车把手, “行。”

  说完她下车,站在路边, 薛桐又是一脚油门, 大G和她擦肩而过。

  等到陆诗邈抱着快递走进别墅客厅, 已过午饭时间,正午烈日和薛桐的一样,是带毒气的火炉子,她顶着烈阳走了两公里,回程抱着快递打不了太阳伞,浑身已被汗湿透。

  手里的快递也不稀罕了,陆警官把快递盒子朝地板上一扔,赤脚跑到中央空调下,对着出风口猛吹。

  薛桐就坐在沙发上,搭着腿冷眼瞧陆诗邈,看她作死般地吹冷风,皱紧眉头却没开口阻拦。

  两人在客厅沉默。

  陆诗邈撇见餐厅桌子上没再出现清炒菜叶,也没有难喝的中药杯,开口问:“阿姨没做饭吗?”

  “我给她放假了。”薛桐冷冷清清道:“毕竟她在家里,你那些快递里的东西也用不了不是吗?”

  陆诗邈不敢看薛桐,“那我们中午吃什么?”

  薛桐说:“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陆诗邈扭头观察薛桐的脸色,对面看不出是气是恼,保持风平浪静,“因为我买了情.趣用品,你就一直生气到现在吗?”

  薛桐说:“我只是怕委屈了你这只小鸟。”

  陆诗邈压力一大,右耳刺麻,她脱离空调风找到沙发坐下,隔着薛桐半米远开口,“我想你生气的点,可能不是我说的自己像小鸟,而是别的。”

  薛桐笑,“确实长大了,如今连我的心思也能猜出来。”

  “是你阴阳怪气的给我留下线索,想让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陆诗邈镇定的分析。

  薛桐脸色松动,端起桌子上的水杯饮了一口,“你想多了,我并没有这层意思。”

  “你气我过于迷恋你的身体。”陆诗邈并不生气,也并不想转弯抹角,

  “我走回来时,设身处地想了一路,这个答案应该是最接近的,你认为我对你的身体渴望,多于对这份关系的需要,如果我换做是你,每天有人对我的身体动手动脚,过分着迷需求,确实会令人感到困惑。”

  薛桐阖眸,自己心思被读懂,不知道是幸是悲。

  “四年前你也对我说过一些奇怪的话,我现在才理解,你是觉得我….当时对你的迷恋,只是想寻求刺激,你认为我把你当成了青春期的性探索是吗?”

  薛桐问:“难道你没掺杂吗?”

  “当然掺杂了,我的初恋始于荷尔蒙的正常分泌。”

  陆诗邈点头,“而且它当时确实分泌的很旺盛。”

  “可四年前,我们不自觉建立起的关系,远远超过了性的层面不是吗?”陆诗邈反问了一句。

  薛桐听着对面陆诗邈说话,她仍然爱穿白体恤,语气像原来一样真诚,如今多了点严肃,开始和自己讲道理,这场景让她觉得过分怪异。

  四年前对方朦胧的性.冲动,确实让薛桐产生了很多疑惑。

  薛桐很怕是自己影响了陆诗邈对两.性关系的探索,怕对方是直女,原本对女性身体没什么兴趣,但因为自己的冲动和纵容,改变了原有的性.取向。

  这也是为什么,薛桐在香港始终都不愿碰陆诗邈的原因,薛桐害怕在这具身体里留下关于自己的痕迹,一些错误的痕迹,一些让人回忆起会带着恨意的痕迹。

  一年前,薛桐着手背调了陆诗邈的感情生活,发现她并没有要恋爱结婚的意思,才肯开始着手计划来上海。

  只是她们在一起太快了,陆诗邈又突聋,两人交流很少,如今能听见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搞自己,没让薛桐产生多大性.欲,反而多有不爽。

  陆诗邈自顾自的说,“在香港我不太了解自己的性.取向,因为我懒得去解决,假如我真的变成了同.性恋,我该怎么办的问题。”

  “但和你分开以后,我不得不去了解我自己。因为我发现….我的身体只能对你做出反应,其他人都不行,甚至连我自己也不行,我连看簧片都不激动,不管男女都没感觉,或许我是单恋人。”

