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屿已经不想和许又桑争斗什么了, 但许又桑还是狼狈落败,彻底离开了许家。

  很久以后,知道真相的沈屿打电话来给许星河道谢, 许星河笑着说:“你谢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为了帮你才对付许又桑的。”

  实际上,他也根本没想对付许又桑, 要不是许又桑莫名其妙地过来惹他, 大概也不会被收拾。

  听到许星河的话,沈屿依然道:“还是要谢谢你,不管你有意无意,都确实帮了我的大忙。”

  对于许又桑,沈屿不是不恨, 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能力报复什么,与其彼此纠缠, 不过放过自己,专注于能力提升。

  “总之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直接说。”沈屿笑着道。

  当时沈屿已经谈了情投意合的女朋友, 知道这事的许星河到了晚上窝进了林宴书怀里,还在不停震惊:“原来沈屿真的是个直男啊!”

  林宴书轻勾着唇角附和:“那本书果然是乱写的。”

  许星河重重点头:“有道理。”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当下,许星河正在送准备出国学习交流的父母前往机场。

  “宝贝, 你要按时吃饭, 注意休息。”乔暮烟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满目关切。

  许尚也拍了拍旁边林宴书的肩膀道:“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林宴书沉稳道:“爸, 妈, 你们放心吧, 我会照顾好星星。”

  许尚和乔暮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看着夫妻二人消失的背影, 许星河的心里也浮现出了些许怅然。

  林宴书搭上了许星河的肩膀, 搂住他温声安抚:“想他们了就过去看看。”

  “不要。”许星河拒绝的干脆。

  林宴书揉了把他的发梢,问:“为什么不要?”

  许星河直白道:“因为我更舍不得离开你。”

  林宴书莞尔一笑,心情随着许星河的话而甜蜜飘荡。

  他也哄着老婆道:“那等我有空了陪你一起去看爸妈。”

  这一次许星河点头了,他说:“好。”

  不过很快林宴书就没时间了。

  打击林氏集团并不是多困难的事,可问题是顾嘉树的病毫无征兆地发作了,几乎是一瞬间,顾嘉树就撑不住身体倒下了。

  得知这件事后,安森放下了手里的全部工作,专心地陪伴在顾嘉树的病房前。

  许星河赶过来的时候,安森面容苍白,嘴唇也不住地打颤,他满眼仓惶,不确定地问许星河:“嘉树他,还有可能醒来吗?”

  许星河并不知道答案,但在此刻,他还是握着朋友的手,给出了确切的回复:“一定会的。”

  那个夜晚,林宴书始终没有睡着,而是在阳台上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许星河醒来的时候,听见爱人对自己说:“我想再进一次实验室。”

  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碍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许星河担心不已,便干脆请了假,整日陪伴在林宴书身边。

  林宴书查资料,他跟去,林宴书和医生交流,他旁听,当林宴书终于下定决心再次踏入实验室的时候,他更是寸步不离地守护着。

  霍飞得知以后非常无语,他问许星河:“你是打算做全职娇妻了吗?”

  许星河不为所动,直接对着霍飞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啊?”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他现在必须陪着林宴书。

  霍飞还是无法理解,他觉得很荒谬:“你真觉得宴书能研究出来治疗心脏的特效药吗?”

  许星河笃定道:“我相信啊。”

  霍飞:“可是宴书他从来没学过医啊!”

  只是这辈子没学过而已。

  许星河当然不会说出真相,便微笑着反问:“难道你没听说过自学成才?”

  霍飞差点晕厥。

  虽然朋友们都对林宴书弃音乐从医的路子并不看好,但这并不妨碍林宴书在自己的研究方向上突飞猛进。

  在顾嘉树生病住院后,顾靳就重新出山了,对于许星河整天黏着林宴书连学校都不去的行为,顾靳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许星河却言之凿凿地表示:“就算不去听课我也仍然能拿满绩点。”

  想到许星河的过往成绩,顾靳竟然说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

  “既然你闲得无聊,不如过来帮我吧。”顾靳直接把许星河拎到了NET集团华国总部,打算带着他处理事务。

  这样忙活了两天,许星河就头疼欲裂,他说什么都不干了,还跑到林宴书身边抱怨。

  “我觉得我还是当音乐家比较好。”许星河托腮道:“要不然当运动员也行啊,毕竟我运动细胞也不错。”

  林宴书给许星河投喂了一块脆皮奶油泡芙,温柔道:“没关系,赚钱的事交给我。”

