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些砍树的工人当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脸紧张的看着阿筠和慕桃之,最后又把目光落到鲁韦桥的身上。

  阿筠说完这些,却不再理会众人的神情,而是推着慕桃之,转身就走。

  “这……”

  “鲁老爷,这树到底能不能砍啊?”

  “是啊,鲁老爷,这山到底是您的,还是那小姑娘的啊?”

  “那小姑娘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我们砍了这树不会真的被她告官吧?”

  ……

  “闭嘴!”鲁韦桥呵斥了一声,众工人禁声不敢再说话了,可是一个个却都看着鲁韦桥,希望他给一个答案,看得鲁韦桥心中一阵的烦闷。

  他没想到会遇到这么难缠的小丫头,不就一座破山么?干什么揪着不放?

  而且最后慕桃之走得也太坚决了一些,等她回来?她要去哪里?看她那走得一点不拖泥带水的样子,似乎真的不怕他们直接得将树都砍了。

  他手中的地契也的的确确是真的,可慕桃之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他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自己跟去看看,他吩咐那些工人,让他们都待着这里不要动,但也不许走,等他回来。

  慕桃之她们没有马车,这次也没有人来接她了,所以她们在村里雇了一辆牛车,晃晃悠悠的去了县城。

  看到她们的目的地,鲁韦桥放松了下来,原来就是来县衙啊,他还以为慕桃之有什么绝招了,原来还是老一招,报官啊!

  远远的他看到慕桃之拿了一个东西给阿筠,阿筠递给了县衙门口的差役。

  他以为是桃花山的地契,也就没有多想,跟着走了过去。

  “慕姑娘,原来您就是来县衙啊,早知道用我的马车带你一程啊!”鲁韦桥得意的指了指自己身后跟着的马车。

  作为鲁氏族长的长子,一辆马车还是配备得起的,而且他这辆马车还是用的上好的木材,比一般的马车也大上一圈,可不是一般的马车比得上的。

  慕桃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鲁老爷既然来了,也省得一会儿再叫人去请了,咱们正好在县令面前把桃花山的事情说个清楚。”

  “好啊,我倒要看看县老爷会如何的判。”鲁韦桥一点也没有担忧的样子,老神在在的说道。

  他当然不担心了,虽然他只请了主薄喝酒,不过县老爷那里该送的他可是一点都没有落下,何况还有那位大人呢,县老爷自然知道该帮谁了。

  “小哥,麻烦通报一声。”鲁韦桥冲守门的衙役拱了拱手。

  那衙役自然是认识鲁韦桥的,闻言笑道:“鲁老爷稍等,大人此时正在会客,一会儿就来。”

  里面,刘县令正和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对坐说笑,在那公子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头戴幂篱的女子,看不清面容,可是一举一动都透着尊贵娴雅。

  “夏大少爷,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找人打听的。”刘县令说道,脸上带着恰当的讨好之意。

  那年轻的公子拱了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刘大人了,如果找到的话,还请刘大人第一时间叫人通知在下一声。”看書溂

  “一定一定。”刘县令看了夏大少爷旁边的女子,说道:“夏大少爷带着夏姑娘在外住着也不方便,不如就在府衙后院住下,我让夫人收拾一个小院子出来?”

  “这倒是不必了,我们住在亲戚家中。”夏大少爷拒绝。

  刘县令还欲再说什么,外面进来一个衙役。

  “大人,有位自称县主家的姑娘在外求见。”衙役拿出一枚印章双手奉上。

  “县主?我们这里哪里有什么县主?”刘县令狐疑的接过印章,只见印章上刻着陵云两字,他更是诧异了:“还是我们陵县的?”

  一般有封地的县主才会用封地地名作为封号,一个县主也就只能封一个县了,这陵云县主的陵字显然是代表陵县的。

  旁边的夏大少爷看到那枚印章挑眉,眼中滑过一抹深思。

  “人呢?请进来没有?”刘县令问那衙役。

  不管如何,先把人请进来再说,他手中的这枚印章并不是假的,可是他在陵县当官几年,还真的不知道陵县是一位县主的封地。

  衙役道:“在外等着呢,还有鲁老爷也来了。”

  那衙役想到那姑娘说的话,他小心的觑了一眼刘县令脸色,说道:“那位姑娘说了,请大人直接上公堂,她是来告状的。”

  “哦?”刘县令心中一沉。

  看起来是来者不善啊,他又想到衙役说的鲁韦桥也在外面,心中忽然一动,不会是钱主薄昨天送钱来说的那件事吧?

  “既然刘县令公务在身,我们就不打扰了。”旁边的夏大少爷见状忙起身告辞,带着身边的女子走了出去。

  刘县令本想去送一送的,结果被那位夏大少爷严词拒绝了,无奈只得自己去了公堂,让差役去将人叫进来。

  夏大少爷带着妹妹往县衙外走,与被差役带进来的慕桃之几人擦肩而过,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慕桃之,那位夏大少爷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慕桃之身下班轮椅,心中忽然有了些猜测。

  慕桃之没有看几人,阿筠也满脸的冷漠。

  倒是跟在旁边的鲁韦桥打量了夏大少爷几人好几眼。

  看几人的穿着定是非富即贵的,可是他在陵县却没有见过,而且出现在县衙也很让人深思,心中也在猜测着几人的身份。

  冷不防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呀!是你!就是你!”

  只见那位带着幂篱的女子身后的一个丫鬟冲出人群,跑到了阿筠的面前,激动的想去拉阿筠的手,却被阿筠利索的躲开了。

  夏大少爷看到这一幕,眼眸深邃了几分。

  那丫鬟被阿筠躲开了也没有察觉,只以为是自己太激动手滑了,她激动的回头对戴幂篱的女子道:“姑娘,就是她!那天就是她给您的那朵花!”

  “玉秋!”夏大少爷突然开口轻喝了一声。

  那叫玉秋的丫鬟一惊,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当即闭嘴,只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姑娘。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