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雁大概率不知道, 他朝季青也撒娇的时候,总是会把那个带着一定生疏成分的「季先生」这个称呼抛之脑后。

  无论是娇滴滴地喊哥哥,还是甜腻腻地喊老公。

  这时候的夏怀雁总是被羞耻支配了头脑, 有些不清醒,但意外坦诚不扭捏。

  无论是神情还是话语,总让季青也冷静的心沸腾成一片燎原的火焰。

  夏怀雁虽然总是在无意识撒娇, 但这样的他是不常见的。

  尤其是这两天夏怀雁因为夏席诚的事儿心情不太好,期末又忙着备考几乎没能分心。

  季青也跟着忙前忙后,也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两人一天到晚也没能说上几句正经话。

  虽然这短短几天季青也在家的时间比过去半个月都要长,可两人几乎算得上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最亲密的动作就是偶尔亲一亲脸, 牵一牵手, 躺在床上都是盖棉被纯聊天,必要时,季青也还得当一当妈妈哄着半夜因为做了噩梦想妈妈的夏怀雁。

  他本已经许久没有再做噩梦, 最近似乎又没有什么安全感了。

  季青也过多的担心, 自然也没有心情去想这些。

  夏怀雁因为害羞,因此也不会主动地在清醒的时候去做这些亲密的举动。

  可就在刚才,他突然这样主动……

  季青也站在原地, 微微低着头, 湿润柔软的触感停留在唇上试探的那几秒, 足够让精明的他变得迟钝。

  男人没有反应。

  夏怀雁咬着唇, 他的初吻都是在季青也那儿, 平时都是被动的被亲得晕晕乎乎没办法思考,所以把握不好平时对方都是怎么亲自己的。

  他只是按照印象里拼凑的记忆,觉得季青也吻自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 他看过的电视剧里大约也是这样亲的, 但是男人没有给自己的反应, 或惊讶或恼怒或嘲笑,夏怀雁觉得自己大约是做错了。

  这么想着的下一秒,季青也却突然将自己一把抱起。

  “啊……”夏怀雁惊呼出声,被半抱着坐在他手臂上没办法动弹。

  他手里还拿着手机和杯子,不太能做大幅度的动作,只能堪堪攀着男人的肩膀。

  夏怀雁垂眸和他对视,瞧见男人一瞬不瞬望着自己的双眸,他又心慌意乱地把视线错开。

  季青也比自己高不少。

  因此除了坐在男人腿上,夏怀雁鲜少有这么贴近他,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时候。

  虽然也会牵手拥抱之类的……

  但现在想起来,季青也对自己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

  这会儿他抱着自己的动作算是这几天以来,比较亲密的拥抱了。

  不知怎么的,交往这么久,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不算少,但对于这样偶然的靠近和对视,只要沾上季青也,夏怀雁还是会觉得心跳不受自己的控制。

  “雁雁说什么?”季青也眉间微动,望着他,“我好像没听清。”

  夏怀雁闻言,浑身顿时像散了一地的胭脂。

  他向来对季青也的话有问必答,即使是这种难以启齿的,只是需要酝酿好一会儿才能重复。

  “我说……”夏怀雁阖下的睫毛轻轻颤着,不敢瞧他,声音比之前小了许多,“怎么不把嘴张开……”

  季青也喜欢他羞涩的时候面对自己磕磕绊绊说着撒娇话的样子,和平时就细声细气温言软语的他又不太一样。

  难得见到这样的他,季青也强压下喉间滚动的思绪,问,“做什么?”

  果不其然的,下一秒就能见到夏怀雁咬着唇,明明羞涩却又偏偏用着一本正经的模样,说,“因为平时……都是这样吻我的。”

  季青也笑,凑过去碰了碰他的唇,问,“谁?”

  夏怀雁往后仰了仰,没能躲开,被亲得心情好了不少,笑,“季先生……”

  季青也又问,“季先生是谁?”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怀雁被他抱在怀里,耳鬓厮磨无处可逃。

  男人的吻轻轻落在自己的脸上,痒得不行。

  夏怀雁被逗笑又没办法躲开,边笑边道,“是老公……季先生是,雁雁的老公。”

  “求求老公,饶了雁雁吧。”