  顾靳倒是也想抓林宴书过去跟着他学习,他和林宴书的朋友们一样,同样不觉得林宴书突然去钻研医道能有什么成果。

  但如果整天带着林宴书,那估计他们的关系也没法瞒住了。

  “也到了公开的时候了。”许星河叹道。

  林宴书没有说什么,只是跟许星河对视了一眼。

  他们还是太熟悉了,就这么一眼,他们便明白了彼此的意图。

  得去看看温婉。

  等两个人到达卓家的时候,最先看见的就是正在题海里奋斗的卓宁。

  卓宁今年高考,这个时候不得不暂停下演艺事业来疯狂做题。

  家教老师看着卓宁的卷子不住叹气,许星河有点好奇,也拉着林宴书走了过去。

  他算了一下,笑出了声:“你这简直是学渣中的学渣啊。”

  卓宁趴在桌上,瞪了许星河一眼,有气无力道:“你是特意过来笑话我的吗?”

  许星河撇嘴:“我可没那个闲心,我是过来看小姨的。”

  “你妈妈呢?”林宴书一只手翻着卓宁的试卷浏览,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环在了许星河的腰身上,那是种不动声色的亲密,看起来好像不强势,却昭示着自己无可替代的地位。

  卓宁见多了许星河和林宴书恩爱的场面,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死心了,便没什么情绪地回答:“我妈听说你们两个要来,就跟着阿姨一起去买菜了,打算亲手做顿大餐呢。”

  许星河眉眼弯弯:“那我可有口福啦。”

  旁边的林宴书也翘起了唇角,可在看到数学试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题时,却忽然顿住了。

  许星河察觉到了竹马的异样,就凑过去问他怎么了。

  林宴书问卓宁借了那张试卷,又拿了个笔,带着许星河去了另外的房间。

  “其实我还隐瞒了你一件事。”林宴书说,“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许星河眨了眨眼:“什么事啊?”

  林宴书沉默了一会儿,才用左手拿笔,在试卷上写出来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

  林宴书用左手写字和右手写字完全是两个感觉,许星河一下子竟然也没认出来。

  “原来你左手字写的也这么好!我竟然现在才知道!”许星河有点气鼓鼓。

  林宴书清了清嗓子,无奈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把那试卷拿到了许星河面前。

  也幸好许星河记忆力过人,才终于想起了那道大题相关。

  “你用小号加过我。”许星河笃定道。

  林宴书点头:“嗯。”

  高三那年,林宴书发现了自己对许星河的感情,就用小号加上了许星河,专门给他讲解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

  许星河觉得这哥们人还挺好,就跟他断断续续地聊着天,没成想某一次,就是在讲过林宴书刚刚写过的那道大题以后,对面突然跟他表白了,表白的时候还说自己年纪有点大,比许星河大十一岁。

  十一岁这个年纪实在是有点不怎么好,因为林庭琛刚好比许星河大十一岁,虽然那时候的许星河对于感情还一窍不通,但他就是能感觉到林庭琛看着自己的眼神格外恶心。

  而由于当时许星河刚好联想到了比自己大十一岁的林庭琛,他忍不住一阵干呕,于是将对面大骂了一通,还把人给拉黑了。

  “怎么是你啊?”许星河抱着脑袋,恍然大悟:“黎天说你去他那里买醉,酒后哭诉着说跟我表白被拒了,还被我狠狠骂了,不会就是这次吧?”

  林宴书摸了下鼻子,解释说:“我也没有真的醉,只是想找了个人倾诉。”

  许星河不太高兴:“那怎么不找我啊?明明我们才是最好的朋友。”

  林宴书哭笑不得:“我怎么跟你说,说了你不是就知道我暗恋的事了吗?”

  许星河勉强听进去了这个解释:“也对。”

  但许星河还是有疑惑:“你为什么骗我说你比我大十一岁啊?明明比我大十八岁啊?”

  林宴书感觉心口挨了一枪,他搂过老婆道:“没有骗你,因为你说过不喜欢比你年龄大的,而我正是因为不想骗你,所以才跟你说了实际年龄……”

  许星河抱着林宴书,在他怀里摇头:“那时候不懂事随便说说的,我现在就只喜欢你,不管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我都喜欢的不得了……”

  说到一半许星河又停住了,他抬头看向林宴书,不解地问:“等等你说实际年龄?”

  “嗯,”林宴书垂着眼睛,和许星河道:“其实我穿过来的时候,这个身体已经六岁半了。”

  许星河拧眉:“不可能。”

  林宴书又笑了起来,他说:“放心,从初见到现在,你遇到的都是我,没有别人。”

  许星河抿了抿唇,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了解过林宴书的所有事,六岁半以前的林宴书和六岁半以后的林宴书虽然有所不同,但行为逻辑相似,应该就是一个人。

  难道林宴书的记忆还有问题?

  许星河想了想,也没有直接戳穿,而是拉着林宴书的手问道:“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穿来的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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