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完结】>第68章 慎买慎买

  成亲当天, 整个村子都十分热闹。

  炮仗声裹着烟雾夹着烛火香味从山上散开,喧闹欢笑声在龙滩河上空荡漾,喜气笼罩着整个村子。

  原本村子里成亲是要男方挑吉时迎亲, 放鞭炮三催三请。这期间, 媒婆会唱喝不同的迎亲词,屋里人听见鞭炮声便要拉着哥儿的手开始哭嫁。

  这哭嫁也是门学问,不是嚎啕大哭, 而类似手绢掩面吟声唱调。哭得越好, 今后儿女日子越红火好过。

  到了吉时,哥儿便由家里兄弟背着过堂屋门槛。院里烧着红绸扎的葵花杆, 兄长便要背着新人跨鸡血火盆、踩碎瓦片。

  这一切流程走完后, 哥儿便交由新郎背着,一路吹吹打打回家拜天地。

  新哥儿到男方家后便会坐在喜床上,由一个多福多喜的妇人或哥儿陪床解闷,这一坐便要坐到晚上洞房之时。

  苏凌两人情况特殊, 但也自有一套方法。

  三伯娘说流程每一步都不能省, 都是有寓意集福气的。

  加上两人成亲前本就是分房住,便叫苏刈把苏凌按照流程从他的房间背回新房。

  两人玉冠束腰穿着大红喜服宛如一对璧人。苏凌本生的好看,此时面若浮粉眉眼含情, 比平日多了份属于新人的娇俏。

  苏刈一贯面色冷淡让村民忽视了他的五官, 此时喜袍衬得英姿焕发,冷峻的面上多了些柔意俊美, 十分夺目。哥儿妇人乍看去都低头羞红了脸。

  村民纷纷说从没见过这般风采俊俏的新人, 还说这两人生的儿子不得好看成神仙。

  至于为什么说是生儿子, 据说是老祖宗根据成亲当天折出来的,天晴多是生儿子,下雨多是生女儿或哥儿。以至于下雨天成亲喜气都多了层黯淡。

  苏凌被苏刈背到喜房后,被放到了床上。门口还有很多孩子扶着门框张望,纷纷说新哥儿好漂亮。

  苏刈也低笑说他,然后便说只能委屈苏凌坐在这里等他了。

  苏凌知道苏刈要出去招待宾客,见苏刈直盯盯他看,脸色发烫,忙转移话题——别忘记给他带碗饭上来。

  “当然,阿凌还要多吃点,晚上别饿了。”

  苏刈说的暧昧,得了苏凌佯怒一拳,将人推了出去。

  苏刈走时带上了房门。他知道苏凌面皮薄,被一群孩子妇人看着都脸红。

  门关了,苏凌手抚着绸缎喜被,手心的触感顺滑又烫热。他摸了摸发烫的脸,准备把门上栓子,然后滚在被子里睡个回笼觉。

  昨晚兴奋失眠几乎一夜没睡,后半夜听到鸡鸣后才迷迷糊糊合上眼。结果天还没亮就被苏刈捞起来了。

  别的新人都是媒婆或者娘亲洗漱簪花,苏刈一个大男人非要给他穿喜袍梳发带冠,抢了三伯娘的活。

  他刚掀开喜被躺下,就听见敲门声响起。苏凌不情不愿起身开门,嘟囔着怎么又来了。

  “苏凌,是我啊。”

  青水见苏凌一脸困倦,有些摸不着头脑,外面正热闹他怎么就困了。

  “啊,青水,快进来。”苏凌拉着青水进屋子,然后把门又掩上。

  苏凌见青水气色比之前好太多了,眉间暗藏的郁色一扫而光,整个人脸上洋溢着恬静的笑意。

  将青水扶在太师椅上在背靠上垫了个靠枕,苏凌便撂了鞋子躺床上了。

  青水见他直接躺床上,眼皮跳了下,但随之而来又是羡慕。

  他成亲的时候,天没亮被人梳洗打扮,黑灯瞎火舍不得多点灯,借着微薄天光画成了个唱戏的。

  大黑迎亲来见他,还以为是他兄弟姊妹替嫁的,闹了好大的乌龙。

  到大黑家后,一直坐在床边和周围人撑着疲意聊天,一下午挺着腰背正襟危坐,生怕传出去不好的印象。

  “苏凌,你这头发小辫睡乱了怎么办。”青水道。

  苏凌一骨碌爬起身坐床上,“没事啊,叫苏刈梳下就好了。”

