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死在八年后[重生]【完结+番外】>第94章 八年后(3)

  回禹南之前, 程水北跟着章慈安回了趟城东,因为邵何一直不停地打电话问小南哥哥怎么还不回来,程水北想, 他得亲自和小土豆解释。

  邵何已经七岁了,个头和别人家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还是那样瘦瘦小小像个萝卜头, 怯生生地待在何明穗的怀里,可看见程水北进门的时候, 竟然主动开口打招呼:“小北嘚嘚好。”

  程水北从何明穗的怀里把他接过来自己抱着, 握着他的小手问:“是谁这么教你打招呼的呀?”

  “是小南嘚嘚,我想小南嘚嘚了,他怎么没有来。”邵何这样回答。

  你看程南多厉害, 他把一个得了自闭症的弟弟带到可以主动和人打招呼, 要是他还在, 小土豆说不定可以健健康康地上学读书。

  程水北不想告诉小土豆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把弟弟的脸贴在自己脸上, 闭着眼睛撒谎:“小南哥哥去上大学了,大学就是很大很大的学校, 他要去学怎么做医生, 等学会了小土豆就能和别的小朋友一样长得很高很高,小土豆想长大吗?”

  邵何点头, 又摇摇头:“小土豆想长大和小南嘚嘚一起上学, 但是小土豆不想打针,小南嘚嘚当了医生会给小土豆打针吗?”

  “不会,”程水北继续撒谎, “小南哥哥只会爱小土豆, 不会给小土豆打针的。”

  邵何点点头, 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数:“那好吧,不过我最多只能接受十个十天那么久不见小南嘚嘚,你要告诉他,快点回来看我。”

  小笨蛋邵何还不算数十以上的数字,他心里十就是顶天大的数字字了,十个十天,那也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程水北抱紧弟弟,总有一天小土豆会明白,他看不到小南哥哥的岂止是一百天。

  从邵家离开的时候是何明穗出来送他,程水北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的大儿子走了,以后就一心一意地照顾小儿子吧。”

  程南只享受过几年的奢望中的母爱,就永恒地失去了。

  这句话,让何明穗再也绷不住。不在邵何面前,她才能是一个正常的失去孩子的母亲。

  何明穗蹲在门口哭,程水北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没有力气去计较,也没有力气去恨了。

  得知程水北要回来,章家一家人都在。章慈安牵着程水北走进来的时候,连妞妞都坐直了身躯。

  “小北,欢迎回家。”窦淑意展开双手要拥抱程水北,小程犹犹豫豫,终于接下了窦妈妈的怀抱。

  “谢谢您和叔叔。”他这样说。

  章慈安同别人讲的时候都只会说程南是程水北受人所托养着的孩子,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南北兄弟之间的血缘关系,即便是如此,窦淑意仍旧感同身受地难过。

  她想起儿子讲过的那个噩梦,那个失去母亲的噩梦,没有母亲的章慈安有多难过,眼前的程水北就会有多难过。

  窦淑意给了程水北一个作为母亲的拥抱。

  章弘文不善情感表达,只是在一旁问小程同志要不要留下来住几天。

  程水北摇头拒绝:“叔叔,我还要回去忙工作室的事情呢。”

  程水北毕业之后,百般思考拒绝了星凌事务所的工作机会,他在法律援助组织的基础上成立了自己的小小工作室,小雯和如意这些已经工作的人也纷纷跳槽过来帮忙。工作室刚刚起步,但程水北相信以他的能力,总有一天他会拥有他自己的大律所。

  而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让章慈安吃惊不已。因为自程南离开以后,程水北就一蹶不振,再也没去过工作室,现在工作室的一切事情都是小雯和如意在帮忙,就连书店也是小张忙活着。

  程水北这样说,章慈安很是惊喜。

  这会不会就是程水北愿意好好生活的起点?

  章慈安听完,立刻附和自己在禹南也有事情,想请父母不要再挽留。

  窦淑意和章弘文知道,孩子们想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也就不过多的担忧,临行嘱咐了几句,就放章慈安和程水北一同回禹南了。

  回到禹南之后,程水北好像真的恢复了正常,他早睡早起,按时到店里和工作室上班,解决一切作为老板他该解决的事情,只是不再像从前那样爱笑,每每看到路边有人在玩滑板就会驻足,然后晚上把自己锁在程南的房间里看哥哥那些他从前根本不会看的高深莫测的物理巨著,一看就是一整夜。

  然后白天从地板上醒来,整理衣装又是新的一天。

  他依旧不肯接受董思凝的咨询帮助,坚持说自己没有生病,只是最近处在一个情绪的低落期,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如果不是晚上还会被缠着索吻,章慈安几乎以为自己又回来了从前的那八年时光。

