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我死后清冷美人他跌下神坛了【完结】>第36章 遇故人(捉虫)

  他乍然想起曾几何时, 徐清翊也这样望过他,那是他第一次在梦里见他,他的目光黯淡无光, 毫无生气, 哪里像这样清透明亮。

  一个人到底是要经过些岁月磨砺, 才会生出棱角的。

  苏纨不以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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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曲折,沿途景致大同小异,烟绿身影踽踽独行,走在青山碧水的画卷中。

  “莫秋折啊莫秋折,你这狗东西还知道要把碎得稀烂的自己凑齐呢!”

  聚灵囊由魂气支撑着, 漂浮半空, 绕在他身侧,像是在为他引路。

  苏纨驻足,双手抱臂环胸, 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当初死的这么干脆, 是算准了我会救你是吧?”

  悬在空中的聚灵囊见他不动了,绕他转了两圈,又自行系挂在其腰带边。

  “得,不孝子也得管,谁让我是你爹。”

  他唇角缓缓勾起, 绛朱里显出素白的尖牙, 活生生是个坏心思摆在玉面上的纨绔公子哥儿。

  腰间的锦囊像是听懂了一样, 突然落在荒草里,不再散发着柔光。

  苏纨不做理会,径直朝前走,隔老远了,耐人寻味地说一句:“你这倒霉鬼要是被老虎叼走了,别怪爹不管你。”

  聚灵囊安安静静地躺在草丛里,跟赌气似的。

  火堆燃得很旺,木炭发着红,被烧成灰的木片被摇曳的火苗灼得一颤一颤的。

  苏纨其实不冷,只为了眼前明亮些,同时增添点夜色降临的氛围。

  这方圆百里安谧幽寂,根本用不着自己放出神识去探查。

  他虚抬眼,瞥着那林薄边稍动一动,又立刻归于悄寂,笑意无声爬上眉尾:“阿杳,过来。”

  丛莽里竖起两只雪白雪白的耳朵,然后敛了敛,紧接约摸一人高的白虎挤开杂草,嘴里叼着锦袋,毛毛愣愣地朝他走过来。

  这蠢东西偷摸地跟着他,他一直都知道。

  它把叼着的锦袋放在他面前,原本竖起的耳朵往后耷拉下去,像准备挨训般的蹲坐好,眼里尽是茫然失措,只得垂首,用圆溜溜的脑袋对着他。

  自己已经藏得很隐蔽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陆杳的耳朵都快收拢到看不见了,他能想到这个人接下来要说什么,定是毫不留情地赶自己回兽界。

  结果等了半晌,一只手先是搭在他脑袋上,手的主人拢起食指和中指,轻轻敲了敲他的头:“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不过……”

  没等他说完,他已变成少年模样,眸里金灿灿一片,欣喜道:“真的吗?”

  谁知这人脸一沉,命令道:“变回去。”

  他又乖巧地变回白虎,目光炯炯地看着跟前的人,蓬茸的尾巴不自觉晃了晃。

  “切记,少惹麻烦。”

  苏纨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莫名心满意足。

  自从把这喝醉的家伙提溜起来,捞进怀里后,他发现他皮毛柔软顺滑,摸起来手感挺好的。

  反正这只老虎是个死心眼儿,怎么赶也赶不走,还稀里糊涂的把逆鳞告诉了自己,目前自己又不会真为了解灵契而杀他,那就暂且留着,总归是利大于弊的。

  “听独角火牛所言,你在兽界当是算厉害的,怎么上次还是中了那些道士的陷阱?”

  一人一虎坐在火堆旁,陆杳听他发问,忙答道:“他们清楚兽类是靠嗅觉和听觉来辨别敌情,由此可借用黄符或丹药隐藏自己的气息,这种事我也难以分辨得出。”

  “这样啊,”他往火里投了根枯枝,“对了,你是老虎,不吃人吃什么?”

  “师尊,只有妖兽和魔兽才会吃人,灵兽以炼化天地灵气为主,与修道一样,食晨露花果。可惜自从道魔两界大肆捕兽后,兽界的灵兽越来越少,魔兽妖兽反倒横行。”

  “恨怒易生难解,横竖都在因果中,还讲究什么清心寡欲,你瞧你,就是没吃过人心,才容易上当受骗。”

  “那道界炼兽之法风驰云卷,师尊为何仍要坚守本心?”

