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玄幻奇幻>月下忘忧>第八十七章 百年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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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星泽生来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也没有王爷那种压迫之感,让人有种容易亲近的感觉,他只需轻轻一笑,便使人不禁觉得拉近了几分,可这却是对旁人而言。对于上官望舒与左河灵这样本来便是藏得极深之人,这种架俩,于他二人,宛如无物。

古雪松命人备了几个酒杯,梁星泽则让那捧酒之人,打开了那坛美酒。当这坛百年美酒被打开时,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扑鼻而来,这香气中充满了深邃的果味,伴随着微妙的木质和酒香,仿佛是百年的岁月在这一瞬间凝聚而成,令人瞬间陶醉。

下人把酒分到了他们的茶几上又退回梁星泽的身侧,左河灵拿起了酒杯嗅着杯中酒,微笑道:“嗯,果然酒香醇厚,光闻上去,便已让人感有醉意。”

梁星泽举起酒杯笑道:“梁某,先饮为敬。”他把酒一饮而尽,喝下去的,像是白开水般,脸上没有浮现出丝毫红晕来。上官望舒摸着杯沿,把酒嗅了嗅,脸上也是挂着微笑,看着左河灵道:“兄长昨夜不是受了些许风寒吗?可不能喝酒,这酒,便让给我吧。”

此酒有毒!

这是左河灵从上官望舒那接收到的信息。可若然有毒,上官望舒要是把这些酒喝了,又如何把这些毒化解?

左河灵不动声色,轻咳了两声道:“你不也是吗?光说我。”

上官望舒领意,脸上的微笑不减道:“我的风寒比兄长要轻得多,喝一些,无妨。”

我自有解决办法。

这是听在左河灵耳中之意。

若是他们一行人没有一人去喝下这酒,怕是会被梁星泽看出端倪来,虽然他不知道上官望舒要如何解毒,可既然他像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便也只能配合地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左河灵打开了折扇掩过口鼻轻咳了两声道:“王爷,您看,哪有这样做弟弟,美酒都不让自家兄长喝!唉!真是!。”

梁星泽脸上的笑意不减,哈哈两声笑道:“无妨无妨,古二公子只是心疼大公子而已。若然大公子想喝,我把酒留在此处便是。”

左河灵像是愕然道:“王爷 ,这可是百年酒,您舍得把它赠予在下?”

“有何不可?难得古兄弟喜欢,美酒赠知音,妥得很。”

左河灵也不再推搪,拱手笑道:“那古夏灵,谢过王爷。”

上官望舒把酒杯举起道:“在下,敬王爷一杯。”他把酒杯抵在唇边,忘忧却扶着他的手不让他把酒喝下去,上官望舒微笑地与他对看着,轻轻地把他的手拿开道:“不要打我的酒主意,你自己也有。”

忘忧淡淡道:“不,”他把头直接靠向上官望舒手中的酒杯,淡红的嘴唇抵在了杯沿,轻托了上官望舒的手腕,把那酒一饮而尽,上官望舒的脸微沉,捉着他的手腕道:“为何要喝我的酒......!”

忘忧以指腹过唇边道:“拍卖会时,你不是把我的酒喝了吗?礼尚往来而已。”

他把自己的酒杯拿到上官望舒跟前道:“还你。”

上官望舒捏着空杯的手收紧,脸上却浮着笑意,拿过忘忧的酒杯,像是陶醉般嗅着那酒的香气,心里却是沉了下来。

忘忧的酒,并没有毒的气味。

忘忧一脸轻托着下巴,一脸淡然地支在桌子上,看着梁星泽没有说话。梁星泽看着这位与自己对看着的人,虽一脸淡然,却仿佛在他那只仅露的眼目中,看见了一种无尽的寒意,让他不禁把那笑脸微微的收了一些。

银砾靠近了忘忧一些,细语道:“你不能喝酒,你会醉。”

忘忧看着银砾那张因易容术而陌生的脸,嘴角微扬道:“那你一会背我回去。”

银砾没有回应,只静静地嗯了一声。

酒穿过了忘忧的肠道,到达了他的腹中。那火灼之感随之而来,他脸上不动声色,淡笑地看着梁星泽道:“看来,我们今天是逃不出此处。”

屋内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挂着笑意的人,依旧笑着,可那泛出的笑意,早已把众人不道破之事仿佛已然宣于口中。

梁星泽站了起来,负起了手,走到了门边,长叹一声道:“我就知道,单凭一杯酒,不能把你们放倒。”

左河灵看着主座中的古雪松,古雪松点了头,便把手放到背后,暗地里向藏在暗角的人打了手势。

左河灵笑道:“我们是做了什么,让王爷生怒,要把我们拿下?”

梁星泽转过头来笑道:“嗯,倒也不是什么事,只是既然白雾林的左君主与檀城的隐王到访龙谷,作为龙谷的王族,必须要好生招待才行。”

左河灵摇着扇子的手微顿,古逸安挡在了他的身前,手握长剑戒备着。

“慢着,你这样,会吓着我的侍卫,他们还在外头候着呢。”

上官望舒站起来,像是无意地走到了忘忧的跟前,把他挡在身后,脸上笑意不减道:“王爷,你的目标是我?”

银砾双眉微皱地看着上官望舒,忽然想到什么,把目光落在身边静静地坐着的忘忧身上,却看不出来忘忧有任何异样,还是不放心般,问道:“你如何?”

