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奇是陪着林建森过来打高尔夫的, 他最近在娱乐圈的发展很不顺利,就想着通过讨好林老爷子来打通门路。

  这一上午他说得天花乱坠,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 眼看着林建森态度有所松动,愿意投资他看好的电影并力捧他入组, 结果许星河却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林希奇很难不暴躁。

  听到许星河说他是这里的至尊黑金VIP, 想来就来,林希奇火气更大了,他直接嘲讽:“你还真好意思说啊,许星河,你能不能要点脸?以你的家庭条件你配来这种地方吗?你够资格开会员吗?不过就是借着林家的势耀武扬威, 你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跟我炫耀!”

  许星河有点怜悯地看着他:“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你竟然觉得是炫耀, 堂哥,你好自卑哦,对啦, 听说你爸的生意出问题了,难不成你是被这件事影响心态了?”

  “你别胡说八道了!”林希奇对着他怒目而视:“还有谁是你堂哥?”

  许星河眨眨眼,委屈道:“你勉强算是宴书的堂哥,那我叫你一声堂哥也没问题吧?”

  “我觉得有问题。”林宴书突然开口。

  林希奇没想到林宴书竟然反驳了许星河, 难道他们结婚后关系反而变差了?

  林希奇喜形于色, 忍不住附和:“对,堂哥也是你能叫的……”

  林宴书大手搭在许星河的肩膀上, 淡淡瞥了林希奇一眼, 冷嘲着道:“我接受不了自己有长得这么丑的亲戚, 以后我跟这个丑东西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老婆, 你也不用再委屈自己叫他堂哥了。”

  许星河点了点头,一脸感动地看向林宴书,乖巧道:“好的老公,我都听你的。”

  林希奇被气了个倒仰。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林建森却已经走了过来,勉强打着圆场:“好了,在外面吵架成何体统?”

  他看向林宴书,硬挤出来一个笑:“终于想起来看爷爷了?怎么前几次叫你带星河回家,你都不回消息?”

  许星河故作惊讶:“老爷子,难不成你忘了宴书刚醒来的时候,你带着人就冲去了医院,妄图趁着他失忆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对我大骂特骂,这些事你都不记得了?您该不会患上了阿兹海默症吧?”

  林建森深吸了一口气,他把手里的拐杖攥的很紧,但还是要装作不在意的笑笑:“当时我对你有误会,是偏激了点,但上次宴书回家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现在林家愿意接受你这个孙媳妇,你呢,也不要再拿乔了。”

  许星河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他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懂林建森的话:“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林建森微笑:“既然你都已经嫁到了林家,就算是为了宴书,我们也应该好好相处。”

  许星河做恍然大悟状,他握住林宴书的手,笑得明媚又灿烂,口中说的却是:“可我不愿意呀。”

  林建森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他面色扭曲了一下,缓了缓才继续道:“你这又是闹哪一出?前几天你们家收聘礼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着,现在又觉得不够?”

  林建森看向许星河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威胁,口吻却语重心长:“星河啊,做人要懂得知足,不能得寸进尺。”

  许星河半点不怕他,还收了笑意,冷脸道:“你们林家的人不由分说地找上门,硬要送那所谓的聘礼,还用言语羞辱我父母,现在到了你口中,却变成了我们家很开心?未免太可笑。”

  许星河拿出了捐赠证书,展开给林建森看,重新勾起唇角:“其实本来我是想着直接给您还回来的,但我转念又一想,您这么要面子的人,一定接受不了送出去的东西又被退回来,所以我索性帮您捐出去啦。”

  许星河笑眯眯地补充:“像您这种人,平时一定没少干坏事,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帮您积点阴德嘛。”

  “许星河!”林老爷子终于还是维持不住表面的平和了。

  许星河的声音却更清脆了:“爷爷,您不用谢我!”

  林建森被气的胡子乱颤,眼前发黑,要不是林希奇及时搀扶住了他,他可能就要摔倒了。

  许星河却还在继续说着:“想跟我和解,可以啊,至少拿出来一点林氏集团的股份吧?只用百十来万的黄金就想把我打发,我有那么好打发吗?平时宴书随便给我的零花都比这个多。”

  林希奇爆发出刺耳的尖叫:“许星河你疯啦!”

  林建森也气的抬手要用拐杖打许星河,可林宴书却稳稳地握住了那截拐杖,温声道:“爷爷,别激动。”

  林建森再也装不下去好爷爷了,他丢了拐杖,用手指着林宴书,把怒气尽数发泄:“你娶这么一个男老婆就是为了气我的吗?林宴书,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胡搅蛮缠,没有半点想说的吗?”

