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简行刚进门,抬眼就望见了坐在人群附近密集处,正被宋欣程飞两两围住的楚檀。

  不知道为什么,楚檀看上去好像有些没有精神,甚至稍稍有些虚弱,就像是疲劳过度,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细看上去的话,好像还能隐隐察觉出来那疲劳不仅仅只是精神上的。

  好像还有祷体上的?!

  "!"

  令人浮想联翩的唇瓣红艳艳的,带了点轻微的肿涨,就好像被强烈的吮吸过,不管不顾的口?下唇上还零星可见几个齿印,也不知道是楚檀自己又咬了,还是怎么了。

  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裆洁白的款款白衣,勾勒着那瘦削的亮形更美。

  腰部被丝带系得紧紧的,不知为什么略微发着点颤,那颤抖的样子,莫名的就带了点被玩持了一般的事.后模样?

  就像是一根根茎柔弱的冰霜花,明明不堪折滕不堪掐,却又孤傲的带着点丝丝缕缕的冷气,无形中的诱人,实在是漂亮。

  额骨处还隐隐有些发红,像是事.后的红晕还没有散去,又或者是有点发烧了,炽烤着氤氲着,连眼里都遍布了一层水汽……

  刚进屋还什么都没做的靳简行就觉得呼吸一紧。

  人总是会反复的对一个人、一个画面、一个场景,而不断心悸,尤其是之前就对其心神向往过,那么这种感觉将更加的强烈。

  就像现在,望着穿着一亮古装装扮的楚檀,靳简行之前那种想要将其一件件褪去的想法就又出来了。

  倒不是为了什么别的,或许他也没有想那么多,又或者他还不太清楚这个见到楚檀穿白衣就想扒掉的想法是出于什么。

  只是觉得手痒、心悸,想要揽上那腰肢,解开那腰带,之前在试衣间是怎么帮着楚檀把这件古装白袍长衫穿上去的…

  现在,就想怎么解开脱下来,一件又一件…

  不过靳简行的注意力也不完全在这个上,因为抛去任何一切的遐想,追寻本质的他就发现楚檀好像是病了…

  “靳简行!”

  结果没等靳简行再细看细想,率先看见他进门的宋欣就已经急了。

  没错,楚檀病了,他们的校花冰美人病了。

  是发烧。

  跳过了感冒直接发烧。

  而这几天他们褊边感冒发烧的就只有靳简行这一个人,那么除了他把病气渡给楚檀以外,还能有谁呢?

  所以宋欣怎么会不急呢,甚至护犊子的还非常生气,正准备过去问问靳简行怎么回事,楚檀怎么就病了。

  可是忽然, 宋欣就又想起了之前他用眼神询问楚檀能不能弹钢琴时, 和靳简行恰好对视上的眼神。

  那可怕的目光,宋欣现在想起来都是会觉得胆寒的程度。

  所以前往兴师问罪的步伐就慢了一步,而同时,楚檀就已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宋欣诧异的回头,楚檀则是摇了摇头,好像是在示意他自己没关系,不要去找勒简行。

  而只有靳简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模样楚檀一定是病了,过来的聂荣聂臻也点头确认了靳简行的猜想。

  所以靳简行哪里还会迟疑,什么都不顾的就准备过去看看楚檀。

  结果楚檀却连一眼都没有看他。

  一个目光都没有给他。

  楚檀当然知道靳简行在这里,就在他的不远处,还有那实质性的目光那般的强烈,可是楚檀却看都没有看一眼。

  甚至是在躲避着他一般,直接就转过了头。

  靳简行前进的步伐微顿,也就只好停在了原地。

  没办法,楚檀这很明显就是不让自己过去的意思,那么靳简行还怎么再过去啊,楚檀都这般嫌弃了…

  “啧!”靳简行心烦的啧了一声。

  而一个侧眸就正好又对上了程飞着过来的目光。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瓶刚刚打开的矿泉水,看样子好像是准备递给楚檀的,而从靳简行进来起,他就一直将目光停留在了靳简行的身上。