  氛围甜到心尖,这会儿夏怀雁倒不觉得有什么害臊的地方,大着胆子偷偷亲了一下男人的脸,想就此结束,从男人臂弯上下来,可对方却没有这个意思。

  季青也暗下来的眸光深深注视着自己,明明没有说什么,可甜腻的气氛突然掺了几丝暧昧。

  夏怀雁的心一跳,没来得及避开对方的目光,男人就朝着自己吻了过来。

  他微凉的手压着自己的后颈。

  微张着唇温柔却又带着说不清的侵略性。

  夏怀雁被动的,就快要要融化在这温度节节攀升的盛夏情愫里了。

  ——

  之前流言达到最顶峰的时候,夏怀雁被人堵在厕所门口警告。

  夏怀雁一直以为会发生什么,但是很奇怪,对方似乎只是吓唬自己而已。

  从那天之后便没再出现过,在学校里,大家也只是在背后指指点点,偶尔像王洪海那样讨人厌的也有,但见着也没敢真动手的。

  夏怀雁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些事情,虽然他一开始也会伤心,但这些事情他从小到大经历得太多了,已经到了伤心难过完以后就会释然的状态,只不过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白,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

  考完第一门试,夏怀雁拿好自己的东西出了教室就收到了冯安双给自己发的消息。

  冯安双说他现在就在教学楼下等自己,正巧他今天也在这栋教学楼考,不过他们专业考试时间安排得比较紧凑,大约是后天就彻底结束可以放暑假了的样子。

  “雁雁,”冯安双见到他,快步上前,“考得怎么样?还行吧?”

  “还好,基本上都写出来了。”夏怀雁笑,“不过有道题没什么把握,感觉自己算错了。”

  今天考的是高数,夏怀雁比较有把握,平时在家里,季青也会教他做功课,比起上个学期,这个学期他还算是得心应手了,应该能考到一个不错的成绩。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聊着一些琐事,冯安双还是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他既不问自己学校里传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也不问自己最近过得如何。

  之前看见季青也的时候,他的反应明明那么大,可这回他不想知道吗?

  夏怀雁不觉得他不知道那些事,之前体育选修上王洪海和自己差点打起来,冯安双也是知道的,可他真的不在乎别人因为自己连带着也疏远他?

  夏怀雁不太想拖累对方,之前在手机上给冯安双明里暗里的提过两人暂时先不要联系,免得那些人也会找他麻烦。

  也不知道是自己没表达明白,还是冯安双真的不在意。

  他依旧像这样和自己并肩走在一起,明明周围人的目光充满探究和打趣,他却依旧能笑着和自己越走越近。

  但是冯安双不提起,夏怀雁也不会特意去提,对方也许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考虑,又因为是朋友,所以选择相信自己。

  夏怀雁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朋友之间有什么隔阂。

  “雁雁,”冯安双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道,“上次说的跟我一起找房子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快暑假了,我也不打算回去了,老师介绍找了一个包住的实习岗位,我去试了一下,被聘了,我们可以慢慢找房子。”

  夏怀雁闻言,顿时愣了愣。

  最近的事情太多,他几乎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还没有同季青也提起。

  一开始他总想着快点把钱还给季青也,多跟季青也在一起一天欠他的东西就越多,夏怀雁才想快点搬出去。

  可前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夏怀雁才后知后觉,觉得他和季青也会永远在一起,他和季青也也不可能会两不相欠,以致于现在想要搬出去住的感觉都不是那么强烈了。

  “我、我还没想好,我现在手里能动的钱不多,”夏怀雁回答得很没底气,毕竟答应过要考虑,现在又直接拒绝了,让人平白生了期待,“安双,我看看我暑假能不能跟你一样,再多找一份工作。”

  “合租的事情,我再想想。”

  季青也过几天生日,他还想把手头里的钱拿出来给他买生日礼物。

  季青也用惯了最好的,他至少得买稍微好一些的礼物才行。

  这样算下来,他就没钱再跟冯安双合租了。

  不过暑假到了,舞蹈室的工作应该会忙碌起来,那边兼职的钱应该也会增加一些,他要再找一份和舞蹈班不冲突的工作才好。

  夏怀雁知道自己要是说没钱租房,冯安双肯定会说先给自己垫付。

  旦要再跟冯安双借钱,他的心里的负担会更重。

  冯安双听他这么说,知道或许原因还是出在季青也身上,最近学校里传出来的事情定然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了夏怀雁,明明之前他对于自己提出来合租的事情还是同意偏多。

  “雁雁,你要是有犹豫的话,我先把房子租下来,到时候你想搬过来就再搬过来。”冯安双状似无意提到,“还是说,那位季总威胁你……”

  “不是大家说的那样,我知道你担心我,”夏怀雁听到冯安双提起季青也,大约知道他是想说最近的这件事,便笑着告诉他,“季先生对我很好,其实我和他,我们正在……”

  他本来想说他和季青也其实正在交往,但后又一想,季青也那样的人,让不知情的人知道他跟自己谈恋爱或许不太好,他话语一转,又道,“反正不是大家想的那样的,我也没有受伤,季先生他很照顾……”

  夏怀雁的话还没说完,背后却突然有一股力道撞上了自己的肩膀,他说到一半的话堪堪停住,因为毫无防备而被撞得往前趔趄了一步。

  冯安双赶忙抓住了夏怀雁的手,叫住了那人,“喂,撞了人不道歉?”

