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鸾业火烧空了荆棘丛,她们也就落在一片空地中,因为是血桥边上,依旧没有什么恶灵的踪影,也给了她们商量如何解救阿阮提供了寂静的环境。

  没有荆棘的阻挡,站在这里倚狐都能看到那座阴森诡异的血桥,但愿以后再也别来了。

  一趟瓮城,一次血海,已经让倚狐充分地体会了修仙世界的残酷。

  她微微喘了口气,收回了落在血桥上的目光。

  沈音她们还在商议如何去除阿阮身上的死气,可阿阮已被恶念沾身,又岂是能轻易消除的,迟迟没个结果。

  风灵鸢的性情较之沈月华她们更为急躁些,她没有圣灵花骨子里该有的平和,她说:“我看你们也不用研究了,在我看来只有一个办法。”

  “恩?”

  风灵鸢淡淡道:“拿金鸾业火烧了她身上的死气。”

  金鸾业火天克阴邪,恶念也可焚烧,可金鸾业火一旦点燃难免不会烧到阿阮的灵魂。

  风灵鸢所说的确是个办法,但却是极度危险的办法。

  紫衣爱女,自然是第一个反对的:“不可!”

  沈月华也不太赞同:“这样一来,阿阮姑娘的灵魂也会被烧伤的。”

  “那总比成为恶灵要强上许多,她沾上的死气不多,只要小心一点不会造成太大的缺失,最多会丧失一点点灵魂力量。”

  风灵鸢瞥了眼阿阮,目露胆怯的那一魂身上的死气越来越多了,如果她们再不下个决断,阿阮只能等着化作恶灵。

  她看到了,沈月华她们自然也都看到了。

  沈音沉吟片刻,说道:“还是太冒险了,情况好些也就是丧失一些修为,情况差点可能会丢失心智。”

  风灵鸢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见解:“就这么一点,伤不到心智,沈师姐你控制好些金鸾业火,最多是丢失一些记忆。”

  倚狐有些疑惑:“记忆?”

  见她问,沈音点点头:“灵魂生恶念,往往是从心中所畏惧的,无法面对的痛苦一遍遍折磨心智最后化作恶灵,丢失了那部分记忆,也就不会变作恶灵。”

  紫衣怅然若失:“阿阮会忘了我吗?”

  风灵鸢笑了声:“那你就要问问自己了,你平日里对你女儿好不好?”

  “自是好的。”

  “那你怕什么?”

  紫衣于阿阮而言是心中所爱,没有畏惧又怎会忘记。

  风灵鸢提议的方法看着很是不错,可谁来操控金鸾业火也就成了难题,其实要不是流宁此刻已经因为重伤而陷入了沉睡,风灵鸢是不会跟她们多费口舌的,她向来是想了就做的性格的,她早早就用流年灯的火烧了那团死气。

  这里能用金鸾业火的只有沈月华和沈音,可沈音重伤,刚刚烧荆棘已经耗尽了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灵力,沈月华和金鸾业火并不契合,她每次动用金鸾业火对自身也是伤害,而且她并不熟练,难免会出错。

  可眼下,阿阮的情况等不了。

  她们最后还是决定让沈月华来用金鸾业火,紫衣看着沈月华,眸中满是担忧:“沈宗主,小女要是能得救,日后我夫妻两人为仙灵宗万死不辞。”

