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并没有发现大人们的心事。

  几分钟后,他望着小舅舅将剩下的冰淇淋吃完,便一起去了员工餐厅吃饭。抵达时,游客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年年选了个右区域的靠窗位置,哼哧哼哧地跟在爸爸妈妈身边,选自己想吃的菜。

  选好落座时,年年坐在谢寒山旁边,抬手给他夹了一个大鸡腿。

  谢寒山抬头觑他:“这是给舅舅拿的吗?”

  员工餐厅菜品较少,大家基本都是吃什么就拿什么。年年点头:“嗯嗯!舅舅今天去练习,辛苦啦,次一个大鸡腿嗷。”

  “还行。”谢寒山随即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压低音量问,“乖崽儿,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排练的动物戏?”

  “似哒哦,但似舅舅不要先告诉年年哦,年年下午要跟大家一起看哒。”

  谢寒山笑:“好。”

  “小舅舅,那泥中午跟窝萌一起碎觉嘛?”

  “吃完饭我们就要去排练了。”

  “好叭。”年年给他打气,“小舅舅加油哦,年年会很认真地看小舅舅哒。”

  谢寒山又故意逗他:“那年年会给小舅舅唱啾啾歌加油吗?”

  年年瞅瞅爸爸妈妈,转头望向小舅舅,一本正经道:“不阔以哦,窝萌要保持安静哒。松松哥哥说啦,要等泥萌表演完啦才可以鼓掌加油哦,不然似很不礼貌哒事情。年年似一个资岛礼貌哒小朋友!小舅舅想听哒话,等完啦窝再唱哦。”

  闻言,谢寒山用公筷给年年夹了块牛肉:“好。等回去了再唱给小舅舅听。”

  “还有大舅舅嗷。”

  “嗯。”

  午餐很快就解决完了,年年摸了摸重新变得圆滚滚的肚子,下意识想去牵爸爸妈妈。可很快,松松和傅小洲就朝他们走了过来,礼貌跟三人打完招呼,两个小崽崽道。

  “年年弟弟,饲养员姨姨说要我们带游客过去休息,你吃完了坐一会儿,然后我们就赶紧过去吧。”

  年年:“好哒,现在就阔以哦。”

  此时已经十二点四十五,从员工餐厅到休息区大约需要十分钟的路程,年年担心游客们疲惫犯困,因此提议现在就出发。说完,他又转身问爸爸妈妈,小奶音里流露出几分舍不得。

  “爸爸妈妈,窝要带大家去完成任务啦。”

  “好呀。”谢梨邈帮他把小熊水杯接满水,让他拿住,“宝宝加油哦,如果觉得累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时间是很充足的。”

  “好哒,窝资岛啦。”

  年年倾身抱了抱两人,又跟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悄悄话,挥手说再见后才跟着哥哥们离开。回到游客用餐的左区域,三个崽崽拿出地图,点完人数确定没人掉队便带着他们往休息区域出发了。

  动物园原本的规划用地就有一块休息区,建筑物呈半圆形,其后是绿水青山,内里冬暖夏凉。为了这次活动,园区又增添了几间房和床具。

  安妮甜甜队比年年队晚一点抵达,她们选择了二号楼层,年年跟松松则带着游客们在一楼。还没分配好,年年就有些犯困了,他站在墙沿边,抬手揉眼睛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爆炸头注意到他的动作,问:“小队长,你怎么了?”

  “米有哦。”年年捂住嘴打了个哈欠,“窝好好哒,蟹蟹哥哥关心。”

  脏辫头看出他困了,上前帮助小朋友们加速分好房间,去休息前还担忧地望了眼年年。围簇在大厅的人群有序离散,年年困眼惺忪地跟在两个哥哥后面,也准备去末尾的房间里午休。

  “年年弟弟,你还好吗?”

