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刚一打开, 布鲁斯和克拉克就听到自家宝贝女儿热情地推销声：“凯特姨姨，你吃，小甜饼, 这是阿福做的小甜饼, 超……超级好吃！”
布鲁斯手里抱着那个黑色盒子，一步跨进了自己的公寓里, 凯特听到声音, 转头看了过来。
“爸爸！papa！”玛莎妮娜跳下凳子, 撒欢地跑了过来，克拉克按着小公主的肩膀，看着自家那坨毛茸茸在他的克拉克爸爸和布鲁斯爸爸之间选择了狗饭，撅着屁股吃得头都不抬。
“早上好, 妮娜，早上好，凯特。”
“早上好, 克拉克，布鲁斯，”作为客人在韦恩家过得十分愉悦的凯特回答道。
此时, 阿尔弗雷德端着狗碗走到小氪身边, 大白狗抬起头嗅了嗅, 盯着阿尔弗雷德手上端着的羊奶，掸子一样的尾巴都摇出了虚影, 盯着超可爱的狗看得入迷的凯特十分有胃口地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牛奶。
布鲁斯把手里的盒子塞给克拉克, 克拉克把手里捏着的报纸放在黑盒子上。布鲁斯快步朝着阿尔弗雷德走了过去, 他接过阿尔弗雷德手里的羊奶狗碗, 蹲下去放在小氪嘴边, 顺手撸了把狗头——阿尔弗雷德腰受了凉, 最近几天他的腰有些酸痛。
“早上好，阿福。”布鲁斯说道。
“布鲁斯老爷，早上好，”阿尔弗雷德关心地问道：“吃过了吗？”布鲁斯点点头。
布鲁斯站起身，他回过头，就看到他男朋友手压在玛莎妮娜的脑袋顶上，小公主张牙舞爪地双手刨拉着却怎么也够不到自家papa的衣服，这种幼稚的样子和刚刚说教自己的那个人简直是两个人。
“papa，啊啊啊！”
布鲁斯扫了眼放在餐桌一角的黑盒子和报纸，克拉克一只手镇压着玛莎妮娜，一只手虚虚握着拳头抵在鼻尖上，好笑地看着总是套路颇多的布鲁西宝贝小幅度地吸了一口气，观察力颇为敏锐的凯特左看看右看看，茫然地眨眨眼。
很明显，SSA探员对昨晚和今早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克拉克松开手，已经开启小氪模式的小公主“嗷呜”一声扑进了克拉克怀里，然后就被克拉克略一侧身减缓了冲击的力道，然后小公主就看着自己的视线陡然拔高，被抱在了克拉克怀里。
“切。”嚣张跋扈的韦恩小姐哼唧了一声，小脑袋往旁边撇去，气鼓鼓地就是不看她papa——超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克拉克亲了亲撇过头去小公主的婴儿肥脸蛋，抛出关键诱饵：“明天带你去托尼尼那里去玩好不好？”
凯特跟小公主玩熟了，她有两个女儿对小孩子特别有耐心，凯特有些好奇，她问道：“你怎么不要布鲁斯呢？”
克拉克闻言稍微有些紧张，他有点担心玛莎妮娜说出什么能让凯特察觉到他们两人身份的话——比如说布鲁斯要工作之类的话，结果玛莎妮娜愣住了，她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记得，爸爸总是不到托尼尼家里去，但是我不记得为什么。”
布鲁斯清了清嗓子，两大一小转头看了过来，他说道：“妮娜，爸爸身体有些不舒服，明天就papa陪你去纽约玩，好吗？”
凯特此时心里动了动，她虽然很想带着自家两个大小公主出去玩一趟，但现在很明显……等等，她突然有了个想法。
克拉克跟布鲁斯的眼神钩来钩去——快道歉啊，布鲁斯。
无聊的玛莎妮娜靠在克拉克的怀里，小公主小指头玩起了克拉克耳垂，直到狗吃完了自己香喷喷的阿福特调狗饭，一大只毛茸茸在墙边趴了下来开始了狗的回笼觉。克拉克揉着小公主肉手手的五个凸凸，被哄好了的小公主开始跟自家papa描述她上次去纽约游乐园游玩的经历，她小人家年纪虽小但记忆力超级好，一大一小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凯特回过神，就看着一米九的搭档被布鲁斯的女儿抱着脸亲亲蹭蹭。
“克拉克。”凯特唤了一声。
“诶，”克拉克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凯特说道：“我们能私下聊聊吗？”放下你手中的崽儿，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克拉克自然听得懂凯特的言下之意，他点点头。
但是，紧接着，克拉克说道：“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布鲁斯需要跟你道个歉。”
“道歉，怎么了？”凯特一愣就反应了过来，她说道：“你是说那些小报的无良报道吗，早就说了，没事的……”
老实说，除了对克拉克，布鲁斯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正儿八经道歉的准备，他伸出手，拿起放在黑色盒子上的报纸，递给凯特，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落在凯特身上，他说道：“第九版。”
凯特看了眼报刊的名称《哥谭日报》，哥谭的官方报刊，她看到了头版的报道，虽然头版的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昨晚，在她和小妮娜睡着了之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强压下好奇心，翻到了第九版。
