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回到码头, 大家直接去二十四桥赶下一场,言回开了他珍藏的酒来庆祝。
几个女孩子来了兴致去打台球。
手摸着球杆,戒指一个比一个亮眼。
宗霁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品着言回的好酒, 视线在纪幼蓝身上。
她打台球很厉害, 孔葭和曲飞飞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刚才听她们定比赛的奖惩, 输的人要当众献唱一首《难忘今宵》。
倒是挺符合今晚的调性。
游艇上所有的刮刮乐都被带过来了,言回在旁边,得孔葭的令, 正在挑拣那些中奖的。
宗霁开口:“这些原本是我老婆买给我的。”
言回头也没抬:“现在都是我老婆的了, 四舍五入也就是我的。”
“我老婆说,没中奖的那些还是我的。”
“你要没中奖的干嘛?”
他向后一仰,“你不懂。”
“……”
故弄玄虚吧你。
懒得搭理。
过了一会儿,纪幼蓝撂下球杆, 来给宗霁报喜:“我赢了!一会儿听飞飞唱歌。”
言回:“你赢了倒惩罚我们。”
纪幼蓝:?
他抬了抬下巴指向对面:“曲大小姐唱歌能听吗?”
“你有本事到她面前说。”
“懂了,给你们俩腾地方。”言回拍拍手起身, 往台球桌那边去了。
“……”
纪幼蓝在宗霁旁边坐下, 拿过他杯子里的酒尝了一口,当即品出好酒的精髓:“这个好好喝。”
宗霁一只手搭在她的腿上, 轻轻点着, “太太, 思来想去, 我那十九张奖励不能浪费。”
先前是谁“十九张全押上”的一派豪气,现在想起来后悔了。
纪幼蓝觉得好笑,不过她说话算话诚信经营, 既然没兑换成功就把机会还给他。
“没有浪费,别的东西你还是可以兑换的。”桌面上有新杯子, 她拿了一个,给自己倒满酒,“你是不是现在想兑什么东西?”
“嗯。”
“那你说。”她抿了口酒,不得不说还挺期待的。
宗霁一脸正色地提出一个问题:“太太,确认一下,爱不是条件,那□□是条件吗?”
“……”
纪幼蓝瞬间气血上涌,照着他落在自己腿上的手拍了一下。
“宗霁,你对我的爱已经变质了。”
“想跟你上床就是不纯洁的爱了?”他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十足地坦荡,“太太,这一点上,你倒是挺天真的。”
纪幼蓝无话可说。
他没完没了:“一句话,给兑吗?”
“不给!”
开了这个口子那还得了。
宗霁歪曲成别的意思:“那是不是说明,□□也是无条件的?”
什么感人的理解能力。
他真是得寸进尺。
“再这么说的话,全都作废好了。”
“别,太太,给个机会。”
纪幼蓝当场给他制造了机会。
她抽出桌上没中奖的两张刮刮乐,摆到他眼前:“如果这两张,一张刮开是love,一张刮开是sex,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宗霁不假思索:“Sex。”
“……”
“你能不能稍微装一下?’
“没什么好装的。太太,我是个诚实的人。”
“那你不要love了吗?”
“笑话。”宗霁呵一声,“我选与不选,love 还能跑了吗?游艇上谁说爱我,而且是永远爱我。”
他是真的嚣张。
嚣张地接着讲他的逻辑:“但是sex,我再不积极争取,还有希望吗?”
“……”
他说的好有道理。
纪幼蓝不信邪,把一张刮刮卡撕成大小不一的两半背到身后,不停交换在手里的位置。
“那你现在选吧,左还是右,大的是love,小的是sex。”
宗霁又变卦了:“不用选了,你直接把love给我。”
纪幼蓝惊讶:“不是说好的争取sex?”
良心发现了还是突然求生欲爆棚?
“今天争取了也没用。”他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意思很明显,她之前说过周五是生理期。
她属于比较幸运的,生理期基本不受什么罪,看起来和平常无异。
纪幼蓝嘀咕了一句:“说不定有用呢……”
她声音太小,宗霁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你做的选择很明智。”她两只手从背后拿出来,端起酒杯喝酒。
“太太,你今天少喝点。”
“啊?哦。”
纪幼蓝有些心虚。
现在告诉他她今天不是生理期还来得及吗?
要不还是先把自己灌醉吧。
快零点的时候,在曲飞飞感人的《难忘今宵》歌声中,终于散场。
宗霁一个没注意,后面发现纪幼蓝隐隐有喝多的趋势,开始变得黏人。
上了车,他跟她打商量:“太太,我们今晚去古今苑住。”
她这样醉醺醺地回纪家老宅,万一再被纪云晔甚至她舅舅舅妈撞见,他的形象就完蛋了。
纪幼蓝在他怀里摇头,“不要,我想睡我的床。”
“太太,喝醉酒被家长看到,是要挨骂的。”
“嘘——”
她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上,也不知道在嘘什么。
“我们从后门进去,不会被看到的。”
“非要回?”
她不说要不要,一双大眼水光潋滟,无辜极了:“求求你了老公。”
他还有什么办法。
回家的路很近,她倒安安生生地没怎么闹。
司机把车开到后门,宗霁扶着人下车。
她脚刚落地,就不老实。
两只手臂张开,是求抱抱的姿势。
宗霁想去抱她,她嘟囔着说不是,“你背我好不好?”