  八年,从今往后的许许多多的八年,程水北只有章慈安了。

  从前章慈安还畅想过,待他们年华老去,就把一切都交给程南,然后带着程水北浪迹天涯。

  只可惜,再无人可以满足他们的这个梦想。

  程南走后两个月,新的大学生们都已经军训结束正式上课,禹南大学再也等不到那个想心理学和医学双修的省状元的报道。

  程水北一如往常,去过工作室去店里,坐在程南曾经看书算题的板凳上,一坐就是一上午。

  午饭时候,程水北回家,走之前回望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书店,哥哥给它取名“若水”,最后小小书店还是重归“南北”。

  章慈安照常下班回家吃饭,到家之后却只见遛狗回来的保姆阿姨,不见房子的另一个男主人程水北。

  章慈安低头看手机,这天是九月十四。

  九月十四,是从前小文的祭日。

  一个念头在章慈安的脑中疯狂生长。

  12月25日,程文秋代替窦淑意离去。

  7月14日,程南同样从八楼坠下。

  9月14日,程水北会不会以为还有人要在这一天走上小文的命运?

  他的小北一向慈悲,断断不可能放任别人替自己的命运担责死去,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程水北这一个多月以来反常的如常,都是在等这一天。

  在这一天,代替小文离去。

  章慈安疯一样地给程水北打电话,电话一声一声地响,却总是无人接听。

  他不打算坐以待毙,先是报警,然后开车在全城程水北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

  店里、工作室、星凌事务所、古云寺、程南常去的篮球场,甚至连小文前世被炸死的那家酒店他都去问过,都没有程水北的消息。

  程水北对“八”这个数字有执念,那么可能的地方就只剩下一个,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程水北上辈子选择结束人生的八楼。

  他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那个小区,章慈安还没来得及告诉程水北他其实已经买下了前世他们居住的房子。

  从楼下看不到顶楼的光景,章慈安坐电梯到家门口,不抱希望地开门,再失落地走出来,向着那个越发可怕的猜测中的楼顶一个一个台阶地前进。

  他推开顶楼还没来得及生锈的铁门,只看见一件外套,一件程水北早上穿出门的外套。

  章慈安冲向衣服的位置,在绝望里向下看,程水北正贴着墙边坐在和楼顶有两米间隔的八楼的窄小平台上。

  程水北蜷缩着,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一样。

  章慈安近乎崩溃地问:“小北,你是不是又想丢下我?!”

  程水北闻声抬头,看见了头顶趴在楼边上的章慈安,急忙把自己怀里的东西展示给章慈安看。

  那是一只黑脑袋白爪子、花色和程喳喳差不多的小奶牛猫。

  “慈哥,这里有一只小猫。”

  他跳下去,把自己置于生死关头,就是为了救一只失足掉落无人居住的平台的小猫。

  看见章慈安来到,似乎是已经等了很久的程水北贴墙站起来,把小猫崽举过头顶:“慈哥,它有点害怕,你先接它上去。”

  都什么时候了,程水北心里还是只有猫。

  在要碰到小猫的前一瞬间,章慈安退缩了。

  他在害怕。

  害怕救走了这只猫,程水北会心无挂碍地跳下去。

  “把你的手给我。”章慈安拒绝碰小猫,固执地伸出手臂和程水北僵持。

  程水北怀抱小猫蹲回平台一角,不上不下,往下跳就是死,往上爬就是生。

  “既然你不肯上来,那我就跳下去陪你。”

  身后就是赶来的救援人员,章慈安没来得及多思虑,沿着顶楼住户的窗户,跳到了程水北所在的平台上。

  他把程水北往靠窗的那边护着,让爱人处在一个绝对安全的角落里,心脏抑制不住地猛烈跳动。

  章慈安说:“程水北,我就知道你要丢下我。”

  “你是言而无信的坏蛋,我们说好要一起埋进土里的,是一起,不是先后。”

  “所以如果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一定跟着。”

  章慈安把程水北护在怀里,说着同生共死的话,却不给程水北一点往外冲离开自己怀抱的余地。

  程水北如果想跳,只要一伸手把章慈安推下去,他们就能共眠。

  平台窄小距离太近,传进程水北耳朵里的只有章慈安愈发紧促的呼吸,就像那天在松林里听到的那样,绝望又希望。

  章慈安低头,看着程水北若鹿眸一般黝黑的眼睛,忽然平静下来。

  程水北不说话,章慈安却有满腹的话想说。

  他说:“小北,我来过这里的。”

  程水北愕然抬头,章慈安却流露出“正如你所想”那样的料定一切的眼神。

  程水北死后,章慈安有无数次爬上过八楼楼顶。

  “我当时就坐在上面,想象你从高空坠落的样子,有亿万次想从这里一跳了之。”

  章慈安说着说着,衬衫衣领因为用力而敞开,露出脖颈上程水北昨夜留下的痕迹。

  他的身躯与灵魂都被程水北打了烙印,永生永世地属于小北。

  章慈安忍不住,在程水北眉间落了一吻。他轻声问:“你知道我最后一天去了哪里吗?”