  “窝好好哒,只是有一点困哦。”

  傅小洲道:“还有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悠长的路径像是没有尽头般,怎么走都够不到。年年坚持走到象牙白的房门边,用工作人员给的钥匙打开房门后,才duang得一下坐在了地上。

  傅小洲过来扶他:“年年弟弟,到了。”

  “嗯嗯!”年年揉揉眼睛,困得快要掀不开眼皮,他支起身进入房间。望着偌大的房间,倏地哇了声。

  “介个床好漂酿呀。”

  往常在休息区午休或者留宿,都是需要收费的,园区装饰的很契合动物园的主题,留宿的小朋友们都住的很开心。

  房间以白色为主色,翠绿色为装点,摆了很多小动物的萌版玩偶,大床做的是棕熊款,崽崽们睡在床上,就像睡在棕熊柔软的肚皮上。

  “确实好神奇呀,我好想躺上去哦。”

  “窝也似!”

  傅小洲带着两个弟弟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后才一起上床休息。他戴着电话手表,定了两点的闹钟,有着足够的时间赶去下午的演出场地。

  棕熊床很宽敞,足够容纳下三个小朋友,年年睡在最中间,刚沾枕头就闭眼睛睡着了。

  松松惊叹于年年的入睡速度:“小洲哥哥,年年弟弟睡得好快呀,他是在跟我们比赛吗?”

  因为不想吵醒弟弟,松松说的很小声,把声音一降再降。傅小洲也一样,他睡在左侧,贴心地给弟弟盖好被子才躺下去。

  “年年弟弟很困。”

  “也是奥,刚刚弟弟站着都要睡着了。”松松道,“那我们也快点睡觉吧,小洲哥哥。”

  “嗯,午安。”

  “午安。”

  说完,刚还在感叹年年睡觉速度的松松,直接给傅小洲表演了一个一秒入眠。房间内静悄悄的,傅小洲微微侧过身,望着绣着竹叶的绿色窗帘,渐渐入眠。

  下午两点,闹钟准时响起,三个崽崽立马醒来。

  被吵醒的年年有些委屈,憋着嘴揉眼睛,理智渐渐回笼意识到他们还有任务未完成时,那点儿委屈立马消散。他翻身坐起来,晃晃脑袋重新恢复元气满满的状态。

  “好啦,窝萌勇敢超银队要出发啦。”

  “对!虽然还有一点困,但是这都是可以克服的!”松松抬起一只手,“冲鸭!”

  “嗯。”

  三个崽崽下床穿好鞋子,傅小洲帮年年理了理睡得凌乱的衣服,才挨个去敲游客们的房门。

  两点十分,所有人集结朝着演出场地出发。下午的太阳有些大,出发前员工们给了他们几把遮阳伞,年年撑着黄色的伞走在前面,奶油白的小脸被热得粉扑扑的,直到进入场地有了空调,高温才渐渐降下来。

  演出场地是动物园的播放厅,崽崽们像小大人似的安排每一位游客入座,又给他们所有人都发了一瓶水,才安心地坐到了前排去看演出。五个崽崽坐在最前排,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脏辫头还有爆炸头在演出开始前离开了坐席。

  当崽崽们入场时,下午场的直播就已经开始了。最后一分钟倒计时开始,年年下意识去寻找爸爸妈妈的身影,瞥见他们戴着口罩在右侧的死角,甚至还朝他挥了挥手后才开心地扬起笑。

  【呜呜呜虽然很想说年年崽是在对着我们笑,但是应该是对着爸爸妈妈在笑叭qwq】

  【肯定呀,哪个小孩子见到父母都会高兴的。很为我们年年崽高兴,以后也是有很多很多爱的小朋友啦。】

  【笑得好甜,可爱死我了宝宝。演出时间到!谢影帝开始啦!】

  搭建起的舞台上,崽崽们看到了企鹅扮相的小树叔叔。漆黑的场地内,一道白光打在企鹅身上,企鹅笨拙地在原地扑腾着翅膀,很快另一束光染亮右角,两个黑色的海豹在地面趴着,嘴里发出呜咽声。