  青水笑着说苏刈真惯着人,还说外面好热闹都要看新哥儿,却被锁在门外面了。

  “成个亲像是看猴子一样,烦人。”苏凌蹙眉道。

  青水点头,他当时也是这样被人趴在窗户上看。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想到你会叫我来陪你。”

  “我觉得你挺有福气的,你们今后日子会越来越好。”苏凌道。

  青水抿着嘴,眼里都是希冀的笑意,“也沾你喜气。”

  苏凌撑手歪头看了青水一眼,突然狡黠嘿嘿笑了下。青水扭头,见苏凌从被子底下翻出了本彩画册子。

  “青水,这里哪个姿势不累不痛?”

  青水唰地脸就红了,“这个,这个得看,得看男方……”

  苏凌一听脸也有些烧,似懂非懂,心里又羞又好奇,没忍住道,“第一次什么感觉啊。”

  “……就,啊……”青水吞吞吐吐说第一次他在山里意识不清。

  苏凌哇了声,炯炯有神地看着青水,追问,“那你们成亲那天呢。”

  青水揪着手心然后低声说了句,脸刷得爆红了。

  苏凌顿时了悟,捂着脸哦声了,遮不住一脸春心荡漾。

  “不过第二天起床,全身酸软痛地厉害,大黑让我休息别下地,但是一大早他娘就指使大嫂让我去敬茶,立规矩。”

  “不过你就有福气,没有公婆折磨,苏刈也宠你,日子好过得让人羡慕。”

  苏凌安慰道:“不过你们现在分家了,大黑对你也好,慢慢都好起来了。”

  青水见苏凌一直说他的事情,便把话题转向了苏凌,毕竟是苏凌成亲。

  “苏凌,你胆子怎么那么大啊,运气也挺好的,随便买个男人回来就这么好。要是遇见不好的,就不怕被欺负吗?”

  苏凌撑着头道:“怎么可能是随便买的,不说千里挑一也是百里挑一了。就看第一眼觉得可以,就买了。至于怕不怕的,后面想起来倒是有点后悔。”

  他没忍住道,“你们两成亲前都没有住一起吗?”

  这话反而把苏凌问愣住了,像是重新认识了青水一般,啧啧道了声,“你倒是不同寻常。”

  青水被苏凌这么说感觉像是自己怎么样了,有些羞涩连忙摇头,又道,“看来苏刈是真的疼你的。”

  “他确实吧,什么都懂但不动,第一次吻还是我主动摸索的。”

  青水没好意思看他,然后贴在苏凌耳边说了些房事注意的地方,听得苏凌面红耳赤低声捂笑。

  喜房里热闹,院子里也人声喧闹。

  一帮厨子忙着杀鸡宰羊,苏家备得荤肉野味多,一帮人忙的不可开交,倒是看馋了围观的村民和孩子。

  就连村里大厨子也就是二姑,都说她头一次见这么丰盛的酒席。荤肉硬菜备足鸡鸭鱼肉外还有五种野味,然后开始给大家细数种类。

  一旁帮厨子悄悄问二姑,“苏凌有接他阿奶还有大伯五姑那些吗?”

  不待二姑开口,另一人插嘴道,“这还接什么接,就怕人厚脸皮自己舔着脸来。”

  “不会,那几人虽然心肠黑,但还是要脸面的。”

  “我是瞧着不会接,高堂下摆在苏凌双亲灵位,看来对着牌位拜天地。”

  “不过也奇怪,只放苏凌父母,苏刈父母的牌位倒没有。”

  “苏刈是入赘嘛,肯定只放苏凌父母的。”

  几人这会儿说着,就听见院外响起炮仗声,霹雳吧啦放了好一会儿才停。

  众人松开捂着的耳朵抬头看去,见苏刈走去院子门口。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公子模样的人走在前面,身后小厮捧着一大一小两个红色礼盒进来了。

  “这谁啊,看着不像村里人。”

  “听说是城里李家的大公子。之前叫苏凌去他铺子做管事呢。”

  “李家?就是史贤兰做妾的那家?”