  林宴书没有了刚才漫不经心的姿态,他收敛神色,认真道:“爷爷,我原本想把我手里的集团股份全给星星,但星星说,我的就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实在没必要浪费手续费。”

  林建森:“?”

  林建森目瞪口呆:“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

  林宴书真诚地补充:“我觉得星星说的对,您想要我们俩好好相处,总得拿出更多的诚意来吧?您不是最疼我了吗?”

  会所环境雅致,富有意蕴的建筑搭配着景观绿植,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可林建森却被眼前这两个人气得快要抽搐,林希奇在旁边大呼小叫地喊着快叫救护车,工作人员看情况不对连忙将林宴书和许星河请到了别处。

  许星河去茶室喝了会儿茶,过了一会儿,听说林老爷子已经离开了,他便对林宴书道:“我们也走吧。”

  林宴书笑着道:“好。”

  阳光下,两个人牵着手走在路上,许星河忽然想起林宴书在那本小说里的人设是反派,不由得笑起来:“我们俩好像那个反派夫夫。”

  林宴书揽着他的腰,帮他打开了车门,弯唇道:“也没什么不好。”

  两个人同时看向彼此,目光接触到的时候不由得相视一笑。

  “我们去选衣服吧,明天就是霍爷爷的寿宴了。”许星河道。

  “嗯。”林宴书帮他扣上了安全带,又亲了亲他的脸蛋,才转身去往驾驶位。

  “对啦,”许星河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在车子启动前按住了林宴书,跟他道:“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

  林宴书捏了捏老婆的手指,问:“哪句?”

  “你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句话不对。”许星河伸出舌尖探了探爱人的唇齿,同他交换了一个短暂却热情的吻,才微喘着纠正:“我的也是你的哦,甚至连我都是你的。”

  林宴书眸色渐深,他说:“知道了宝宝。”

  然后扣着许星河的后颈又是一记深吻。

  最后他们选了情侣款的定制西装,等两个人各自从换衣间出来,看见对面好看到不可思议的伴侣,都有点犯痴。

  “真漂亮。”林宴书轻捧着许星河的脸颊,低头跟他呢喃:“想把你藏起来,不给别人看了,怎么办?”

  许星河拽着他的领结,嘟了嘟嘴:“那可不行,我喜欢热闹,喜欢旅行,总是要见人的。”

  许星河搭着林宴书的脖颈,懒懒地挂在他身上,笑容明媚:“但是不管我见了多少人,又或者被多少人见到,我都只喜欢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伴侣那就是林宴书。”

  林宴书将老婆搂入了怀中,有些许情动:“想把你这身西装弄脏。”

  “别,挑了半天才选定的这两套呢,不仅做工好,还特般配,我们穿上这衣服往那里一站,所有人就都知道我们俩是一对啦。”许星河怕林宴书真的把持不住,连忙把西装给换下了。

  林宴书阻拦不及,但还是转身取出来一个礼物盒。

  “这是什么呀?”换好衣服的许星河来到了林宴书身边。

  林宴书把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钻石胸针。

  那胸针是五角星形状的,线条极致纯粹,又被切割得完美无瑕,在灯光底下绽放着璀璨光芒,一看就知道价值非常昂贵。

  “给你搭配西装用的。”林宴书笑着道。

  “不早点说,我刚脱完,”许星河睨了竹马一眼,又翘起唇角道:“但也没关系,你来帮我试戴好了。”

  说着,许星河就把那枚星星胸针别在了林宴书的西服上。

  清隽出众的人配着璀璨钻石,简直耀眼夺目到不可思议,许星河越看越满意,眉眼也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我好喜欢。”许星河说。

  “喜欢就好。”林宴书轻刮了下他鼻尖,动作很亲昵。

  许星河将他抱住,仰着脑袋问:“不过只有一个吗?”

  林宴书说:“对。”

  许星河把那星星胸针收起来,表示:“那明天的寿宴上我不要带这个。”

  林宴书长腿一跨,从背后把人抱住,抵在他肩窝问:“为什么不带呀?”

  “因为不是一对啊,”许星河转过身,眼里亮晶晶的:“你记不记得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你一对玫瑰胸针?”