  夏怀雁站稳,抬眸瞧见那人的脚步一停,往自己身上扫了一眼,满脸的不屑和鄙夷。

  他并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反而抬手扫了扫自己的肩膀,像是嫌脏,“人?在哪?”

  那人有些眼熟,但不是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的长相,夏怀雁一时间却有些想不起来了。

  直到前方驶来的一辆银色轿车在那人身边停下,夏怀雁听见车上的人叫他「云池」。

  夏怀雁才隐约想起,那天下着大雨,站在教学楼楼下甩了自己一身水的男人。

  好像就是他。

  冯安双见对方这么说,气得立刻上前想同对方理论。

  虽然夏怀雁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他,但他并不想让冯安双因为自己得罪人,便拉住了他,“算了安双,就撞了一下我也没事,走吧。”

  “什么没事,他也太欺负人了,你就是这样被人欺负也不吭声,所以他们下次还敢。”

  冯安双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生气,夏怀雁只是笑笑,有些无奈,“那我也不能让你为我出面啊,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跟有些人就是讲不了道理的……没关系,又没真的少块肉,如果发生严重的事,到时候会有到时候能解决的办法。”

  冯安双闻言,不以为然,他就是觉得夏怀雁太好欺负,所以所有人都要来踩上一脚。

  要是夏怀雁和自己在一起的话,他就有理由保护他,而不是夏怀雁一句「不能让你为我出面」而愤懑不平地结束。

  两人依旧向前走着,快要路过那辆车的时候,夏怀雁听见云池叫了驾驶座上的男人一声「泞明哥」,而后才上了副驾驶。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夏怀雁有些好奇地扫了一眼,便见驾驶座上的男人朝自己望过来,“雁雁。”

  “……”

  见夏怀雁瞧着自己有些怔愣,林泞明摘下墨镜,笑,“我啊,小明。”

  “林先生……”

  “叫什么林先生,”林泞明降下半开的车窗,道,“上车,带你去玩儿。”

  夏怀雁瞧了眼副驾驶的云池,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总之虽然知道他和季青也是朋友,但总归是第二次见面,况且司机先生应该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

  他礼貌拒绝,“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和朋友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哦,”林泞明倒没为难他,只笑着拿出手机,“季哥叫我帮他找个人,雁雁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到时候有进展我直接告诉你。”

  “虽然他自己也有在找,不过应该没有我这边快,我这边已经有点线索了。”林泞明盯着他的脸,笑着朝他挑了挑眉,“你知道我在说谁,或者还是上车坐坐?”

  “哥,青也哥让你找谁?”坐在一旁的云池忍不住插嘴,满脸不悦,“而且你什么意思?他上车我去哪?一会儿要回家,你跟这种人牵扯什么?”

  夏怀雁微微弯腰,笑着对副驾驶上的云池道,“您哪里也不用去,就坐着吧。”

  转而又对林泞明说, “林先生有问题的话联系季先生就好,他会告诉我的,两位慢走。”

  林泞明还以为抓住夏怀雁急于知道母亲消息的心就会乖乖上车,没想到小朋友一下就不好骗了,避免季青也知道这一出,最后不好收场,林泞明没过多地纠缠,“那再会。”

  看着车子调头驶出自己的视线,夏怀雁才松了口气,他自然知道林泞明在说什么,听到对方那么说的时候,心被紧紧一提,但对方看着实在有些危险,尤其是副驾驶的云池。

  他叫林泞明哥哥,也许是兄弟之类的?