  从上看到下,直到将目光久久的停留在了靳简行的唇上,就像是在探寻着什么一般的就这么盯着看。

  一开始察觉到目光的靳简行懒得理他,楚檀才是最重要的,他一双眼睛看楚檀还看不过来呢,哪有那时间看别人。

  而现在程飞还在盯着他看,本就心烦的靳简行则也就直接看了过去。

  两人的目光都像是烧着了的火,微微一碰便是骤然的电光火石。

  互不相让,气氛焦灼。

  聂荣聂臻自觉退后了一步,默默感叹年纪轻就是无所畏惧啊,靳哥的目光都敢这么直视……这真得是年轻啊…

  两人互不相让,直到楚擅细长的手接过了程飞的矿泉水瓶,才算是勉强打破了程飞和靳简行之间暗暗的对抗。

  程飞一瞬就回过了头,看着楚檀接过了他的水,脸上莫名的露出了一分欣喜,明明隔着矿泉水瓶,连指尖都没有碰到,却觉得指尖掌心都是发烫的。

  整个注意力都拉回了楚檀这里。

  而远远的,靳简行也一直都望着这一幕。

  直到这样的情况持续到练完今天的走秀,开始分组收拾场地的时候,还是如此!

  一下午楚檀都没有看向过靳简行,也没有给他什么目光,哪怕两人就是不经意的望向了同一个地方,察觉到的楚檀也是会立刻收回来。

  甚至就连排练完,分组打扫场地的时候,楚檀都是选择和程飞分到了一组,全程没有给靳简行一道目光,一个眼神。

  看见了他也像没看见一样。

  怎么回事?自己是又哪里惹到楚檀了么?

  不能吧…自己一直在生病啊…

  靳简行想不通,打水的时候特意还拉过来了聂荣聂臻。

  “什么情况?我昨晚不在,程飞和楚檀关系就这么好了?”

  聂荣聂臻齐摇头:“不能啊,靳哥,我们一直给你盯着程飞那个小崽子呢,而且昨天楚校花就没过来啊,他昨天上午有课,下午又忙建筑学院的事,晚上更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知道去哪里了?”靳简行有些诧异。

  这么说楚檀昨天也没有来表演学院排练,那么上午上完课的他去哪里了,怎么今天过来就发烧了,而且还是一副隐隐的像是被人折滕玩弄过的模样。

  被谁折腾玩捧过了?!

  谁敢碰他的楚美人!!!

  而且就楚檀那性冷的模样,永远禁欲高不可攀,也不像是能被人玩的啊…被楚美人玩还差不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样子的楚檀,靳简行就觉得像事后,勾人的紧!

  无形之中,靳简行就想起了今天早上,一拉开被子隐隐的小苍兰的香气,就连他那个头头上都淌. 着些许,就好像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似得。

  靳简行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呢,于楚檀于自己都是不可能的啊……

  “行了,我知道了。”

  靳简行闷闷的说,哪怕是知晓了这样的情况,可是看着楚檀和程飞分到了一组打扫场地的他,还是觉得不高兴。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难道这就和他小时候,他二哥不和他玩了,去和他的兄弟们玩..一样的感受么?

  那时候靳简行和他二哥关系好,便就一直霸着他的二哥,连他二哥要和他朋友出去玩,他都不同意,要不然就带上他,要不然就哪也别去。

  气的他二哥要命!

  还说他占有欲怎么那么强,又不是个物件又不是个玩具,活生生的人他还能控制的住?

  是啊,就像楚檀,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和靳简行可以做兄弟,那么也就可以和程飞做朋友…

  可是靳简行就是气啊,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擦着个桌子都快要把桌子擦烂了,一块抹布被他整来整去,捏圆了揉扁了,又嫌不够的撕开、撕烂,结果还是不称手。

  桌子擦没擦干净不知道,聂荣聂臻快吓傻了,完全不知道他们的靳哥怎么了,他们只知道他们靳哥下手一贯黑,反正是别惹了他。

  不惹到他,什么都好说,还能勉强讲究着一点仁爱道德,时而还能表露出几分不符合他性格的沉稳。

  就像平时靳哥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是懒洋洋的,哪怕就是胡灏那个傻X,靳简行也懒得真收拾他,没有原因,纯粹的看不上。

  可是他们也见过靳简行和人打架斗狠,哪怕就只见过那一次,也足以让他们今生难忘了……

  而靳简行这边气压极低,程飞和楚檀那边却是岁月静好

  两个人就好像是特别契合的一般,分工非常明确,做事情也合作愉快,程飞负责打水、洗抹布,楚檀负责擦。

  他还穿着那件古装白衣,似乎是懒得脱了,又或者是在避讳着什么,反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连皙白的脖颈都只露出来一点点。

