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斜睨她,滚出一个“老奸巨猾”的笑容:“半年?黄瓜菜都凉了。岑晚,你不是说我们是助攻么?大小姐的幸福就靠咱俩……”
瑛姑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用了“咱俩”这个词,对象竟然还是岑晚,她懒得纠正,继续眉飞色舞地说:“既然现在知道蜜桃能让凡真发情,我们何不趁此机会给她……”
“停,打住。”岑晚原本还沉浸在“咱俩”的小得意中,听到瑛姑的计划,连忙比了个结束的手势,略微嫌弃地看着她:“瑛管家,我说你们Alpha是不是都一个样?自私强势不讲理,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Omega?”
瑛姑从未领教过岑晚的泼辣,怔了一瞬,随即呛回去:“我们Alpha怎么啦,你朝我吼什么?吃错药啦?”
岑晚白她一眼:“你想让凡真喝桃汁发情,然后叫小懿标记她?这种招数未免也太龌蹉了。”
瑛姑似乎也意识到不妥,语气低弱几分:“那……那她们两个本来就互相喜欢,我……只不过是助攻……”
岑晚无语半晌:“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若是凡真知道,小懿是用这种方法标记她,她会怎么看小懿?”
“还有呐,我好心提醒你……”岑晚站起身,妖娆地甩了下微卷长发,慢悠悠往外走,走到门口顿住,转身莞尔一笑:“你要是这么做,小懿非但不会感激你,还会……把你送回浠水村。”
瑛姑脸色刷的发白,眼底明晃晃的抗拒:“我不回去。”
岑晚捂嘴咯咯直笑:“哎呦,差点忘了,那个卖花的Omega婆婆还住在浠水村呢,这三寸大的地方出个门就能遇到……”
岑晚戏谑般叹口气:“哎……面对面站着,已然物是人非,徒惹伤心。”
瑛姑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岑晚故意无视,再接再厉戳她心窝:“瑛管家,你说你帮大小姐的时候点子一箩筐,怎么轮到自己就不行?要是你做的能和说的一样有行动力,那卖花婆婆也不至于被别的Alpha捷足先登。”
瑛姑难得在嘴炮上输给岑晚,弱弱地问:“大小姐……她真的会把我打发回去?”
岑晚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还欠扁地反问句:“你说呢?”
“虽然小懿和凡真两情相悦,但任何带有目的性的行为都会让这份感情蒙上一层灰,爱情就应该像雪一样纯白洁净,你懂吗?”
岑晚转过身,看着门外皑皑的白雪,短暂得失了会神。
身后,瑛姑略显苍老的声音渐渐拉近,她说:“岑晚,谢谢。”
岑晚眨掉睫毛上的水汽,嫣然一笑,明媚动人:“瑛管家,我刚刚没有听错吧,你好像跟我说……‘谢谢’?”
瑛姑眼角抽搐了下,恢复凶恶口气:“我刚说的是‘狐媚’,你听错了。”
岑晚的笑容在瑛姑略显慌乱的背影上收回,瞳孔渐渐散开,让强撑的眼泪放肆地滑落。
她垂下眼,低声自语:“我的爱情……一开始就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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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懿裹着被子眼巴巴地等凡真送药,结果进门的却是瑛姑,脸色一秒冰封:“我不是说过晚上不吃东西,拿走。”
瑛姑无语,被自家朝令夕改的大小姐磨得没了脾气。
什么不吃东西,明明就是不吃凡真以外的人送来的东西。
瑛姑小心翼翼观察她脸色:“大小姐,蜜桃汁也不喝吗?”
傅思懿蹙起眉尖:“不喝,拿走。”
傅思懿赌气似往枕头一倒,把被子扯过来盖住头,耳边听到轻微的关门声,心里越发气闷。
姐姐好狠心,说不理人就不理人。
心里难受得要命,想到凡真把她撇下,每根神经都抽得生疼。
傅思懿抱着被子辗转反侧,躺了一个多小时还睡不着,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在叫嚣对凡真的渴望。
哪怕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想凡真。
想抱着姐姐,想亲姐姐,想吃美味的小蛋糕……
傅思懿又再坚持几分钟,实在是难以入睡只能被迫坐起身,按亮手机屏幕一看,十点四十。
傅思懿烦躁地搅了搅长发。
不行。
她不要做留守儿童。
自己的□□要靠自己争取。
傅思懿泛空的视线落在梳妆台上,蓦地一亮。
她立刻点开手机,上网搜索化妆教程,用口红在自己锁骨处画上一小红点,再用粉底补一道,看上去就像是被虫子叮咬的感觉。
画好“特效妆”,傅思懿又躺回床上,把睡衣的领子拉低,露出修长的肩颈线,调试几次姿势后,拿起手机按下自拍。
然后发送给凡真。
【姐姐,我被虫子咬了】
凡真正准备调闹钟睡觉,屏幕上方忽然探出一条消息。
她点开对话框,脑门冉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傅宅有专业的消杀公司定期维护,佣人们每天的清洁工作也很到位,况且现在是冬天,哪来的虫子?
