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冷眸看着面前的宅子，“这不是洛君淮跟前的红人，余忱的宅子？容青，你确定人就在里头？”
容青道：“自打异象之后，余忱也一并消失，至今未归。怕是在离之前他就已经把人藏在里头了。”
墨临渊一声冷哼，抬脚踹开大门，先一步走了进去。
宅子不同府邸，本来就这么小的地方，半夜里的一声闷响更显大声。
冲进室内，点了灯，可房中却空无一人。
墨临渊面色冷沉，凌冽的目光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走到床榻边，用手轻轻试探。被子里还是温热的，且褥子上还有被躺过的印子。
这里刚才分明是有人的。
“去追！”
容青即刻带人追赶，墨临渊后脚跟上，刚走到房门口，突然想起一事。
他转身，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总感觉，似乎有人在回看着自己。
空间里，烁阳慌忙把目光收回来，心下不安，又赶紧离开空间，回到将军府旧址。
在京城为官这么多年，贺敦对曾经的将军府再熟悉不过。他亲眼看着姜思明把将军府变成了国公府，又看着国公府变成了眼前的废墟。
贺敦如鲠在喉，几次开口又什么都没说。
“贺伯伯，这封信本该是交给你的，可还未曾到你手上，就先被我看了。”姜沉鱼把那封信交给他，“晚辈心急才拆了信，并非有意冒犯。”
贺敦才把信那到手上，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浑身一震。“是姜将军？”
姜沉鱼点头。看着贺侍郎读了那封信，眼眶的湿意更甚。
“就算没这封信，当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姜家出事后，我曾托人帮忙，可终究还是……”贺敦叹息自责。
“贺伯伯。”姜沉鱼说：“我父亲当年可有交代你什么事情？”她直言：“当初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人，害了父亲母亲，也害了边关这么数百保家卫国的战士。六年前我命不该绝……如今我回来了，是该为我父亲母亲，为边关那些英魂讨回公道的时候了。”
贺敦擦了擦眼角，“姜将军倒是没交代过什么事情，但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只要能帮到姜小姐，只要，能为姜将军诉冤平反。”
……
烁阳一直在远处等着，直到他们把话说完了才过来。
“娘亲。”
贺敦老泪纵横，拽着烁阳一个劲儿问：“他刚才叫你什么？娘亲？”
他这才想起，六年前姜沉鱼已经怀胎六月……
“你把皇子生下来了？”
姜沉鱼眉心拧成了疙瘩，正要开口，烁阳已经先说：“我不是皇子，我跟洛君淮也没关系。”
贺敦又盯着烁阳看了看，喃喃道：“确实不像。”
有传言说姜沉鱼与人私通，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洛君淮的。难道真是……
可看着这孩子的模样，贺敦又觉得有些眼熟。
他一定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或者，见过与这个孩子有关的人。
烁阳把被贺敦抓着的手收回来，问：“娘亲，要不要再寻一个地方，将他藏在哪里？这里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让他在这里，岂不是危险？”
姜沉鱼却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京城异象几次都是从这里出现，这地方根本无人敢靠近，除非有人不怕死才会闯进来。”
烁阳眼前一亮，“不如我去设下陷阱，若是真的有人敢闯进来，一准儿逃不出去。”
知道他想做什么，姜沉鱼摇头，说：“不用，明天之后，贺伯伯也就可以回家了。今晚就先委屈贺伯伯你再这里屈就一晚。”
贺敦才清醒，身体还有些虚弱。饶是如此，他还是给姜沉鱼鞠了个礼。“此地甚好，有劳姜小姐费心。”
余忱宅子里，墨临渊手持长剑，将地上的衣物挑起来，“这是女人的衣服？”
容青颔首，“是。宅子里除了余忱的衣物之外，还有女子的一些衣物用品。”
余忱什么时候藏了个女人？
墨临渊仔细看了看，都是些寻常的女子衣物，算不上名家大坊的好料子。
只是……
衣服上若有若无的味道随风飘过来，墨临渊心口一窒，吩咐容青将所有衣服都拿了过来，当着一众下属的面，挑了几件衣裳闻了一遍。
沉默片刻，他放下手中的衣服，问：“贺家那个小姐，是不是也不知所踪了？”
容青恍然大悟，“主子是怀疑，余忱不光藏起了贺侍郎，也把他女儿给藏起来了？”
“徐家那个儿子不是看上了贺宗薇？贺敦不是被徐家给藏起来的？余忱既然帮了一个，又怎会不帮另外一个？”
“主子，现在该怎么做？”
墨临渊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回去。”
姜沉鱼才躺下不久，墨临渊就回来了。他走到床榻边上坐下，用手悄悄探进被窝里。姜沉鱼被他的寒气吓醒，睁开双眼，迷糊问他：“怎么带了一身寒气？”
墨临渊才把手收回来，站起来脱了外衫，“有事出去了一趟。今天天有些冷，受凉了？”
说着冷，他自己还不要脸的往姜沉鱼身边躺下去。
姜沉鱼猛地起身，反倒是被墨临渊笑话。“这是干什么？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她把被子拽过来，“这是我的屋子，这是我的床！”
“我知道。”
墨临渊又把被子抢过来，铺平整，“外头奔波一夜，我有些累了。”
姜沉鱼忍无可忍，“那你回你自己房里睡啊！”
见他不动，姜沉鱼磨着后牙槽，“那行，你躺着，我去你的房里睡。”
岂料，她才刚刚动了身子，墨临渊已经一把将她抱住，压在了身下。她挣扎，他隐忍欲望，“沉鱼，别闹。”看書喇
姜沉鱼哪里闹了，她只是想要离开。
“沉鱼……”
墨临渊在她耳边轻吟了一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姜沉鱼整个人僵在那里。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沉鱼，你别动，我只是，只是想要在你身边躺一下。”
姜沉鱼以为自己听错了，墨临渊的声音里怎么会有种像是被人抛弃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