  期间,他接过程飞的抹布,两人的指尖又不经意的相碰,程飞看过来,他也看过去,视线短暂的相交,又很快的移开。

  不是他、不是靳简行……

  哪怕那张唇和靳简行那般的相像,甚至连颜色什么的都有九分相似,但是每每看见,楚檀还是觉得不是他…

  为什么楚檀会在乎是不是靳简行呢,明明他们的唇那般的相近。

  也明明有人和他说过,他们就是被上天诅咒了的欲,只要触及到了他们的点,对面的是人是鬼都无所谓,他们只会追寻着祷体的欲.念而无法自拔。

  当时楚檀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她说的对,而他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而现在,望着这一样的唇,楚檀却没有那么的冲动,或者准确的说就没有冲动,甚至都没有想法,满脑子都只是一句话"不是他"……

  楚檀闭了闭眼,大脑有些混沌,而褐旁关心的言语就已经漫了过来:"楚学长累了么?歇一歇吧。"

  是程飞。

  本来楚檀感冒发烧,宋欣和丁悦曦就没有让他帮忙收拾场地的意思。

  而且他们本来就没有这个意思,宋欣和楚檀是好朋友,丁悦曦又尊重爱护喜欢的楚檀不得了,所以怎么也不可能让他受苦受累,再加上建筑系一堆事,楚檀已经很忙了。

  他们的本意就是为了让靳简行累而已!

  而且让学生会主席帮他们收拾安排也合情合理,结果靳简行生着病也不觉得累,睡了一觉就好了,现在更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别说是一个排练厅,就是表演学院所有排练厅全部交给靳简行,他也能收拾的好好地,且一点都不觉得累!

  而楚檀留下收拾是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宋欣和丁悦曦是算计好了一切,可是他们偏偏忘了,楚檀性子冷淡,但为人和善,断断是不会让朋友劳累,自己坐享其成悠闲自得的道理。

  所以自然也就留下来一起收拾了。

  听见程飞的言语,也确实觉得有些累的楚檀点了点头。

  裨后来自于靳简行的视线太过于灼热,他哪怕不回头也都知道,靳简行就跟长在他褐上似得,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

  可越是如此,楚檀就越难受。

  心里难受,裨上更难受。

  昨晚被靳简行触碰过的每一个地方,留下的每一道痕迹都因为靳简行看过来的视线,而灼烧着他的表皮,不断地提醒着他回忆。

  回忆生病中的靳简行是怎么揽着他上了床,是怎么吻上来的,又是怎么退去他的衣服,搂着他帖上来…

  又是怎么一件都不给他剩,又是怎么在他嗅上留下斑驳痕迹…以及那最后时刻,掐着他的脖颈狲过他的下颚,吻上他的唇...

  祷上的红痕刺目,所以他才没去换衣服,普通的衣衫万一遮不住呢?所以还是就这样吧…

  既然如此,自然是要躲着靳简行的。

  如果不能完完整整的给他,那么浅尝截止与丝毫没有——

  ——并无任何的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那就丝毫没有吧,反正他也要换宿舍了。

  “好,正好我把大家脱下来的衣服送回服装间。”有些疲累的声线,回答了程飞的话语,也遵循了他的意思,稍微去歇一歇。

  “嗯。”程飞点头,将衣服都帮着楚檀塞到了篮子里,又放到了推车上。

  少年虽年纪小,但是看上去并不小,且并不瘦削,使力的时候还可窥见肌肉饱满的线条、流畅的纹路,以及那两条如初生的牛犊一般用不完力气的手臂。

  还有那唇,笑起来的时候可真诱人……

  “楚学长,我和你一起去吧?”程飞抬头,恰好看见楚檀望向自己的唇,与其说是望向他的唇,不如说是在愣怔,就好像是在通过他的唇,回忆什么事。

  “不用了,你收拾这里就好了。”

