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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芜醒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要推开门把炭盆搬出去, 可是刚刚推开门的时候,绿芜就看到了沈云一身暗紫色的衣袍站在门口,眼睛盯着自己手里的炭盆。

  沈云佯装生气的模样:“原本就是让她在祠堂罚跪的, 谁让你自作主张把炭盆搬来的!”

  绿芜这算是头一次被众人都觉得温柔ʟᴇxɪ的当家主母给凶了, 站在原地双腿都觉得有些发软。

  就差没磕头认错的时候, 沈云直接迈步进来, 发现姜妤还是老老实实的跪着,甚至手都冻得发红,也算是脸色缓和下来。

  “现在可知道自己错了。”沈云这话是对着姜妤说的,虽然想要说句狠话, 却还是因为不忍心而放缓了语气,昨天决定让姜妤罚跪一夜, 沈云也并不好受,回去之后一直伏在枕头上落泪。

  好几次姜升荣不忍心要过来放姜妤回去,可是却被沈云拉着, 如此过了夜不能寐的一晚上,沈云梳洗的时候还能看见眼下的乌青。

  因为心里记挂着姜妤, 略施粉黛之后就赶紧来到祠堂要看看姜妤。

  姜妤虽然知道自己下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也还是会接着这么选择,但是毕竟当务之急是把沈云哄好, 所以姜妤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讨好似的捏了捏沈云的肩膀。

  “让娘亲忧心了,是女儿的不对, 女儿经过这罚跪一晚已经知晓了自己的错误, 还望娘亲不要生气了。”姜妤声音软软的, 小手被冻的通红冰凉, 沈云看到这样的姜妤, 也软乎下来。

  伸出来指头戳了戳姜妤的脑袋,嗔怪的说了几句,又让身后的丫鬟把厚披风拿了过来。

  沈云拿过来那披风,亲自交到姜妤的手上,叮嘱道:“这是冬天的厚衣裳还是刚刚赶制出来的,昨晚罚跪的时候,娘亲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为着让你有个记性,这才没来管你,你现在快点穿好回韶月阁歇息歇息,今日不要到处跑了。”

  姜妤听到后半句,知道沈云说的是自己去伏龙寺的事情,这感觉就像是偷溜出去玩被抓包了一样,有些不太好意思,刚打算开口应下,谁了就感觉鼻尖痒痒的,打了个喷嚏。

  姜妤倒觉得没什么,沈云却吓得连忙把那披风围在了姜妤身上,眸子里都是自责,还招呼着让身边的丫鬟去找秦太医把脉,姜妤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担心,可等到姜妤回到韶月阁躺下的时候,就明白了。

  脑袋很沉,甚至还有些晕乎乎的,姜妤一旦躺在了床上就已经不想起身了,秦太医推门进来的时候,姜妤都已经昏昏欲睡了,祁安在她身旁守着,见太医进来就扯着姜妤的袖子,想让她起来。

  谁料姜妤满脸的疲惫,明明昨晚跪在祠堂里已经睡了很久,可现在脸颊上带着病态的微红又要睡觉,祁安就知道应该是发烧了。

  秦太医看姜妤不愿意醒过来,也没有强迫祁安继续把她叫起来,而是从自己的小箱子里拿出来一个小软垫,姜妤的手腕搁在了软垫上,还放了层薄纱把脉,过了许久,这才皱着眉头:“忧虑的不错,姜姑娘的确是着了风寒,如今又有发热的症状,想来这风寒之症来势凶猛。我这就给姜姑娘开方子,这段时间你切不可离开姜姑娘。”

  这话是秦太医对着祁安说的,绿芜也站在身边,但是秦太医知道姜妤和祁安的关系应该是更加亲密的,所以就这样。

  绿芜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异议,将军府上下就这么一个大小姐,还着了风寒卧病在床,这件事情怎么着也应该是绿芜这个贴身婢女该去向沈云汇报的。

  于是祁安点头应下之后,绿芜就开始往外跑,要去中苑汇报此时。

  祁安心里也是着急,整个韶月阁又只剩下姜妤和她的时候,祁安操控着轮椅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给姜妤倒好了热茶放到床头的小桌几上,可是又想了想或许姜妤因为着了风寒,口干舌燥的时候,喝不着温水会烫到嘴。

  于是祁安又笨拙的去找来凉水兑上,想要叫姜妤起来喝点水再睡。

  祁安虽然当三等丫鬟半年之久,但是切身的照顾人对于她来说却还是一门全新的学问,小时候生病发烧了,也只是被端进来药,喝了也就算完,根本没人照顾自己。

  祁安努力回忆着自己的记忆当中,父亲母亲都是怎么照顾姐姐妹妹的,似乎是要在发烧的人额头上放上一块凉水浸湿的葛布。

  以达到降温的目的。

  祁安腿脚不便,在屋子当中找不到葛布,就向外面找丫鬟求助,祁安将门推开一点,不敢推开太多:“有没有人拿来一块葛布?”

