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上天给他一次重生是为了这样的结果吗?即使周赫死了,他的事业也可以安然无恙。

一瞬间,巨大的罪恶感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抬手,想握住周赫的之间,好像把皮肤的温度分出去一点,周赫就你能回来一样。

可是病床就这样从他面前被推走了,身边的人向他道一句,节哀。

明天争取双更

2.2千依百顺

拍摄彻底暂停,卓因行闷在房间里七天了。

他一次次祈祷噩梦降临,然后醒来就会是和周赫的初次见面,但事与愿违,他仍旧停留在周赫逝去的世界里。

他本以为自己还有时间的。

上一世的拒绝和死亡之间隔了六年,六年的时间做什么不够呢?

但突然的变故嘲笑着他的想当然。

拒绝到抑郁再到死亡并不是既定的顺序,事实上,是只要拒绝发生,就会联结死亡。

他捋清了逻辑,更加祈愿重来一次。

周赫死后的第一天,他做出第一次决定,只要再来一次,即使葬送前途,得罪郑导,他也绝不会再和周赫拍摄同一部戏。

他的拒绝会毁掉周赫的一切,他的存在对周赫来说毫无益处,一别两宽才会各生欢喜。

可第三天他又变了主意。

他害了怕,较了真,认为拒绝剧本也是一种拒绝,万一直接联结死亡,他怎么承受得起。

第四天,他做了好多梦,梦见很多他从未经历过的场景。

有时候是拒绝周赫的表白,有时候是给周赫一耳光,还有一次次重复地坐在签约《恋痣癖》的会议室里。

但是噩梦之后,并没有奇迹降临。

第六天,他付出了百分百的诚心,如果能再次获得重来的机会,他决定不再拒绝周赫一次,哪怕是表白。

那些梦境让他怀疑,那些,会不会是他被忘却的经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先拖住命运的齿轮,保住周赫的命,再慢慢去寻找这种类似死循环的破解之法,解决后再和周赫解释清楚,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可是第七天,他依旧没有重生。

没有人人喊打,没有爆字热搜,周赫是深夜开车上山,车辆故障意外坠崖,是人人遗憾的突发事件,无关剧组,更无关他。

可他的心却比陷入舆论漩涡时更不安。

他不想再坐以待毙,总要做些什么,万一触发了重生的特定条件呢。

他仔细整理了形象,鬼使神差地来到周赫的墓地,宗山半山寺庙后一处隐蔽的山林里。

没有照片也没有墓志铭,周赫的墓碑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谁也看不透他的过去。

明明才办过葬礼,周边却诡异地野草丛生,他看着墓碑上崭新的周赫二字,心里五味杂陈。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但既然来了,就不能容忍这些野草随意侵占,没有工具,他只得蹲下身徒手拔。

野草茎叶看起来光滑柔嫩,好像不费力就能折断,可他才上手一碰,就立马被划出了深深的血痕。

没有疼痛,猝不及防破了一道断掌一般的口子,想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暂时止血,却发现自己连移动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前的野草歪七扭八,他的视觉开始扭曲模糊,心脏猛地抽痛一瞬,眼前彻底漆黑一片。

所有的感官都被模糊了,只有听觉异常灵敏。

“这部电影的定位不局限于商业或者文艺,我们拍摄他不是想往哪一边靠拢,我们只是想呈现他的故事。”

“这剧本简直就是为因行量身定做的,相信我,这个角色只会加深因行的魅力点。”

“因行啊因行,循序渐进过渡一下嘛,我们的交情,我能为了自己耽误你的前途吗?”

“你看我们的新人演员,眼里对作品的这种渴望,不能打动你吗?”

像被关进了停滞的水体里,卓因行的眼皮被压迫感很强,胸腔闷重,呼吸不畅,耳道也传来阵阵刺痛。

“卓老师好,我叫周赫。”

周赫的声音像是戳破了停滞水体的恒定状态,卓因行周边的压迫感顷刻间四散而去,睁开双眼,又回到了熟悉的会议室里,桌面上是《恋痣癖》的剧本,桌对面,是青涩又拘谨的周赫。

太好了,他真的又回来了,七天的绝望和挣扎终于结束,他还有机会继续补过。

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两次重生的触发条件都让人摸不着头脑,必须把每一次当作最后一次来度过。

他摆出招牌微笑,“你好啊,你看起来和角色很适配,如果是和你合作的话,那确实可以期待。”

对面的周赫怔住,随即瞪大眼睛前倾身体,一副惊喜万分的样子,“真、真的吗?!”

卓因行开始给周赫开绿灯,“我觉得我们站在一起,应该看起来蛮般配的。”

他直白到对面的周赫连连露出吃惊脸。

“没什么别的意思。”他翻了翻剧本,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剧中的殷行和周贺是很相配的,我们都和角色很符合,站在一起画面当然会和谐,我有这个自信。”

毕竟算上这次,他马上就要把这部戏重拍三遍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