  楚檀收回了视线,笑了笑,依旧没有回头,然后推着推车一个人走了出去。

  在打开大门,离开身后那焦灼视线的那一刻,这才重重的舒出了一口气。

  就好像连身上灼热的痕迹都冷却了不少。

  而他也知道,他现在这么离开,靳简行也就绝对不会在追过来了。

  说过的,他们的直男校草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一切都是楚檀或多或少的给了靳简行这样的预兆和机会,以至于让其觉得可以和楚檀有来有往。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楚檀总是对靳简行很不下心,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而且他也没必要做到狠心。

  只要远离就可以,远离不代表就要很心,就要什么都不顾,所以大一那年哪怕不见靳简行,楚擅还是会在他的背后默默做自己该做的事。

  分到一个宿舍是意外,楚檀也是发自肺腑的想要换宿舍的,但也是真情实意的被靳简行要和他做朋友的肺腑之言所感动动容的。

  虽然是误会,但是认死理的靳简行却将误会当成了真,以为他封闭自己是为了和他做朋友,所以一腔热血的贴了上来。

  那么热血、那么真诚、那么肺腑……该让楚檀怎么去拒绝呢?

  他一贯就心软啊,对着靳简行,对着那张让自己无法自拔的唇…怎么能够不给他机会呢…

  所以楚檀只能“折磨”自己!

  就像现在一样……

  这一回,他没有给靳简行眼神,也没有给他机会,靳简行是一定不会在追过来了,就像靳简行有些事情从来不问楚檀一样。

  哪怕心里疑惑不已,无人给他解惑,他也不会咄咄逼人的问楚檀,追着楚檀非要一个答案,试过那么几次、对上几个眼神就止步于此了…

  楚檀往服装间走去。

  大家的排练都已经结束,基本上都去吃饭又或者回宿舍去了,偶尔能碰见几个学生,也是和楚檀的情况一样留下来收拾场地的。

  所以楚檀让其给宋欣他们捎了句话,不用等他,他放完衣服可能就先回宿舍了,毕竟他不太舒服。

  而且这样还可以继续躲着靳简行,两人也就不用一起回宿舍了。

  直到到了服装间,服装间里有一名女孩似乎是在值班,却不知为何趴在了桌子上,似乎是有些疲累,沉沉的睡着。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才缓缓地抬起了头,摸到了身旁的圆框黑边眼镜,一点一点的戴了上去,这才分辨出有人推着推车过来。

  好漂亮的一个人啊,岳琪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就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边界,就莫名觉得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很漂亮很漂亮。

  尤其是自己看不真切,模糊光影之间平白的就有一种特色的美。

  而且岳琪今天不舒服,生理期肚子疼,所以需要值班的她关掉了服装间的大灯,只借助着表演系同学们排练时用到的霓虹小碎灯,照个亮。

  所以岳琪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融在周围星星点点霓虹之中的少年,身形修长,白衣款款,那张脸像是发着光,如同天上下凡的神仙,缓缓推着一辆车走过来。

  微风吹起他的衣袂,霓虹点缀在他的身边,就连周围衣服反射过来的光线都疑聚在了他的身上,推车停滞,他微微的低下了头。

  似乎是有些关切的看向了她,用那无比好听委婉的声音和她说着话。

  “同学,你没事吧?”

  岳琪愣怔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这是真实的,这不是梦。

  可是眼前那如神祇般的少年,也是真得好好看,并且这才注意到怪不得自己看不清楚,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雾了,所以尽管戴上眼镜,她还是没有看真切。

  赶忙擦了擦,随即又戴了上去。

  这一回她看清楚了,嗯…眼前的少年真的是神仙,不,他是天使!

  “楚学长?”

  在B大的就没有不知道楚校花的, 岳琪也不例外, 就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和这种报刊上、学校专栏上的男神说上话。

  “嗯,你没事吧?”楚檀并没有留意到岳琪看向自己目光的兴奋和激动,他只留意到眼前的女孩好像不太舒服了。

  从他进门到推着车走到她的眼前,她都是蔫的,一直趴在桌子上,就好像直不起腰的样子,无力又疲惫。

  “我…我…没事…”

  岳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一贯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

  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没事,哪怕她的肚子都已经很疼很疼了,别人叫她值班,她还是会默默地点头,不反驳一句。

  可她也确实没有力气,在收拾今天大家送过来的衣服了。

  正常她应该要一件一件挂上去的,但是生理期肚子真的很痛,痛的她只能趴着。

  可是现下,楚檀这么一问她,她还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她没事。

  “没事么?我看你一直在桌子上趴着。”

  楚檀不知道岳琪是怎么想的,但是他非常确定眼前的女孩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而他也不想多问,岳琪不愿意说一定有她的理由,他只需要帮她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就好了。

  楚檀拿起笔,将归还衣物的教室填了进去,视线撇过记录本下面岳琪的名字,然后又填好了自己的名字。

  再抬头的时候微微一笑。

  "岳琪。" 他叫着她的名字,后者完全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学校的风云人物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默默无闻又不起眼,楚檀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呢?