忘忧轻笑道:“无妨。”

梁星泽像是看着有趣的事般看着淡然的忘忧笑道:“这位兄弟身子不赖,竟可撑到现在不倒。”

上官望舒的脸沉下来道:“何意。”

梁星泽笑道:“这种毒奇妙得很。酒过之处,便会像被火带过一样。经过喉咙,喉咙便毁,经过肠道,肠道便毁,到了腹中,”他笑了一声道,“内脏不停在里面燃烧,人在地上打滚求饶,火蛇从腹中神阙穴探出,然后把人吞掉,尸体便会像火烧过一样,成为焦炭,美妙至极。”

众人把目光落到了忘忧身上,只见忘忧脸容虽淡,额上却泛着冷汗。上官望舒把灵气集中于掌上,跃至梁星泽跟前向他击出一掌,梁星泽虽侧身避过,身旁却突然一把长剑刺向他的肩膀,他反应极快,长剑抵在他的衣裳之瞬,便要偏身避过。云帆没有停下手,把灵力注入长剑,让长剑成了一把带火的剑,不停攻向梁星泽的方向。

由梁星泽带来的下人纷纷把长剑抽出,剑剑要取他们一行人的性命,屋内瞬间乱作一团。

云帆的修为虽然不及梁星泽,却因着木生火之故,再以火剑抵着梁星泽的剑招,梁星泽越是使用木属的灵力,便变相让云帆的火属灵力随之增加。

焦尸,让云帆顿生怒意,勾起了多年前亲人在他的眼前生生烧死的回忆。他的剑招在忘忧跟前不堪一击,却在人界之中也是上乘功法,加上怒意与属性相乘,把梁星泽迫得几乎没了反击之力。

云帆的剑招变快,在被压制着的梁星泽身上刺出一道血口,那伤口被火剑烧过,瞬间焦黑,梁星泽吃痛后退,与身后原本捧酒的黑衣人撞上。黑衣人带着面具,轻叹着气道:“要我出手吗?”

梁星泽咬在牙道:“不用!”

“好。”梁星渊环着手倚在墙边,他就像一个无关的旁边者般站着,屋内的激斗与他仿佛没有半点关系。

左河灵与银砾靠着背击下一个又一个人的敌人,左河灵道:“找机会,退到我的居室!”

上官望舒虽一直站在忘忧的跟前,可人数实在太多,根本无法把那些人一一挡下。一些漏网之鱼越过了上官望舒向忘忧斩去,忘忧把上官望舒腰间的匕首抽出,流水般划过那人的脖子,鲜血瞬间喷射,溅到二人的身上。

忘忧的腹中其实早已在内部发着狠狠的灼痛,他深知那毒酒已经燃烧着他的内脏,故他尽量不动身子,只单单抽出匕首刺出的动作,便让他的血气运行,让那内里的火烧得更盛,喉咙一阵腥甜上,他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无力地倚在桌子上。

“忘忧!”上官望舒把跟前的人刺穿,把忘忧搂着道:“你怎样?”

忘忧的喉咙早已烧毁,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只轻轻地摇头,打开了外衣,外衣掩着的,是绑在他身上,像是在古墓中,Emma替他绑上的布条一样的枪套,只现在他身上的,绕得更精细一些。

他把上官望舒的头搂了过来,紧贴在他的耳边,以嘶哑的声音道:“掩护。”

上官望舒站了起来,把靠近的人杀掉。忘忧则从枪套中掏出了红色的灵力枪,又在腰间的乾坤袋中抽出了好些铜板,以匕首划过手心,把那些铜板染上自己的鲜血后,再放进枪夹之中。

他的视线本是模糊,可不能动身的他只能以血媒介,以枪作武器,控制铜板,尽量减少身子的动作。

他以桌子作支撑点,撑起了滚烫的身体,以鲜血染过枪身,枪身上写着草书“Star.”的字样发着淡淡的黄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吸,举起红枪,以蒙糊的视线,凭着感觉,扣下板机,穿破耳膜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众人还没从突如奇来的声音中反应过来,随着那声音连贯般的响遍整个宅邸,那些人便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只五息时间,原本站得满满的屋子人,已倒下了大半。

铜板用尽,忘忧欲再从乾坤袋中取些铜板填充,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向前倾去,上官望舒一惊,一把搂着倒下的忘忧,只见他的五官均留着鲜血,身体已烫得超出了常人的体温,那该死的毒酒在他的身体内正在燃烧着!

左河灵见状,从后拧着上官望舒的衣领道:“撤!”

上官望舒把忘忧背上,向云帆道:“云帆!走!”

云帆在跟前施了火咒,把那些人与自己及身后的一行人隔开,便紧跟在上官望舒的身后,一直向左河灵的居室跑去。

他的居室前仍然留有大量的刺客,银砾只能解开身上的鬼族之力,把身上金属性提升,从手中聚了灵力,发出数十道金箭,把那些靠近的刺客放倒,杀出一条血路。

左河灵边跑边笑道:“认识你至今,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你使用鬼族与金属性的力量,简直大开眼界。”

银砾过脸上的鲜血道:“不能让活人看见。”

“哦?那你要把我们都杀了不成?”

银砾轻咳一声道:“除了你们。”

他们跑到了左河灵的居屋,把大门关上,上官望舒筑了一道泥墙把大门与窗户皆封了起来。屋内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银砾点了火折子,点然了桌子上的油灯,古雪松弯腰拱手道:“君上,两位姑娘已带至此处,暗道亦已准备好,请君上速速离开此处。”

“慢着,”银砾道,“先把忘忧的毒酒悉出,不然,只会一直让他难受下去,他死不了,这样可是一直受着火烧的酷刑。”

“什么毒酒?皇兄怎么了!”萧紫琪看着那满脸血污的忘忧,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上官望舒向银砾点了头,把忘忧轻放在床上,他看着那脸上尽是血污,身上像是燃烧般通红的人,心中泛起无比的揪痛。

银砾摸着忘忧的额发道:“白榆,我要把你的酒悉出,便要剖你的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