  如今天气晴朗,雪也在昨晚的那场寒风当中被吹的满院子都是,现在只要不是身上有活计的丫鬟们全都在院子里扫雪,听到屋子里祁安的求助声,她们有些嗤之以鼻。

  “显着你会照顾姑娘了?我们不都比你有资历?不就是摔到腿了,姑娘心慈才准许你进屋伺候,就你这样还好意思来差遣我们?”说话的这个丫鬟红翘从前就爱跟着张嬷嬷到处耀武扬威的,现在张嬷嬷倒台了,红翘在丫鬟堆里的地位也一日不如一日。

  平日里根本轮不到红翘做这样脏的活计,如今没了张嬷嬷庇佑,刚和其他人吵架吵输了,这才一身火气的开始扫雪。

  而祁安偏偏在这个关头说话,红翘心里没个忌惮的,就开始拿着祁安出气。

  其余和她一起扫雪的丫鬟都听不下去了,扫把甩到红翘身上,也不顾红翘在后面叉腰骂街,从耳房里拿出一块精致柔软的葛布就递给还在屋子里的祁安。

  祁安淡淡看了外面就像是泼妇一样的红翘,并没理会,而是朝着这个能帮自己的道了声谢。

  “你不生气?”帮她拿葛布的丫鬟有些好奇,好像祁安除了脸色臭了点,脾气好像是从来没有对谁发过火。

  祁安只是摇摇头,连话都不多说一句,就把木门关上自己转着轮椅来到姜妤床前。

  门外的红翘看到祁安甚至都没理那个和自己吵过架的丫鬟,看到丫鬟转过身子来,红翘就忍不住冷嘲热讽:“热脸贴冷屁·股了吧,人家都不稀罕理你,还在那里聊呢?”

  红翘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个丫鬟,随后就开始捡起大扫帚要重新扔到丫鬟身上,那丫鬟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就要挽起袖子上手,谁料不偏不倚就撞见了刚刚跟沈云汇报完情况回来的绿芜。

  “姑娘如今刚刚得了风寒,卧病在床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绿芜虽然平时看起来傻傻愣愣的,但毕竟是姜妤身边的一等丫鬟,管理二三等丫鬟的时候,也是像模像样的。

  绿芜的身份摆在那里,刚刚那个递葛布丫鬟莲儿低下头来不敢说话了,红翘被张嬷嬷惯坏了,这个时候还敢出言为自己辩解:“绿芜姐姐,凡事不能两个人一起骂啊,明明就是莲儿她去讨好祁安那个白眼狼,还把扫帚扔在我身上,倘若这点事情你都拿不准该罚谁,一等丫鬟也是白做。”

  这种话红翘在私下里其实没少说,但是其余的丫鬟深知在将军府搬弄是非会遭人不齿,所以都没有人找绿芜告状,也就渐渐养成了红翘这种嚣张跋扈的性子。

  当绿芜听到这话的时候,气的笑了起来:“那我今日兴起,还就是要罚你了,你若是不服大可以去找夫人告状,单独看看夫人信你还是信我。”

  绿芜说完这话,红翘的脸色有些许难看,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甚至还有冰碴子,可绿芜不为所动,早在半年前,她就用这个法子得到自家姑娘的心软,逃过了许多言语不敬的处罚,如今时过境迁,绿芜自然是不可能这么容易放过她。

  “既然这么喜欢跪着,那就在院子里跪到大家扫完雪再起来吧。”绿芜说完这句话就推开韶月阁精致的木门往里面走,外面红翘知道自己不得不罚跪,这件事要是闹到夫人那里去更是少不了一顿责罚。

  身边那些人都一边笑着一边扫雪,莲儿更是在她身边扫雪,时不时还呵斥她几句,众人早就看红翘不顺眼了,如今被绿芜责罚,大家都是觉得绿芜罚的很对。

  韶月阁内,绿芜进来之后先是去看炭盆和地龙,都烧的很暖和了这才放下心来去看躺在床上的姜妤。

  “姑娘这病来势汹汹,估计还是昨夜冻到了,你来之前,姑娘的身子就已经冻透了。后面生炭盆也无济于事。”绿芜声音很小,就只有祁安和自己能听见,祁安却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榻上睡的很不舒服的姜妤,心里涌起一阵心疼的情绪。

  “我的错。”祁安淡淡的开口,那张绝世容颜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愧疚的神情,绿芜原本还想点头说是的,这下看到祁安这副神情,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绿芜只是向外面看了一眼,就想起来刚刚红翘说的话,有些疑惑的询问:“方才那个叫莲儿的先动手打的红翘吗?”