  “八成是,哎呦,你不知道哦,那天河边上,袁晶翠看见李府马车以为自己女儿回门,别提在我们面前多得意耀武扬威的。

  谁知道人是来找苏凌的,她还舔着脸说是苏凌的亲伯娘。”

  “就是,我也听说了,李老爷纳了二十房妾呢,袁晶翠讨好反而被小厮呛了一脸。”

  “害,活该造孽。”

  “是啦,以前没看出来她是这样的人。她人可恨,不过她男人也不是好东西,有什么事情都推到女人身上,自己躲到后面不出声。”

  “不过,你看现在苏凌过的好好的,找个男人也对他好,自己也有本事,他爹做了一辈子好事,果然老天是开眼的啊。”

  众人一边唠嗑一边忙着手里的活,气氛热热闹闹十分喜庆。

  村里来人的多,这酒席足足摆了九桌开了五轮。

  席上孩子见菜都是满满大盘垒尖儿,也不抢菜争着端盘子往碗里倒,都规规矩矩坐着吃。

  汉子们吃酒吃的过瘾,在大黑带头怂恿下纷纷朝苏刈敬酒。

  苏刈来者不拒,陪着众人喝得尽兴。

  袁屠夫见众人都围着敬酒,便也端着碗凑近。他酒后上脸烧的坨红,一脸横肉看着憨憨又显得无处安放,有些可怜。

  “刈哥,我屠夫敬你一杯,你和苏凌天生绝配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他吼完还双手捧着酒碗看着苏刈,生怕苏刈不接似的,自己飞快碰了下苏刈酒碗便一饮而尽。

  袁屠夫喝得急,酒水都从嘴角漏出来了,没忍住呛声咳嗽起来。

  他低头咳嗽时,余光见苏刈看着他,端着酒碗碰了他手里的碗缘,然后一饮而尽。

  再大大咧咧傻憨的性子,他也品出了一酒抿恩仇的意味。突然红着眼眶,借着酒意大着胆子就拦住苏刈肩膀哭。

  “哎,屠夫,你抱我干啥,哭哭唧唧像个娘们儿!”大黑突然被袁屠夫搂住一脸懵。

  袁屠夫可怜巴巴抬头,一看是大黑顿时脸露凶色,刈哥呢。

  他抬头张望,苏刈已经陪着隔壁坐的村长族老去了。

  酒席一直开到太阳落山才结束。

  秋日斜阳下,山边院子人声渐散,喧闹喜气静下。余韵红霞洒在院子里的桌椅上将影子拉长,像是新人披了面盖头,忍不住羞羞答答的探头张望。

  等酒席桌子收拾好,院子用水冲洗干净后,山边已经升起月亮了。

  “苏刈,回去吧,别送了,苏凌也等一天了。”二姑等人留到了最后,收拾好后才出院子。

  史丹还笑道叫苏刈加把劲儿,争取来年抱个孩子。

  其他人听得起哄大笑,就二姑揪着史丹的耳朵说,最近忙着苏凌婚事,你小子的事情还没算明白!

  史丹一听火烧到自己身上,连忙对苏刈道,“你快回去吧,人等一天也累。”

