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抱着提着一堆礼物走到病房前, 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拉长了调子嗲精嗲精的撒娇声：“妈咪，告诉我嘛……这可是闪闪参加的一次大行动呢！”
病房里的电视里播放着新闻，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地报道着“圣诞首战”。
“莉莉, ”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你再撒娇也没有用，我们的FBI分局SSA探员嘴巴比焊接起的钢管还牢固，你不是喜欢芭比公主吗，怎么就又崇拜闪电侠了！哎哟……”
嚣张的小妮子锤了一拳她姐姐, 说道：“说……说什么，芭比公主怎么能跟闪闪比！”
“哦，那钢铁侠也比你的闪闪要帅得多！”梅格反驳道。
“你是不是女孩子啊, 姐姐诶！”小妮子呛声道：“你一个小姐姐学跆拳道，要报考FBI学院就算了，还喜欢机甲？”
“这就是性别歧视了！”
小妮子憋出一句：“什么叫性别歧视？”
一个无奈的男声响了起来：“别叨叨了, 莉莉, 你没听刚刚的特工叔叔说, 你妈咪需要静养。”
守在病房门口的神盾局特工朝着克拉克点点头，然后这位特工就按着弗瑞局长的吩咐撤离了。
克拉克听着病房里电视的声音, 走到闭合的门口, 克拉克下巴怼着超大的礼物盒, 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安静了一秒, 凯特叫道：“请进！”单手拧开病房门把手, 凯特扭头看着病房地方向，见到来人，凯特愣了一下，她笑了起来，说道：“克拉克，你来啦，神盾局的特工说你参加特殊任务去了，我没事，当时我就是晕了过去。”
小妮子单手叉着腰，她满脸疑惑地揪了揪自己的小裙子，问道：“妈咪，这位叔叔是谁呀？”
凯特的丈夫迎了上去，来人抱着大包小包的肯定是送他们的圣诞礼物，克拉克慢吞吞地把一大包子礼物堆到地上，就冲着搭把手的中年男子伸出手，说道：“你就是卡拉汉先生吧，我是克拉克·肯特，凯特的搭档。”
卡拉汉先生跟克拉克握了握手，他热情地说道：“你好，你好，初次见面，肯特先生，圣诞快乐！”
“叫我克拉克就好，”克拉克继续说道：“你好，莉莉，梅格，圣诞快乐。”
十七岁的少女有那么点矜持，也稍稍流露出一点家人旅游被打断而产生的迁怒，但她还是说：“圣诞快乐，肯特先生。”
小妮子有礼貌地回答道：“你好，肯特先生，圣诞快乐，”小妮子一本正经地抬着手，拿手搓着下巴，一副思考着什么重要事情的模样，过了一秒，她大叫道：“姐姐，这是那个送给妈咪蝙蝠侠手办的搭档！”
梅格小姐姐眼睛一亮，她故作镇定地瞧了眼堆在病房门口的礼物，懵懵然的凯特在病床上动了动，被站在病床边的小妮子强势镇压，莉莉说道：“妈咪，医生说！你！要！静养！”
觉得自己什么毛病都没有是一个非常健康的人的凯特揉了一把自家小大人的脑袋顶，说道：“好好，妈咪静养，妈咪不动。”
“莉莉小姐，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
克拉克把一个足足有莉莉一般大的礼物盒送到莉莉手边，莉莉看了眼自家妈咪，凯特点点头，莉莉兴奋地喊了一句：“谢谢，克拉克！”
莉莉兴奋地接过礼物，开始撕包装，在美国，当着送礼人的面拆礼物是一种习俗，这样最能表现出收到礼物的人对礼物的喜爱。
“梅格，这是给你的，”梅格礼物的大小要比莉莉的小一半，克拉克继续递礼物，说道：“这是给你的，卡拉汉先生……”
暴力破拆礼物纸的小妮子把礼物盒正过来，看到里面芭比公主，“哇”地大叫了一声，她炫耀地两只手举着礼物，说道：“妈咪，你看，这是我最想要的芭比公主，就是你说没有买到的那个！谢谢，克拉克，我太喜欢了！”
没有买到的芭比公主，凯特脖子“咔咔咔”地转了过去——什么什么没买到大概是全世界家长的推辞了，果然，凯特看清自家小妮子宝贝一样抱着的玩具：
周年定制版芭比公主换装玩偶，售价15，000美金。
梅格嫌弃地看了眼自家不知柴米贵的小妮子，撕开了自己手上的礼物盒，里面是个黑色的盒子，这个盒子看起来有点眼熟，梅格翻开黑色盒子的盖子，看清里面装的东西，就跟她妹子一样打胶一声：“凯特，我的上帝啊，是超人，超人的手办！”
梅格小心翼翼地把做工精致地超人从盒子里拿出来，捧在手里，彩泥捏塑的超人背后垂着红色绒布的披风，手脚关节都能活动，梅格看向克拉克，非常真诚地说道：“谢谢，克拉克，这是我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卡拉汉先生也拆开了他的礼物，是个中规中矩的男士领带，他说道：“谢谢，克拉克。”
“不用谢，不用谢，”克拉克说道：“你们喜欢就好。”
克拉克将最后一个礼物送给凯特，凯特接了过去，她的女儿和侄女凑了过去，看着凯特拆开礼物，还是个蝙蝠侠手办，只不过比凯特收到的上一个蝙蝠侠手办要精致得多，和超人手办一样，手脚关节都能活动，黑色披风还能弹开变成飞翼。