  紫衣爱女心切,不惜将自己和夫君的命许给仙灵。

  可就算她不这样说,沈月华还是会尽心尽力的。

  阿阮的情,沈音受了,那么仙灵也得接着。

  沈月华运转金鸾业火不似沈音那般轻松,指尖的火星刚刚冒出,额心已经渗出了些许汗珠,面纱微微有了被浸湿的痕迹。

  风灵鸢不着痕迹地朝着前去,站在了离沈月华更近一些的位置。

  在她靠近后,沈月华情况微微有些好转。

  这便是换骨的最大缺陷,她几乎摧毁了沈月华原本的身体,古灵族是双生,一损俱损,可也没有到非要寸步不离的地步,可因为沈月华这朵修灵花是假的,所以缺陷格外明显。

  体质阴寒,离风灵鸢远了,她呼出的都是冷气。

  她救下了风灵鸢,可风灵鸢成了她的药。

  这才是沈月华不敢接受风灵鸢情谊的原因,她不能确定她对风灵鸢的情,究竟是心中所爱,还是说仅仅是离不开。

  她并不后悔答应静姝搭救风灵鸢,静姝那时候是问过她愿不愿意的,她那时如果说不愿意,她的师尊是不会强迫她的,静姝与莫天机不同,她不会强求弟子去做不情愿的事。

  是她愿意的。

  那时的风灵鸢虚弱的只有一口气,她抱着古灵族的族长印延续着她最后一点生命,她眼里有对生的渴望,却没有张口恳求她。

  风灵鸢知道强求她牺牲是不公平的,可沈月华还是被那份对生的渴望所感染。

  她愿意救风灵鸢,哪怕代价是她以后的生命都得跟风灵鸢无法分开。

  可这或许不是爱。

  她们和药宗离得近,接触也算多,她见过柳长奚许多次。

  柳长奚大婚那日,她还去送过礼。

  那时的满堂宾客,没有几人祝福的,她们大都是碍于药宗强势,一些更小些的宗门还要依附药宗的丹药供给,所以纵使心中不愿,也而不敢不给柳长奚面子。

  人虽到,心不诚。

  她们都在议论柳长奚乱了阴阳,还讽刺着柳固珩为了留下柳长奚,竟是让柳长奚娶个女娃娃。

  药宗门内长老也都阴着一张脸,似乎在觉得她们的少宗主实在是有辱门楣,可唯独柳固珩和柳长奚是高兴的。

  饮酒时,她身为仙灵少宗主自是与柳长奚坐在一座,她问满面春风的柳长奚,可会遗憾满堂宾客都无人祝福,就连门中人除了柳固珩也都阴沉着一张脸,柳长奚哈哈大笑,明艳的容颜愈发娇艳:“我管她们高兴不高兴呢,我高兴就好。”

  她觉得柳长奚这人爽快,站起身敬了她一杯,祝她和柳灵心长长久久,生死不离。

  柳长奚当即送了她一件储物的器具,含笑而语:“沈月华,你不就祝福我了吗?”

  那件器具里都是上好的丹药,就连静姝都感叹过柳长奚的出手阔绰。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敬了酒的缘故,柳长奚以后次次见她对她态度都很好,不仅很好甚至随手就会丢给她些珍贵的丹药。

  仙灵不缺丹药,可柳长奚练出的丹药,往往是同样的丹药,她练出来的会比旁的修士练出来的多出几倍药性。

  一来二去,她们也熟了些。

  她也接触过柳灵心几次,她和柳长奚在一起时,眼底是有情的。

  沈月华也不知该怎么言说,她觉得她们是般配的,比起她见过的那些遵从阴阳双修道的道侣要赏心悦目许多,柳灵心实在是貌美。

  初见,会惊为天人的那种。

  不过,柳长奚说她刚捡到柳灵心的时候,柳灵心长得很丑,浑身脏兮兮的是个小乞丐。

  她不知真假,因为面对那张脸,她很难想象不好看时是什么样。

  沈月华还问过柳长奚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她说爱一个人的话心中眼里都是她,再容不下第二人。

  依着柳长奚所说,那她应该是不爱风灵鸢的,因为她会觉得柳长奚惊艳,也会欣赏柳长奚的洒脱,更是十分在意白如雪的下落,惦念着静姝安危,甚至会烦闷沈音对她的冷淡。

  静姝什么都教过她,唯独没有教过她情字。

  她总是在说:“无欲无求便离天道更近一步。”

  静姝常说沈音是她们当中最有天赋的,因为她想要的少,比之她们更通神佛。

  可……此次血海之行,她在沈音看到了欲。

  既是静姝还活着,日后相见也不知会不会难过沈音的堕落。

  她们都离仙道愈来愈远了。

  “咳咳咳……”沈月华终于是烧尽了阿阮身上的死气,她收回了金鸾业火,发出轻微的咳嗽声,单薄的身躯像是覆盖一层冰雪,身子晃了晃跌入了充斥暖意的怀抱。

  指尖攀爬落在了风灵鸢的胳膊上:“鸢儿。”