  绿芜也只是随口一问,并内指望祁安能够回答出来,谁料祁安握住床榻上姜妤的手,只是淡淡说了一个不字就引得绿芜十分好奇。

  “那可是有什么ʟᴇxɪ别的事情么?”绿芜迫不及待的打算问出来,既然不是莲儿先动手的,那这样的话,红翘就被罚的不冤。

  祁安打算捂热姜妤的手,却发现姜妤的手怎么也捂不热,好像是因为自己的手就不够暖和,刚刚给姜妤搁上的粗葛布如今倒是已经有些温了,祁安给她把那块葛布拿了下来,原本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可绿芜却一直问着,祁安看在绿芜照顾了姜妤多年,思索了一番还是据实相告。

  绿芜听到这话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还隔着精致的木门恶狠狠的瞪了跪在院子外面的红翘一眼,这个红翘还想把白的说成黑。

  床榻上的姜妤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皱起眉头来翻了个身,原本祁安叫她都不醒,如今却因为绿芜说了几句话,而微微睁开眸子。

  祁安暗处狠狠的剜了绿芜一眼,要不是她总是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姜妤怎么可能这么不舒服了还被吵醒?但姜妤既然已经醒了,祁安便转动轮椅坐过去,给姜妤的额头上又放了重新浸了凉水的葛布。

  姜妤睡的迷迷糊糊的眼睛终于清明了些许,看着祁安一直在自己身旁照顾着,不由得有些感动。

  可刚刚即便是睡梦之中好像都听到了祁安和绿芜的交谈,什么谁打谁?姜妤眨巴眨巴眼睛问出来的时候,绿芜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显然是也明白过来是自己的问话让姜妤被吵醒了。

  可既然姜妤已经醒了,关于韶月阁里的事情,作为韶月阁主人姜妤还是很有必要晓得,绿芜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随后和姜妤说了刚刚发生在院子里的事情。

  绿芜不加掩饰,也把刚刚祁安和自己说的她被红翘冷嘲热讽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本前面姜妤也只是当八卦听听,可是事情似乎已经烧到祁安这里了,姜妤有些坐不住了。

  “你是说,那个叫红翘的居然也说祁安了?” 姜妤顶着葛布坐起身来,祁安眼疾手快的将姜妤那即将掉下来的葛布接住,随后神色有些委屈:“其实红翘姑娘说的也没错,我不过是个三等丫鬟,要不是因为姑娘你心慈,哪里还有我如今在温暖的韶月阁里养伤这回事,估计早横尸荒野了吧。”

  祁安说这话带着浓浓的绿茶味,可是那张绝世容颜的脸似乎说什么都有说服力,姜妤坐在床榻上,只感觉自己生病不舒服的烦躁都被这个叫红翘的给聚集起来,反而没有那种十分无力的感觉了,一心只想罚那个恶仆红翘。

  可偏偏就在姜妤还在想要如何让惩罚红翘的时候,外面的红翘跪的实在忍受不了了,脑海之中突然想到似乎张嬷嬷一直教导自己,姜妤耳根子很软,只要拿捏住这一点,天大的错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况且自己之前也是只要当着姜妤的面跪上一跪,什么惩罚不也都免了?

  主意打定,红翘就开始哭,声音越来越大,哭的姜妤脑仁子疼。

  绿芜看出过来了姜妤眼里尽是对红翘的烦躁并无之前那种同情的样子,这才准备推门出去接着罚一罚红翘。

  姜妤却又摇摇头,让绿芜把红翘叫进来。

  红翘正在院子里哭的起劲,突然韶月阁的木门被人打开,红翘一瞬间勾起唇角,随后又遮掩住脸上得逞的笑意,还要拿出来她那方素色手帕假惺惺的擦着眼角的泪珠。

  “姑娘,奴婢就知道您还是疼奴婢的,不忍心奴婢在外面跪着受冻。”红翘刚一进来,就带着那比窦娥还冤的哭腔喊道。

  姜妤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满心满怀的不舒服,又是伸出手来捏了捏眉心:“闭嘴。”

  这是看似耳根子软的姜妤头一次说这样的话,红翘顿时被怎么不耐烦的一声呵斥给吓住了,睁着眼睛看姜妤。

  绿芜走过去一脚踢在了红翘的膝盖上,红翘一个没注意便跪了下来,受到委屈的红翘立马又哭出来:“姑娘您看看!!绿芜作为您的贴身病女就这么对待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啊……”