  苏刈点头,“辛苦了。”并叫他们明天来吃饭。

  按照规矩,要请帮工的第二天吃饭,并封些工钱做感谢。

  最后一帮人走后,院子彻底安静下来。

  屋檐下挂着一排排大红灯笼,将木窗上的喜字红绸照地暧昧撩人心弦。

  苏刈朝二楼喜房看了眼,然后低头闻了闻袖子上的酒气,走去净室冲了个凉水澡。

  他之前上楼给苏凌送饭,人正拱在被子里睡得一脸酣畅。外面热闹外面的,他像是浑然忘记今天是自己成亲。

  白天,苏凌美美睡了一觉所以此时格外神清气爽。

  他精神过头了,竟然有些紧张到坐立难安。

  天色暗淡,喜烛朦胧摇曳,气氛陡然有些迤逦,就连关着的门都有些不一样的意味。

  那扇紧闭的门,像是偷偷藏起来的避火图,门一推开,避火图便被人打开了封页,里面的秘戏在喜烛下逐一翩跹翻动。

  喜房里的雕花拔步床、刷着黄花漆的樟木衣柜、太师椅、凳子桌子还有梳妆台上的装饰匣子都贴着喜字。

  苏凌看得脸热,觉得屋里闷热的厉害,便推开窗让山风吹着冷雾进来。

  屋檐四角悬着的大红灯笼,喜庆的红光映在院子里的鹅卵石上,静谧引人遐想,仿佛只等新人将洗澡水倾倒在上面。

  宴席热闹散去,雾霭红晕下的院子显得慵懒,只两颗桂花树被偶尔风吹得动了动叶子。

  月色朦胧,山边的木屋张灯结彩,迎来主人的洞房花烛夜。

  苏凌洗漱完,头一次在屋里有些手足无措。

  他打量着屋里的任何一件小东西,都充满了苏刈的痕迹。

  桌上那炳龙凤呈祥的喜蜡,烧起来没有难闻的青烟,反而散发着淡淡蜜蜂的香气。

  苏刈也是舍得买,这一支估计就得五百文,两只就去了一两银子。

  他在房间打量了一会儿后,听见楼下院子里倒洗澡水的声音,顿时有些慌乱,下意识坐在床边上。

  可往后一探,鸳鸯交颈的大红锦被似烫背一般,他急忙起身坐在桌子边的太师椅上。

  时间好像缓慢拉长,之后他便再没听见任何动静。他想苏刈在忙什么,怎么还不来。

  他臊得无法探窗询问,便只能屏气凝神竖起耳朵听楼下动静。

  待他捕捉到脚步声后,心里跳得厉害。

  人像是瞬间通了神识变得敏锐一般,他听到苏刈下门落锁的声音;他望着窗外月光清冷濛濛,还听到了屋后的虫鸣窸窣声。

  那脚步声踏上了楼,仿佛在他耳边踏踏的走。也许是喜服厚重他觉得有些勒脖子,给自己倒了杯茶缓解口干舌燥。

  他刚抿下一口茶,就听见苏刈敲门声,“阿凌,我进来了。”

  苏凌眼神一慌,一口茶没咽下噎到了,慌张咳嗽声起,脸蹭得就红了。

  苏刈听见屋里动静急忙推门,就见苏凌捂着胸口咳嗽。

  桃花眼被呛得水气氤氲,抬眼看他时似在怨恼,白嫩的脸也涨得绯红,似春光乍然被人窥见般羞涩。

  苏刈藏在喜袍下的手指微痒,他转身关门落锁,俯身给苏凌顺了下背。抬眼就见苏凌那嘴润着水光薄红,让人移不开视线。

  顺着背的手缓缓下滑,环在了喜服腰带处;手臂轻轻往怀里用力一揽,一直低头逃避的苏凌,下意识仰头红着脸看了过来。

  虽然初见便觉得苏凌好看,但此时喜服衬得五官格外明艳夺目。

  他不动神色咬着内唇瓣,面色故作淡然平常之态,但眼尾藏不住的羞怯化作丝丝春情,带着欲说还休的勾子。

  苏刈一手揽腰缓缓收紧,一手抬起苏凌忍不住低头的下颚,再改为手捧着脸细细抚摸着双鬓脸颊。

  他手上动作在变,目光却一直盯着苏凌闪躲的眼睛,那细长浓密的睫毛颤抖的厉害,似等久了,含羞待怯的眼底逐渐有了些恼意。

  苏刈轻笑一声,朝眼尾吻了去,捕捉那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喉咙发紧,开口有些涩哑,低声在苏凌耳边说了什么,而后咬了下苏凌红的滴血的耳垂,

  苏凌吃痛瞪了他一眼,下一刻却被人拦腰抱起,还没来的及惊呼,就被苏刈的唇贴上堵住。

  灼热的男人侵略气息钻入他的唇缝和鼻尖,避无可避只得麻着头皮承受。

  苏刈平日里冷冰冰的但事事都顺着他,可此刻却强硬霸道的厉害。

  那锋利的唇线此时似潮水波浪一般,带着唇瓣的柔软温热将他拉入快要溢满的泉池中。

  桌子距离喜床也就短短几步路,苏刈却抱着人在桌子上来来回回亲了个遍。

  苏凌被迫仰着脖子,被亲得难以呼吸,嘴角偶尔泄露呜咽声,苏刈便给他留一丝喘气机会。

  喘气间隙,他也没有松开人,只含着软唇寸寸摩挲着雪白的后颈。苏凌就是喘气也不得不仰头看着苏刈。

  苏凌起先还有些羞涩,但是被抱着在桌子上亲了一通,仰着脖子发酸,脾气隐隐冒头。

  桌子硬,只能贴紧苏刈的怀里,苏凌整个人便一直都挂在苏刈身上。

  他此时手麻脚麻,脖子酸,嘴更是麻得厉害。

  见苏刈还想在桌子上继续,他凶着媚眼如丝的桃花眼,狠狠在苏刈侧颈咬上一口。

  “你是不会上床吗!”