  她喊了风灵鸢的名字,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

  阿阮的灵魂被重新揉在了一起,她目光渐渐清明,有了神智不见怯懦,她先看见的是紫衣,当下喜极而涕:“阿娘。”

  在她被折磨的日日夜夜中,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紫衣,许多时候她都在忏悔,为何总是不能将紫衣的话都记牢一些,这样她或许就不会落在枯木的手中。

  也在愧疚,愧疚着无法将灵元归还紫衣,还在担忧爹娘找不到她会难过。

  终于,她见到了紫衣。

  她终于再听到了这一声阿娘,在紫衣感受不到阿阮存活气息的十年,紫衣经历过一次次绝望,她没有放弃寻找阿阮,可又忍不住一次次去设想她的阿阮是不是死了?

  因为找寻阿阮,她们夫妻疏于对身边儿女的管教,原本就心思不定的儿子居然干出了哄骗长姐灵元与人打赌的事,女儿灵元丢失,她们追着那些人一路来到血海,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阿阮的灵魂。

  坏消息是她的阿阮死了,好消息是仙灵的长老愿意替阿阮借命。

  “阿阮。”紫衣怜爱地轻轻抚摸过阿阮的脸颊,她盯着阿阮落下两行泪来,她有许多话想跟阿阮说,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化作热泪落下。

  “阿阮姑娘。”倚狐喊了阿阮一声。

  阿阮也看到了倚狐,也看到了倚狐怀中的孩子,她微微讶异:“我已经来血海很久了吗?倚狐姑娘居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女儿?”

  这不是她的!

  倚狐差点有把玉凝笙丢出去的冲动,玉凝笙分明伤已经好了,却还赖在她怀里。

  倚狐不介意抱着她,但她真的想把这张嘴堵上。

  玉凝笙此刻倒是认认真真地指着倚狐说:“姐姐,你说的不对,这是笙笙的师娘,不是笙笙的阿娘。”

  随后她又拽了拽沈音:“这个是笙笙的师父。”

  阿阮又是一愣:“沈音长老与倚狐姑娘成婚了?那我理应该备上一份贺礼的。”

  风灵鸢原是在帮沈月华缓解寒气入骨的,此刻听了阿阮的话,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倚狐更为尴尬:“不是,阿阮姑娘不是这样的。”

  她也不知该如何跟阿阮解释明白。

  面对阿阮的误会,倚狐心急如焚,反观沈音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任由玉凝笙捏着她的手,她不责怪玉凝笙种种行径,也不介怀阿阮的误会。

  也对,沈音一直都是不愿多费口舌的人。

  她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紫衣:“夫人,您跟阿阮姑娘说说。”

  紫衣不负所托,将事情与阿阮说了个明明白白,还告知了温舒和紫莺母女想认,沈音要替她借命的事情,她与沈音道了歉,又与紫莺和温舒说了会儿话。

  她似乎谁也不曾忘记,就连在血海碰见的温舒,她都是记得的。

  恶念既是在血海生出,她畏惧的,胆怯的,难道不应该是血海种种?可她分明记得和温舒在血海的点点滴滴。

  “仙师,阿阮姑娘看起来没有缺失记忆。”

  沈音也在看阿阮,想要看出来些不一样的地方,她微微沉思,在沉默片刻后忽的抬起视线:“瓮城。”

  是了,瓮城。

  在血海她还有温舒陪伴,但在瓮城她曾忍受折磨十载,也是在那里揭破了蛛妖的真面目,要知道那是她曾饲养了几百年的蛛妖,而且她对蛛妖有情。

  阿阮千年生命里最为难过的岁月应当是在瓮城吧。

  自她灵魂重聚,她们唯一没有提及的也就是瓮城了。

  倚狐问着在和温舒说话的阿阮:“阿阮姑娘等你复活了,要去找小妹报仇吗?”

  果然,提起那只蛛妖,阿阮原是清明的眸子渐露了迷茫:“小妹是谁?”

