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幽幽兰香若有似无地窜入鼻息,宋纨懵了。
她低头看着怀里不安分蹭着她的阿婉,好似明白了什么,却不敢相信,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宋纨分化的晚,寻常人十四五岁便开始陆陆续续分化,而她,十九岁那年才分化,彼时宋绔已经登基为帝。
太妃高兴不过片刻,得知女儿竟是上品乾阳险些又晕了过去。
宋绔只是中品乾阳君,被立为太子那年,却是先帝已分化子嗣中资质最好的,生父为先帝正君,朝臣皆无异议。
上品乾阳君的出现,朝臣们心照不宣,再度审视起高位上的少年天子。
宋绔如坐针毡,杀意毕露,宋纨不得不大病一场。
大病初愈,资质尽毁,连乾阳君都称不上,彻底绝了一些人的心思,朝堂上又安静下来。
或许是看在太妃以及宋纨识时务的份上,也或许是顾及颜面难堪,宋纨被封为容王,恩准开府出宫,那一年她已经十九,成年许久了。
即使这般,太后依旧防着她,将太妃囚于宫中,宋纨亦是有封地不能去,与质子无二。
宋纨虽不喜乾阳君身份,但被迫屈辱毁掉的资质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此刻,能嗅到坤阴君的信香,宋纨心底是有几分欣喜的。
“阿婉……”
宋纨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后颈,摩挲着那一片微凸的肌肤,柔滑细腻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你春信期到了。”
她语气轻柔,呼出的气息洒落而后,阿婉登时又软了几分,理智回拢,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宋纨,“宋纨,我那日送你的药还有吗?”
“有,本王给你拿来。”
阿婉乖乖嗯了声,手慢慢松开宋纨衣襟。
宋纨却没有放开她,揽着她一点儿一点儿挪到梳妆台处,拿起红木雕刻的盒子塞到阿婉怀里,又一点点儿回到桌边坐下。
盒子上锁了,阿婉折腾了好一会儿也没打开,力气却是没了,软绵绵地蹭了蹭宋纨,“打不开……打不开了怎么办?”
宋纨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她坏笑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然你求求本王,本王倒是可以试试,兴许就帮你纾解了。”
虽说阿婉此刻反应迟钝,但也没忘了宋纨身怀隐疾这一传言,听她这么说,摇摇晃晃伸出手,扒拉着领口往宋纨唇边凑,一边絮絮叨叨,“试试,宋纨,无用也莫难过,我不笑你……”
这还真答应了?
宋纨看着她迷糊的小脸,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自己若真把她给标记了,这小哭包不得水漫金山淹了她?
好笑归好笑,心头还是有几分暖意,宋纨的心软了下来。
今日阿婉春信期,是她撩拨在先……掠走阿婉,并非说说而已。
她自觉阿婉心里,自己比不过申兴的私生子,今日阿婉为她着想,难保她明日不会将申犀的死因透露出来。
杀了她阿婉,亦或者囚禁在自己身边,宋纨选了后者,她要杀了申家私生子报仇,将阿婉姑娘带回桃华。
她以为难得仁慈一回,谁料阿婉这傻子,竟连身子都愿意给她……
宋纨眼眸微垂,将那腺体位置一览无余,近在咫尺,兰香越来越浓烈,原本白润如玉的肌肤慢慢浮现出淡淡的粉色,煞是可爱……诱人。
“阿婉,本王若标记了你,你便不能嫁给申家那私生子了……”
阿婉乃绝品坤阴君,春信期也比寻常人来的迅猛持久,说话间已经满室兰香,若不是今日连绵细雨,宋纨关上了门窗,这会儿外面的护卫和笑儿也要察觉到问题了。
她的好心提醒,阿婉头脑晕乎乎的,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含含糊糊嗯了声,依着本能地往宋纨怀里拱。
修剪圆润的玉指隔着衣服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后背,她敏感的腰间,不疼,解了伤口处的痒意,却滋生了另一种痒。
宋纨心动,却同样的不敢挠,她自觉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却不是个欺负柔柔弱弱女孩子的混蛋。
把阿婉留在身边的办法很多,不差这种趁人之危的损招,宋纨郁闷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怀中人乌黑秀发,“也不差这一次,本王先放过你,反正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你那未婚夫了。以后……咱俩的日子还长呢,小美人儿你就求着本王标记吧。”
宋纨幻想了一下画面,没忍住,将怀里那不安分的人拽出来,吧唧一口在红扑扑的脸上盖了个章。
阿婉湿漉漉的眼睛微微眨了眨,清醒过来又羞又欢喜,哼哼唧唧地蹭着她,“宋纨,你怎么不帮我把药拿出来?”
