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姜沉鱼只是轻嗤一声：“怎么，你还想强买强卖？”
掌柜的冷笑着，“你刚才打碎了我的玉器，该赔银子。赔了银子你就能走，不赔，那就写了信，我叫人送过去，银子送来你再走。”
姜沉鱼笑了。
掌柜的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我不买东西你要管，我现在笑你也要管。这京城里，合着就是掌柜你管的最宽吧？”
掌柜的脸色一变，打了个手势，那两个汉子立刻撸了袖子过来，姜沉鱼冷笑一声，“京城里的生意，你以为是谁都能做的？”
……
不消片刻，掌柜的已经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姑奶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奶奶饶命。刚才姑奶奶瞧上的首饰你只管拿去，全当小人孝敬奶奶的。”
姜沉鱼冷笑，“万一等我出了这个门你就去京兆府里告我一状，到时候不仅你能拿到银子，我还多了牢狱之灾。这些东西，奶奶怎么敢要孙子的。”
心计被人拆穿，掌柜的脸色又是一变，想要硬起腰杆来，可瞧见地上两个断手断脚的人，又只得把念头给压了回去。
“我再问你一遍，这些东西，是谁当过来的？”
话音才起，掌柜面前就被扔来几个物件，都是昨儿才当来的金银首饰。
掌柜的自知惹不起，便如实相告。听闻只是几个京外的乡下人，姜沉鱼面色一沉，“既然不愿说实话，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奶奶！”
掌柜的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我真是半句假话都不敢有。不光是我这个铺子，就是别的铺子也都有人当了些东西，东西比我这些更好。奶奶不信？我指给你看。”
说着，掌柜的就要起身，可瞧见姜沉鱼眸子里的冷意后，又吓得一个哆嗦，忙跪爬着来到门口，指着前头几家铺子，一一告诉她。
姜沉鱼眼眸沉了沉，起身走到他跟前。掌柜的吓得往回缩了缩，心有余悸的看着还躺在地上的那两个自家养的打手。
“死不了。把人送到同济医馆，找里头的张大夫。就说是我姜沉鱼打的人，银子算在我名下。”
姜沉鱼……
掌柜的只是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直到姜沉鱼走远了，进了刚才他指说的下一个铺子，掌柜赶紧把人送到同济医馆，照着姜沉鱼那番话找了张大夫。
听说是姜沉鱼吩咐的，张大夫接完了面前的诊，与众位等着看病的人赔了不是，要想给掌柜家这两个人看诊。有人不满，张大夫一脸为难，医馆小伙计站出来，“诸位且先等等吧，这可是姜将军的女儿，姜府里的姜小姐吩咐的，咱们张大夫受过姜小姐的恩惠，先给人看一下就成，耽误不了多久时间。”
“原来是姜将军的女儿，那成，先给他们两个看，我们再等等。”
“对对对，再等等再等等。”
……
掌柜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小伙计一遍，“你刚才说，那是谁？”
小伙计懒得搭理，又顾着去抓药，旁边有人好奇，问：“这是姜小姐打的？他们两个怎么惹恼了姜小姐？在京城，在大邺，还有敢招惹姜小姐的？别说圣上给姜家翻案，就是后宫里唯一的主子，也得过姜家的恩惠。”
旁边有人起哄，道：“姜小姐只是断了这两个人的手脚而已，算是仁善了。瞧着你也是个掌柜吧，等人治好了就赶紧把人送出京城吧，别耽误了自己的生意。”
得罪了这么大的人物，掌柜的心惊胆战，额头更是一头的冷汗。
那边听得两声嚎叫，众人望去，将张大夫已经写了方子，递给小伙计，一边喊来掌柜的，说：“姜小姐只是断了他们一条腿，手只是脱臼而已。双手我已经接回去，只是这腿要养一养。这药材……”
“我给我给！”
掌柜的擦了把冷汗，忙掏出银子来付诊金。张大夫摇头，说：“姜小姐既已经说了算在她名下，那就算在她的名下。我方才与你说，这药材一日三回，七日一换……”
旁边有人听得更是点头称赞，“真不愧是张太医家的，不光医术了得，就是医德也这般叫人佩服。”
……
回了姜府，秋容本是笑着迎上来，可走近了才看清楚姜沉鱼的脸色，眉心一跳，不安问道：“小姐，是出了什么事情？”
“烁阳呢？青禾呢？”
秋容以为是两个孩子调皮，惹得姜沉鱼不悦，便在旁边劝了两句。
烁阳青禾从旁边玩闹着跑出来，见了娘亲都亲近过来。
“娘亲娘亲，哥哥刚才又吓我，说若是我不好好学习，他又要罚我。”
青禾眼尖些，瞧见姜沉鱼脸色不对，秋容又一个劲儿的给他们使眼色。烁阳皱眉，“娘亲，孩儿知错了。”
姜沉鱼神情依旧冷着，“你错哪里了？”
虽不知道是何原因，先认错了总是对的。
“不该故意吓青禾，不该，不听娘亲的话。”
青禾这才察觉，有些怯怯的藏在秋容身后不敢说话。
姜沉鱼直问：“有人把这些东西变卖到京城各家铺子里，这事儿，你们可知道？”
两个孩子心理咯噔一下。
秋容不解：“小姐是不是误会了？就算是小小姐再调皮，也从不喜欢玩这些首饰玩意儿，小公子就更加不可能了。”
青禾连连点头。
烁阳才动了动唇；，没等说话，姜沉鱼已经先开口，说：“如果我没记错，这些都是姚书瑜在京城里买来的吧？”
另个孩子神情微微一变。
秋容更是不解了。
“这些首饰哪里都有，怎么就是姚小姐的了？”
姜沉鱼瞥了她一眼，秋容便不敢再多言了。
“这些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首饰，向来都只有一件，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件。再者……青禾，她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你都跟在旁边的吧？你过来瞧瞧，这是不是她的东西？”
在娘亲面前，两个孩子从不敢撒谎。
姜沉鱼指尖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他们这是没走？还是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