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秋见过灵动喜悦的小兔子跳舞, 也见过气呼呼的小兔子跺脚咬人。

  可相处这么久以来,她从来都没见过,小兔子这么害怕和不安, 那澄澈的黑瞳里甚至都浸满了泪水。

  鼓动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徒然捏住,祁瑾秋心疼到大脑有过一瞬间的空白。反应过来后, 她拿过兔兔专用的纸巾给它擦干了绒毛上的泪迹。

  见它没有太过抵触,她才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抚摸它的脊梁,以此达到安抚的效果:“不要怕, 绵绵。我陪着你呢。”

  她放轻声音, 语气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祁瑾秋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静谧的车库里骤然响起车辆解锁的响声,小兔子不安地扑进了祁瑾秋的怀里,小脑袋不断往她臂弯里钻,前爪在她手肘上轻踩。

  祁瑾秋顺势将它抱紧, 期间一直都温声软语地安抚着它。

  白色限量版的STY车厢空间比常规款要大点, 顶端也设计的更高些。祁瑾秋抱紧它靠在车背上, 潋滟的桃花眼中情绪翻涌,如墨水渲染浸透。

  小兔子的反应很明显就是应激了。

  她在书中了解过, 动物应激不仅是由单一的应激源引起,同时还跟个体对应激源的认识有关。

  她一边安抚着小兔子,一边开始回忆刚刚在电梯里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见到那两个小孩时, 她的兔兔还并没有很明显的异常, 所有的应激反应, 都是在那个小男孩想偷偷去碰它时产生的, 继而在她们三人争辩间达到顶峰。

  她的兔兔以前生活在秋意山庄的山间, 山庄常年开放, 游客在旺季时人流量很大,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时,小兔子有了一些不好的经历。

  或许,小孩的触碰就是它的应激源,它害怕小孩乱碰它。

  也有可能因为这一点,小兔子也不喜欢其他人随便抱它。

  这么想着,祁瑾秋脸色越发不好,她的心疼难以言明,只能不断安抚怀里仍处在不安中的小兔子。

  停车位是在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车厢内并没有亮灯,黑暗的环境让小兔子缓缓平静下来,眼泪止住了,它的眼眶却依旧湿润潮红,模样看着真的很可怜。

  它紧紧贴着祁瑾秋,粉白色的耳朵服帖地垂在脑后。祁瑾秋从它的脊梁往下不断抚摸安抚着它:“绵绵,我们很快就回家了。不要害怕,我抱着呢。”

  小兔子这个状态,她根本无法开车,只能腾出手给别墅候着的司机发了个消息,顺便让她把别墅里的兔兔包包带了过来。

  可怜巴巴的兔兔,哭得眼角边的毛发都濡湿了,祁瑾秋轻抚着它的脑袋,耐心十足地安抚着它。

  不知过了多久,车库里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她接到了司机的信息。长相端正的女beta司机站在车窗外,安静地等待着她从驾驶座下来。祁瑾秋扯过外套罩着黏乎乎的小白兔,继而推开车门坐到了车厢后座。

  “小姐,这是您让我带过来的东西。”司机上车,从前将包包放在她的侧边,面目恭敬,不敢多望。

  “辛苦了。”祁瑾秋点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司机转身,踩下油门倒车,“我将护送您安全抵达暮锦别墅。”

  祁瑾秋没再多言,她将外套扯开了些,瞧清怀里的小兔子已经趋于平静后,升起了前后车厢的隔板。包里装的都是小兔子平时会用到的东西,她很早就准备好了,但雨潮前只是一次短途,所以她并没有带上。

  她拿出暖黄色的毛巾给它擦拭濡湿的毛发,除了眼圈外,它的眼泪还打湿了脖侧的一戳毛发。整个过程小兔子都很安静,等她擦拭干净便乖巧地缩在她怀里,看上去情况好转了不少。

  祁瑾秋拿出小瓶装的兔兔饮用水,添加了点儿电解多维进去。她柔声哄道:“绵绵喝不喝水?”

