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她在顾乔赫那看见过的，那张彩色照片。
温婉的江南美人身上穿着旗袍，脸上挂着幸福和稚嫩，放到现在，也是十分对人们的品味的。
“可惜了，天妒红颜。”
佟嫣叹息了声，靠在轿车的座椅上，也没再讲话。
时悦懒散的靠在轿车的座椅上，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弯起的丹凤眼一看就是在憋着坏。
“妈妈，您真的是在餐桌上找到的那张照片？”时悦扬了扬眉，嗓音慵懒地问。
“怎么可能。”佟嫣低笑一声，眉眼无奈地转了转，“我若是说我是在楼梯间的缝隙里找到了，乔赫估计会多虑什么。”
“多虑什么？”时悦舔了舔后牙槽，慢悠悠地答，“妈妈，您不会真的觉得，您说在餐桌上找到的，顾伯父就不会多想什么？”
“难道不是吗？”
佟嫣不解，不知道顾乔赫的那张照片是放在相框里的。
也不知道，那张照片，是时悦故意放在那，等着她去发现的。
……
顾宅。
打碎的瓷片洒了一地，地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渍，已经丝毫没有生机，耷拉在地上的名贵花束。
墙上的投影还停留在顾乔赫房间门口的最后一幕。
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是跟在顾言身后，默默地低头站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乔赫小心的将照片放回口袋，冷眼扫了下满房间的佣人们。
房间里安静地连呼吸声都显得突兀。
他的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停留顾言那张儒雅清秀的脸上，眸子不由得眯了眯，“顾言，你说呢？”
“父亲，我不知道。”
顾言也低着头，比他只矮一点的顾乔赫只能看见他顶上的头发，不由得闷了火气。
他眯着眸子反问，“你真的一晚上都和时悦在一起？”
顾乔赫见他们似乎要进入刀光剑影的对质阶段了，赶紧把房间里的佣人叫了出去，自己则贴心地关上了房间的门。
少了几十个佣人，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也空旷了不少，一时之间只剩下顾乔赫和顾言的呼吸声。
“父亲，您还有什么疑问么？”顾言一板一眼地站在原地问，半点不妥都寻不出来。
顾乔赫指着他的手用力颤抖了几下，怒目圆睁地盯着他，冷声质问，“是谁允许你把时悦一家人留下来的？”
“是我的失误。”顾言还是低着头，向顾乔赫认错，“我不该擅自将人留下来，没有请示父亲的意见。只是父亲，当时您已经喝醉了，并且家里和时伯父的车都用不了了，为了两家明面上的关系和您未来的计划，我们是该把他们留下来。”
顾乔赫冷哼，“那我还该谢谢你，给你点奖励咯？”
顾言说：“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用。
顾乔赫：“你倒是个会讲话的。”看書溂
顾言还是谦虚，“父亲客气了。”
“……”
“你滚吧，快点滚，别在这碍眼。”顾乔赫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摸出来，这才想起来他穿的是睡衣。
顾言又说，“父亲，这是我的房间。”
言下之意，该是您走，而不是我走。
顾乔赫瞪着眼：“你……还真是能言巧辩。”
说罢，他直接走出了顾言的卧室，怒气连带着关门时，把门弄得嘭响。
……
时悦回到顾宅的时候，傅彤已经洗好了澡，在卧室里等着了。
她站在落地窗前，穿着一件真丝吊带睡衣，肩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同色披肩，双手环在胸前，眼神迷离。
时悦见此，本就不重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了些，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里。
“在看什么？”时悦一只手搭在了傅彤的肩膀上，嗓音慵懒的。
“在看夜景。”傅彤转眸，抬手覆上时悦的手背，柔声地说，“你今天晚上吃饱没？”
“吃饱了，你放心。”时悦顺着傅彤的视线，朝眼前看去，不由得眯了眯，“这有什么好看的，黑灯瞎火的，全是建筑。”
她在这看了二十多年，愣是没发现有什么好看的。
“这里也挺好看的，可以看看人间风情。”傅彤勾着唇角，嗓音不自觉放柔了些。
时悦啧了一声，颇有些不解风情，只是捻了捻傅彤身上睡衣的布料，又转身找到房间空调遥控器，“怎么穿了这身，这么薄，不冷？”
“不冷啊。”傅彤天真无邪地笑，摇了摇头，抬手牵上时悦的手。
“说好了，今天晚上不许乱跑啊。”时悦转了转眸子，轻轻扯了扯傅彤的头发，意有所指地说，“尤其是，别和我睡着睡着，就被人拐跑了。”
“放心吧，我知道的。”傅彤的脸色如常，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已经过渡好了羞涩，只是轻轻拍了拍时悦的肩膀，“你别瞎说，时辰他人和正直的，不想那种人。”
时悦默了默，才语重心长地讲，“你别被他的表象欺骗了。”
他没面上看起来那么好骗。
时悦突然想起之前发生过的那事，眸色不由得沉了沉。
做了二十来年的闺蜜，傅彤很明显地感受到了时悦的异样，赶忙转移话题，“对了，你今天晚上和你未婚夫他们家吃饭吃得怎么样？”
时悦想了想，淡淡的答：“一般吧，以我爸和他爸喝醉散场。”
“都喝醉啦。”傅彤实在是很难想象，时朗喝醉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和他的人设……实在是不符合。
“你觉得我爸喝醉了和人设不符？”时悦挑眉，慢悠悠的接话，“我爸的人设早就崩塌了。”
下车的时候，直接靠在佟嫣身上撒娇，人设碎了以后洒了一地。
傅彤撇了撇嘴，还是不太敢想象时朗喝醉了的样子，只是转移话题问道：
“你婚礼就在这个月月底，没多久了，你们什么时候把时奶奶接过来？”
“话说起来，我过几天得回一趟C城待几天，结婚前几天再把奶奶从C城那边接过来。”时悦用手撑着嘴唇低吟。
“那你回C城做什么？”
“带顾言给我奶奶相看孙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