“谢谢，”凯特手指尖碰着蝙蝠侠手办的碳素纤维披风，她仔细观察着自家的搭档，叫了声自己的丈夫，说道：“甜心，能带孩子们出去一下吗？”
莉莉已经把芭比公主摆在病房的茶几上开始玩了起来，她听到自家妈咪的说话声，麻溜地回过头，比了个“yes”的手势，拉住自家沉迷超人不可自拔的蠢姐姐，跟着卡拉汉先生走出了病房。
这些神盾局的特工说是保护她，不如说是监视她，她的丈夫和她的孩子能够自由出入病房，但她只要踏出这个病房，就一定会有护士、医生或者是神盾局特工出现在她面前，非常温柔地告诉她请她卧床静养。
联想到克拉克是超人的资助人，科尔森特工所说的克拉克正在协助超人完成什么任务，而她醒来之后克拉克去向不明，加上现在媒体铺天盖地宣传的“圣诞首战”，凯特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猜测，事情十有八九跟克拉克有关。
凯特环着蝙蝠侠的手办，但她也不知道从何问起，最后才说道：“以后……别买这么贵重的礼物。”
凯特就看到拖着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来的克拉克稍稍茫然了那么一秒，反问道：“那个芭比公主很贵吗？哈哈，是布鲁斯买的，他给妮娜买生日礼物的时候买了两个，我过来的时候他只是说肯定不会重样。”
凯特有那么点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相当于她半个月工资的玩具怎么可能重样？
凯特再看克拉克的时候，就看着自己搭档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猜到圣诞节的行动跟我有关了吧，”凯特点点头，克拉克继续说道：“这次行动是高度机密的，具体的内容不能告诉你，但有些事情还是得跟你说的。”
“首先我得跟你说，”克拉克说道：“对不起。”
凯特点点头，回应道：“我明白，我能理解，没必要道歉的。”
“你知道九头蛇吧？”克拉克问道。
“知道，”凯特笑了一下，说道：“看过美国队长漫画的美利坚人都知道。”
“嗯……”克拉克发出一个艰难的鼻音，瞧着凯特，他这才告诉了凯特，她被九头蛇绑架洗脑，最后她按下办公室里内附有变种人能力消除辐射仪平板home键，克拉克面不改色地篡改了事实：“你知道，我是超人的资助人，九头蛇以我为诱饵，制服了超人。”
凯特僵住了，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问道：“你说我……？那你……为什么要道歉，不该是我？”
克拉克继续开口，他只是说：“具体的行动步骤不能告诉你，”克拉克露出一个苦唧唧中带着点无奈的表情，说道：“在行动以前，我们就知道你被俘洗脑了，你、我还有超人被九头蛇俘虏，都是蝙蝠侠的计划，蝙蝠侠以超人为诱饵，掘出九头蛇美国西海岸的基地与变种人实验室。”
“很抱歉，凯特。”克拉克说道。
凯特捋了捋手里蝙蝠侠的披风，她总结道：“也就是说，九头蛇坑了我，我坑了你，你坑了超人，超人坑了九头蛇？”
克拉克眨眨眼，回答道：“可以这么说。”
“嗨，那有什么好道歉的，”凯特摆摆手，她停顿了一下，又追问道：“你们该解决了我这被洗脑的问题吧？”
“还没有。”克拉克回答。
“还什么！”凯特惊呼道。
“不过快了，你准备好了吗？X教授要对你脑中的暗示进行处理，”凯特疑惑的一顿，点点头。“放松就好，凯特，就像是洗头发冲水一样，别紧张，”克拉克抬起左手，对着腕表说道：“请，教授。”
X教授？变种人X战警的领袖的那个X教授？
凯特刚要开口询问，她只觉得自己的额头被一阵轻柔的力道十分温柔的穿过，像是被水波拂过一样，她一直觉得压抑沉重的头顶陡然一松，凯特忍不住闭上了眼，她能感受到那种深入她大脑的神秘力量，也感觉到这种力量消失之后她仿佛焕然一新的松快。
“谢谢。”克拉克对着通讯频道说道：“教授你辛苦了。”
“不用谢，肯特先生，举手之劳而已，”X教授在另一个房间回答道，这位X战警的领袖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肯特先生，你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good man。
“你已经一切正常了，凯特。”克拉克站起身，他说道：“晚些时候，神盾局的特工会来协助你办理出院手续，merry Christmas。”
“等等，”凯特叫了一声，她抿抿唇，问道：“我有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首先声明，绝无冒犯，我对变种人没有任何偏激的看法，这只是我的好奇心，”克拉克点点头，凯特问道：“你是变种人？”
“我不是，”克拉克摇了摇头，说出了一部分的真相，他说道：“我只是这个行动的诱饵，九头蛇认为我是变种人。还有什么问题，问吧，”克拉克单手叉腰，克拉克说道：“除了机密，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凯特眨眨眼，比了个1，说道：“你是超人的资助人？你见过酥皮吗，他脾气跟电视上看的一样好吗，下次，能不能，”凯特还是爱着自家的小侄女的，她问道：“能帮我要张签名照吗？还有闪闪跟蝙蝠侠的，可以吗？”