  “阿阮姑娘,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当时我送姑娘入阵后就遇到了枯木,然后我就不记得。”

  她真的是忘了那只蜘蛛,倚狐一时竟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早该想到的阿阮最介怀的就是那只蛛妖,恶念由她而生,泯灭后,蛛妖也从她的记忆里消失了。

  可她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枯木身上,难道说她其实还是不愿意承认那只蛛妖背叛了她?

  不过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了,阿阮已经将蛛妖忘记了。

  以后再见不是爱人,也不是仇人,蛛妖于现在的阿阮而言,她是不相干的一只妖。

  此等大仇,难道也不报了?

  倚狐余光瞥见了紫衣眼里的愤恨,她想应该是没有结束的,就算阿阮不报仇,紫衣也会为她去报仇。

  这要是理所应该的。

  就连她都觉得那只蛛妖不是东西,恶毒残忍至极,若是她见了,也一定斩杀她。

  只可惜那只蛛妖也不知逃遁到何处了,等着她彻底融合阿阮的血肉,修为应当会更上一层楼,恐怕不是能轻易对付的。

  实力,还是很要紧的。

  倚狐深刻的明白了实力的重要性,等着回到仙灵,她一定没日没夜的修炼。

  她暗暗下定决心,只等着回到仙灵就付出行动。

  此次血海之行还是十分圆满的,紫衣找到了女儿亡魂,她们也成功找到了阿阮的灵魂和玉凝笙,也是时候要踏上归途了。

  可如何带走温舒却成了难题,温舒虽有着特殊的特质,但她从未吞噬过灵魂,也没有修炼过,她的灵魂是没有办法直接接触到外面的阳光的,就算是实力强大的恶灵也是更喜黑夜的,逃出血海的恶灵大都会选择剥下一张人皮,一来可以隐藏身份,二来可以不惧阳光。

  可那是恶灵,温舒仅仅是抹灵魂,莫说她们不会帮她寻找人皮,就算是找到了她也是没有办法用的。

  就在她们头疼的时候,倚狐放进储物空间的墨瑟剑居然自行飞了出来,它落在了温舒跟前,墨色的长剑上印着温舒的倒影,可魂是没有影子的。

  实在是诡异。

  温舒忽然指着墨瑟,问着倚狐:“倚狐姐姐,我可以住在里面吗?”

  她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可温舒只是灵魂,又不是灵识,她如何能依附进仙器中呢。

  自来法器里的生灵都是随着法器而生的。

  但温舒既然这样讲,那也不该是毫无根据的,倚狐问着温舒:“你可以进去吗?”

  温舒点点头:“我好像可以住在里面。”

  她伸出手摸了摸墨瑟,刚刚摸到剑身,魂魄就化作一团白雾钻进了剑身,墨色的长剑里印出来了温舒小小偶的身影,墨瑟飞了起来,飘在倚狐跟前,她在剑里冲着倚狐笑:“真的可以。”

  倚狐讶异着眼前的景象,在场的其他人也同样惊讶,她们还从未听说过灵魂可以住进法器里。

  她们倒是知道有些宗门为了提高法器的阶级,会找寻一些不愿轮回的干净魂魄,加以炼化打入法器,也就成了器灵。

  可那也是需要时间去炼化的,而且炼化后进入法器也要时间融合。

  像温舒这样直接进入墨瑟里的情况前所未闻,她依旧不是灵识,她可以依附墨瑟,可又没有被墨瑟限制自由。

  她的灵魂实在是怪异。

  紫莺也惊讶着眼前的一切,可这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可以带着温舒一起离开血海,温舒躲在墨瑟里也就不担心外面的光。

  她也没有彻底地跟墨瑟融为一体,她是自由的。

  倚狐伸手接过了墨瑟,因为温舒的进入,墨瑟剑锋的光影似乎更为耀眼了一些,她握着剑柄问着沈音:“仙师,我是不是也算有半神器了?”

  沈音摇摇头:“她只是寄居在里面,并不是墨瑟的灵识,不过似乎真的能加强墨瑟,比平常的仙器还是要强上许多的。”

  听上去就很厉害。

  她刚刚入门就有了仙器,仙器刚刚入手又升了级,倚狐终于感受到了点穿书者的福利。

  玉凝笙拍拍小手,喜上眉梢:“哇哦,师娘好厉害!”