宋纨脸色立马沉了下去,又怕吓到她,见她一直低着头,心里负罪感顿时减轻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捡起早已掉在地上的盒子,塞给阿婉,“不帮,想吃的是你又不是本王。”
没有乾阳君信香安抚,阿婉难以保持清醒,压根没听清宋纨说的什么。
又没得到回应,宋纨以为她无声反对,庆幸自己忍住了诱惑同时,也少不了失落。
宋纨经验稀少,这会儿还没意识到阿婉是绝品坤阴君,不甘不愿推了推阿婉,“起开,本王拿钥匙,给你拿药。”
怀里人嗯了声,却柔到了极致,拉长的尾音翘起时绵绵落下,如一片羽毛不轻不重挠在掌心,魂都跟着飞了飞。
“你……”
生平第一次,宋纨窘的说不出话来,阿婉却眼眸迷离地抬头,猝不及防吻在了她颈间,细碎如三月春雨,纵使温柔缱绻,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嘈嘈切切。
凌乱,不得章法……
如果宋纨是一旁看戏的人,绝对嘴欠的损上几句:阿婉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想不到也是如此急色之人,可惜了,不是个乾阳君……
而此刻,她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勉勉强强推开阿婉,跟火烧了屁股似的,跑到床头翻钥匙。
她不想再捉弄阿婉了。
宋纨开锁的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打开盒子事,她也憋出了一后背的汗。
她没吃过这种药,也不敢让阿婉多吃,往手心里倒了一颗,捻起送到阿婉唇边,“药来了,张嘴……”
阿婉性子还是很软的,也或许是还残留几分辨别认知能力,没用宋纨怎么哄,顺从张嘴咽了下去。
下一刻,眉头一皱,本就雾蒙蒙的眸里飙出泪花。
“好苦,”她嘴巴一撇,推开宋纨,“宋纨,你好坏……又欺负我……”
阿婉脚下一软,却是差点儿跌倒。
“本王坏?本王如果坏,现在把你标记了。”
宋纨连忙拉住她,又担心她再次摔倒,直接将她拦腰抱起,送到床上。
处于春信期的阿婉格外粘人,身子缓解恢复了一些力气,却是用来折腾宋纨。
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双勾着宋纨脖子的纤细皓腕,阿婉似是不知美色撩人,非要宋纨留下陪她。
幽幽兰香入怀,若有似无,却与如她的主人一般,恃宠而骄肆意的很,完全不把宋纨放在眼里,步步紧逼。
这一刻,似身份互换,宋纨成了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可怜,想强硬推开又怕伤了人,伤了心,不推开却只能苦巴巴地受着。
向来不懂迁就别人的宋纨,第一次委屈自己,无奈地闭上了眼,“本王在这里,你快睡吧。”
她在心底祈祷着药效快点发作,阿婉快点睡着。
阿婉听话的闭上眼睛,手却仍没放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信香却迟迟未消散,越来越浓烈,等宋纨察觉到不对时,阿婉脑海里最后一根清醒的弦也断了,隐忍的喘息声里夹杂着泣音,“宋纨……我好热……”
她松开了宋纨,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本就松松垮垮的衣服一扯便开了,藕粉色的小衣刚露出一角,宋纨脸一黑,连忙按住她的手,这差不多就行了,再折腾下去,保不准自己就禽兽了。
阿婉挣扎了几下,发现挣不脱便讨好地用毛绒绒的脑袋宋纨,乖巧软绵地让宋纨不忍心束缚她。
可是宋纨并无信香来安抚她,深度标记或许管用,但宋纨从未试过,也不过是嘴上叫嚣的厉害,本质上她心底一点儿谱也没有。
且,现在的阿婉也不清醒,她不愿趁人之危。
宋纨压下心头阴郁,摸了摸阿婉绯红的脸,温度瞬间灼烫了掌心。
“阿婉,再吃一颗药可好?”她温声哄道。
阿婉没有回答,宋纨起身,拖着她去桌边。
打开药瓶,宋纨想了下,又把药塞塞好,放了回去。
宋纨喊笑儿进来。
房门打开的瞬间,浓郁的信香乍泄,笑儿瞬间吓白了脸,几乎没有犹豫,她转身便关上门,将门闩插的紧紧的。
她后背抵着门,好一会儿眼底的惊忧才慢慢退却。
宋纨拿起药瓶,问她,“你知道这药怎么服用吗?”
笑儿摇头,绝品坤阴君体质特殊,寻常抑香丸药效甚微,且对身体有些伤害。
明皇宠爱至极的女儿,哪里舍得让阿婉吃这种药,且阿婉又怕苦,平日渡春信期,皆是用的药浴。
药浴所需的药材繁多,笑儿虽有药方,一时也犯了难。
宋纨看她为难,不由冷了脸,“快说!”
“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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