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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溯看了他白净的面庞半晌,没忍住抬手捏了捏。

  柔软,但因为昭言很瘦,手感算不上饱满。

  倒是唇形精致,若含苞的花蕾,看起来肉肉的。

  萧溯暂停入定,对准昭言的唇瓣,俯身一口咬了下去。

  柔软的唇肉与牙齿交接的地方微微凹陷,伴着令人不适的触感,致使昭言在睡梦中发出短暂且困倦的呜咽,以表达不满。

  萧溯眸色一沉,在他的嘤咛声中加重了力道,疼得昭言梦境被扰,眼睫轻微发颤,就要清醒。

  萧溯立刻松口放过了他。

  他在omega饱满唇瓣的牙印上tian了一下,给这场旖旎的戏弄收了个尾。

  昭言蹙了蹙眉,缓缓睁开双眼。

  他目光迷茫地看向萧溯,但对方双目紧闭,似是还在专心修行。

  好像方才的惊扰是错觉。

  昭言收回视线,抬手攥紧萧溯的衣摆,在对方腿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

  *

  天色渐暗。

  洞内烛火通明,光晕洒在石壁上,水一般倾泻在地,流淌到昭言垂地的白色衣物上。

  “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萧溯调息结束,见昭言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出声提醒。

  昭言迷糊地“嗯”了下,连忙用胳膊支撑起身体,举动缓慢地揉了揉眼睛:“我醒了。”

  “本尊若是没记错,你今天睡到午时才起床。”

  “有一点困。”昭言音色还有些许沙哑,他颤巍巍地看了眼萧溯,小声道,“昨天,没睡好。”

  “体质实在差。”萧溯从石椅上起身,朝出口走去。

  昭言立刻跟上:“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回寝殿用膳。”萧溯头也不回道。

  “你呢?”昭言看着对方挺拔的身影,棕色的眸在烛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

  他想,萧溯是很好看的。

  肩膀宽阔,肌肉矫健,腰带勾出腰部柔韧的曲线,藏在黑色劲装下的双腿修长,气场强大,给人久居高位的强势和压迫感。

  这若是个alpha,应该会是个出色的顶级alpha,无论是在校园还是在职场,都会很受欢迎吧……

  “本尊的行踪何时要向你禀告了?”萧溯蓦地站定身躯,转身看向昭言。

  昭言反应极快地停下脚步,免得撞到对方。

  他仓促地抿了抿唇,以为萧溯又不高兴,声音因此破碎:“我只是……想问问……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

  omega的亲近和失望都表现的很明显,不过稍微被质问,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很快便如浸了水般,湿了一片。

  萧溯凌厉的眉尾微挑,眼神里尽是探究:“想跟着本尊?”

  昭言愣了下,垂下眼帘,顺着心意点头。

  萧溯唇角笑意隐约浮现,明明已经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却非要欺负对方似的追问到底:“理由。”

  昭言别扭地攥紧手边长袍,盯着自己鞋尖的眼睛不敢乱瞟:“想跟你,一起吃饭。”

  “本尊不用膳食。”萧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在边上,坐着。”

  萧溯不说话了。

  沉默之中,昭言仿佛意识到自己提了过分的要求,面颊一点点泛了红,还有些发烫。

  “对不起……你要忙就去忙吧,我一个人回去……”

  昭言道歉,声音还带着哭腔。

  “我看你以前过的也不怎么样。”萧溯任唇边笑意泛开,他粗鲁地拉住昭言的胳膊,拽着对方一同走向出口,“怎么性格这么娇。”

  昭言被牵住,尽管对方捏的他手腕有点痛,眼底的泪花还是一点点消散了。

  他嗓音温和,摇头:“我不娇。”

  “不娇你一天在本尊面前哭个三四次?”

  “这个我没有办法控制。”昭言看着萧溯的鞋跟,认真答话,“父亲说母亲也爱哭,他说是遗传。”

  萧溯闻言,眉头蹙了蹙:“本尊劝你忘了他们。”

  “啊?”昭言不解地抬起头,“为什么要忘……”

  “把你养的瘦骨嶙峋,浑身是伤,本尊不喜欢。”

  昭言听不懂对方话语的意味,好像是在帮自己说话,可语气又好像是在嫌弃自己身体不够好看。

  他鼻音哝哝:“母亲很好,父亲……有时候也很好,不想忘。”

  萧溯的手收紧了点,嗤笑:“也可以,但本尊警告你,若是再被本尊撞见你逃跑,回家也好,去灵山找什么别的人也好,本尊都会把你剥光了吊在山洞里,玩到本尊腻了为止。”

  昭言心思被窥视地一干二净,如今的恐吓一针见血,整个人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要我一直留在寒山吗?”昭言不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的目的,也不知道这句话里面有没有关于什么对美好答案的期待,他仰头看着萧溯,神情又乖又可怜,像一只被捡回家的小流浪狗。

  “等你能够发挥炉鼎作用,帮本尊达成目的。”萧溯的答话十分真诚。

  十分冷漠。

  昭言眼瞳即刻在眼眶失望地颤抖:“所以你不想让别人欺负我,也是因为要留着我的生命,等以后可以帮助你?”