  一直在桌子上,他手快挂不住了。

  正低头亲人的苏刈一顿,藏在眼底的欲望彻底烧尽薄薄的理性,原本冷峻的五官染上一层野性逐渐失控的神色。

  他目光沉沉盯着苏凌,摩挲着苏凌被亲得绯红的唇瓣,轻轻点了下,“此前自是不会,阿凌开口,无所不从。”

  苏凌气得张嘴就想骂。

  他嫁得是什么狗东西,说得他主动投怀送抱勾引人一样。

  这般恼羞模样却惹得苏刈眼底起了笑意。

  “阿凌想骂就骂。”

  “阿凌,每次只记得故作嫌弃,却忘记怎么掩饰脸红了。”

  苏刈声音嘶哑低沉,一字一句在苏凌耳边说道,眼底带着低沉笑意,额头鼻尖冒着细小汗珠,似压抑克制得厉害。

  苏凌耳边灼得火烧一般,他额头怦怦直跳,下意识侧头避开。

  余光中发现自己喜袍领口大开,里面雪白里衣不知不觉被扯在锁骨下,薄红隐约可见,带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欲说还休。

  抬头看苏刈身上的喜袍还规整凛然,只是领口有些凌乱。他又羞又气,直接抓起苏刈腰带想扒乱他的喜服。

  苏凌这点火的动作,看得苏刈喉结滑动。

  见苏凌扯不开腰扣便握住他的手,教他如何解开自己腰带,低声揉着笑意,道别急。

  两人一番拉扯,山下偶尔犬吠月色正浓。

  两人越靠越近时,苏凌肚子此时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苏凌目光灼灼的盯着苏刈道,“饿了。”

  苏刈笑拉着人手,抱上了床。

  苏刈掀开被褥,把苏凌放里侧,然后自己上了床。

  两人便齐齐躺在床上,再拉上大红被子。被子里的人像两条游鱼,生怕从脖子被角钻出来似的,脖子以下盖的死死的。

  严丝合缝。

  苏凌有些不愿意,皱着眉头直喊热,便想要掀开被褥散热,却被苏刈止住了。

  “阿凌,要守规矩,村里老人说洞房的时候,被子不能拉脖子以下,都是抹黑一夜的。”

  “啊,这样吗。”苏凌眨巴着眼嘟着嘴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又好奇,“那我饿了怎么办?”

  苏刈听苏凌这么一说,不动神色按死了被角,生怕苏凌露出来一截儿光滑而白皙的脖子。

  他道,“饿了?想吃什么,我去给做。”

  苏凌摇头甜甜笑道,“太晚啦,我们一起做菜吧。”

  苏刈笑道,“不晚,迟早是要教你做菜的。”

  “你想吃什么菜?”苏刈道。

  苏凌凑近苏刈,苏刈却连忙用手抵住,低头在苏凌耳边说了什么,听得苏凌气呼呼的。

  “不行就不行!”

  “那我要吃你第一次给我的烤鱼总行了吧!”

  苏刈自是同意道,“好。”

  “不过我想知道,阿凌当时在牙行为什么会选择我。”

  苏凌往苏刈那边凑了凑,“因为你好看啊。”

  “对着你能吃三碗饭了。”

  “唔……”苏凌又扫了苏刈一眼,视线从眉眼滑落到凌厉的下颚线,再往下便只有大红锦被。

  苏凌看着看着就笑起来了,还忍不住在被子里滚动,大红锦像是起伏滚动的波浪,而苏凌便是那兴风作浪的游鱼。

  苏凌越滚越兴奋却一把被苏刈按住了。

  “怎么了?”