  “自然是……愿为出海月,不作归山云。”

  “我亦如师尊,不作归山云。”

  苏纨下意识多看他一眼,缓缓笑了起来,字里行间浮泛出恣肆无忌:“主要还是因为我厉害。”

  陆杳不假思索,恳切点头:“这世上,师尊自是无人能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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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朝西南方走,路上并行的人就越发的多,去往的都是同一个地方——锦州城。

  地洲边境以捕兽为主,寻常人家较少,还是少了属于人间的烟火气,而锦州城就不同了,还没进城,城外已是摊贩的吆喝声以及来往行人的谈笑声了。

  陆杳因先前受了重伤,为便于调息,仍是化成十多岁的小崽子外形,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一进城门,街道上熙来攘往,如山似海,两旁店铺林立,里面宾客如云,热闹非凡,靠近拱桥边便是各种杂货摊及饮食摊,还能见着算卦的卦旗随风飘荡。

  这里头太过于雀喧鸠聚,比起地州边境人多了数倍不止,给陆杳看得一怔一怔的,他还是头一回来人这般多的地方。

  苏纨虽说不甚爱热闹,但比起枯燥无味的南华道来说,能见一次书中的凡尘烟火,他乐意至极。

  众人走得摩肩擦背,偏生他连袖摆都似轻云,恍如前路康衢,如登春台,他好像融身在这片纷杂里,又好像出走于这片纷杂之外,引得路过的人对这头戴幕篱的青年纷纷侧目。

  变成了个十多岁小崽子的陆杳可谓是艰辛,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穿来穿去,你挤我撞的,不一会儿他先把面前的人给跟丢了。

  甚至连那人身上的寡淡竹香都变得微不可闻,混入了一堆独属于尘世间的味道里。

  四周全是陌生的面孔,令他心头涌上一丝不安,一瞬间人群似乎全然朝他凑过来,组成了压抑的牢笼,迫使他停下脚步,攒紧指尖,眸里金光乍现,控制不住生出想冲破囚笼飞快逃跑的心思。

  “阿杳。”

  清润的音色透过人声鼎沸,传进他耳里。

  他急匆匆顺着那道声音看过去,青年若金昭玉粹,长身独立在离他不远处,刚好回过身朝他伸出手,“过来。”

  少年犹在将溺毙的深水里遇到了浮木,磕磕撞撞往前奔去,一把抓住那只细如葱白的手。

  “卖糖葫芦喽!又甜又脆的糖葫芦!”

  串串圆滚滚的鲜红晶亮插在麦秸扎成的草靶子上,不失为集市中的一道好风景。

  随着布衣小贩洪亮的吆喝,引来的是街头巷尾的孩童们拿着几枚散碎铜钱,争先恐后地跑去买。

  晶亮的糖衣裹着深红的山楂果在日光照射下显得异常夺目,落入苏纨的眼眶里。

  他漆黑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朱唇微弯,对着身旁的陆杳道:“你想吃糖葫芦?”

  “啊?”

  陆杳抓着他的手,暖意似海浪般拍打在礁石,将干涸一遍一遍地浸染,良久才回过神,“我不想。”

  “你想,”

  他抽出手,好把钱袋递给他,掀开软纱笑眯眯道,“去罢,我在这里等你。”

  陆杳自己都有些迷糊了,一时间也没明白到底是谁想吃糖葫芦,见他师尊笑得璀璨明艳,心中自然而然的认为确实是自己想吃糖葫芦,所以被师尊看穿了。

  他拿着钱袋卖糖葫芦的那人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去看——他师尊还站在原地,于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屹立不动,在他心尖上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浅影。

  知道他在等他,陆杳一刻不敢耽搁,拿着买好的糖葫芦迅速跑了回来,且把钱袋和糖葫芦一起递给了他。

  苏纨并不接过,只说:“尝尝看,好不好吃?”

  陆杳睁大眼睛,稍稍透出疑惑来,并没有多余的刨根问底,反而极乖巧地咬了口糖葫芦,嚼了嚼,含糊道:“是甜的,还有些酸。”

  “嗯。”

  面前的人轻轻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他跟在他身后,盯着他被袖子稍微遮住的纤细指尖,心中泛起涟漪,忍不住叫住他,“师尊……”

  那人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自觉把手递过来,他抿紧唇,口里残余的甜在舌尖化开,来不及细细品味,先牵住那只手。

  鲜红的糖葫芦随着步子动摇,他把糖葫芦送到他身边:“师尊,你不吃吗?”

  “你代我尝过了。”

  平缓柔和的字句又一次落在了他心坎上,陆杳偷望着那幕篱下飘动的软纱,余光里瞥见围得水泄不通告示栏里贴着一张画出来的人脸,熟悉感溢来: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拽住手里的指节,止步不前。

  “怎么了?”