  “不然呢。”萧溯敏锐察觉到身后说话的声音不对劲,转过身,对上昭言红的厉害的眼睛时,蹙眉,“又哭什么?”

  昭言唇角不受控地扯出一丝委屈的弧度,他一点点从萧溯掌心抽出自己的手腕,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我现在,不想跟你一起吃饭了。”

  萧溯:“?”

  昭言垂着头后退几步,与对方拉开距离。

  这迫不及待要将萧溯与他隔绝开的态度,如一捧油浇在了萧溯眉间的火苗上,引得萧溯怒火瞬间燃爆。

  他重新将昭言拽回自己身边,正欲开口警告,瞥见对方沿着泛白小脸滑落的泪水之时,他举动怔了下。

  “告诉本尊你在想什么。”萧溯将恼怒尽数压了下去,调整说话的语气。

  “……我只是,有点难过。”昭言伸手用力揉着眼睛,想让它听话一点,别总是把自己的姿态弄的这么狼狈。

  “因为本尊?”萧溯把他停留在眼睛上过久的手掰开,果不其然,薄薄的眼皮红了一片。

  昭言摇头,没一会儿又点头。

  萧溯打量他许久,比夜幕还要深邃的眼瞳里停留着昭言漂亮脸蛋和瑟缩着身体的卑微模样。

  他双手落在昭言的肩上,在omega因为受惊而僵硬的视线中挑唇:“果真是采撷过后,才学会同本尊亲近。”

  昭言太难受了。

  “和采撷没有关系……”昭言否认,他蹙起眉头,努力把话说清楚,“你保护我,我很感动……可是你因为我是炉鼎才保护我,我不高兴……”

  昭言偏过头,不愿再直视萧溯:“我不是炉鼎,没有办法安心。”

  萧溯不明白昭言为什么对承认自己是炉鼎这件事如此抗拒,但他对回答这个问题早已感到厌倦。

  叹了口气,萧溯伸手揉了揉昭言的发丝。

  昭言那副缺爱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可怜,萧溯索性将人抱入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瘦削的背脊:“行了,本尊带你去吃饭。”

  昭言被迫趴在对方宽厚的胸膛上,心中沉甸甸的,五味陈杂。

  萧溯身上隐约的檀香也不能安慰他。

  *

  昭言晚上吃完饭,就爬上床准备休息。

  萧溯今日本打算再去藏雪镇一趟,有弟子来报,云想衣介入此次十三个门派的命案中,萧溯对此来了兴趣。

  可回头看了眼一上床就把自己整个人蒙进被子里的昭言,萧溯沉思良久,转了脚步方向。

  他走到床边坐下身拉开被子,让对方露出那张清秀的小脸,笑道:“懒成这样,你还没睡够?”

  昭言思绪好乱,不是想睡觉,只是要理一理自己的情绪。

  “不,不睡。”昭言说完,又把半张脸埋入被子,只剩一双漂亮的杏眼失落地低垂着。

  萧溯将被子全部掀开,他翻身上床,将昭言捞入自己怀中:“既然不睡,便陪本尊做别的事。”

  他从腰间掏出上次风月递交的药瓶,捻起一颗送到昭言唇边:“张嘴。”

  昭言记得这个药瓶,他开始躲避萧溯的目光,倔强地不愿张口。

  “非要本尊骂你?”

  “不是炉鼎,不吃……”昭言偏过头,把脸完全埋入萧溯的胸膛,好像这样就藏起来了。

  萧溯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半是哄话半是要挟:“本尊耐心有限,再给你一次听话的机会。”

  昭言攥紧他的衣物,脸埋藏地更深。

  “啧。”萧溯道,“不长记性。”

  说完,他开始伸手解昭言的腰带。

  昭言惊得一下子从他怀中探出头,拉住对方的手:“你,脱我衣服?”

  “你上面这张嘴不听话,本尊只能找个听话的地方。”萧溯的笑实在可恶,“此药贵重,一颗都不能浪费。”

  昭言的双眸因为极端羞赧而睁得很大。

  他颤着身躯,推搡萧溯的胸膛:“你想……做什么?不能这样……”

  “惩罚。”萧溯语气透露着佯装出的惋惜,“本尊给过你机会,但是你错过了。”

  “我现在吃。”昭言泪水一下子溢出眼眶,他慌忙地去拉萧溯的手,拼命恳求,“你把药给我,我马上就吃……”

  萧溯垂眸看着对方一遍遍颤抖的背脊,那狼狈又瘦小的身躯有那么一瞬间竟引得人心生怜悯,无法再捉弄下去。

  “算了。”萧溯把药放入自己齿间,对昭言勾了勾手,“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