  “单恋你。”

  薛桐被陆诗邈逗笑。

  陆诗邈看薛桐笑了,也轻松好多,耳朵开始慢慢恢复平静,“你别笑啊,我说的可是真的!香港同居的时候,我能明显自己生理期前后欲.望丰沛,想蹭你,亲你,渴望触碰你,但我回了上海就没这种感受了,我变成了一杯静置的水。”

  “四年以来我解决生理需求的途径,就是闭眼想象你的身体和你的声音,你的眼泪。”

  陆诗邈说的很真诚,她并没有因为聊这些话题而感到羞耻,甚至非常严肃地和薛桐探讨,“性对我来说,只是是爱的边角料,两者对我来说必须是合二为一的。”

  薛桐心情转好,眼神一直锁定在陆诗邈身上,“看不出来你这么传统的思想,还会去买情.趣用品。”

  “我只能和你在床上dirty talk,只想和你用情侣小玩意,看你开心我也就很开心,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别人做是什么感觉,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情,你是我亲密关系的礼物。”

  薛桐从生气到被安抚住,只用了一场真诚的交谈。

  四年过去,陆诗邈除了对自己身体的依旧强烈迷恋,其他改变都很大,和薛桐来上海之前的想象不太一样,以至于每次都被人真诚表白搞得措手不及。

  “我只和你做过,陆诗邈。”薛桐急迫地想和对方解释,像是她内心虔诚的表白,以至于把她说不出口的挂念和爱意,替换成陆诗邈刚刚所说的合二为一。

  说完她低下头去,有些难为情,“我也只和你接过吻。”

  陆诗邈笑着撇嘴,表示不信,“你骗我,你接吻技术那么好,第一就把我都亲晕。”

  “我也不知道,可能你很好亲吧。”

  薛桐感慨万分,相隔多年两人如今还能坐着,风轻云淡地谈论旧时往事,仿佛两人不曾出现过隔阂,她们仍可以热烈地建立联结,以至于薛桐觉得那些站在悬崖上看的夕阳,被轻易的翻了篇。

  “所以…你现在不生气了?”陆诗邈试探。

  薛桐看了一眼表,想起陆诗邈走了一路回来还没吃饭,“是,刚刚我太生气了,觉得你不需要我的关心,只需要我的身体,所以一气之下给阿姨放假了。”

  “现在我有点后悔,因为我不会炒什么蔬菜,也不想让你点乱七八糟的外卖,要不我给阿姨打个电话,让她回来?”薛桐心情好转,说话也变多,犹豫着掏出手机。

  “你别让阿姨回来啊。”陆诗邈急忙起身,往薛桐身旁靠近,“你让她回来的话,我的快递就派不上用场了!”

  薛桐刚拿起手机的手腕,被人捏住压进沙发背。

  她仰头看着陆诗邈叹气,“刚刚推心置腹地聊完就被你这样对待,会让人觉得那场谈话只是为了这场性,但还好,我不是别人,我可以包—唔。”

  低头吻住,陆诗邈跨坐在沙发上将人锁进怀里,在缝隙中残喘,“从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们都没在床上好好躺过。”

  “医院那不算吗?”薛桐手机落在地毯上,“那你好好躺的标准,也太高了吧。”

  “在医院的时候腿和胳膊的伤口,限制了我的发挥,而且我的耳朵还听不见。”陆诗邈开始咬.吻,用手托住薛桐的脖子,势必要把自己晒的两公里的烈阳,半个月的肌肤隔离,自己的推心置腹,加倍还给这个始作俑者。

  “你买了什么?”薛桐亲着亲着,突然严肃起来,“我没法接受除了你的手之外的任何东西。”

  “当然我也不希望,你被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东西触碰到。”陆诗邈捧着薛桐的脸,突然来了一句:“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好看,好烦。”

  薛桐被没来由的表白逗笑,挑眉,“希望10231的体力能和在警校时一样好,。”

  陆诗邈趴在薛桐耳朵边,轻轻说:“那我也希望教官,能和以前一样耐c。”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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