  程水北不回答,沉默着,好像永恒地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章慈安就自问自答:“古云寺。”

  “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那时候我跪在佛堂里,不管是什么神什么佛,只要能让我再见你一面,只要能弥补你介意的这八年,什么路我都认了。”

  “幸好,幸好我再见到你,”章慈安小声地呢喃,“程水北,不要再把章慈安丢下了。”

  他再也不想一个人独活,不想违背自己笃信的一切去求满殿神佛。

  章慈安沉默着合眸落泪,泪从眼角流到脸颊。

  忽而,章慈安感觉眼下一软,像是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贴着他。

  他再一睁眼,看见程水北正举着小猫的爪子帮他拭去泪痕。

  程水北歪着头好像在笑,摇晃着小猫的爪子小心翼翼地问:“慈哥,我们可以留下它吗?”

  ……

  救援人员最后锯开了八楼住户的防盗窗,将两人一猫救到室内。

  两人惊魂未定地刚站稳脚,就被告知因为章慈安之前报了案,要去警局配合调查。

  章慈安一路拥着程水北,小心无比地保护。

  到了地方,警察询问:“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想轻生,请问是哪位?”

  章慈安笑着摇头,程水北也跟着摇头。

  最后,两人都不承认自己想死,案子被定了乌龙,由于浪费警力,念及情节轻微,程水北和章慈安被留下批评教育了一个小时,又交了200元的罚款。

  交完罚款,程水北终于可以抱着小猫出门。

  太阳落山,余晖照在派出所门口的一半垂在地下的表彰红布上,鲜红耀眼,若新婚之霞帔。

  程水北一扭头,看见了红布上的“英勇少年”四个字。

  “慈哥,你兜里还有钱吗?”程水北问。

  章慈安翻遍全身,最后在隐形腋下包里找出来刚刚交完罚款剩下的五块钱纸币。

  程水北接过来,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早上买菜找零的四个钢镚,把连纸币带钢镚一共九块钱放在了红布的一角。

  “结婚证工本费。”程水北笑着解释,然后重新从章慈安的怀里接过小猫,向着余晖走去。

  “走吧,我们回家。”

  2013年,上辈子程水北和章慈安孽缘的起点,这辈子程水北和章慈安的美好生活刚刚开始。

  正文完。

  (由于之前操作失误把后记贴在了正文里,在此替换为正文故事线番外)

  小奶牛猫一到家就跌跌撞撞地跑进喳喳的粉红小窝里不肯出来,小狗被抢了窝窝也不恼,安安静静地在门口守着,好像知道这个小家伙是家庭新的成员。

  “给他取个名字吧。”章慈安一边冲泡羊奶粉,一边问。

  程水北和喳喳一起蹲在窝窝前面等,歪着头想。

  “叫关羽吧,小名二爷!”

  程水北说道。

  小家伙排行老二,鼻子红彤彤的,又是个小男生,好像这个名字也很不错。

  程二爷不知道自己有了名字,在喳喳姐姐的窝窝里打了个滚儿,然后被章慈安一把拿出来喂奶。

  章教授给小奶猫喂奶的样子好像是在照顾一个孩子,而他二人心知肚明,这辈子都不会有一个孩子,也不会有一个像程南那样的人长在身边了。

  程水北愣着出神,怀里忽然被塞了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是程喳喳把狗脑袋凑过来邀宠,嘴里“呜呜呜”像是在为自己被忽略了而抗议。

  二胎家庭就是这样,争宠是难免的。程水北给了狗妹妹一个亲亲,看着喳喳雪白的爪子,忽然想起那块滑板。

  “我想哥哥了。”程水北说。

  他没有哪一天是不想程南的。

  “小北,”章慈安把小奶牛塞给程水北,也跟着坐在地上怀抱一人一猫一狗,“生死无常。”

  对呀,生死无常,没有哪个意外是提前发邮件告诉你他要到来的。

  章慈安继续道:“我和你一样的难过,除了难过还有害怕惊慌。”

  在程水北不解的眼神里,章慈安唇齿一动,说出了人世间最简单的一个词汇——“妈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窦淑意和程南一样。

  “包括喳喳,她已经七岁了,七岁在小狗的年纪里很大了。再包括我,小北,总有一天我也会离世。”

  “死亡并不足以让人感到害怕,我们害怕和难过的失去以后独活的自己。但是小北,你从来不是一个人。”

  章慈安说着,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个盒子,打开来递给程水北。

  “设计的时候,哥哥有做参考。”

