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小两口窝在影音室的沙发中,安安静静地看电影。
她们选了一部老片子,知名大导的成名作,两个女主也都已问鼎影后,片中有一些大尺度表演手法对周边几个国家也有不小的影响。
元国相较于苏国略显保守,这样尺度的电影在苏国不算什么,但在元国却无法上映。
凡真大学那会常听同学提起这部Be美学天花板,也看过她们分享的删减版正片,现在回看原片,再一次被两个女主之间阴差阳错的爱情感到扼腕。
或许是被最近发生的事触动,凡真鼻子一酸,没忍住掉下来泪来。
傅思懿见她流泪,慌得不知所措,忙直起身去拉抽纸,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眼泪。
“姐姐,别看了,我们换片子。”
凡真挡住她的手:“别换,我还要看。”
傅思懿把凡真抱到腿上,心疼地抱紧她:“别哭,她们是在演戏,演戏都是假的。”
“现实中会有这样的事。”凡真瓮着鼻子,眼神一瞬间暗淡下来:“喜欢却不能在一起……”
傅思懿被她的眼泪搅得心乱,难得强势地按了暂停:“不许再看了,边看边掉眼泪,一点都不划算,我去找部喜剧片来看。”
傅思懿才做了个撑手的动作,就被凡真一把抱住,傅思懿握住她的手,妥协似地捏了捏:“好,我不换,接着看下去好不好?”
凡真轻轻摇摇头,一点点回握她的手,另一只手,却从自己衣服的口袋中悄悄摸出一样东西,放在她的手心。
傅思懿翻开掌心一看,是一枚小小的玉坠,色泽翠玉,触手生温。
“这是?”
凡真没说话,兀自从口袋里拿出一团红线,拉开长长的一根,掐住头尾对折,穿过玉坠,指尖绕了个结,就着这个结往下编绳。
她编的花样复杂精巧,没一会儿就编出长长的一条。
凡真倾身凑近傅思懿,将玉坠戴在她脖颈上,替她整理绳结:“这个玉坠是我祖母的祖母给她的,祖母给了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凡真的手指轻轻压在玉坠上抚摸:“它从小就戴在我身上,在苏国睡地铁的时候,差点被几个混混Alpha抢了去……”
傅思懿想起初见凡真时,她手臂上斑驳的淤青,原来是为了抢回玉坠弄伤的,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疼。
凡真低头摆弄玉坠,声音轻得近乎飘忽:“崽崽……这是我祖母的遗物,不可以弄丢,知道吗?”
傅思懿重重点头,忽而又摇摇头,慌乱地颤动眼捷:“姐姐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傅思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凡真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像是在……
跟她告别。
“我早就想送给你。”
之前穿着玉坠的链子被混混Alpha抢了去,凡真本想配上链子后再送给傅思懿,可是她怕……来不及。
凡真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傅思懿,像是要把她看进心里去,不说话,但看她眼睛里隐隐泛起水光,
傅思懿垂下眼眸,对上她仿佛带着一点伤痛的眼睛,心头那处柔软针扎似的疼:“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我好难受。”
傅思懿握住她的手,抿抿唇,欲言又止地问:“姐姐,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跟我说,别闷在心里好么?”
凡真看着她,眸底氤氲着湿气,倏地笑了:“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凡真委身投进她怀里,牵着她的手置于自己的腹部:“我在想……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呢?”
傅思懿一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颊漫开胭脂一般的红色。
傅思懿低下眼,半阖眼捷,委委屈屈地说:“我,我已经很努力了。”
凡真收紧手臂,在她胸口蹭了蹭:“我又没说你……不够努力。”
凡真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有些犹豫,又有些期盼……
“傅思懿。”她轻声唤她。
“恩?”
凡真双手环住她的脖颈,慢慢倒下去,头发披散开,缠绕在一起。
她们靠得很近,在黑暗中能看见彼此的眼睛,满心满眼的,都只有对方。
凡真主动送上柔软的樱唇,笑得浅浅的甜:“崽崽,你再努力一次,好么?”
傅思懿掐住她的腰肢,眸中有淡淡的克制。
凡真的唇瓣落在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嘴唇……声音婉转勾人:“懿崽崽,你相信我,我能做一个好妈咪,把我们的宝宝照顾好,不会让你操心。”
她替傅思懿拆掉蛋糕的外包装,将香甜的奶油捧到她唇边。
傅思懿含入口中,唇瓣抿两下,散开甜腻的奶香。
很快,凡真的眼睛里起了一层雾。
衍育腺体像是倾倒的红酒瓶,酒液染湿羊绒沙发。
情./动成这样,连傅思懿也不由得一怔。
凡真无地自容得别开眼,根本不敢看她,快要哭出来似的。
分明自己的信息素也不受控地散出,充满整个房间,傅思懿却偏要去逗她,蹭她羞红的脸颊,声音低柔,带着耐不住的笑:“姐姐,这么喜欢我吗?”
只一句问话,瓶中的酒液又溢出许多。
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喜欢的。
喜欢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傅思懿找到浸泡在酒液中的米粒,小心轻柔地按.、揉
凡真眼里堆叠出深层的水雾。
人也逐渐变得昏沉。
到最后,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摆成那样的姿./式。
她的意识早已经混沌,浑浑噩噩中忽然想起来给小崽子做的襦裙还缺一些珠片。
要提前去官网预订。
才起了个念头,就被Alpha碾散,凡真感觉傅思懿今天也格外热情,腺体的信息素不停地渗入,她几乎承./接不住。
眼前的小飞虫飞了又来,来了又走。
凡真满./足地落下眼泪。
好喜欢傅思懿。
真的好喜欢她啊。
她就像是生命中的一点甜,抓住这一丝甜蜜就足够凡真回忆半生,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奢侈的。
凡真好希望这个梦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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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岑晚化好妆走出房间,拐过转角处,准备走旋转楼梯,有人径直挡在她前面。
她抬头,对上傅韦容挂着讨好笑靥的面容,话带讥讽:“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傅总竟然也会住这里。”
傅韦容一瞬不瞬地凝视她,语气带着点卑微:“我,我以后都住这里,好么?”
岑晚没接话,推开她往前走,被傅韦容轻轻圈住手腕。
“晚晚。”傅韦容声线有些发颤。
岑晚回头,一脸厌恶地挣开她:“傅韦容,你想让我说什么?挽留你?抱歉,我这里没有你要听的话。”
傅韦容的表情僵在脸上,旋即垂下长睫,隐去眼底翻涌的失落:“晚晚,这些年我身边没有别的Omega,我只爱你一个,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傅韦容,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这十几年给过你多少机会,你有珍惜过吗?”
岑晚冷眼看着傅韦容。
她的确有一张让人沉沦的脸,老天给了她迷惑人的伪装,撕开那层美丽的虚幻滤镜,岑晚见到最真实的傅韦容。
她的世界从来只有填不满的欲望。
爱情,亲情,都会成为束缚她成功的绊脚石。
岑晚忽然有些难过,她难过的不是这个人,而是支撑她度过数不清黑夜的那些美好回忆。
“傅韦容,我喜欢你的时候只有二十二岁。”岑晚侧头看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可是我……不可能永远都是二十二。”
傅韦容痴痴地看着岑晚的背影,眼尾一片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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