布鲁斯抬起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盒子。
凯特读完了第九版的报道，整张报纸挡着她的脸，克拉克的视线穿过报纸，却看到了凯特抿着嘴强压笑意的模样，这位女士很是艰难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她抖了抖报纸，再露出来就是一张绷着脸的面孔。
布鲁斯的余光看着克拉克十分可疑地离开视线，他就明白了，眼前的女士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生气。
小公主左瞅瞅右看看，扒拉了一下自家papa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克拉克放下孩子就看见玛莎妮娜蹦蹦跳跳地奔向了趴在地上的狗。“小姐，”阿尔弗雷德探手伸向储物柜上的狗毛梳，阿尔弗雷德微微欠身，将手里的狗毛梳递给玛莎妮娜，阿尔弗雷德柔声说道：“要给小氪梳毛吗？”
困蔫蔫的狗子抬抬眼，尾巴扫了扫，玛莎妮娜声音响亮地回答道：“要！”
“小姐去纽约玩带上小氪，”阿尔弗雷德继续问道，管家侠对待下一代女孩态度总是特别的温和，他问道：“小姐能记得准时准备狗粮和饮水，给小氪梳毛吗？”
玛莎妮娜认真想了想，才回答：“好的。”
“那就好，我会给小姐准备好小氪的食物还有其他用品的，”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说道，视线还若有若无地从她两个爸爸身上扫过去，布鲁斯假装没看见，克拉克厚着脸皮耸耸肩，阿尔弗雷德说道：“那小氪就是小姐的责任了，要照顾好我们家的狗狗呀。”
此时，凯特看完了第九版略显暧昧的报道，她又把报纸翻到首页，看完了首页的布鲁斯英雄事迹的报道，她叹了口气，她放下手里的报纸，老实说她并不生气反而感觉到十分的荣幸。
两个英俊的男士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克拉克手撑在布鲁斯肩上，站姿懒洋洋的，莫名地跟睡回笼觉的狗有那么点相似，克拉克正盯着自家崽儿跟自家狗看。
凯特抿着唇笑了笑，布鲁斯清了清嗓子，说道：“抱歉，凯特，因为我的原因给你造成了困恼，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解释清楚这件事的，这是我送你道歉的礼物。”布鲁斯抬手将黑盒子送到凯特手边。
凯特浅浅笑着，只是短短的半个月，她对布鲁斯的认识已经发生了彻彻底底的变化，她说道：“我接收你的歉意，但新闻发布会就不必了，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媒体不会有星期继续报道下去的，过段时间，热度自然会下去的，”凯特顿了顿，她说道：“还有礼物，礼物就更不用了。”
克拉克盯着崽儿和崽儿手下翻出肚皮的狗，犯困的狗还在懒懒地舔着玛莎妮娜的手，玛莎妮娜撸狗技术一流，小氪不一会更困了。克拉克收回视线，说道：“你看看嘛，这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礼物。你会喜欢的，顺便一说，这是我亲手做的，成本才十美金。”
“喜欢吗？”布鲁斯问道。
凯特连连点头，她说道：“谢谢，布鲁斯，谢谢你面对那样的危险也不说出我的位置，谢谢你送的礼物。”
“真的不用新闻发布会吗？”布鲁斯问道。
“当然不用，我上一个工作跟媒体接触过，越主动澄清，媒体就越兴奋，”凯特摇摇头，布鲁斯赞同地点点头，她看了看小手撸着狗的小崽儿，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检查之后没有大碍，”布鲁斯摇摇头，他说道：“周末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凯特很是松了口气。
克拉克手从布鲁斯肩上滑下来，他这才说道：“你找我什么事？”布鲁斯转身朝着崽儿跟狗的方向走去。凯特和克拉克朝着客厅走去，他们走到客厅落地窗边，凯特这才把她心里的计划跟克拉克说了一遍。
克拉克听得很认真，他想了想，说道：“你打算这样欺骗你的上司？”凯特略微点点头，克拉克接着说道：“可是，我觉得这样意义不大。”
“所以，”凯特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怕是真得被妮娜带着去纽约玩一趟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恐怕还要麻烦你，”克拉克立即说道：“这是个好主意，离着哥谭远远的，即使小丑被你的上司雇佣之后想要取你的命，他也不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克拉克问道：“你怀疑给你预定酒店的副局长？”凯特点点头。
凯特说道：“我得躲远一点，不然我的家人……”凯特叹了口气，说道：“自从我退出匡克斯行为分析小组之后，再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内鬼这种事，真的……”
