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淮已经跑了，丢下你跑了。”
姜沉鱼一把拽过她的手，“洛萱灵，我只能来找你了！”
“不要！”
洛萱灵吓得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姜沉鱼冷笑，摸出一把匕首，利刃才触碰到她那张脸，被吓晕过去的洛萱灵脸色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额头遍布细密的冷汗。再细看，洛萱灵瑟瑟发抖，晕倒只是假装而已。
她抿着一抹冷笑，缓缓起身来，“这就晕过去了？真是不经吓，贤王登基，本也无意杀你，只是因你跟着洛君淮犯下一些错事，这么多大臣上奏觐见，他也只能小惩大诫。今日我来只是带你离开这鬼地方。现在你也起不来，那你继续在这呆着吧。”
她抬脚，步子落的比平时要更重一些。
“不要！”
洛萱灵从地上一跃而起，挣在她前头要跑出去。岂料还没跑个一两步，便被姜沉鱼伸脚绊倒，摔了个七荤八素。
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姜沉鱼已经用脚踩在她的后背上。
“洛萱灵，你我本无冤无仇，我也处处忍让你。若是你当年对我，对我姜家能有一丝半毫的良善，你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沉鱼姐姐，嫂子，嫂子！我真的没有，一切都是洛君淮做的，与我无关，真的与我无关！”
她在姜沉鱼脚下拼命求饶，看不见姜沉鱼因为那两个称呼而骤变的脸色。直到姜沉鱼突然用力，像是压了一座大山，洛萱灵才不敢再说话，只能嘤嘤的哭着。
“当年你就是这样，一声姐姐，一声嫂子，喊得当初的姜沉鱼什么都听信与你。”
她突然弯下身子，“当初下药的人，是你吧。”
洛萱灵额头的冷汗愈多，求饶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真的不是！我……他……是他……真的不是我！”
姜沉鱼收了叫，洛萱灵翻爬起来，跪在脚边，手上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一切都是洛君淮指使，我与他一母同胞，他说什么我就得听什么。沉鱼姐姐，这些年我真的每天都在悔过，玉拂殿中我还请了一尊佛像，就是为了每日诵经忏悔，我……”
话还未说完，姜沉鱼已经一脚把她踹开。
“难道不是知道国公府闹鬼之后，你才把佛像请回来的？”
她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张狂又肆意，在这幽暗阴森的天牢里显得更加渗人。
“姜琉璃在清宁寺，大殿里这么多的佛像都没庇护住她。姜思明与许昇死在泰阳寺里，这么多佛像，他俩不也被洛君淮杀了？”
姜沉鱼弯起唇角，可眼里却只有森冷的寒意。
“你难道不明白，佛像也好，菩萨也好，庇佑保护的都是良善的好人，你们这样的，只能下黄泉炼狱！”
……
从天牢回来，姜沉鱼想了想，先去寻了墨临渊，省得他再为自己担心。
只是寻了墨临渊长待的几个地方都没瞧见他，问了下人才知道，墨临渊今日有客，现在正在前厅。
姜沉鱼怔了怔，现在墨临渊已经不是商朝国师的身份了，能有什么人过来。
瞧见秋容从前头过来，喊了她，“谁来了？”
秋容正好回话，墨临渊已经过来了。
见他过来，秋容偷笑两声自觉退下。
墨临渊走到她跟前来，“在找我？”
她偏偏嘴硬，“没有啊，我找你做什么？”
墨临渊脸上是可见的高兴，瞧着姜沉鱼也高兴。
“谁来了？你这么高兴？”
墨临渊唇边的笑意更甚，“你不是没找我吗？怎么知道有人来了？”
她指向还未走远的秋容，“她告诉我的。”
秋容别的都没听见，就听见这一句了，小丫头胆子竟大起来，“奴婢可什么都没说。再说，奴婢可没从前厅来，哪儿知道谁来了。小姐你就是嘴硬心软，与公子才分开一会儿就急得到处找人。”
“秋容！”
小丫头可不管，做了个鬼脸竟跑了。
姜沉鱼瞠目结舌，问墨临渊，“你瞧见了没有？秋容竟敢对我做鬼脸！是不是你给她撑的腰？”
墨临渊忍俊不禁，“我哪里敢给她撑腰，给她撑腰的是烁阳青禾。瞧你，这是要去找青禾算账去了？”
他好笑的把姜沉鱼拉到一边来。“稍晚些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
稍晚些，姜沉鱼随着墨临渊去了酒楼。一路上，百姓们如往常一般，日子并未有任何改变。
还未到花满楼，墨临渊便领她进了一家酒楼，姜沉鱼指着前头，“怎么不去花满楼？”
“今日我做东，你听我的。”
到了酒楼上，小二将两人带到雅间，见姜沉鱼站在窗边望着下头，墨临渊说：“京城百姓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反倒是远一些的州郡县境，才是动荡变化最多的。”
“怎么说？”
墨临渊与她说起近日来新皇登基更改的几条律法，又派了朝中可用可信的几位大人去到这些地方，不仅清洛君淮的人，更要把那些贪官污吏一个个查了，最后草菅人命的冤案，也要都翻出来。
“他真是会拿人心。”
“出生在皇家的人，再良善的人也会藏有野心和手段。”
说起这个，墨临渊倒是提起一事来。
“听说洛萱灵在天牢里被人打了。说下手之人手段极其残忍，洛萱灵现在只有一口气吊着了。听说她浑身上下都疼的紧，只是这些都未伤到要害处，却能把人疼的要死。”看書喇
墨临渊侧眸看着她，明知故问，“也不知道下手的人是不是用刀了。”
姜沉鱼眨了眨眼睛，“我没用刀。”
“我就知道是你。”
墨临渊啧啧道：“这样的手法与姜琉璃当初在冷宫外时一样，明明身上疼的要死，却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沉鱼，你打了就打了，皇上能说什么，怎的还要浪费自己一盒药膏。”
姜沉鱼又何尝不心疼自己那一盒药膏。
“可她总是要和亲到商朝去，身上留下伤疤总是不好。”
她突然停了停，看了眼墨临渊说：“我顺便给她喂了药，这一辈子，她都生不了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