他笑了一下。
怎么会不好。
他背对着她微微蹲下,拍着自己的肩,“跳上来。”
纪幼蓝兴奋地一跃,稳稳落在他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颈项,腿弯被他勾住,安心地把脑袋枕在他的左肩。
幸好今天这条裙子裙摆很宽大,不影响他背她。
从后门到纪幼蓝的房间,要穿过后院,颇长一段路。
整个家里安安静静,只有偶尔的虫鸣声。
廊上点着一溜的照明灯,方便晚间外出。
纪幼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宗霁耳边,一路上小嘴不停念叨着。
不像喝了酒,倒像抹了蜜,说的全是他爱听的话。
“老公,我只有小时候被我阿婆背过,长大了你是第一个背我的人。”
“老公,你的背好宽,我好喜欢让你背。”
“老公,你是我的。”
他一句一句,认真应着。
“我会一直背你。”
“我是你的。”
顺利回到房间,好在没遇到任何人。
宗霁松开手,让纪幼蓝坐到窗前的软榻上,他转过身,手腕被她拉住。
“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她仰着脸,全是无辜态:“我不渴,你别走。”
这么听她软软说一句,他就没办法,“好,我不走。”
但是她这种五分醉五分清醒不定时切换的状态,不禁让他头疼接下来的事情。
到底还剩多少自理能力?
他俯下身,捏着她红红的小脸儿:“太太,你能自己洗澡吗?”
她干脆果断地点了下头,然后说:“不能。”
“……”
意料之外的答案出现了。
他试探:“那你怎么着,就这样睡?”
纪幼蓝皱着眉,十分不解:“你为什么不帮我洗澡?”
“…………”
“纪幼蓝,你真是喝得不少。”
照这么发挥,她今晚不知还要说多少语出惊人的话。
有条件他真该录下来。
宗霁尝试把情况跟她理清楚:“太太,让我帮你洗澡,我会把你的衣服脱光。”
“洗澡是要脱衣服的。”
听,她多么懂事、多么有逻辑。
“不止脱光,我还会把你看光。”
她傻笑两声,完全无所谓:“早就看光了呀。”
倒还记得这事。
宗霁上身下压,扣着她的后颈,额头抵着她,另一只手掌在她的身上流连。
“脱了衣服,我的手会碰到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纪幼蓝觉得痒痒的,越躲越钻进他怀里,依然是欣然同意的态度:“碰呀。”
她笑得没心没肺,压根儿不懂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宗霁败了。
不就洗个澡吗,速战速决,他也不必折磨自己。
帮她把鞋脱掉,带着人走到浴室。
她乖乖站着,一副全听你安排的表情,连衣服都等着他脱。
宗霁的自制力一压再压。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先把她戴的首饰都取下来,接着摸索着她礼服上的隐形拉链,就在她腰侧,“太太,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况。”
宗霁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
纪幼蓝的反应给了他明显的信号。
如果不是客观条件限制的话,她今天应该不会再害怕的。
“什么情况?”纪幼蓝问完,慢半拍地恍然大悟,接着把真相全抖落出来,“我骗你的,生理期是下周五。”
“你——”宗霁脑子蒙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生理期是下周五,”她一个字一个字念得非常标准,“不是今天。”
宗霁一时只觉得心情复杂。
那他还傻了吧唧地选love,合着她故意耍他呢。
早知道他们下了游艇就该回家。
他掐着她的腰,这时候有点气:“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好,拖完半个月,再拖我一周?”
“我没有,”小醉鬼吐露心里话,“我跟你说过的,降低期待,收获惊喜。”
她一踮脚,脸凑得很近,五官全部在表达真诚:“你现在觉得惊喜吗?”
惊喜?
是够惊喜的。骗了他好几天。
他扣着她的下巴吻上去,他进她退,快步地来到淋浴区。
恒温花洒打开,温度适宜的水浇下来,两人持续吻着。
纪幼蓝被压在浴室湿滑冰凉的墙壁上,身前是火热的人,她紧紧抱着,承受他来势汹汹的吻。
不知多久,宗霁猛地喘了口气,突然理智回笼,刹住了车。
纪幼蓝敏感地察觉到,睁开眼睛,迷茫地问:“怎么了?”
他把沾在她脸上的湿发拨开,声音里全是压抑的难耐,“太太,你这里没有安全套。”
纪幼蓝发出轻细一声:“有的。”
宗霁:??
“上次去古今苑看到你柜子里的,我……顺手拿了一盒。”她低着头,饶是喝多酒的状态,仍然生出一丝不好意思来。
宗霁喉结滚着,眼睛里是浓烈的情愫,声音像诱骗她交出什么藏宝图或传家宝:“太太,放在哪儿了?”
纪幼蓝手指向洗手台下面的柜子,“最底下那个抽屉。”
宗霁顺着看过去,把花洒关了让她站稳,自己一身湿地走过去。
他得确认,这不是纪幼蓝喝醉酒编的瞎话。
要不然等箭在弦上,再被生生摁住,他今晚就不用活了。
白色的抽屉拉开,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未拆封的蓝色方盒。
非常好,她是来真的。
而且早有预谋。
宗霁擦了下手,把方盒外面的塑料封膜撕开来。
东西拿到淋浴区,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
俏生生的人落入眼睛里。
从头到脚,哪里都漂亮极了。
是他的人。
宗霁摩挲着纪幼蓝细滑的肩头,声音是进浴室以来难得的清正:“太太,最后再问一遍,你还害怕吗?”
似乎她如果真的害怕,他还是会停下来。
“有一点。”纪幼蓝坦诚,拉他的手摸摸自己的心口,让他感知到自己心跳的快速。
她低头的视线正好可以看到他起兴的表现,可这一回大胆地主动去碰了一下。
轻轻地抖动,像是回应。
她随即抬起头,眼睛里清晰地传递出意愿,舔了舔唇,终于说出口:“但你会让我体会到这不可怕,对吗?”
宗霁俯身吻住她,再次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喘息声都是前所未有的剧烈。
“太太,不会辜负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