怔愣的两秒间,又有一条消息跳出。
【懿小崽:】
凡真点开图片,拿到眼前琢磨了一会,好半天才看出傅思懿被咬的地方在哪里。
看着倒真像是被虫子咬了,不过,她拍这张照片的本意应该是……
这小凶兽大概是侧卧在床上拍的。
傅思懿的肩颈线特别的直,肩膀的宽度比例完美,就连娱乐圈的女明星都没有几个能比得上。
她真的很聪明,知道自己身材的优势在哪,把锁骨拍的要露不露,美感十足。
格外引人遐想。
凡真唇角勾起浅浅的小弧度。
哦吼,明晃晃的勾引。
她装作不甚明白的样子,给她回了条信息。
【化妆台的抽屉里有草本药膏】
凡真刚放下手机,傅思懿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草本药膏是涂伤口的】
凡真敲字。
【一样的啦,都有消炎镇定的功效】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傅思懿再没回复。
凡真估摸着这小凶兽应该安分地去休息,把床头的小夜灯调暗准备睡觉。
没过五分钟,枕边的手机又开始一阵阵震动起来。
凡真哀叹一声,无奈地接起电话:“喂,懿小崽,很晚了,我好困想睡……”
傅思懿清冷的声音电流似的传过来:“开门。”
凡真困得迷迷糊糊:“什么门?”
“你房间的门。”
凡真浑身一凛,整个人都吓清醒,磕磕绊绊地重复:“你在我房间门口?”
傅思懿轻飘飘反问:“不然呢?”
凡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一刻都不敢耽误,迅速起身开门,倒不是怕傅思懿等久了生气,而是怕被别人看见。
她打开门,看到傅思懿笑得绚烂的脸。
小凶兽大概洗过澡,穿着一套奶白色丝质睡衣,长发的发尾还带点湿,就这样色.、欲满满地看着她。
凡真目光不自觉下移,落在她怀里的那个柔软的枕头上。
凡真:???
她这是……计划好的吧?还自带枕头?
凡真脸颊蒸腾起热意,小小声问:“你做什么?”
傅思懿慢慢趋近她耳边,悠悠的声线勾人:“我来……陪姐姐一起睡。”
“你,你,你开什么玩笑……”凡真被她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悄悄探出头往走廊来回扫一眼,又迅速缩回:“你,你快回去,会被人看见的。”
傅思懿不说话,抱着枕头淡定地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眸无比纯良,但嘴角那抹笑,却格外欠扁。
凡真头皮发紧,总感觉走廊四面八方都是窥探的视线,像针芒似的。
再跟她这样来回拉扯耗下去,非被别人瞧见不可。
凡真无奈妥协,把门缝拉开:“你进来吧。”
傅思懿还是一动不动。
“……傅,思,懿。”凡真一字一顿,加重语气:“你到底想怎样嘛。”
“姐姐,你是在邀请我进去吗?”傅思懿无辜地眨眼,看起来又乖又好欺负。
凡真:!!!
得了便宜还卖乖。
凡真气恼地瞪她:“是呀是呀,我邀请你进来跟我一起睡,行了吧?”
傅思懿这才弯起眼睫,趿拉着拖鞋走进门,乖巧地把枕头放在凡真的小床上,回头浅浅一笑:“姐姐,你想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凡真表情还冷着:“随便。”
傅思懿爬上床往里靠,整个人几乎贴着墙壁,把三分之二的空间留给凡真,语气弱里弱气,活脱脱一个受气小媳妇:“姐姐,我睡相很好的,不抢被子不打呼也不乱动。”
凡真原本嘴角还绷着,看她这幅怂怂的样子,忍了又忍没挺住,唇瓣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了下。
傅思懿捕捉到牵起的小弧线,得逞地扬了下眉:“姐姐快来,我已经暖好被窝。”
凡真肃着脸靠过去,傅思懿立刻贴心地帮她把被褥掀起,凡真躺进去,瞬间就被馨香和温暖包裹。
凡真侧头瞥傅思懿一眼,见她像壁虎似的贴在墙上,往外挪一些,勉力压下心跳:“你……睡过来一点。”
傅思懿唇角微微翘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快要贴上凡真手臂时停住,偏头冲她甜甜一笑。
足够亲密,却又不会让人感到不适的距离。
不得不说,这小凶兽在撩人方面简直天赋异禀。
凡真被她笑得晃了神,原本想问的那句“你什么时候回自己房间”就这样卡喉咙,最后化成口水咽下。
两人像是进入贤者时间,各自平躺着,谁也没说话,也没任何亲密的动作。
房间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被褥下若有似无地散出沐浴露的香味,也不知道是谁身上的,混着两人灼热的体温催发出一种旖旎的味道。
半小时过去,两人都没睡着。
傅思懿强迫自己闔上眼,但只要一闭眼,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吃小蛋糕时,姐姐娇媚勾人的哼声。
凡真其实比她更燥,当傅思懿的手臂无意间擦过她腰侧,那种想要的感觉便苏醒了,衍育腺体就像有数万只蚂蚁攀爬。
好,痒……
像是害了什么怪病似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呢,衍育腺体就开始往外渗信息素,无法控制。
凡真悄悄拉高被子,咬着手指,眸光湿润。
完了……
身体永远比她的意识诚实。
她好想让傅思懿……来吃小蛋糕,给她吃最新鲜的莓果。
凡真觉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
这种时候,她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小凶兽修长的手指。
想让她的手指像上次那样……在衍育腺体上按./揉。
凡真无地自容地别了别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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