  娇小玲珑的兔兔撇过了脑袋,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见状,祁瑾秋将水放在一边,没有勉强它。

  从市南回暮锦别墅的途中,她一直都在想各种法子哄怀里的兔兔,可无论她说些什么,小兔子都没什么反应,精神略微萎靡。

  抵达别墅时已经晚上八点了。

  夜风徐徐,花景动人,祁瑾秋抱着小兔子走过花坛,晚风卷起她的衣角,她的身影由路灯白光投射在地面,像极了蛰伏在夜里的猎手。

  刷指纹进入客厅,她还没来得及换鞋子,就听到了祁母的声ʟᴇxɪ音。

  “宝贝回来啦!见到妈妈有没有很惊喜呀!我这一趟给你们姐妹两准备了礼物哦,还有...”在触及女儿不太好的脸色时,祁母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美目微睁,语气急了起来,“怎么了?你这幅表情。”

  祁瑾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提醒她放低音量。

  她换鞋的功夫,小兔子从她的外套里探出脑袋,如黑水晶般的眸子水光盈盈地望着祁母。

  “绵绵。”瞧见它,祁母立即露出了笑意,她柔声道,“姨姨给你买了那边的特产粉萝卜,听说是专项培育的,营养价值很高哦。”

  祁瑾秋时刻注意着小兔子的动静,见它没有出现排斥、紧张、不安等抵触反应,她才放下心来没让祁母先离开。

  “在市南那边遇到了点事,绵绵应激了。”她三言两语将这件事带过,目睹祁母的脸色从欢喜变成心疼。

  “怎么会这样?”祁母怜爱地望着粉雕玉琢的小兔子,“心疼死我了。”

  兔兔没有缩回脑袋,只是贴在祁瑾秋身上,粉嫩的兔耳朵因为两人的打量时不时耸动。

  “那你先带绵绵上去休息吧。”祁母又问了句,“你吃晚饭没?”

  祁瑾秋摇头:“暂时没有胃口。”

  “行,待会我给你送点吃的上去。”

  “嗯。”说完,祁瑾秋便抱着小兔子上了二楼。

  .

  回到熟悉的房间,祁瑾秋原本想把小兔子放进一个密封的黑色纸箱里,再缓解一会它的应激。可小兔子似乎察觉出了她的意图,在她去抱它时,小爪爪紧抱着她的手指,不肯离开她半步。

  祁瑾秋心尖一动。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会十分享受兔兔对她的依赖,但是现在,她只剩心疼。

  她不禁想,小兔子在没有遇见她之前,独自面对这些状况时是什么样的?

  它这么害怕,如果没有她在,它是不是就独自蜷缩在窝里舔舐伤口?还是情况比这更加糟糕?

  一想到这些,祁瑾秋就难以开心起来。

  她抱着它坐在沙发上,语气轻柔:“绵绵不喜欢那边,以后我们都不去了好不好?”

  兔兔蹭了蹭她的指腹。

  “我明天陪你在家里玩一天好不好?”

  小兔子耳朵动了动,眼眶周遭的湿气早已消散。

  “好哦。”祁瑾秋捏了捏它的爪爪,“我们一言为定。”

  一人一兔相安无事地呆在卧室里,门栏边的复古式挂钟缓缓摇摆,山风拂过菱形的窗户发出闷响。

  一个小时后,疲惫的小兔子窝在祁瑾秋的怀里睡了过去,它睡相很乖,尾巴搭在脑后,露出一小节的尾巴尖时不时会扫过祁瑾秋的手肘。

  祁瑾秋满目心疼地望着它,在理清它的不安、害怕后,随之涌来的还有自责。她没有照顾好它,没能及时注意到它的情绪转变。

  对于在电梯里发生的事,她也是有责任的。

  茶色的雕花岚木门从外打开,祁母端着端盘走进了房间。房门自动关阖,她将端盘放在沙发桌上,轻声问:“睡着了?”