  林宴书皱了下眉,但很快又恢复了表情,笑着说:“有点印象。”

  实际上完全没有。

  他只是在想,为什么是玫瑰元素的胸针?老婆和他表明心意的时候,就在房间里铺满了玫瑰,他直到现在都记得那满屋娇艳欲滴的花束是什么样子。

  原来玫瑰也不是他的专属吗?

  林宴书抿了下唇,但还是不忍让老婆扫兴,就笑着问:“那胸针在哪里?要不然你再送我一次?”

  “应该在西郊花园别墅,当时在那边给你过了十八岁生日嘛,之后就顺手锁在那边保险柜了。”许星河勾着林宴书的手指,兴致勃勃道:“我们现在就去拿吧,好不好?”

  林宴书说:“好。”

  天色渐晚,许星河有些惫懒,他自己不想开车,也不想林宴书开车,就叫了个司机过来,他则在后座躺在林宴书的腿上听林宴书读诗歌。

  那样磁性悦耳的声音,读起诗歌来宛如吟唱,许星河听得沉醉,差一点就进入了梦乡。

  “宝宝,到了。”林宴书叫他。

  “昂。”许星河扒着林宴书起身,跟他一起下了车。

  许星河揉了揉眼睛,带着林宴书回忆:“这里离我们高中很近,所以高中的时候我们经常住这里。”

  因为一直有人定期打扫,里面仍然干净整齐,开门进去后,入目所及是超高的挑空设计和曲线造型的旋转楼梯,设计感十足,看起来通透又华丽。

  “有想起来什么吗?”许星河问。

  林宴书走上旋转楼梯,扶着玻璃扶手,慢慢道:“想起你在这里替我庆祝十八岁生日,还送了我一对玫瑰胸针。”

  许星河期待地看着他:“还有呢?”

  林宴书:“没有了。”

  许星河瞪他:“这都是刚才我跟你说过的呀,你是不是就做了个归纳总结?”

  林宴书笑了笑,没回答,只搂上老婆纤细好握的腰,催促着道:“玫瑰胸针在哪里,我想看看了。”

  “走吧,我带你去拿。”许星河领着林宴书去了别墅安全屋,打开了里面的保险箱。

  两枚蓝白色的玫瑰胸针正规整地躺在礼盒里,它的每一片花瓣都经过独立塑形,上面还缀着晶莹剔透的蓝钻,工艺精巧到了极致。

  林宴书将其中一枚拿起,抵在了许星河的耳侧,欣赏着和蓝钻交相辉映的漂亮脸蛋,真心实意道:“很衬我们家星星。”

  “你当时就这么说的。”许星河把玫瑰胸针拿回来放进盒子里,又催促着林宴书闭上眼睛。

  林宴书弯了弯唇,把眼睛闭上了。

  许星河给他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林宴书,你可以睁眼睛啦。”

  等林宴书睁开眼睛,许星河就把装着蓝玫瑰胸针的盒子打开,音调欢快道:“十八岁生日快乐,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许星河靠近林宴书,看着他的眼睛笑道:“你不是想要我再送你一次嘛,我就给你简单重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刚刚那两句话就是我送你玫瑰胸针的时候说的,不过如果能重新回到那个时候,我想我会改口……”

  林宴书喉结微动:“怎么改口?”

  许星河眉眼弯弯道:“我会说,林宴书,十八岁生日快乐,你现在成年了,可以跟我谈恋爱啦。”

  林宴书心脏猛地一跳。

  因为他今年刚好十八岁。

  虽然老婆不知道这件事,可林宴书却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老婆是在对着自己表白。

  “好啊,我们谈恋爱。”几乎毫不犹豫地,林宴书吻上了那水红柔软的唇。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过后,两个人干脆在这边休息了。

  大概是前不久拿荣光当幌子造得孽,这会儿鸣金收兵,林宴书本打算抱着老婆睡觉,却收到了荣光那边发来的消息。

  林宴书无奈地笑笑,又在老婆恬静的睡颜上亲了一口,就披着衣服去了书房。

  好在时间也没有耽搁太久。

  林宴书本想关闭电脑回去睡觉,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顺手点开了电脑里的隐藏文件夹。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藏起来的软件。

  竟然还要破译之后才能解开。

  虽然看起来困难,可对林宴书来说却并不费力,他轻松地破解以后,发现那是个记日记的软件。

  只是里面的日记也上了锁,要输入密码才能查看。

  林宴书尝试输入,一次,两次,竟然都错了。

  这个时候,书房门口却响起来一道软绵绵的声音:“怎么还在忙,快来抱我睡觉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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