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 两只手兜着个故意晃手晃脚的小妮子，玛莎妮娜头顶着她心爱的小发冠，在卧室里磨叽了半天才答应出门的时候一定取下来。
克拉克也没有办法跟小妮子表达他的心情, 因为他们十分确定, 送礼物的人压根就不在地球上。
一大一小在餐桌边坐好, 阿尔弗雷德把克拉克和玛莎妮娜的早餐端上来——克拉克昨天回来是先把车停在自己大都会的公寓底下, 然后换上制服飞回来的, 所以他今天能够悠闲地陪着自己女儿共进早餐，等会直接飞回大都会时间就少得多。
玛莎妮娜手里捏着叉子，她歪着头瞧着克拉克，叫了一声：“papa？”
“嗯？”
“爸爸答应我明天带我去看马戏团表演, ”玛莎妮娜充满期盼地问道：“你能一起去吗？”
“现在说不好，局里有案子，这几天是黄金破案期, ”克拉克说道，他看着玛莎妮娜鼓起脸嘟起嘴，说道：“我很抱歉, 现在我还不能答应你, 我有空一定陪你去。”
“那, ”玛莎妮娜叉起切好的鸡蛋，送进嘴里, 大声地哼唧了一声：“那行吧！”
克拉克陪着玛莎妮娜吃完早餐, 又陪着小妮子和撒娇卖萌的大肥狗子玩了一会, 玛莎妮娜才被“冷酷无情”的阿尔弗雷德带走出发前往了幼儿园。克拉克飞回了大都会, 降落在自己公寓的停车场, 刚坐在驾驶位上, 屏幕朝下扣在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克拉克接通蓝牙，凯特的声音响了起来：“到哪了，过了过海大桥没有？”
“我刚进城，怎么了？”克拉克顿了半秒：“又有案子了？”
“哎，”电话那头凯特长叹一声：“我昨晚向各个城市警局发出了协查请求，却没有想到第一个发回回应的是哥谭警局，尸体是去年十一月份发现的，女性，二十五岁至三十岁，死因是颅脑损伤合并勒颈死亡，尸体是在哥谭报废轿车处理厂发现的，发现的时候距离死者死亡只有三天。”
“我把车停我公寓楼下，”克拉克说道：“你开车过来接我吧，你需要多久？”
“要是不堵车的话，二十分钟。”凯特回答：“你在停车场等我一会吧。”
克拉克坐在驾驶位上，手里盘弄着手机，他点开正义联盟加密的团队频道，他的频道队聊被设置成了静音——是谁觉得吵设置的就不言而喻了。
克拉克就感觉到手机连续振动了十几下，“话痨”闪闪连续发了十几条消息在群里：
闪电侠：【有没有起床上班的人呀？】
闪电侠：【哎，加班加了一晚上，早上又有了案子！】
……
闪电侠：【漂亮姐姐？】
闪电侠：【上班聊天呀？】
闪电侠：【酥皮，酥皮，起床了吗？】
闪电侠：【蝙蝠跟绿箭肯定是没有起床的，酥皮应该起床去上班了呀。】
绿箭侠：【谢邀，我起床了。】
闪电侠：【你竟然起床了！你调查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闪电侠：【你不要告诉我，蝙蝠侠也在线？】
超人：【他确实还没有醒，昨晚夜巡到凌晨四点。】
绿箭侠：【有，我在去往哥谭的路上。】
闪电侠：【hello，还有人在吗？】
神奇女侠：【你真的话很多呀，闪闪。】
闪电侠：【我不是话很多，我只是打字很快，显得我话很多。女侠，女侠，你也要上班了吗？】
神奇女侠：【吃早餐中。】
沙赞：【今天要上学。】
超人：【谢邀，上班路上。】
……
闪电侠：【酥皮原来你在这个群里，我一直以为你把群屏蔽了！】
超人：【没有屏蔽，我只是发现这个群被人静音了。】
群大概沉默了十秒。
群里弹出了一个表情包，是水行侠发的。
蝙蝠侠缓缓转头看向镜头的方向，图片底下弹出一行字“你很吵”gif。
闪电侠：【噗。】
绿灯侠：【噗噗】
闪电侠：委屈巴巴jpg。
闪电侠：【我们也就蝙蝠不上线的时候瞎聊会天，女侠你评评理，怎么就吵了！】
神奇女侠：【说实话，我修复油画的时候也会把群静音。】
闪电侠：不活了gif。
闪电侠：【诶，DNA样本来了，不聊了。】
克拉克听着SUV由远及近开进停车场的声音，凯特的心跳声距离他也越来越近，克拉克手指在屏幕上动了动，发出消息。
超人：【不聊了，我工作的搭档来了。】
克拉克把手机装进裤兜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克拉克瞥了眼放在后备箱的小黑包——这是凯特便携的行李袋，他问道：“怎么，你打算今晚留驻哥谭？”
凯特点点头，说道：“这个案子和之前两个案子都不同，受害者身上留着一个纹身，我想查一查这个线索，说不定就能查到这个受害者的身份？”