  苏纨察觉到他的异常,垂眼问道。

  “那边……”

  他用拿着糖葫芦的手指了指告示栏,“那画上画的人是南华道的。”

  记忆里蹦出一只他觉得极丑的虎头纸鸢,从而浮现少女鲜丽似花的脸。

  闻言,苏纨目光越过层层人海,直看向告示栏里贴着的黄纸,画上的人青丝挽成百合髻,发髻边只有跟素色玉兰花簪作饰物,其容貌绮丽娇美,就是表情凶恶了些,与他所熟悉的脸完整重合——嫦姝。

  围在一起的看客七言八语:

  “这就是那偷东西的妖怪,自打它一来,城里丢了不少东西,我前阵子买的玉石扳指没带两日就被它顺走了。”

  “哎我屋里也丢了东西!不过是个碎瓷碗……”

  “你一个碎瓷碗有什么好偷的!怎么什么破事都拿出来说!那钱庄才惨呢,一夜丢了好些金银!”

  “看这张贴的文告,是城主深知城内百姓遭妖魔搅扰,特地广招武师道人,为民除害!”

  “眼看朱明灯会将至,若不早些除掉它,不知要在灯会上惹出什么乱子,由此可见新任城主半分不比历任城主差,当是防微虑远,深明大义之才!”

  妖魔?他记得嫦姝明明跟着徐清翊去了浣灵道,怎么会和妖魔扯上关系?

  苏纨眼里掠过一抹幽然。

  “夭寿了!主角的白月光怎么能变成妖魔呢?”

  系统先崩乱了。

  “书里没有这个剧情?”

  “当然没有了,百道比武大会都还没开始,她要是变成了妖魔,早被别的道士斩杀了,根本活不到百道比武大会的时候!”

  “这丫头并不简单,她有书里的记忆,大抵不会甘心按照剧情重活一世。”

  “宿主大人,她要是不按照剧情走,弊端最大的可是您啊。”

  系统这话不假,他九死一生的在这里折腾,别最后落得一场空,嫦姝出现在此地绝非偶然,只恐怕是徐清翊他们那边生出了变故,当务之急,得先将嫦姝找到才是。

  他沉沉呼出一口怒气,锐利的眼睛里带着股阴郁的神情,“净会添麻烦。”

  锦州城以朱明灯会为独特盛景,名传武界,在巧月到来时,常吸引众多外民来此地赏灯。

  城中最繁华地段,红墙绿檐的钟鼓楼静静伫立,屋檐下挂着的天灯晃了晃,灯影在墙面以地板来回浮动。

  那烟绿云锦道袍的年轻人像是能驱使夜色的魔煞,明明有着刀锋般的明锐,却又生得风度翩翩,他双手倒剪着,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一览无余的城景。

  风卷过其高束的乌亮发尾,稍微扯乱他耳边的几缕细碎的鬓发,倒更显出一股江湖少年洒脱不羁的意气来。

  随着少女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未点灯的巷子里,他眸色幽深,嘴角勾出一抹寒凉的笑意:“阿杳,抓活的。”

  玄衣少年疾如雷电,化为残影直往巷子里蹿去。

  然而巷子里的少女似乎察觉到危险靠近,下一刻竟分出五六个一模一样的人形,向四面八方飞腾。

  陆杳还未来得及往巷中扑落,见了眼前的这幕,顿感眼花缭乱,当即管不了那么多,先揪住其中一个再说!

  他刚朝着少女扑去,那蓝衣少女忽是「嘭」的一变,像是脱了层外皮,只剩了一层长满了长毛的圆滚滚身躯,它鼓着巨大的腮帮子,粗壮的四肢并用,拔腿就往城外逃。

  这是……

  看清其真面目后,陆杳向前追时怔了一怔:他认得它。

  五六个「嫦姝」四散开去,面上的神色大不相同,有的苦着脸,有的皱着眉头,有的瞪着眼睛,她们保持着这样一副各不相同的表情,四肢着地跑得飞快,外形看着是人,实则行事像粗蛮的猛兽。

  兽气低微,不及陆杳的十分之一。

  苏纨一眼就瞄出「她们」的底细,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很好解决,但他需要知道「她们」为何会化成嫦姝的样貌,在锦州城内行这偷鸡摸狗之事。

  凝神时数道真气弹出,附在奔逃的「少女们」身上,其中有只被陆杳吓出了原形,那是个脑袋长得像蛤 蟆,四肢像豪猪,浑身又有长毛的动物,他对兽类了解不多,也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

  发觉陆杳在黑暗中顿了短短一秒,才继续往前追,苏纨洞悉一切:这二愣子老虎该是认识它。

  他紧闭的薄唇边淡淡笑一笑,催动了掌心的灵契。

  手心里的月牙弯钩变得灼热,和风细雨般的温柔不住地往脉络里钻,陆杳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了钟鼓楼上,眼神黏住檐顶的那道高挑人影。