  “嗯。”

  祁母眨了眨眼睛:“不把绵绵放回窝里吗?”

  “它还有些害怕,我抱着它睡会。”说完,她抬眸觑向端盘上泛着食物鲜香的海鲜粥,声音很低,“我还是有点没胃口。”

  祁母虽然理解,但还是正色道:“就算没胃口,也要吃进去。你忘了你每天三餐的营养标准了吗?”

  提到这个,祁瑾秋骤然发觉,她好像又有段时间没发病了。每天早上醒来照镜子的时候,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好,几乎瞧不出她曾经是个身患重症的病秧子。

  “秋宝,听见没?”祁母絮叨道。

  “嗯。”祁瑾秋回神,瞅了眼睡得正熟的兔兔,继而将目光放在了那碗粥上,“妈,您帮我端过来放到这边吧,这样我更方便。”

  “你要抱着绵绵吃饭?”祁母觉得自己女儿对小兔子的耐心简直让人慨叹,“它现在睡着了,就算不放进窝里,你也可以放在你腿上啊。”

  祁瑾秋摇了摇脑袋:“您还是帮我端过来吧。”

  祁母无奈地起身,将碗端到了沙发侧边。她小声问:“要不我喂你?”

  祁瑾秋顿时失语,她压低声音道:“您不怕我爸...”

  “是哦,还是你自己来吧。”祁母娇柔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嗯。”

  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祁瑾秋勉为其难地吃完了一碗粥。

  期间,祁母又聊了些有关她夺冠的事,提到‘美艺杯’改动的规则时,她忽然笑道:“我看了颁奖的直播,跟你一起拿冠军的那个女孩子好漂亮啊。”

  祁瑾秋听她这么夸纪沄眠,心底并没有什么起伏。因为她妈是个标准的颜控,当年同意她们老爸的追求,多半也有颜值方面的因素发挥作用。

  “她应该是个Omega吧?”祁母越说越起劲,“你们认识吗?平时关系怎么样呀?”

  祁筝知道她和纪沄眠之间的矛盾,但祁母并不清楚这些事情。她甚至还笑眯眯地提示道:“如果关系不错的话,可以多发展发展呀!我跟你爸呢,一点也不在乎门当户对这种事,只要你们年轻人相互喜欢就好啦。”

  “妈。”眼见祁母越说越离谱,祁瑾秋不禁叹了口气,“没可能的事。”

  “什么没可能嘛。”祁母将她从上到下审视了圈,“我女儿又不差。”

  “妈,这么晚了,您不回去休息吗?”

  她言语中赶客意味十足,祁母立即皱起了脸:“你们两姐妹真是,个个都听不了劝。算了,反正是指望不上你们了。”说着,她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神情又变了变,“欸,那个跟你一起领奖的小姑娘是叫纪…什么来着?”

  “纪沄眠。”祁瑾秋道。

  “噢噢,纪沄眠,难怪我说怎么有点耳熟,我想起来了。”祁母面露笑意,温声道,“你还记得在你生病后,我为你组建的那个重症救助基金会吗?”

  当年她确诊信息素紊激症,祁父祁母为她找遍了国内的名医,而后她们给出的结果都不谋而合——无法用药物缓解或控制。

  言外之意就是只能等死。

  在她搬去秋意山庄前,许是她的这段经历引起了祁母的感触,她用自己的资产搭建了一个传播慈善爱心,救助贫困重症家庭的基金会。

  祁母回忆道:“刚成立的时候,我没有公开我的身份,所以当时除了我,几乎没有其他人注资捐赠。后来有一天,我收到了一笔钱,那个捐赠账户的名字就叫纪沄眠。我记得当时我试着联系过她,因为那笔数额不小,但电话一直打不通。后来终于打通了一次,我问她要把她的名字公布在捐赠名单吗,她拒绝了我。她跟我说,她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去帮助那些贫困家庭,并不需要留名。”

