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秋的渡劫比想象中来得要快,某日,祁忆之瞧见宗门上空乌云环绕,天雷来势汹汹在空中轰隆作响,他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解千秋还是那个解千秋,为了不波及宗门上下,火速撤离了宗门,转而跑去万里开外某处人迹罕至的山头。

  祁忆之虽安慰两个小毛孩不必当心,但自己心中总是七上八下的,于是捏着心神,去紧张地留意那处山头的动态。

  几道声势浩大的天雷落下,山石崩裂,浓烟滚滚。

  那天雷的架势本就唬人,细看,整个山头似乎都摇摇欲坠。

  祁忆之凝神一看,浓烟散去,那一眼刺眼的白出现在其中...

  ——解千秋...渡劫成功了!

  祁忆之几乎热泪盈眶,但很快心头的狂喜又被担忧给侵占了。

  待浓烟彻底散去,他才看清,他一向一丝不苟的师尊,此时有多狼狈。

  他冠好的发狼狈地全散开了,衣裳也被天雷劈的焦黑,嘴角流淌的鲜红,不稳的身形,以及苍白如纸的面色,无一不在彰显着方才的灾难。

  祁忆之心中刺痛,恨不能马上赶往那处。

  却见解千秋对虚空会心一笑,随后弹指挥间,他这身狼狈的行头就无影无踪。

  只过了片刻,他就又恢复成宗门中德高望重的解长老。

  他似乎知道祁忆之在探视着他,于是俏皮地眨了眨眼,做了个无声的口型:“你放心,我没事。”

  祁忆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画面看,半晌,才松懈了紧绷的肩膀,笑骂道:“这b天雷真特么唬人啊!”

  天雷:泻药,人在天庭,刚下飞机,勿cue,我对谁都一样,没厚此薄彼任何人。

  两个小毛孩虽是半大的孩子,但面对这样直面感受死亡的时刻还是鲜少,于是乎,在解千秋甫一踏入庭院,两个小毛孩都苦着一张脸扑进了自家老父亲的怀抱。

  “爹爹!”

  解千秋无奈地哄了半天,两个小倔驴才红着眼睛,依依不舍地撒开了。

  祁忆之也很触动,他向来不是草木之人,只是一颗悬着的心如今沉沉掷地,他一时居然没法做出任何反应来。

  解千秋瞧见自家小徒弟呆愣愣地环胸站在一旁,有些孤零零的,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只是身体已经擅自做出了举动,他张开双手,展开一抹羞赧的笑意:“抱抱?”

  小徒弟呆了一瞬,心说好啊,只成亲几年,他这木头师尊已经是个合格的僚机了,现在走的每一步几乎都是在他心巴蹦迪。

  祁忆之很诚实地上前狠狠给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拥抱,他将脑袋搁在解千秋的肩上。

  解千秋的发丝散发着熟悉的清香,很好闻,很安心,祁忆之闭上眼感受着这片安心,再睁眼,在他耳边揶揄,“师尊...你学坏了呀...”

  解千秋被耳边吹来的热风激的瑟缩了一下,耳根有些发热,“忆、忆之...不要欺负师尊了...”

  祁忆之一身反骨,玩心大起,一下就亲在了他的耳垂上。

  热气吹拂着敏感的耳垂,解千秋的身躯一抖,白玉般的脸又开始逐渐红了起来,他小声叫到,“忆之,孩子还在这呢...这样不好...有伤风化...”

  再次重申,祁忆之一身反骨,一百二十来斤可能有一百来斤全是反骨的那种。

  当即,他就扭过头,对两个已经呆愣住,眼神透出几分好奇的小屁孩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大人办事,小孩退散。”

  两个小毛孩这才如梦初醒,随即露出了一个很鸡掰的表情,怪笑着道,“娘亲,我们看好你!”

  祁忆之:...

  祁忆之:我的母语是无语。

  他自然知道这两个小屁孩脑子里在想什么,自从他们被门中带磕CP的粉头畅聊之后,祁忆之就时常能听到两个小屁孩在那里问东问西。

  什么娘亲你真的那么爱爹爹吗?居然愿意为爹爹服下孕灵果?

  以及...娘亲,你有想过反攻吗?是不行,还是不想啊?

  还有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堪称修真界十万个为什么。

  笑话!那是他不想吗?那是他真的反攻不了一点啊!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尝试过,俗话说得好,不想做攻的受,不是好受!

  可...

  臣妾做不到啊!

  论修为,他不行。

  论实力,他不行。

  论体型,他还是!不行!

  哪个他都打不过,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心甘情愿做受咯!

  而面对这种时候,祁忆之什么也不用做,只用阴恻恻地笑就好了,两个小屁孩会自己退缩。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祁忆之脸上,又开始挂上那抹阴恻恻的笑意。

  让两个小屁孩想起那段被祁忆之支配的时刻,于是脚踩西瓜皮地溜走了。

  他们本就不似寻常人家,修的是仙道,修行起来,不分昼夜,有时闭关起来,时间流逝,少则一两月,多则数十年。

  因为修行,他们也有许久的时间未曾有过肌肤之亲。

  祁忆之自己也是修行之人,修行的时间长了,连欲望都已经淡去不少,可每每只要碰上解千秋,他就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寻常的凡夫俗子。

  “师尊...”

  他不觉自己的声音喑哑了几分。

  解千秋却一下听了出来,这下浑身都烧了起来,他颤抖着手,心想方才天雷劈在他身上,好像也没这样难受啊?

  解千秋一向是个实诚的人,但也着实是个害羞的人。

  还好这是在自家的洞府,才没变成一个大红脸。

  不过虽然已经快接近了就是...

  “忆、忆之...不要在这里...”

  他慌乱地拉下那只作乱的手,偏过一张俏脸低低说道。

  祁忆之简直爱死他这幅欲语还休的样子了,又是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下巴上,然后用喑哑的声音诱惑道:“那我们进去...”

  解千秋就像被妖精缠住的白面僧人,他红着脸,也不说话,直接将祁忆之抱了起来,走向寝宫。

  祁忆之看着他红透的脖颈,乐得不停。

  又开始闹他。

  解千秋虽隐忍,但却用一双勾人又欲求的眼睛深深凝视祁忆之。

  祁忆之当下心咯噔了一下。

  哦豁,这下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