  这人什么也没说,只用那双乌黑且安详的眼睛平和地望进黑夜,无声等待着。

  “师尊,是帛金兽。”

  陆杳主动开口,他好像明白了师尊在等什么,“它们擅长取就近之物化形,极爱攒收发亮的东西,可灵智较低,通常群居而生,天性畏怯胆小,是不会涉足人类居所的,这回不知为何,会来到锦州城……”

  苏纨敏锐地抓住了「取就近之物化形」,得知它们肯定见过嫦姝,方得以借她面貌混入城中行不轨之事。

  他阖目敛下鸦睫,感受真气汇集之地,确认了数道真气全然偏往东南后,自行御风往东南去。

  与此同时,紫褐人影乘剑,顺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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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脉蜿蜒,在长夜里曲折离奇,幻成恐怖蛇形,缠围在周侧。

  炎火真气浓烈,自地底冒出,二人赶到山脚,陆杳准备找找通往地底的暗道,他师尊已面色阴冷地盯着地面,手中凝聚火气,劈掌破空,刹那间狂风呼啸,大地发出低沉震动,附近群山战抖,一道裂纹自地面横生,露出内里的一片闪闪发光来。

  不等他做出反应,眼前人纵身跃下裂缝,消失在金光里。

  陆杳忙跟上去,下到裂缝才发现地底竟是空心的,里面摆满了金子,石子,玉雕之类的物件,它们在烛火映照下的发的光,几乎要把人眼灼瞎。

  在一堆闪闪发光的物件里,有只巨大的帛金兽倒在一旁,体型是先前看到的那只的三四倍,它明显已经死去多时了,身躯里插着无数弓箭,腹部的位置早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难闻又令人作呕的气味。

  “五师叔……”

  有人虚弱地唤了一声,嘶哑的嗓音仍是难掩激动之情。

  珠宝碎瓷石子等堆得高高的,乱七八糟,不认真看根本发现不了里面还有个脑袋。

  苏纨挥袖掀开小山堆似的杂物,将埋在里面的少女用真气卷至跟前,瞧着她小脸煞白憔悴,浑身瘫软无力,衣衫沾着泥土,不知是受了什么苦,先替她渡了真气过去,助她稳住心脉。

  “五师叔,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它们太坏了,不给我吃的就算了,还把我埋在这堆破铜烂铁里,让我跟一头腐烂的死尸呆在一起,呜呜呜……”

  被渡送真气的嫦姝有了气力后,又变得活泼起来,先哭得稀里哗啦,诉说着她这些天来受的委屈,“你跟师尊要是再不来救我,我就真没了……”

  “你师尊呢?”

  苏纨知道,徐清翊再怎么说也不会抛下他这关门弟子不顾。

  “唉,说来话长,本来师尊与我等一并启程去往浮玉山,哪知半路突生变故,我被幻象所蒙骗,落入了地陷之中,”

  嫦姝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拧紧秀眉,明艳照人的容貌上添了抹怒色,“不过那暗算我等的恶人被师尊打伤了,我便趁机拿起石块砸晕他逃了出来。”

  “恶人?你可知他的模样?”

  她一想到当时的情形就无比懊悔,只恨自己没下狠手。

  “那你又怎么被帛金兽缠上了?”

  “说到这个就气,这些帛金兽抢了我师尊给我的传音铃,我想拿回来,哪知它们力大无穷,我势单力薄,就被它们丢到这里来了。”

  她看向那头死了很久的巨兽,“不过很奇怪,都说兽类凶猛无比,这些天它们除了不给我东西吃,倒也并没有伤我,只是每日都会带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回来,摆放在那只巨兽身边。”

  “或者是因为,它们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苏纨望着这满是金灿的地洞,意味深长。

  “嗯?”

  嫦姝没明白其中深意。

  “就是说,它们以为,这只母兽只是睡着了。”

  陆杳已然明白过来。

  “二娃师弟!你怎么也在这儿?”

  听到声音,嫦姝终于瞅见她五师叔身后还跟了个少年,她不由想到自己刚刚哭得涕泪交加,心恍然一沉:完了,她这个做师姐的一世英名,竟毁于一旦,实在太丢脸了。

  “既然传音铃在,想必你师尊很快就能找来。”

  苏纨看着她的表情千变万化,觉得好笑,挂在腰间的聚灵囊仿佛动了动,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那团泛着白光的残魂都被淹没了。

  他指尖一挥,不动声色地将那团残魂收入聚灵囊,稍微侧眸,眼神中的肃杀阴翳波涛汹涌,幽幽道:“鼠雀之辈,赶紧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