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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校和冰帝有很大的不同, 虽然井闼山也是私立名门学校,但它绝对没有迹部景吾在的冰帝那么张扬。校服是很可爱的浅色西装裙,松松垮垮地系好红色的校服领结, 野田光奈刚准备出门就感觉到身后似乎传来了两道怨念的目光。

  “怎,怎么了?”

  “我要看光奈参加学校的开学典礼, 想要给光奈拍照!”

  野田惠一个饿虎扑食, 狠狠抱住了自家孩子:“让我去,让我也一起去嘛!”

  之前冰帝的家长会因为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关系鸽掉了, 这次高中入学野田惠与千秋真一怎么也不能错过。看到野田光奈满脸的不情愿, 千秋真一在后面表情安定, 偏偏话语里还带着点威胁:“一起去,嗯?”

  “……”

  她,她还想和小圣一起走呢!

  “去嘛去嘛, 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没有人能够拒绝撒娇的野田妹,野田光奈也不行。

  “所以,很重要么?”

  被迫站在井闼山高校入学式的牌子边上拍了照片, 野田光奈看着摆弄相机的两个大人,只觉得格外羞耻:“拍照什么的。”

  “哎呀佐久早大人, 要来和光奈一起拍一张么?”

  站在旁边的佐久早圣臣看了眼像是故意扭头不理会自己的少女, 点头后去站在她旁边:“不情愿就和他们说。”

  “他们那么开心,就当是我哄哄野田妹了。”

  野田光奈很是无奈, 用词也刻意变得老气许多。对镜头方向露出笑容,她立刻又把摸不着头脑的古森元也拉了过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对吧,元也?”

  “诶?和光奈一起拍照?好耶!”

  “……”

  听到表兄这么兴高采烈佐久早圣臣轻哼一声,等到合影完毕后对着几位长辈打完招呼后才走进校门。

  “我好像在3组, 和元也一个班。”

  有点颓丧地没在一年3组找到佐久早圣臣的名字,野田光奈很是不满地叹了口气:“没有和小圣在一个班。”

  “我在你们隔壁。”

  看了眼自己所在的2组, 佐久早圣臣倒是不太介意:“这点无所谓的吧?”

  “我就勉强觉得是‘无所谓’好了。”

  感觉到头上被按住轻轻地揉了揉,野田光奈轻哼着却没制止佐久早圣臣的动作:“而且我怎么觉得,好像好多人都认识小圣。”

  毕竟是初中的全国冠军,再加上井闼山也是排球名门,自然是有不少人关注着这位主攻手。野田光奈的敏锐听觉也能够听到不少人在讨论,偶尔还能听到自己的名字——

  “那个女人,嗯,我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名字都不能说的存在了?”

  “在钢琴上你不就是‘那个女人’么。”

  虽然没有听到什么,但在知道这个称呼以后古森元也还是没忍住吐槽:“曾经的无冕之王,三连霸霸主,不是‘那个女人’是什么?”

  “不喜欢,好难听。”

  总觉得好像其中还带着点别的含义,野田光奈皱了皱眉也懒得去管。到了新学校一切都要重新开始,看佐久早圣臣与古森元也去参加了排球部,她当然是——

  不需要参加任何社团,只需要琴房进行练习就行。

  脚步轻快地走向井闼山属于自己的琴房,摸着明显是调过音的雅马哈野田光奈满意点头,坐下后翻出了自己带着的“皇帝”协奏曲曲谱开始练习。

  她和查尔斯·欧克雷约好了,等到暑假里的时候会飞一趟法国让他看看自己的进步,虽然更多的可能是被骂一顿——

  钢琴还课这种事情,果然是从小怕到大。

  感叹着摸了摸这本厚厚的琴谱,想到通篇弹完都要40分钟,野田光奈沉思片刻,决定从明天开始也去和千秋真一晨跑。

  钢琴家必备的东西除了音乐素养以外,体力也一样重要。

  “哎呀,光奈又忘记时间了?”

  “她一直都这样。”

  会因为钢琴忘记回家,忘记吃饭喝水,也忘记有人在等自己——这种小事情佐久早圣臣很习惯,也并没有觉得这样的野田光奈会让他烦恼。

  不记得了就去提醒她,为什么要埋怨?

  他在练球的时候也会忘记时间,为什么要认为这种事情在自己身上出现就是理所当然,在别人身上发生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元也。”

  “嗯嗯?”

  “你最近有听到什么光奈的话题么?”

  光奈的话题?

  沉默片刻后古森元也嘴角像是在笑,也像是抽了抽,表情里更多了几分无奈:“她现在好像学会了一种新的方式。”

  “什么?”