  章慈安把那枚蓝钻戒指戴在程水北的左手无名指上。

  小小的石头闪着蓝光,程水北低头,有眼泪从脸上划过。

  他好像又学会哭了。

  “小北,好好活着。”

  章慈安吻去他眼角的泪痕。

  恰逢此时,程二爷喝饱了奶,喵呜叫了一声。

  程水北小声地说:“哥哥,我会的。”

  程水北的律师事务所在两年后风风光光成立,挂的牌子还是“南北事务所”,与此同时章慈安正式从父亲手中接过公司重任,成了名副其实的章总。

  每年章氏实业和南北事务所都要花一大笔钱在儿童心理学的研究上,以期帮助更多可能会成为程水北或者章慈安的人。

  邵何终于明白小南哥哥不会回来是在上小学之后,何明穗带他来到程南和程文秋的墓前。

  他指着小土包跟妈妈说:“小南嘚嘚和我们说再见,他要去有很多花儿的地方了。”

  程喳喳有了做姐姐的样子,不再执着于粉色饭盆,没事就喜欢在院子的葡萄藤下睡懒觉。哥哥留下的滑板,最后成了小狗炫技的玩具。

  、

  程二爷发力两年把自己吃成了胖子,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在主人死去活来的时候上蹿下跳、呜嗷乱嚎。

  八年里,风平浪静。

  至于章慈安是如何在四十多岁的时候被学校返聘回去教书,程水北又是怎么样在退休后决定重回校园学习心理学,那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写在后面的话:

  这次敲下“正文完”三个字的时候,我在喝冰可乐,外面吓着小雨,一只辈分可以做我师叔的玳瑁小猫在走廊里叫。

  这个故事的来源是“山南水北”这个成语,然后一点一点在我脑中膨大生长,几乎构思了大半年之后,我从去年的十月份开始动笔,写了半年才完成。

  首先要解释的就是关于哥哥的死的争议,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剧情设定,并不存在“恶心人”一说。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其实已经埋下伏笔,小程拯救不了别人,他能救的只有自己。包括侯奶奶那里也是暗线,离开的人会再次离开。程水北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有金手指的普通人,他能做到的只有决定自己想不想活下去。

  说一下人物设定吧。

  章慈安这个名字,其实是带着一些佛教的慈悲的意味在的,在最早的设定里,窦淑意怀着他的时候去古云寺求平安,见了古僧最后一面,取了名字慈安,定他为自己的活佛传人。很可惜和编辑沟通之后,这部分的内容不是很适合出现在都市纯爱主题的小说里,所以只能舍去。

  程水北就是南北兄弟里的弟弟,他是怀着愧疚过一生的,一切的悲剧都来源于父母的不相爱。所以我在文中设定了和他们家庭完全相反的近乎完美的章家的家庭,给小北迟来的家庭的关爱。

  至于程南,哥哥的身上存在着我太多的私心。在做人设的时候,他的身上集合着程水北自责之下近乎病态的完美渴求——不恨母亲,知道父亲的病情和求死欲,以及被所有人轻易喜欢的讨喜人格。但哥哥是哥哥,哥哥这个人从一出生开始就是悲剧的,哪有人能在那样折磨人的环境里平安成长为完人。在决定按照大纲继续这个结局的时候,我其实纠结了很多很多天。我比所有人都更舍不得这个陪伴和治愈了我许多许多的角色的离去。我会写一篇if线的番外,小北能重生,哥哥也在另一个世界里活得好好的。

  然后是周哥和彤姐,他们的部分讲的就是两个字,初心。

  可能会有人发现,我很喜欢写一些在菜市场附近发生的故事,因为我很小的时候住在菜市场边上一个月房租一百块钱的杂物间里,对这个地方总是有许许多多想写的故事。

  其实这一刻除了不舍,还是有些如释重负的。

  这本书的风格和故事不算轻松,对于我来说又意味着太多。

  很遗憾,因为我的能力不足,没能带给大家一个完美的故事,但我走过这半年,总有一些收获。

  我时常在评论区看到小可爱和小北的病共情,诉说着自己的故事,也时常在这些评论底下,看到来自更多人的安慰的话语,我感受着温柔和互帮互助的力量。(在写作的过程中,寻求了一些生病的好友和专业人士的帮助,也许并没有深切写到这个群体内心的苦痛,还是深表歉意。)

  我也时常能看到小可爱说,因为看了这个故事流了许许多多的眼泪。很抱歉让大家流泪,但有时候我又会不知耻地想,泪水是情感的宣泄,大家在我的故事里哭过了,生活中就会少些眼泪。

  接下来我会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开《破烂苹果》这本,讲的是一个愣子和一个傻子的故事。

  无论如何,也是要告别的时候,这个故事讲完,我们下一本见。

  (后面有番外,有其他想说的话可以评论区告诉我,或者微博私信@深深寒S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