  红翘说这番话的时候哭的肝肠寸断,姜妤都吃惊于她的演技,不过现在的姜妤可不是原主,她浑身不太舒服还得处理这种事情,想想就来气。

  “红翘,我本来就卧病在床,身子不舒服,你还要哭丧似的跪在那里,难不成我是死了吗?”姜妤说前面一段话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可是提到死字的时候,祁安握着轮椅的手又使了使劲,面色上倒无异常。

  心里却对于姜妤说的那个死字颇有微词,她不希望这个字再和姜妤扯上关系。

  红翘没想到自己惯用的伎俩居然在这个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红翘还在擦眼泪的手顿在原地。

  “姑娘…您之前不是这样的。”

  红翘也没经过大脑,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绿芜都在身旁笑了起来。

  姜妤现在只觉得自己头疼的很,也不想和她多废话,用手撑着下巴:“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听你哭几句就免了你所有出言不逊的罪过吗?”

  红翘看着躺在床上,即便身子不舒服,说出来的话都让自己无法辩驳的姜妤,突然感觉有些陌生。

  姜妤看着跪在下面的红翘,没什么心情接着开导她了,原著当中也没有提到红翘掀起什么风浪。

  所以姜妤并不害怕红翘后面会影响到什么,只是笑了笑:“既然这么不服从管理,那就出去吧。我也不罚你别的了,带着几身衣裳和这个月的月银滚出将军府。”

  待在姜妤床榻一旁的祁安明显吃惊于姜妤居然能够这般果断的决定把一个丫鬟赶出府,按照这些日子给别人的反馈,姜妤性子温和了不少,应该不会再随意赶人啊?

  姜妤偏过头来不愿意看红翘演戏,谁料却正好看见了祁安有些震惊的神情,顿时姜妤就像是那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不敢面对家人的胆怯:“唔……祁安…我…我不恶毒…就就就……”

  姜妤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就想跟祁安解释一下,生怕祁安误会了自己。

  而祁安还没等姜妤说完,直接笑着肯定道:“你做的自然没错,我相信你。”

  姜妤被祁安如此肯定,身体上的不舒服都仿佛好了很多,绿芜早就想把红翘赶出去了,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就当红翘被绿芜拖走的时候,那种恶毒的喊叫也没有任何人一个人往心里听,此时院子里扫雪的丫鬟们全都聚集在韶月阁门前想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但是将军府又明令禁止,不能听墙角。

  所以都一个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生怕红翘再施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然后莲儿受罚。

  当绿芜一下子打开门拖着红翘出来的时候,那些扫雪的丫鬟们都傻眼了。

  “这……这是要拉去受罚?”

  莲儿大着胆子上前询问,绿芜却显得心情很好,把红翘扔进了雪地当中,拍了拍手似乎刚刚拿了什么很脏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把韶月阁的门关上,而后站在院子里把几个一看就有力气的小厮叫了过来。

  “红翘,以下犯上,出言不逊。严重违背了将军府挑选丫鬟的标准,今日姑娘为我和祁安作主,将红翘赶出将军府,以儆效尤,还望各位一起在东苑当差的各位姐姐妹妹们,以后干好自己的差事就行,千万不要步了红翘的后尘。”绿芜扯着嗓子,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能听见,而后又塞了几个银子到小厮手里,“把红翘扔出将军府,随随便便找个人牙子继续把它发卖了吧。不能让红翘再留在京城了,怎么办你们应该懂得。”

  姜妤虽然没有考虑这么多,但是绿芜却担心日后红翘要是被京城哪家大族买去,就按照红翘那种墙头草的性子,肯定会一字不漏的把将军府里的事情说出去,虽然他只是个下等丫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将军府的各种事情,但是最基本的亲兵换班的时间,红翘却是了如指掌。

  倘若红翘日后真的有什么歹心,为非作歹可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把红翘扔出京城,永世不得召回才行,至于这点……那就是绿芜给小厮塞银子的事了。

  红翘还在雪地里撒泼,科室那些小厮家丁们就已经拿钱办事,找来了绳索把她捆了起来。

  “绿芜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呀?红翘她被赶出将军府了吗?”莲儿实在是不太理解,按理来说红翘之前干过的错事可不止这一点半点,为什么这一次的处罚却直接把红翘赶出去了?

  绿芜言简意赅的把刚刚韶月阁里的事情说了一下,莲儿和身边的那些丫鬟都觉得十分爽快,只是还有些忧心:“姑娘是不是近些日子性情大变?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起来也十分温和,可今日之事……”

  “姑娘要做什么自然有她自己心里的想法,我们这些做丫鬟的,需要做好自己ʟᴇxɪ本分的事情就行了。”

  绿芜冠冕堂皇的教育了莲儿一顿,而后板着脸就往屋子里走,但不可否认的是……

  近些日子姑娘的确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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