“我们就假装放弃调查了，”克拉克拍了拍凯特的肩膀，说道：“去纽约好好玩一趟，就是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妮娜，我有工作。”
克拉克已经认清他近三月不会有周末或者假期这样的事实了。
凯特点点头，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凯特说道：“那我，打电话了。”克拉克点点头，他安静地站在一边，她吸了一口气，拨动了电话，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克拉克就听见凯特说道：“长官，我需要帮助。”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掠过哥谭和大都会的城市，瞬间聚焦在FBI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杰弗里.盖伊身上，克拉克清楚地听到了这人在接通电话之时陡然加速的心跳声——这人心里有鬼。
凯特的声音带着真切的惶恐与不安，她对着手机话筒说道：“长官，这个案子我……我不敢插下去了，艾德死了，从哥谭寄往华盛顿杰菲索尼娅实验室的尸骨也不见踪影了，凶手又雇佣了哥谭的罪犯，想要杀死我，我……”
“我真的。”
“卡拉汉，”盖伊副局长叫了一声凯特的名字，和他急促的心跳相对的，是这人虚伪的安抚的声音，他说道：“你提交的报告我都看过了，情况我也了解了，这个案子现在陷入了僵局，想必你也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了。”
“局里十分重视艾德博士的案子，不过现在你缓一缓，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这样吧，”盖伊副局长说道：“我给你放一周的带薪假期，好好休息，去哪个地方散散心，别太紧张。”
凯特看了克拉克一眼，嘴里说道：“好的，谢谢您。”
末了，凯特挂断了电话，她撇过头，“呸”了一声。
克拉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他说道：“急不来，凯特，等杰菲索尼娅实验室那边DNA和毒/品的对比结果出来，等蝙蝠侠抓到了小丑，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老实说，我有点后怕，克拉克，要不是妮娜困了，如果那个时候我在宴会厅里，我……”凯特点点头，她蓦然笑了，说道：“去陪你的男朋友和宝贝女儿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克拉克回答道“好，我会安排好明天的行程，你就准备好行李跟我们走就好了，花的钱我会考虑你的经济情况，也花不了多少钱。”凯特有些感动地点点头，克拉克继续说道：“今天我们就躲在公寓里，布鲁斯提高了公寓的安保等级，这里很安全。”
然后，克拉克十分体贴地走出了客厅，克拉克走到休息室里，也不知道刚刚错过了什么，他就看到一小只崽被一大坨毛绒绒扑倒在地上，就剩下一双小手手和一双小脚脚在小氪肚皮外扑腾，克拉克听着玛莎妮娜的声音在大狗肚皮底下传出来：“小氪，小氪，我错了，我错了，快让开，求你了，狗毛好痒哈哈哈……”
被打扰了回笼觉的狗子这才从扑腾的玛莎妮娜身上让开，玛莎妮娜看着小氪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干一样，在他们身边蹲坐下来，抱臂站在一边的布鲁斯轻笑了一声。
克拉克走到布鲁斯身边，声音小小地说道：“老实讲，比起去纽约，我更想陪着你。”
布鲁斯斜了他一眼，嘴里说道：“当我的工具人？屏蔽了声音的工具人？”克拉克呲呲牙，布鲁斯好笑地垂下手，他落下的手勾起克拉克的手指，他说道：“说起来，克拉克，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跟我来。”
克拉克眼睛亮了亮，他虽然谈恋爱的实战经验不多，但情侣之间你来我往地送一些贴心的礼物才是谈恋爱嘛。克拉克喜滋滋地跟在布鲁斯身后，布鲁斯虚虚牵着自己男朋友的手，走进了他的书房。
布鲁斯回过头，用早就知道的眼神看了克拉克一样，布鲁斯嘴里说道：“知道什么是惊喜吗？”绒布盒子放在布鲁斯左手上，他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道：“只有我打开的时候，你看到里面有什么，那才是惊喜。”
克拉克视线落了下来，他看到绒布盒子里放着的手表，手表看起来很普通，是他平时佩戴的那种低调款式的手表，克拉克的透视眼扫过手表的内芯，手表不仅包含原有的红太阳辐射仪，还有一部分包含铅制隔层，以及一小部分通讯仪。
“铅制隔层，里面有氪石？”克拉克问道：“都是老装置了。”
布鲁斯点点头，布鲁斯说道：“还有……”
“还有？”克拉克重复道。
“连接韦恩企业卫星的卫星通讯仪，”布鲁斯轻轻说道：“里面有我无论何时都能联系上你的卫星通讯仪吗，喜欢吗？”
无论何时都能联系上你。
“喜欢。”克拉克这样回答。
克拉克把随时能够放倒他，随时能够联系上他的腕表戴在左手手腕上。他相信布鲁斯也相信布鲁斯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