  她真心为倚狐开心,倚狐觉得好笑,她捏了捏玉凝笙的小手掌:“你知道仙器是什么吗,就说厉害。”

  玉凝笙骄傲地扬起下巴,她从脖颈处拽出那根被她埋进衣襟里的绳子,绳子上挂着一瓣金莲:“笙笙知道啊,笙笙也有仙器。”

  她倒是忘了,玉凝笙有佛莲身上的一瓣莲。

  只不过玉凝笙说的不对,这瓣真身莲可不止是仙器,她可以感应佛莲,还可以动用佛莲真火,危险时候佛莲还能第一时间感受到。

  就算说佛莲是这瓣真身莲的灵识也不为过,说它是仙器都有些委屈了。

  这就是女主的光环,能落在女主这的都是好东西。

  倚狐并不嫉妒,她一直都是个较为懂得知足的人,而且她是有些喜欢玉凝笙,要是不喜欢也不会抱她这么久了,她笑了笑:“这可不仅仅是仙器,笙笙要好好保存。”

  玉凝笙捧着那瓣莲笑没了眼睛:“当然啦,这可是君姐姐送给笙笙的。”

  她很喜欢沈君兰,以后应该会更喜欢的。

  此次最大的遗憾就是她没有见到佛莲,问问她哪里有鳅夔亦或者七尾灵猫,眼下只差肯借命给阿阮的多命生灵了。

  不对,还差阿阮的阿爹,要有两只与阿阮同源的强大蝶妖。

  紫衣传信已经许久了,可迟迟也未曾见她夫君来寻。

  她也奇怪呢,眼尾的紫蝶却忽然飞了起来,紫蝶朝着西方飞去,飞过之地落下淡淡的紫光还有紫色的粉末落下,紫衣脸色大变:“沈长老有劳您帮我照看阿阮魂魄,我夫君出事了!”

  阿阮也是脸色大变:“阿娘,我与你同去。”

  “不可。”紫衣自是不放心阿阮,可阿阮也同样不放心她爹娘。

  沈月华淡淡道:“都在血海,那便一块去看看吧。”

  她是宗主,她说了话,仙灵这边的人唯有应下来。

  紫衣拉着阿阮,紫莺化作紫鞭,墨瑟紧跟其后追了上去。眼下沈音没有灵力飞起,沈月华揽住沈音,风灵鸢拎起倚狐,她们一同朝着紫蝶追去。

  只是风灵鸢为什么要用拎的!

  她真的是拽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提起来的。

  之前在瓮城,去替饲柔寻找解药的时候,沈音也是这样拎着她的,难道说这是仙灵传统?

  可为什么沈月华就那么温柔?

  她能不能申请被揽着?

  还有这飞的是不是太高了,完全可以降低一点高度的,真的!

  风灵鸢就算不为她想想,也该为玉凝笙想想。

  她怀里可是还抱了个娃呢?

  那娃倒是很开心,她享受着飘起来的感觉,兴奋地搂住倚狐朝着下面看,同时也有些奇怪:“师娘师娘,你为什么不会飞飞啊?”

  她会!

  谁说她不会的,她现在就把玉凝笙扔给风灵鸢,然后飞给她们看,她变作蜉蝣就会飞了,虽然可能因为飞的不够快而被队伍抛丢。

  她有点想念沈音了,同样是拎着,可风灵鸢未免太粗暴了,她们原是落在最后的,她却加快了速度,冲到了最前面。

  晕、眼花、心颤、恶心……

  要不是她说不上话,一定冲着风灵鸢大喊一声:“谋害人命了!”

  她渐渐的有些使不上劲,快要抱不住玉凝笙了,还好玉凝笙足够机灵,她小手一搭死死地抱住了倚狐的脖颈,挂在了倚狐身上。

  倚狐想夸夸她,可…她脖子快断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倚狐:投诉,师父你老婆要害我!

  风灵鸢:投诉,我老婆当着我面抱别的女人!

  沈月华:……()

  沈音(沉思):受伤好麻烦

  玉凝笙(委屈):笙笙要掉下去了,笙笙会被摔成肉包子的!

  倚狐:……摔下去的话,应该只可能是个肉饼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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