  可是他真的就这么叫出来了,声线还特别的好听,岳琪莫名的心里就有一种暖意。

  自己是不是也不是那么的普通,还会有这般好看的男神记得她的名字?

  “岳琪,你是不是不舒服呀,那你回宿舍吧,这里交给我,我来收拾就好。”

  闻言,岳琪终于回过了神,然后就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楚学长,我自己可以的,我没事我没事的…”

  “听话,回去吧。”

  这么说得楚檀就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的说道:“你看,我还没换衣服呢,你在这里我怎么换啊?”

  动听的声音,完美的声线,又记得自己的名字,还在关心自己,岳琪的脸倏地就红了,楚学长真的好温柔好好啊!

  而且,楚檀这么说,岳琪也就不好拒绝了,也就不会在用 我没事!安慰她自己了,毕竟楚檀留下来还有事情要做呢。

  岳琪开心的点了点头,这才答应了下来,可是临走的时候,却还是有些担心的回过了头。

  楚檀推过来的衣服还挺多的,一件一件的都挂上去,其实还是很费时间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岳琪的错觉,她总觉得楚檀的脸色好像也不是很好,却还要帮她值班,或许是楚檀已然看出来了她不舒服…?

  可是他呢?楚校花呢?

  他是不是也不舒服啊?

  或许是经常委屈自己,所以岳琪出门,望向楚檀正在整理衣服背影的时候,就仿佛也能看出来楚檀隐藏了他自己不舒服的事实。

  所以也有些不忍。

  可是肚子是真的疼,她就是留下来也帮不到什么忙,可能还是得趴在桌子上。

  这么想了想,岳琪决定找一个人来帮忙,她从来没有找过任何人帮忙,也就不知道能找谁。

  总不能随便拉一个人过来帮忙吧,万一不愿意帮忙呢,而且岳琪也胆子小,胆子可小了,和不认识的人多说几句话,就觉得是在给别人找麻烦,没说几句呢,就说不下去了。

  所以她这样的能找谁呢?

  事实上,自从楚檀离开了以后,靳简行真的没有追上去,甚至都没有打听楚檀去了哪里,只听到什么他要去送衣服,去哪里送衣服,完全不知道。

  而他也没有问。

  他不知道又哪里惹了楚檀了,以至于一晚上都这般的躲着他,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看向自己。

  要说心里不堵,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是他也没招。

  毕竟楚檀对他这样百般嫌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碰他一下可都是要去洗澡的,现在最起码让自己碰他了…

  而且今天晚上,靳简行能感觉得出来,楚檀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感觉尤其强烈。

  所以靳简行哪怕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也没去打扰。

  就只能化不解为力量,将他那使不完的力气都用在了收拾场地上。

  基本上楚檀离开以后,所有的工作他就都包圆了,等到全部收拾完,聂荣聂臻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就这,他们两还没干多少,都是靳哥做的,他们就只是打打下手。

  三人准备去吃点夜宵,期间聂荣还问了句靳简行要不要去找楚檀,却见他们的靳哥破天荒的摇了摇头,只说一会儿要一打酒就行了,至此在没多提楚檀的事情。

  聂荣聂臻便也识了相。

  楚美人确实哪哪好,但是秘密太多,越想知道,他就隐藏的越深,而且楚美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种悲情的味道,诱惑是真的诱惑,但是藏的深,也是真的!

  而且,再说了。

  老缠着也不一定能起到什么好作用,感情也是要给彼此空间的好吧?

  朋友如此,其他亦如此!

