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酒吧一条街的凌晨两点是最热闹的时候。这人活在世上,遇着什么烦恼遇着什么问题了,许多人都爱用酒精来麻痹他们疲惫不堪的神经。

  鬣狗酒吧门口, 霓虹灯亮了起来, 和白日里的安静不同,酒吧一条街变得喧嚣起来。凯特手握着方向盘, 克拉克坐在副驾驶位上, 凯特坐在路虎车里透过酒吧的玻璃看着鬣狗酒吧里人来人往的景象。

  克拉克颠了颠手里的信封, 放进外衣内侧的口袋里,凯特看着克拉克的动作,说道:“说好了,这个钱可没办法报销。”

  克拉克白了凯特一眼, 凯特手抵着拳头虚抵在唇下,轻咳了一声,女探员说道:“今天又让你破费了。”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晃过酒吧的主厅, 一个颇为耳熟的心跳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克拉克状似无意一般往那边看了一眼,克拉克垂在膝上的手动了动。

  克拉克继续说道:“今天花的钱甚至比不了超人在外星之战里砸得车的赔款, ”克拉克吐槽道, 他见到凯特还想说什么, 说道:“有时候我觉得,能用钱换回可能遭遇危险的人的命, 很值得。”

  克拉克刚刚看得清楚, 斯塔灵市的超级英雄奥利弗.奎恩aka绿箭侠, 脸上贴着胡子做了伪装——乍眼一看根本看不出这是斯塔灵市的亿万富翁。奥利弗手里握着一杯长岛冰茶, 坐在吧台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他穿得体体面面, 看起来就是那种过来寻欢作乐的客人。

  奥利弗一副放松愉悦的模样,但无论是店里招待客人的侍应生,还是等候肥羊的猎人,他们的视线都若有若无的扫过这个左腕上的腕表就差不多十几万的有钱人。

  克拉克手机短信提醒响了一声,上面只有一个简短的词:后门。

  克拉克的视线扫过酒吧,就看见刚刚推门走进酒吧的人恰好放下手机,这人穿过酒吧,径直往酒吧后门走去,与此同时,他听到奥利弗皮鞋落地的声音,奥利弗放下左手握着的酒杯,另一只手摁灭了手机的屏幕,一副像是刚刚收到短信的模样。

  奥利弗晃晃悠悠懒洋洋地跟在了那人的后面往酒吧后门走去。

  “卖入场券的人来了,”克拉克对凯特说道:“我过去了。”

  凯特点头说道:“小心。”

  克拉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克拉克注意着奥利弗的动作,他下车的时候点了点手机屏幕,手机里加载的系统一瞬间就扫描到了附近复制短信的信号。信号的来源,大概就是支援绿箭侠的那位女黑客吧。

  克拉克想了想,好像是叫费莉希蒂·斯莫克。

  克拉克“啧”了一声,他没有进入酒吧,反而绕过酒吧的后巷走到鬣狗酒吧的后门,后巷边停着一辆越野车,克拉克视线穿过贴着单面反光膜的车玻璃,一个女士蜷在后座怀里抱着电脑,正是费莉希蒂·斯莫克,绿箭侠的技术支援。

  大概猜到奥利弗打算干什么的克拉克一脸的无奈,他倚在后巷拐角的墙边,听着酒吧后巷的动静。

  后巷拐角距离酒吧后门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克拉克屏住了呼吸,饶是警惕如奥利弗也没法发现他的所在。

  皮条客推开通往酒吧后巷玻璃门,他站在后巷里,克拉克手抵着额,他听着奥利弗的耳机里传来一个女性干脆的提醒声“有人走到后巷去了,怀疑是买家,注意。”

  奥利弗推开酒吧后门,走出门,反手关上了酒吧的后门。

  酒吧的后巷入口的地方悬着一盏大灯,但酒吧后门的位置恰好在这盏大灯光亮的边沿之外,奥利弗和皮条客都看不清彼此的模样,这个地方正好是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的地方。

  奥利弗手插在外衣的内侧,从里面取出一个信封,他撩开信封的封口,从里面抽出一沓美钞,他隔着信封把钱递给皮条客,皮条客捏了捏信封里的钱的厚度,皮条客就把手里捏着的薄薄的黑色信封交给了奥利弗。

  克拉克听着酒吧后门被拉开的声音,他闪身走了出去,他的突然出现显然吓了奥利弗一跳,克拉克朝着酒吧后门走去,奥利弗来不及跟着走进后门,奥利弗微微转过身,背对敌人不是个明智的姿势,他的左手垂下了,身子看似放松其实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这就是早晨说的,你要查的案子?”克拉克压低了声音说道。

  奥利弗听着声音吓了一大跳,又一愣,显然他听出了克拉克的声音,克拉克摸出手机,摁亮屏幕搁在下巴底下,脸上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奥利弗回过神,翻了个白眼。

  克拉克凑了过去,在奥利弗耳机收音范围内说道:“你知道,我长这么大,截胡我的人都有什么后果吗?”