  闻言,祁瑾秋愣了下。

  很多时候,她对纪沄眠的认识都来自于,她们仅有的那点不善的接触,以及秦芝蓓听到的传言评价。虽然她并没有因此就对纪沄眠这个人的品性妄下定义,但也没有多少好印象。以至于在听到柳怡薇说的那件事后,她心里泛起了涟漪,现在更甚。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人很好,还提议过要不要一起吃顿饭。”说到这,祁母叹了口气,“但是她以忙为理由拒绝了我。”

  祁瑾秋说不出话来,喉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干涩难言。

  “这就是缘分啊,秋秋。”瞧见熟睡中的小兔子,祁母连忙压低音量,“我是真的认为这个小姑娘人不错,当时电话里就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了,没想到人还这么漂亮,能力也这么强。”

  祁母越想越满意,脸上的笑意盛放,收都收不住。

  祁瑾秋抿了抿唇,温声提醒道:“是很不错,但是您能不能收收您的笑?”

  闻言,祁母这才收敛了脸上笑容:“我这不是在跟你说嘛。好啦,记得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哦,我先下去了。”

  “嗯,晚安。”

  “晚安。”祁母端起端盘,又朝她眨了眨眼睛,“记得哦,发展一下!”

  说完,她便离开了房间。

  偌大的卧室里只剩下祁瑾秋和睡梦中的小兔子,她静坐了会儿,继而拿起手机搜索‘纪沄眠’这三个字。

  各类消息报道铺满了整张手机屏幕,几乎都是各家媒体报道她所获的奖项,以及对这位新起之秀的评价。她往下翻了很久,才在最底端翻出了一份早些年的美术期刊访谈。

  开篇仍然是那些恒古不变的话题,等到尾末的时候,她的视线才在一个回答上顿住。

  【徐:纪小姐,请问您走上艺术这条路,是受了家里人的影响吗?】

  她的回答无端让人心中一紧。

  【纪:我没有家人。】

  .

  第二天睡醒,祁瑾秋依然维持着昨晚抱着小兔子的姿势。

  因为当她想放下兔兔去洗澡时,小兔子便会黏的更紧,所以她昨晚破例没洗ʟᴇxɪ澡就上床休息了,只简单地洗漱了下。

  她醒的比小兔子早一点,抬手在它蓬松的毛发上摸了摸。手掌刚覆上一会儿,兔兔便睁开了眼睛。

  “绵绵早上好。”祁瑾秋打量着它,见它逐渐恢复过来了才放心,“饿了吗?你昨晚都没怎么吃东西。”

  小兔子瞅了她一眼,继而缩成一团,滚到她脖颈边,然后再伸出小脑袋,蹭了蹭她的右脸颊,像是在表达它的感谢和喜欢。

  祁瑾秋很受用,任由它蹭着。

  贴贴完,小兔子又蹦跶回她的怀里,眨着一双乌黑的琉璃瞳孔望着她。

  “起床好不好?”祁瑾秋柔声道,“今天带绵绵玩一天,明天再去见那个姐姐。”

  兔兔跳到了床沿边,无声地催促着她。

  接下来的一整天,祁瑾秋都贴身带着它玩,早上是在花园亭子里,中午休息了会后便去了琴房。小兔子会在她弹钢琴时,顽皮地黑白琴键上蹦跶,发出杂乱但又会逐渐有节奏的悠扬琴声。

  一人一兔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晚上,她带着小兔子去尝了尝祁母带回来的粉萝卜。一天下来都没什么胃口的兔兔,迎着众人的目光直接啃完了一小根粉萝卜,撑的肚皮圆滚滚的,模样越发可爱。

  祁瑾秋失笑,向祁母要了个购买链接下单了五箱。

  如果不是考虑到储存等原因,她原本是想直接买二十箱的。

  时间一溜烟划过,洗漱完睡觉前,她掏出手机给纪沄眠发了条微信。

  【明天你几点方便?】

  刚发送,聊天框上便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纪沄眠几乎秒回她的消息。

  【我都可以。】

  祁瑾秋想了想,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

  【早上九点半可以吗?】

  【可以。】

  【地址在京溪路南利区15栋6层。】

  输入完,祁瑾秋的指尖依然停放在输入框中,她犹豫了下,末了还是发了句。

  【明天见。】

  纪沄眠回复道。

  【明天见。】

  .

