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沉鱼又看了他一眼，“你就一个字？”
墨临渊好笑反问，“那你希望我如何？”
“你不觉得我恶毒？”
“你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恶毒，那他们又算什么？”
姜沉鱼抿唇笑了笑，不再问了。
过了片刻，小伙计把饭菜都端上来，应勤的讨好着两位客人。有了庆生在前，姜沉鱼瞧着这小伙计哪儿哪儿都欠缺点什么。
墨临渊对膳食从来没什么要求，只要没把人毒死就好。然而今天，这一桌的珍馐好酒，他一口没尝，却在片刻之内挑出了许多事儿来。小伙计忙着赔不是，墨临渊更是变本加厉，让姜沉鱼都看不过去了。
小伙计无奈，只得说：“公子夫人且稍等片刻，小的马上把菜品都换了。”
等人家把这一桌子的饭菜都撤下去，姜沉鱼忍不住开口：“你今天是怎么了？这小伙计得罪你了？”
墨临渊什么也没说，只是抿着唇角，笑得意味深长。
他不解释，姜沉鱼也猜不出来，只是他刚才的行径叫她有些生气。
“不是说你有客，怎的你自己就要先点餐，先吃上了？”
“今日带你出来主要是吃饭，见客，只是顺便而已。”
姜沉鱼不想理他了。
片刻不到，又换了个小伙计进来，这小伙计长得喜气，瞧着就叫人生不起气来。
“公子，我们让厨子赶紧重新给公子换了菜品，与刚才那些不同……”
小伙计指着其中几道菜说：“这些都是清淡的，那边味道就稍微重些，不过加了些酸甜口，想必夫人一定喜欢。”
说着，小伙计给姜沉鱼呈了筷子，“夫人快尝尝，可合口味？”
姜沉鱼接过筷子，目光审度在这小伙计身上。
小伙计也不管，又盛了一碗汤，放在姜沉鱼面前，“夫人你瞧，这是江淮最好的江鱼，今天早上才运到京城的，都是最新鲜的。瞧着夫人脸色最近是不是没睡好？也是，京城里发生了这么些大事儿，有心大邺的怎能安睡。不过不要紧，咱们新皇上可是最向着老百姓的，大邺将来只会更好。”
说话间，小伙计又给她夹了几块糕点，放在手边芙蓉花的小碟上，“再者，公子这么心疼夫人，还能叫夫人受委屈不成，夫人放宽心，一切都有公子呢。”
见姜沉鱼一直盯着自己，小伙计憨笑笑，“瞧小人这张嘴，该打该打。公子夫人且用着，若是还有事儿尽管喊小人就是，小人就在门口候着。”
说完了这些，小伙计才规规矩矩的退出了雅间。
墨临渊从她的花碟里拿了块糕点，“如何？”
一句“如何”，姜沉鱼已经明白了墨临渊的意思。
尝了糕点，墨临渊颔首：“味道不错，一会儿带去给青禾尝尝。”
姜沉鱼凑过去咬了一口他手里的糕点，“甜而不腻，确实不错。”
见墨临渊愣怔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糕点，姜沉鱼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与他咬了同一块，顿时有些脸红不自在。
墨临渊唇边笑意更深一些，把剩下那小半块全都吃了。
糕点清甜，连心情都愉悦了许多。
姜沉鱼尝了一口汤，确实很鲜。
“那小伙计我要了。”
这小伙计眼见力不错，知道墨临渊与姜沉鱼只见应先讨好谁。打从进门开始，每一句都在推销自家酒楼的菜品，顺带也把姜沉鱼给捧了一场，再后头，还不落下墨临渊。
这么世故圆滑，长得又这么讨人喜欢，比当初的庆生要更加叫人喜欢。
喝了小半碗，她又说：“这厨子我也要了。”
墨临渊点头，“反正你的银子比我多，这回你自己花钱，这酒楼里的人你喜欢谁，便挖谁。”
姜沉鱼笑起来，“人家可是京城里的老酒楼了，我要把人都挖走了，掌柜的不得跟我拼命？”
“这家酒楼有两位掌柜，先前酒楼亏损不少，后头来的那位丁掌柜接手后不过半个月，亏损的银子就赚了一半，半年时间，这家酒楼已经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了。只是再后来京城里有了饕餮阁，这酒楼比不过而已。”
墨临渊才刚说完，就见她的那双杏眸亮了亮。
他把身子稍稍凑过来些，在姜沉鱼耳边轻语道：“因产业是另外一位掌柜的，一直压丁掌柜一头，丁掌柜多年来也有些怨气。”
姜沉鱼又笑，“当初我只是买个伙计，你就来来回回心疼那几十两的银子，现在一下子撬走这么多人，这可是大笔的银子。你这算盘打的够精的。”
“哪里。不过你的银子到底是比我的多，当家的也是你，自然得喊你亲自过来挑人，自己过来瞧瞧了。”
墨临渊说的认真，又逗笑了姜沉鱼。
“公子，夫人。”
门外小伙计喊着，姜沉鱼正想把他叫过来说说这个事儿，还没开口，雅间的门便被人打开了。
随着动作，一阵香风飘进来，味道淡雅，好闻的紧。
“临渊哥哥。”
只见一位少女欢快的如同一只出笼的百灵鸟，飞到墨临渊身边，拉着他一连喊了好几声。
声音娇而不作，只是欢喜。
只是这手上的动作，姜沉鱼很不喜欢。
“书瑜，别闹。”
被叫书瑜的姑娘调皮的做了个鬼脸，拉了凳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伙计见他们都认识，便推了出去，只是关上雅间的空隙又看了眼姜沉鱼的脸色。
书瑜像是才瞧见姜沉鱼，又赶紧站起来，“这位便是嫂子吧？嫂子好，我是姚书瑜。”
姜沉鱼与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嫂子误会了，我与临渊哥哥自小一起长大，只是后来他……”
瞧了眼墨临渊，姚书瑜又悻悻笑笑，问：“我赶将近一个月的路，路上可把我馋死了。”
桌上就只有两副碗筷，姚书瑜也不在意，顺手拿起墨临渊的碗筷吃起来。
墨临渊一脸的宠溺，“吃慢些，又没人跟你抢。”
姚书瑜娇笑笑，继续吃着东西。
姜沉鱼目光沉了沉，这丫头，瞧着也是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