  远方有三只南极狼缓缓走来,扮相格外逼真。

  虽然并不是很清楚在演什么,崽崽们却看的格外认真,尤其是年年,他的眼睛落在三只狼身上,似乎是在试图分辨出哪一只是他的小舅舅。

  因为第一次帮团团找玩具时,谢寒山扮演的就是狼,所以年年并未往海豹身上猜。他直勾勾地望着,很认真地观察,却找不到有关舅舅的痕迹。

  三只狼虽然很高大,却又很瘦削,似饥肠辘辘。它们朝海豹们走去,低头在它们身上嗅,眼神透露着一丝悲悯,最后仰头长啸,晃动尾巴又渐渐离去。

  虚影投射在它们身前,周遭白茫茫的一片,与冰封千里的景象不同,此时冰川融化,再也不见曾经的皑皑雪山,最后一只皮毛失去光亮的企鹅奋力地站在冰块上,发出凄厉的悲鸣,摇头晃脑的模样像是在寻找昔日同伴们的踪迹。

  只可惜,蓝天白云之下,再无其他企鹅的身影。悠悠天地间,只有狭小的冰块上,还站立着一只狼狈的企鹅。

  崽崽们渐渐入戏,又忘了这种叫声是内部装置模样发出的。

  “好可怜哦,只有它一只企鹅了。”

  “为什么会只有它一只呢?”松松不解地问,“其它企鹅飞去天上了吗?”

  清除其中缘由的傅小洲低声解释道:“因为气候变暖,冰川融化,南极动物失去了栖息、繁衍地,很多种类会面临绝迹的危险。”

  年年不太懂,可依稀知道这是一件像地震一样,让大家失去家园的事情。他觉得企鹅很可怜,眼角洇出泪意,像是要哭了。他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这场跟他想象中不同的动物戏。

  有了特效的加持,让这场动物戏无比的逼真,南极企鹅孤立无援的背影,以及另一边同样面临着困境的海豹。当辽阔的冰面以摧枯拉朽之势不可阻地融化,当茫茫雪地只剩最后的散落浮冰时,两只海豹趴在浮冰上,身形越发瘦小,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冰冷的身体渐渐没了声息。

  它们一动不动,直至沉入海底。

  而另一边,在海豹和企鹅一同沉海时,三只南极狼加速跑向不远处已经失去白色的雪山。或许是它们久久没有进食,特效之下它们瘦若白骨。在即将抵达雪山山脚时,一只南极狼重重倒地,两个同伴停下,试图拉扯着它继续前进。可很快,它们也如同泄力般倒在了同伴的身边。

  浑浊的眸子透着死色,那场迟迟没有落下的大雪,在所有动物倒下之后,簌簌坠入海面。

  雪花消融,被汹涌的海面一点点侵蚀,连同三只失去生命力的南极狼一起,被席卷入更深的海底。全场寂静,这场戏的末尾,黑屏中骤然涌现一排白色的字体。

  ——保护环境,绿色生活,从我做起,从人人做起。

  字体在半分钟后消失,全场的白光全部都重新聚在舞台上,刚刚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崽崽们,瞧见出现在舞台中央的爆炸头和脏辫头后,瞪大眼睛,非常吃惊。

  “非常感谢节目组的邀请,接下来由我们组合带来这次的最新单曲。”

  两人是乐坛很火的摇滚乐队,前段时间发布的单曲主题就是围绕着动物展开的,这次受节目组特邀空降,他们也很高兴。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也是这档节目的忠实观众。成年人的世界有很多的烦恼,动物的世界也一样,全球变暖以及冰川融化就是它们目前面对的难题。

  可崽崽不一样,他/她们还未与这个世界有更深入地接触,精神世界如一张空白的白纸,很多时候总能在不同的层面治愈“贫瘠”的成年人。他们便是如此,观看这档节目让他们倍感轻松治愈,所以在接到邀请后,第一时间就答应了。