  看佐久早圣臣停下脚步眉头微皱,古森元也耸了耸肩膀,豆豆眉微微蹙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简单概括就是,她现在对‘人类的话语’会人为选择想听和不想听。”

  到了新学校、再知道国中是那个有名的冰帝、再加上本人又是钢琴大赛三连霸霸主,野田光奈接收到各种各样的打量与好奇再正常不过。她本人却又很烦“人类之间的社交活动”,避开后也自然会听到一些过分的话。

  只是她几乎不会把这种事情往心里去,只要别拦着野田光奈去琴房、就算被拦着她也能迅速找到破绽哧溜一下跑走,因此社交这种事情于她而言完全可以说是“无用”的。

  “元也。”

  “嗯?”

  “你真的算哥哥么?”

  “……”

  被佐久早圣臣一句话刺得一个踉跄,古森元也看他嫌弃的样子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我当然是了!”

  他当然知道野田光奈应该适当和同班同学交流,只不过她一点也不配合,他能有什么办法?

  井闼山的琴房隔音并没有做得特别好,对于大部分学生而言也是勉强够用。佐久早圣臣站在野田光奈之前和自己说过的琴房外,听到断断续续不成旋律的音符瞥了眼旁边的表哥。

  按照以往的经验,两个人十分理智地在外面停留了一会儿,等到那条不成旋律的音符变得流畅后佐久早圣臣才抬起手,轻轻地敲响了琴房的门。

  “来了来……啊!”

  听到里面的人发现时间的惊呼与懊恼,古森元也小小地松了口气,瞥了眼带好口罩的表弟突然有笑了起来:“看来光奈还是记得的哦。”

  “她记忆力一向很好。”

  “哎呀~”

  笑嘻嘻地将一个感叹词说得百转千回,等看到野田光奈匆匆忙忙带着琴谱与书包跑出来,古森元也才满意点头:“没关系啦,光奈练习得很认真,不用在意。”

  “不过你们结束那么早么?”

  “今天只是刚开始,等到以后就不会那么早了。”

  将琴房的门锁好以后野田光奈点了点头,走在佐久早圣臣边上有着遮掩不住的兴奋:“所以现在是久违的一起回家,对吧!”

  古森元也和两个人的家正好在电车路线的相反方向,走到同一个车站倒是没有问题。看着天边已经隐约出现的晚霞、还有晚樱凋谢时飞下的花瓣,野田光奈伸手无比精准地接下了一片,拿在手里表情异常严肃。

  “嗯,花瓣是没有缺口的。”

  “你表情这么严肃,就是为了这个么!”

  “因为有缺口就不好送人了呀。”

  轻哼着转到旁边踮起脚把花瓣放在古森元也头上,看他又气呼呼地把樱花瓣拍掉自己走到对面等车野田光奈才嘿嘿笑起来,又抓了一片对着佐久早圣臣眨眼。

  “小圣……”

  “你想做什么?”

  熟悉的少年好像在这段时间里又长高了一点,正式突破180大关,朝着185进发。野田光奈轻咳一声,最后还是没敢在他的注视下把樱花瓣往他鬓角放。

  默默地将花瓣塞进口袋里,野田光奈注意到对面已经来了车便迅速与古森元也挥了挥手,等到电车离开后叹了口气:“新学校,我好像不太习惯。”

  现在想想在冰帝的时候大概是榊太郎和迹部景吾说了什么,让她完全不用考虑社交,也不用在意有没有人和自己搭话。上学听课放学练琴,偶尔和迹部景吾斗智斗勇的日子也很开心。现在来到一个新学校……

  “有点头疼啊。”

  野田光奈是很难与人相熟起来的人,以前还算好,自从父母去世以后要接近她几乎可以说是难如登天——想要一见如故然后迅速熟悉起来,对她而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几年下来好像也只有忍足侑士,用着榊太郎学生再加上帮她补习这两层关系,才勉强从“认识的人”上升到了“能说两句话的同学”。

  不过……

  “小圣,我现在也有点觉得。”

  身边的少女有些吞吞吐吐,抬起头时她头顶的呆毛晃动了下,一双赤红色的眸里满是纠结:“我是不是应该去交朋友了?”

  和谁?

  下意识想开口问、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作答,佐久早圣臣看她好像有点期待的样子稍稍抿了抿嘴,同时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首先,你要学会说话。”

  “明明小圣你更不会说话!”

  “那你行么?”

  哼哼了一声,野田光奈抬高下巴,表情里多了点狰狞:“我明天就交朋友给你看!”

  “可以。”

  随意地点了下头,佐久早圣臣瞥了眼即将入站的列车,突然又皱起了眉。

  按照野田光奈这段时间的交友倾向来看,她想交的这个朋友——

  女性,还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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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sks,女性就可以不警惕了么【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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