凯特双手合十：“拜托拜托啦！”
“鉴于上次外星人入侵战役里超人砸烂的建筑、卡车、汽车和其他个人财产都是我赔的，我觉得我是超人的资助人，”克拉克撇撇嘴，说道：“签名照当然没问题，等节后上班，我就给你！”
FBI女探员笑眯眯地点点头，说道：“走吧，克拉克，去跟你的男朋友腻歪去吧，merry Christmas！”
克拉克瞧着成熟坚韧的女探员一脸的打趣，无奈地说道：“你也玩得开心呀！”
克拉克掏出房卡，刷开了酒店总统套房的门，他听着客房里布鲁斯平缓的心跳声，反手关上门，氪星人下意识的扫了眼卧室，他发现卧室里被布置上了一盏红太阳辐射灯。
克拉克穿过玄关，看着他的男朋友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头侧枕着从卧室里拿出来的枕头，右手打在额上，左手放在胸口，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蜷了起来，他惫懒又倦怠的躺在沙发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而布鲁斯却在听到房门响动的时候，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就这么看了过来，他视线与克拉克交错的瞬间，团灭九头蛇的正义联盟指挥官露出了一个浅淡愉悦的笑容。
克拉克走了过去，他拍了拍自家男朋友的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布鲁斯伸直了腿，搁在克拉克的腿上，克拉克瞧着布鲁斯一副谨慎高度集中之后的疲倦模样，他给人按摩着酸涩的腿部肌肉，问道：“好些了吗？”
布鲁斯老爷往后仰头，闭上眼，放松了身子，“嗯”了一声。
专业按摩十几年的氪星人勤勤恳恳给人按摩完腿再按摩完手臂，感觉自家男朋友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克拉克就看见打从他进门就发出了个“嗯”的鼻音的男朋友更加放松，呼吸更加平稳了。
克拉克垂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人睡没睡着，只不过这静逸的环境，让他生出了几分睡意。
每日良宵，夜归的蝙蝠侠褪去面罩，自家男朋友精疲力尽没多少力气空对自己心存觊觎，自己对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动模样的男朋友也下不去手。
克拉克侧首看了布鲁斯几秒，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谈了这么久的恋爱，同床共枕也有好几个月了，崽子都快五岁了，他们还没有上垒的原因简直让外星人一言难尽。
克拉克刚打算挪开布鲁斯搁在他身上的腿去洗个澡，然而，当他的手刚刚碰到布鲁斯膝盖弯的时候，布鲁斯就醒了，他放下腿，克拉克打了个哈欠，声音有那么点低哑，他说道：“继续睡吧，我去洗个澡。”
布鲁斯伸出右手，抓住克拉克的小臂，坐直了身子，他手贴在克拉克下腹原先被氪石匕首捅伤的地方，问道：“伤口愈合了吗？”
克拉克手贴在布鲁斯的手背，回答道：“早好了，心疼吗？”
“你说呢？”布鲁斯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性感的沙哑。
克拉克握住布鲁斯的手，他说道：“我不想说，你说。”
“心疼极了，”布鲁斯抬起头，凝视着克拉克的眸子，说道：“计划是我定下来的，你的伤口是我捅的，到头来是我看的那一地的血心里难受。”
克拉克愣住了，他有点后悔开那句玩笑，他听着布鲁斯说道：“一想到你的弱点被曝光在那些人的眼里，九头蛇、变种人、神盾局还有我们的队友，就算是我，也买不了地球上所有的氪石，克拉克，卡尔，超人……”
“一想到这一点，”布鲁斯抬起手，他轻描般托着克拉克脸颊，他说道：“我一点大战胜利之后的喜悦都没有。”
克拉克回望着布鲁斯眸光闪烁的钢蓝色眸子，他却说不出半点安抚的话，他只能说道：“那我们做点开心的事情？”克拉克说道：“肾上腺素飙升，多巴胺猛涨的那种事情？”
布鲁斯哑然失笑，他额头抵着克拉克的下巴，说道：“快乐的事情？”布鲁斯顿了顿，说道：“我明天还要去神盾局谈判，所以……”
“please，B，”克拉克抱住了自己的男友，头搭在他肩上，他说道：“看在拉奥的份上，你可以享用你的圣诞美食了。”
亲密的拥抱，拥抱时推击颈项皮肤的呼吸，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彼此的气味，手握着手的亲昵，布鲁斯的意志溃不成军，他呢喃道：“我就该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