  音乐声一出,听过的游客就跟着唱了起来,这首用了许多动物元素的摇滚乐曲,突出的核心也是保护环境,这与今天的动物戏几乎一致。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声响彻播放厅,旁边鸟园的小动物们似乎都闻声唱起了真正的啾啾歌。

  期间松松也跟着唱了起来,嗓门大有压过两人之势。

  歌曲末尾,乐声渐渐停歇,扮演动物们的五个嘉宾还有主持人才从两侧走上台。大家掀开头套时,年年才发现自己的舅舅根本不是南极狼,而是海豹。

  “感谢乐拾组合这次的特别演出,让我们把最热烈的掌声送给他们,以及我们今天五位扮演者,还有我们辛苦了一整天的小导游们。”

  掌声轰然不绝,年年奋力地鼓掌,眼神亮晶晶地望着自己的小舅舅。

  介绍完两个特邀嘉宾,小树还采访了他们创作的思路以及对这场戏的看法后,才进入下一主题:“这场动物戏主要讲述的是真实发生在南极的事情,全球变暖加速冰川融化,许多动物们失去了……”

  小树将这场戏的核心娓娓道来,并且还提到了原本想排练的是野生动物买卖的戏,经由多方筛选后才最后定下了这个主题。讲述完他也呼吁大家,保护动物,拒绝野生动物的买卖。

  台下的崽崽们卖力点头和鼓掌,年年认真地记下来,并且决定回去也要这么告诉小译哥哥。

  最后,游客们还领到了动物园送的小挂件,他们笑着跟每个崽崽说再见。年年哒哒哒跑到那个也姓许的奶奶面前,让旁边会普通话的爷爷转告了奶奶几句话,才跟他们挥手说再见。

  动物园工作人员送走游客们后,时间已然下午三点半。相较于昨天,今天的任务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崽崽们好奇地打量着两个特邀嘉宾,除了甜甜外。甜甜的爸爸也是歌手,并且认识乐拾组合,因此节目组才故意把两人安排到另外一队。这会儿摘下墨镜,甜甜认出两个哥哥,还帮想要签名的安妮姐姐和松松哥哥要了两个签名。

  三点四十分,小树宣布了今天的最佳实习饲养员,分别是甜甜和谢寒山。

  年年为小舅舅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不忘向姐姐表达祝福。谢寒山拿到勋章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戴到了小外甥的脖颈上,他摸了摸崽崽的卷发,声音低沉又掺杂着几分温柔。

  “在小舅舅心里,年年也是最棒的实习饲养员。”

  “大家都是哦。”年年说,“年年只戴一会儿哦,待会儿小舅舅就要寄几戴着哒。”

  “好,乖年年。”

  崽崽们按例跟观众们说再见,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下班最早的一天,大伙儿兴致盎然,提议一起去烧烤。年年望着爸爸妈妈,表示自己也想去。

  于是,烤串、气泡水、晚霞和徐徐晚风,在崽崽们的欢声笑语中,构成了夏夜里最美的一幅水彩画。

  每期的最后一日,一般都只录半天或者两个小时,这次也不例外。

  吃完早饭后,嘉宾们准时抵达动物园,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录制末尾的任务往往都是最简单的,这次的任务由每组搭档一起执行,年年跟着谢寒山配合饲养员每日的检查及喂食,完成即结束。

  两人最先去到狼园,年年在那儿看到了小舅舅的大伙伴,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灰狼。

  “小恩。”年年朝它挥手,“你好呀,窝似年年哦。”

  小恩瞅了眼谢寒山,又瞥向小小一只的人类幼崽,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剑刃。年年一点儿都不害怕,甚至还朝它比了个小爱心。

  “泥长哒真阔爱。”

  这是这只狼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它可爱,它直接摇着尾巴躲到了树后面。谢寒山被逗笑,抱着年年去跟饲养员问了几个关于小恩的问题后,谢寒山放下崽崽走近小恩,低声跟它告别。