“BAU那边呢？”克拉克问道。
凯特一边掉转车头一边回答道：“资料我已经发过去了，不过，我们这个不是个即时案子，我听说德克萨斯州那边发生一起儿童绑架案，所以……”凯特叹了口气：“他们就算要来也得解决了手头案子才会过来。”
凯特开车一路驶进了哥谭警局，在门口等着他们的还是戈登，不过托蝙蝠侠的福，现在已经是戈登副局长了，凯特停好车，戈登副局长手里抱着一打文件，他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卡拉汉探员，肯特博士。”他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凯特。
两人就跟在戈登的后面，三人直奔警局停尸房，进了停尸间，戈登拉开冰冻箱，凯特翻开文件夹，凯特翻到文件夹里纹身的那一页，克拉克带着手套查看纹在受害者左手手背上的图样，这是个鬣狗头背附玫瑰的图案。
凯特读着文件夹里警察的调查记录，案发之后他们查到受害者曾经在鬣狗酒吧活动的线索，凯特看完卷宗里的调查记录，她盯着戈登，审慎地问道：“你们都查到酒吧，证实了受害人曾经在酒吧里活动，就没有查到受害者的身份？”
戈登副局长看着克拉克关上冰柜的拖屉，他有些无奈地说道：“卡拉汉探员，这里是哥谭，调查酒吧的情况，警察的身份有时候反而不太管用。”戈登的话里带着点暗示，他说道：“毕竟，这些背后有牵扯的店铺，都不想被人盯上，为了避免麻烦，他们干脆什么都不说。”
凯特抱着文件夹，她追问道：“背后有牵扯？什么意思？被谁盯上？”
戈登副局长看了眼克拉克，他见着克拉克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看起来，肯特博士明白我的意思了，”他努力笑了笑，说道：“有时候我觉得有些讽刺，警察在这个城市的威慑力还不如一个蒙面义警，做这种营生的这些人遇着警察，嘴巴比什么都严。”
戈登副局长说完，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凯特看着戈登的背影消失在停尸间的门口，恍过味来，她说道：“戈登副局长的意思是，鬣狗酒吧跟哥谭本地的□□有关系，这些人不想被蝙蝠侠盯上？”克拉克点点头，凯特说道：“我怎么觉得，戈登副局长的言下之意是，我们如果要到鬣狗酒吧去调查，最好隐瞒FBI的身份？”
克拉克又点点头。
凯特打量着克拉克，有着犯罪心理学硕士学位的探员说道：“你住哥谭富人区里，我之前觉得你对哥谭不太了解呢。”
克拉克拍了拍凯特的肩膀，说道：“你或许不清楚，在哥谭这个城市里，越有钱的人，越有权的人，是对哥谭的犯罪最了解的人……”
“布鲁斯资助了蝙蝠侠的这种了解？”
“蝙蝠侠是哥谭的变数，”克拉克说道：“而哥谭富有而拥有权势的人，如果不对哥谭的隐匿的势力有所了解，身败名裂都算好的，怕的就是家破人亡。”
凯特翻着手里的文件夹，半天才说道：“所以咱们得假扮酒吧的客人。”
克拉克挠了挠下巴，有那么点吞吞吐吐的感觉。
“你听过这个酒吧？”克拉克点点头，凯特瞧着克拉克的表情，又翻了一遍手里的资料，回忆了一下刚刚戈登副局长的话，凯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道：“这个鬣狗酒吧做的营生，是特殊服务吗？”
克拉克摇摇头，说道：“这家酒吧主营还是卖酒，明面上是家普通酒吧，里面有特殊包间，包间里买的就不止是酒了，价格非常据说非常昂贵，酒吧里是不会有违法的营生的，私底下就不好说了。”克拉克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男女不忌。”
卡拉汉探员搂住了克拉克的肩膀，一脸的啧啧称奇，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别告诉我，克拉克，你去长过世面？”
克拉克瞪了看热闹的凯特一眼，清了清嗓子：“确实……去过。”
凯特好奇极了，眨眨眼刚想问，克拉克就说道：“你想问我布鲁斯知道吗？”
凯特点点头。
“他带我去的。”克拉克语速飞快地补充道：“没到最后一步，只是为了让我面对莺莺燕燕的时候，不要像只没有开荤的童子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