  第二天早上,小兔子基本已经完全恢复了。

  出发前,它吃了小半根粉萝卜,浑圆的身体像极了棉花团子。它黏在祁瑾秋的怀里,撒娇的时候就蹭了蹭她的手心,有时还会亲昵地跟她碰爪爪。

  经历过应激后,小兔子好像更依赖、也更喜欢她了。祁瑾秋心想。

  从暮锦别墅到京溪路,只用半个小时的车程。抵达目的地,祁瑾秋便让司机先回去了。她抱着小兔子进入南利区,步履轻快。

  这一片区域是近两年的新开发区,虽然开发时间短,但势头很足,两年时间便已有了市中心的大半规模。

  乘坐电梯上六楼时,祁瑾秋以为她会是第一个先到的人。可当她迈步而出,却瞧见了比她更早抵达的的纪沄眠。

  她站在窗台边,早秋的阳光温和地倾洒在她身上,杏色的裙摆随着晨风晃扬,这样的美人俨然就成了她人眼中的风景。听到电梯的声音,她撇过脑袋径直望过来时,精致的面容像极了百年前人人赞美的油画中的薇娜瓦斯女神。

  圣洁美丽,不可亵渎。

  祁瑾秋向她走过,掩下眼底的惊艳:“不好意思,来晚了。”

  纪沄眠冷着一张脸,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无端温和:“不用道歉,还没到约定时间。”

  她一说话,祁瑾秋怀里的小兔子就开始扭动,急不可耐地想要挣脱她的怀抱,继而向纪沄眠奔去。

  “走吧,我们先进去。”祁瑾秋摸了摸兔兔脑袋,示意它乖一点。

  小兔子垂下了耳朵,无精打采地窝在她怀里。

  指纹解锁画室关阖已久的智能防护门,烟灰色的新型材料门从内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画室占据了整层面积,约莫两百平方,装修风格独特,每一处都透露着主人的用心和精细。

  右边单独设计了休息室、小型书房及卫生间,门沿边沿用了别墅的瓦拉装面,简约又不失品格。

  两人进入后,防护门自行关阖。

  祁瑾秋带着纪沄眠往里走:“有段时间没来了,有些地方应该有点积灰,你先看看,我打扫一下卫生。”

  她愁了眼怀里蠢蠢欲动的小兔子,最终还是无奈地递给了纪沄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帮我抱着绵绵?它很喜欢你。”

  “不介意。”纪沄眠接过它,轻声问,“需要我帮你一起打扫吗?”

  “不用。”祁瑾秋笑了下,“没有这种道理。”

  纪沄眠没再说话,她抱着小兔子走到了左边墙上挂着的水彩画旁,清凌杏眸认真地打量着祁瑾秋的作品。

  趁着她看画的时间,祁瑾秋很快就把积灰的地方收拾干净了。

  她将手上的灰尘清洗掉,抬头瞥了眼镜子中的自己,拂过飘到耳廓前的绒发,继而才出了卫生间。

  站到纪沄眠身旁时,她又在看她的另一幅水彩作品。祁瑾秋想接过乐不思蜀的小兔子,却在开口前听到了纪沄眠响起的声音。

  “祁瑾秋。”她的声音里藏着点怯,以及不易察觉的紧张,“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或许,大家想要更肥一点的更新嘛●u●[沅沅需要大家的鼓励www呜呜]

  ps:关于动物应激的描述,源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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