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姜沉鱼是铁石心肠，现在的她却见不得墨临渊这样，失神的间隙，墨临渊已经把脸贴在她的颈窝。
鼻尖上淡淡的香味传来，墨临渊忍不住的多闻了闻，“真好闻。”
姜沉鱼红着脸把她推开，“你……下流！”
墨临渊已经下了床榻，重新把外裳穿了起来。见姜沉鱼的衣裳也在屏风上担着，他拿下来，又放在鼻下闻了闻。
“你……”姜沉鱼把手边的枕头朝着他扔了过去，他捡起，重新给她放好。看書喇
姜沉鱼看得清楚，刚才他眼中的灼热在这会儿早已经变成了一片冰冷。
似乎刚才那个，根本就不是他。
“天还为亮，你好好休息。”
丢下这一句话，在姜沉鱼还未做出反应之前，他已经离开了。
姜沉鱼愣怔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眼里疑惑，心上更加不安。
她穿了鞋子跟出去，走到门口处又愣住。
她去问什么？这有什么好问的？
说多了，人家误会她在意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多了，更是给自己烦心，一样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咬咬牙，转身要回去，而刚才离开的墨临渊又回来了。见她站在门口，墨临渊快速走进屋里来，把刚才那件衣裳给她披上，“你才说了凉，怎么这会儿又在这受寒气了？”
她动了动唇，那些话到了嘴边拐了个弯儿，说：“庆生呢？”
墨临渊一时没反应过来，“谁要庆生？”
她说：“庆生，我买下来的那个小伙计。”
墨临渊的脸瞬间冷沉下来。
姜沉鱼心口一窒，知晓他不高兴，可要解释，他已经第二次转身离开。
“明日我让容青把人带过来。”
姜沉鱼追出两步，又停了下来。想起他刚才的那些动作，她抬起袖子闻了闻，又揪起衣襟闻了闻，顿时眉心拧成了疙瘩。
她知道墨临渊给她用了止血的奇药，自从用了那个药，她的身上总有弱音若无的香味儿。先从伤口处，再随着时日，香味像是沁入了肌肤，若是天热一些，香味儿更是明显，却不叫人觉得讨厌。
幽幽淡淡，好闻的紧。
林妃身上也有香味，这么多年能在后宫备受宠爱，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这个。而那株莲的味道，比林妃的香更加清雅好闻许多。
如果说墨临渊讨厌这个味道，为何在她用了株莲后，上京城之前，乃至于昨天半夜之前，他从未像今天这样的表现过。
那为何……墨临渊是这么个反应？
天亮开之后，秋容过来服侍姜沉鱼起床。梳发时，姜沉鱼看着妆镜里的自己，突然抬起袖子，让秋容闻一闻。秋容笑道：“这是墨公子又去哪里寻了熏香过来，给小姐熏了衣裳？”
秋容拉着袖子闻了闻，说：“这不还是原来的味道？墨公子一定是被人骗了，这根本就是同一种熏香。”
姜沉鱼又指了指身上另外一个地方，“这里，你再闻闻。”
秋容又闻，说：“还是刚才那种像是淡淡的檀香味儿，又像是浅浅的花香味儿，好闻的不得了。”
姜沉鱼皱起眉来，“就只有这个味道？”
“嗯。小姐是不是想要换个熏香？小姐现在喜欢什么味道的熏香？奴婢一会儿就上街去买。”秋容给她绾好了发髻，“小姐以前从不用熏香，奴婢也从未准备过。因为以前小姐身上已经有了香味，别的熏香根本不及小姐身上的香味。”
说罢，秋容又再闻了闻，“的确没有以前的香味好闻。”
姜沉鱼笑了，“以前是什么香？既然不用香，又怎么能香得起来。”
秋容也跟着笑，“这奴婢还真不知道。因为这个事情，二房那边颇有意见，好几次都拿这个来做文章，非说小姐身上的香是跟青楼女子学的，气坏了夫人，连奴婢也要被气死了。”
姜沉鱼心里咯噔一下。
借口遣走了秋容，姜沉鱼喊来烁阳，借着空间又去了一趟余忱的宅子。宅子被人里里外外的搜查过，地上散落了一些衣裳，有余忱的，有她的，也有贺宗薇穿过的。
“娘亲，怎么了？”青禾也一并追着过来，手上还捏着两块糖酥。
姜沉鱼拿起其中一件自己穿过的衣裙，放下鼻下闻了闻。
她确实没闻出什么味道来。
“娘亲？”烁阳不解。
姜沉鱼把衣服递给他，也不说这是自己的，只是说：“你闻闻，这上面有什么味道？”
烁阳闻过，说：“这是娘亲的衣服吗。”
青禾凑过来，“好香啊，这就是娘亲的味道。”
她又把衣裙拿过来，闻了闻，确确实实没有闻见任何味道。
是她嗅觉出了问题？
她捡起另外两件，再给他们分辨，不论男装女裙，两个孩子都指出她穿过的衣裳，而非是贺宗薇的。
她这是养了两个孩子，还是两只小狗……
“娘亲，有什么问题吗？”
姜沉鱼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这一双儿女绝不可能有问题，只能说，墨临渊太狗！
他怕是已经怀疑余忱与她只见关系匪浅，就只是不知道他会怎么臆想而已。不过想起他昨晚的脸色，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想法。
听了姜沉鱼的话，贺夫人半夜里就把事情吩咐下去，而贺宗薇在诸位大人进宫早朝时来到贤王府门口，一声不吭，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一跪，就跪了足足两个时辰。
下人回禀给了贤王，贤王懒懒抬了抬手，“撵走。”
不多时，下人又回来了，“王爷，贺小姐是铁了心，说非要见王爷一面。若是王爷不见她，她就在贤王府门口长跪不起。”
贤王继续着手里的画作，“那就让她跪着吧。”
下人支支吾吾，贤王语气有些失去了耐性。“还有什么事？”
“王爷，京城里有人再传，说贺侍郎并非是生病在府上修养，而是被人绑走，至今下落不明。”
贤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谁绑走的？”
“这倒是没听说。不过之前贺夫人被徐家人打伤，贺小姐又被徐家那个草包给抓走了，想必贺侍郎的事情与徐家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