  苏刈道,“不行,这是红被翻浪,村里不兴的。”

  苏凌气急得上脸,“我们祖上!曾也是一方豪门望族见过世面的,怎的越发倒回去了。”

  苏刈见苏凌发脾气,耐着性子好好哄了一番。

  但是苏刈越哄,苏凌越委屈,拉着苏刈的手道,“我买你回来便指望着能顿顿吃肉,哪成想,跟着你还得喝清水。”

  然后苏凌一骨碌爬起身,嚷嚷道,“这样看来要着你也没用,不如找刀阉了。”

  苏刈连忙把人拉入被子里,哄道,“阿凌,你不是想知道咱们第一次吃的烤鱼怎么做的吗,我现在就教你。”

  苏凌一听怨气消了些,依偎在苏刈怀里听得聚精会神,还没等苏刈开始,他就皱着眉头害怕道:“不行,我怕。”

  “嗯?”

  苏凌绞着手指头含含糊糊道,“那鱼痛怎么办。”

  他又看了一眼苏刈,略有羞涩道,“你虽剑法刀工好,还身手了得,但也不能保证快准狠的,就能摸到鱼的命门吧。”

  苏刈摸着他脑袋道,“这有何难。”

  “要先麻痹鱼让它头脑飘然,甘愿在砧板上躺着,再把全身的鳞片摸清便能一刀入,如果鱼挣扎的厉害,便下刀再浅一点,先麻痹鱼让它大意失了反抗意识。”

  苏凌有些疑惑,他道,“可是我怎么知道下刀浅多少啊。”

  苏刈道,“有秘诀,一般来说几深几浅都有规律可循。”

  他看着苏凌似懂非懂的样子,点了点他眉心,口吻宠溺,“这个不需要阿凌懂。”

  苏凌捂着脸,只露出一点缝隙看苏刈,然后见他笑,苏凌自己也不自觉跟着发笑。

  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想钻进被子里滚,却想起苏刈说的红-被翻-浪,只得悻悻闷哼,揪着被子蒙住了头。

  苏刈却不打算让苏凌蒙头就此睡去,他心疼得揉揉苏凌手臂,“很累吗?”

  苏凌摇头,只是第一次听杀鱼如此多讲究,有些费精力。

  苏刈道,“阿凌,还要杀一条吗?”

  苏凌却摇头,幽幽道:“你第一次给我炖鱼汤的时候我便觉得汤很鲜浓,不是第一次炖吧。”

  苏刈笑他傻,“人天生就会捉鱼捕鱼炖鱼汤。”

  而且他还买了书册,他研究了怎么健康到位的破鱼按照食谱做出美味的鱼羹。

  苏凌道,“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苏刈道,“哪会回,你当时一脸倔**脾气,我怕惹你生气,去河边洗了个澡,好干干净净的给你做烤鱼。”

  苏凌道,“哦,反正我不管,当时我一转身,昏暗的老屋就我一人,我都快怕哭了。”

  苏刈抱着他亲了亲脸,“是我不好。”

  苏凌在他身上蹭了蹭,害羞道:“你那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苏刈眼底含笑:“第一眼。”

  明明苏凌当时自己也很饿,但还是把包子给了小黑给了他。

  他当时像一个太阳,照进他蹲的暗黑角落里。

  苏刈想起袁晶翠之前想把苏凌卖给袁屠夫,他心里便冒出些戾气。

  他摸着苏凌的鬓角,指腹黏了些晶莹的汗珠,想来还是累了。

  他低头吻了下鬓角,对苏凌道,“袁晶翠,阿凌打算怎么做。”

  虽然看着她家一步步分崩离析,作茧自缚自食恶果,苏刈心中却始终惦记着。

  他以前没问,是知道苏凌有打算,但现在抱着怀里的人心底徒生庆幸,便对袁晶翠恨意深了几分。

  苏凌道,“她怎么对我的,我便怎么对她。”

  苏刈点头,然后搂着苏凌,垂眸问他还饿吗。

  苏凌摸了摸肚皮,没有撑起来,还能吃得下去。

  可他不想听怎么烤鱼炖鱼了,他提议道,“刈哥,要不我们练剑吧?”

  苏刈意味深长道,“你喜欢什么招式?”

  “我又没练习过……”苏凌垂下眼睑,睫毛颤地厉害。

  天地乾坤八卦剑、游龙随凤双剑合壁、蜻蜓点水燕子抄……

  新婚夜,苏刈教了苏凌一夜的剑术。

  作者有话要说:

  没做,只是有些热,掀开被子透了个气儿。

  今天是个好日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好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