  躲在车里的费莉希蒂尖叫了一声。

  奥利弗缓过劲来,他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推了克拉克一把,说道:“你别吓唬费莉,”奥利弗手捂着耳朵,说道:“别担心,费莉,是朋友。”

  “早晨闪闪说你到哥谭来,我还没在意,”克拉克说道:“没想到我们查的是同一个案子。”

  奥利弗有些吃惊,问道:“你跟蝙蝠也在查这个案子?”

  费莉希蒂在耳机里兴奋的说道:“Jesus,是超人吗?”

  “是,没错。”奥利弗小声说道:“你冷静点,费莉!”

  克拉克打了个手势,示意酒吧里又有人往后门走,他指了指后巷的出口,两人往光亮的地方走去,悬在后巷的出口的大灯照下一片光亮,就像是好人勿近的警示牌一样,不会有心怀不轨的人过来。

  克拉克摇摇头,说道:“不是和B,是我在大都会的工作,我的搭档等在外面的车里,你呢,要不和我们一起?”

  克拉克说着,划开手机的屏幕,将那个纹身的图案找出了送到奥利弗的眼前,奥利弗看着这个鬣狗头背附着玫瑰的纹身,奥利弗当机立断,说道:“我跟你们一起。”

  奥利弗要是夺了别人的入场券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说话,可他拿的是克拉克的,大都会FBI也在调查这个案子,克拉克问道:“你又准备证件吗?”

  奥利弗挑挑眉,问道:“哪个部门?”

  “神盾局怎么样?”克拉克问道:“斯莫克小姐也一起。”

  “真的吗?”越野车里传来一声欢呼。

  “求你了,冷静点,费莉。”

  “我冷静,”费莉希蒂深吸了一口气,她翻着车子后座,从里面找了两本神盾局的证件,借着光看了看里面的照片,正是她和奥利弗的照片,只不过奥利弗的名字被改成了戴维·奎恩。费莉希蒂说道:“找到了。”

  奥利弗朝着克拉克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往巷外走去,路过门口,费莉希蒂打开越野车的后门,她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噙着一脸矜持的微笑,走了出来,克拉克朝她伸出手,费莉希蒂两只手握住克拉克的手“你好,你好!”她却不知道叫克拉克什么。

  奥利弗死盯着费莉希蒂握着克拉克的手,奥利弗介绍道:“克拉克·肯特博士,叫他肯特博士。”

  奥利弗把费莉希蒂手里的证件抽了过来,他翻开证件,把名字页送到克拉克眼前,然后说道:“该聊正事了。”

  克拉克带着两人走到凯特驾驶的路虎边,凯特见着一男一女跟着克拉克过来,手伸向了轿车的储物柜,里面放着一把枪,奥利弗见着凯特的动作,他刻意把手抬了起来,示意自己手上什么也没有。克拉克拉开路虎的后座车门,嘴里说道:“别担心,是朋友。”凯特这才放松下来。

  克拉克坐在副驾驶,奥利弗和费莉希蒂坐在后座上,克拉克介绍道:“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大都会FBI分局SSA探员凯特·卡拉汉,这两位都是神盾局的,戴维·奎恩和费莉希蒂·斯莫克。”

  克拉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我之前和他们在圣诞首战里合作过,他们也在调查鬣狗酒吧的案子,”克拉克看着奥利弗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线描图,图片上绘制着鬣狗头背附着莬丝花的纹身描绘,克拉克说道:“现在可以确定了,这是一起针对高级妓/女的连环谋杀案。”

  此时,奥利弗露出惊讶的表情,他重复道:“你们在调查连环谋杀案?”

  凯特手扶着驾驶座的椅子,吃惊不小:“你们不是?”

  “虽然我也在调查一个谋杀案,”奥利弗抖了抖手里的线描图,说道:“他说道,这是我的一个线人所有的纹身。”他继续说道:“而我们要去的那个酒会,不仅是哥谭最著名的情/色庄园,暗地里还经营着美国西海岸最大的人口拐卖的营生。”

  “这里不是细聊的地方,”奥利弗说道:“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奥利弗看着克拉克垂在膝上的手交叠起来,克拉克的右手手尖很自然的碰了碰左手腕表的边沿,他再清楚不过了,克拉克就这么轻轻碰了碰腕表,某个人肯定立即就上了线。

  奥利弗克制住了他想翻白眼的冲动,只是他忍不住说道:“只是,克拉克,你男朋友知道你带着你的搭档去鬣狗庄园的事情吗?”

  “你说呢。”克拉克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