  于是乎,聂荣聂臻开始开开心心的寻思吃什么东西,靳简行活动着手腕,期间他还看见了宋欣丁悦曦程飞,后者也看见了他,于是乎还大声的问宋欣,有没有见到楚檀。

  说他们约好了要去什么地方。

  正在一旁盘算吃什么的聂荣聂臻惊呆脸:“……”

  然后齐齐的看向了靳简行!

  这就是明明白的挑衅吧,程飞自然是长了眼睛看见靳简行身边没有楚檀的,动动脑子也能知道平时和楚檀天天在一起的靳简行,现在这一定是落单了。

  结果程飞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问宋欣楚檀去哪里了,还说他们约好了去什么地方。

  你说他问就问吧,有必要问得这么大声么?他是大声公么?不大声就不会说话了?

  还不是为了故意让靳简行听见,尤其是后半句话!

  楚美人冷落了靳哥一个晚上,却早已和程飞约好了去什么地方,这让靳简行听见多难耐啊,这要是一个冲动…

  所以聂荣聂臻特别关切的就看向了靳简行。

  却见后者没有什么表情,听见程飞这么问询以后,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和他两说晚上吃饭不要一打酒了,两打吧!

  ......

  只要不冲动就好,聂荣聂臻频频点头,直接喊着说要三打,不醉不归。

  而正在这个时候,有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女孩子跑了过来,和程飞宋欣丁悦嘻他们擦肩而过,停留在表演学院门口的时候环顾了一周。

  蓦得,就发现了靳简行的背影。

  然后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这位学生会主席跑了过去。

  然后跑到他们的面前,猛地刹住了车,而程飞他们也恰好看见了这一幕,其中宋欣还撇了撇嘴,不用想,一定又是来和靳简行告白的。

  于是他们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独留岳琪、聂荣聂臻,以及身旁懒洋洋的靳简行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岳琪在深呼吸,聂荣聂臻也就跟着她在深呼吸,只有靳简行今天尤其耐着性子,毕竟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女孩,他对女孩一贯都是一个样————尊重的拒绝。

  岳琪浑身都在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有点说不出口,对面的三个就耐心的等着她。

  虽然也非常奇怪,这年头连表白都要用哑语了么?

  但是聂荣聂臻还不乏关切的安慰了两句:“你别紧张,有什么话慢慢说!”

  “对啊小学妹,你从刚才跑过来已经喘了十分钟了,我们这不还是耐心的等着呢?你就有什么直说就行了!”

  似乎是受到了鼓舞,又或者是想起了服装间楚檀一个人收拾衣服的背影,低着头的岳琪握紧了拳头,终于在第十五分钟的时候喘匀了气。

  “靳…靳学长…”

  “那个…楚..楚学长…”

  靳简行一直在静静的等待着,也静静的听着,直到听到熟悉的字眼“楚学长”…

  “他怎么了?!”

  一直强忍着任由楚檀躲避他的靳简行,猛地就抓住了岳琪的胳膊,倒是没用多少力,但是岳琪还是被吓到了。

  还是聂荣把岳琪又拉到了一边,继续安慰她。

  “没事没事,靳哥不是对你,你慢慢说,楚学长是指楚校花么?他怎么了?”

  “他…他在服装间替我值班…但是他好像不舒服……”

  “品,然后呢?”聂荣还在安抚性的问,而是臻已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不用问了,靳哥已经冲过去了——

  而就在岳琪说完,楚檀好像不舒服以后,靳简行就已然头也不回的,跑回了表演学院…

  而另一边,楚檀正在一件一件的挂衣服,循着每件衣服应该放置的地方慢慢的归拢着,拿起一个标牌,又看了一下手里的物品名册,便准备放到柜子上方的盒子里去。

  踩着木椅子,伸手去够,结果也不知道是太黑的缘故,还是身体不太舒服,楚檀忽然就没有踩稳,一个侧身,直直的朝着一旁摔去。

  眼看着马上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有力的怀抱稳稳的接住了他。

  款款白衣随风旋起,腰带都跟着翻飞…

  周围的霓虹灯在闪烁,而怀里的美人则沉沉的闭着眼睛,在感受到被接住了以后,虚弱般的呢语道。

  “是…是…程飞么…”

  而一声浓厚的喘息与咬牙切齿般的嗓音,也伴随着他的声音,从头顶倾泻而来!

  “现在你的心里,就只有程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