  小恩大概也知道他们即将面临分别,尾巴垂落地面,发出了嗷呜声。

  谢寒山把小恩的专用碗放到它面前,温和地低声几句,随后摸了摸它光滑柔顺的毛发,才起身离开。去往小熊猫园区,见到团团时,年年很舍不得。他憋着眼泪跟饲养员姨姨和小舅舅,一起给团团做检查还有喂果果。

  到点将要离开时,年年憋了许久的眼泪,如坠线的珍珠项链般落了一地。团团仿佛不明白幼崽在哭什么,又似乎很清楚。在两个两脚兽哄幼崽时,团团伸出熊掌,第一次摸了摸幼崽的卷发,嘤嘤嘤地安抚着他。

  年年哭了一会儿,自己擦干眼泪后就没哭了。

  他断断续续地跟团团说了很多话,告诉它要保管好那个漂亮的绿色小绣球,告诉它要按时吃饭甜甜开心,最后还祝福它另一只眼睛能复明。

  那是一个幼崽最真挚的祝福。

  最后,在团团把他最喜欢的野果送给年年时,年年还感谢了饲养员四天以来的照顾,以及说:“姨姨,泥阔步阔以告诉医院哒姨姨和叔叔萌,给团团打针检查哒时候要轻轻哦,它会害怕也会痛痛哒。”

  饲养员应:“好,阿姨记住了。”

  “嗯嗯。”

  年年挥手:“团团再见,姨姨再见。”

  离开时年年三步一回头,真的很舍不得团团。一直到出了园区,被小舅舅抱起时,年年才收回目光,趴在小舅舅肩膀上瓮声瓮气地问:“小舅舅,窝以后还阔以来看团团嘛?”

  “可以的,乖崽儿。”

  “那窝萌以后一起来看团团和小恩好不好?”

  谢寒山:“好,一定。”

  另一边的其它四个崽崽也很舍不得小动物们,松松哭得整个动物园都能听到,甚至还询问工作人员能不能给自己的爸爸打电话,他想带蹦蹦跳跳一起回家,他们是离不开彼此的猴王三兄弟。

  众人被逗笑,原本悲伤的气氛因松松而有了缓和。

  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后,大伙才知道今天是萝北动物园的七岁生日。他们一起为这个善待小动物的动物园庆生,并且祝愿它未来能越来越好。

  唱完生日歌,园长对大家表示感谢的同时,还给十个嘉宾,每人都颁发了一枚最佳实习饲养员的勋章。年年很珍惜地捧住礼盒,等待小树叔叔说完,便跟大家一起和直播间的观众说再见。

  【呜呜呜呜好舍不得,又要过好久才能看到最新的崽崽们了,我简直度日如年。】

  【我也可不可以不要说再见。】

  【下期再见啦乖宝宝们,每天都要过的开心哦。】

  录制结束,年年牵着小舅舅的手走到爸爸妈妈身边,把礼盒递给他们。

  “介个似年年哒第一个勋章哦。”年年开心道,“爸爸妈妈阔以帮年年收好嘛?收哒好好哒,等年年以后长大啦,它也好好哒在那里。”

  “好呀。”

  “年年想戴上拍一张照吗?”

  年年想了想,点头:“窝想跟小舅舅一起戴,一起拍哦。”

  谢寒山什么都答应他:“好。”

  戴上闪闪发光的勋章,谢寒山抱着年年站在动物园的水泉旁边,两人都对着镜头笑。相机将一幕定格,年年笑着朝顾清俨和谢梨邈走过去时,阳光倾洒在他身上,衬得他越加粉雕玉琢。

  刚牵住,年年就听到爸爸的手机响了。电话接通,那头响起顾谌译难抑的激动声。

  “年年弟弟,我刚刚看到你录制结束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年年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刚想回答不知道,就听到小译哥哥说:“我爸爸妈妈今天回来嗷!!还有谢叔叔也是,我们一起去接他们吧!!”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