  可他又叫季青也——青也哥。

  听起来真是亲密,又刺耳。

  “雁雁,没事吧?”站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冯安双忽然出言提醒,“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知道,别管了,”夏怀雁摇摇头,轻声道,“反正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走吧。”

  ——

  “哥,你不会是喜欢那个看起来没脑子的东西吧?正好,你要是追他,赶紧把他带走。”云池靠在驾驶座上,瞥了林泞明一眼,“烦死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本来现在我和青也哥都应该有进展了,什么东西。”

  “我喜不喜欢另说,但是你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林泞明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够漂亮,这里也不够,至少人家长了张人见人疼的脸,姑妈长得漂亮,你怎么就完全避开你父母的优点长了。”

  云池拉下脸来,“什么意思?”

  林泞明笑,不过是因为家世背景人又好控制,被季家长辈看中了而已,八字还没一撇还真以为自己是季家内定儿媳了。

  季青也要是能这么逆来顺受,就不叫季青也了。

  明知道季青也现在对夏怀雁什么态度,还以为自己自作聪明在学校搞夏怀雁的事情季青也不知道。

  林泞明向来只喜欢看戏,看大戏,最喜欢看别人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戏码,看自家表弟联合季家长辈的大戏更有意思。

  “没意思。”他笑。

  ——

  夏怀雁和冯安双最后也没能聊什么,夏怀雁有司机来接,冯安双似乎有事要做,两人在校门口分别。

  下午没有考试,下一场考试被安排在了明天下午,中间大约还有一天左右的时间可以用来复习。

  但听了林泞明的话以后,夏怀雁始终心不在焉的。

  他虽然同林泞明那么说,但想知道母亲的事也是真的。

  从夏席诚那儿回来以后,夏怀雁就去警局报了案,但由于时间过去太久,体貌特征描述得太过笼统,失踪地点又在W市,线索太少实在难找。

  夏怀雁知道的,希望并不大。

  甚至连他自己的脑海里,母亲的脸庞都有些模糊了,就像在梦里,他永远看不清母亲的脸一样。

  林泞明真的能这么快就找到一点线索吗?

  他想如果有的话,季青也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这么想着,夏怀雁又稍微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一些。

  季青也今天回来得稍晚,夏怀雁没能等到他一起用晚餐,只收到他给自己发来的消息,说会晚点回来,让自己先吃。

  夏怀雁抱着课本回了房间,看完最后一遍知识点才躺下。

  脑袋里浑浊着什么都有,这几天好不容易调整好的状态又有些稍稍失衡了。

  季青也回来时,孙姨还在收拾客厅,拖着地。

  见人回来,立刻上前接过了他手里的外套,“先生回来了,方才老宅的人打电话来了。”

  季青也的太阳穴跳了跳,没说话。

  孙姨见状接着道,“老爷说您没接电话,就打电话到家里来了。”

  “说什么?”

  “说让您明天回去一趟,”孙姨犹豫着,面露难色,似乎在想着怎么说好,“还让您收敛一些,外头有些话传得厉害,让您别带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回家养着,让外人看了笑话。”

  季青也闻言面无表情,只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孙姨转述的话还是太过委婉了,更难听的季青也早前就在电话里听过了。

  他上了楼,轻轻打开房门,夏怀雁正背对着门躺着,习惯性地往自己睡的那边贴。

  季青也进去给他盖了盖被子,青年呼吸浅浅,但肉眼可见的睡得不太安稳。

  他一碰,青年就跟着动。

  季青也站在床边,眼神描摹着对方的眉眼,最后只把卧室的灯光调好,才出了房门。

  夏怀雁没怎么睡,睡眠很浅,却做了无数的令人惊恐的梦。

  醒来时,恐慌的情绪伴随着逐渐清晰的梦境让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他狠狠掐了自己腿侧一把,不知何时被调暗的灯光却在这时候跟着闪了两下。

  室内有那么间断的两秒沉浸在黑暗之中,夏怀雁的心跟着一提,惊慌失措地下了床,跑去开门。

  孙姨大约是忘了,临走之前把客厅的灯关了大半。

  靠近走廊的那半边几乎是暗下来的,和他刚来那时的那晚场景差不多。

  夏怀雁不敢回房,怕自己开了灯,灯光还是会闪,正瞧见走廊书房半掩着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听到了季青也的声音。

  他快步跑到书房门口,像那时一样,因为害怕而想寻求季青也的保护,他想也没想,便习惯性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雁雁,怎么了?”

  听到男人叫自己的名字,夏怀雁才一路小跑着过去在男人面前站好。

  季青也温柔将人抱进怀里,问,“又做噩梦了是不是?”

  一语中的,夏怀雁被爱人戳中了心事,委屈和难过一下化成了眼泪,他佯装坚强地揉了揉眼睛,把眼泪擦掉,点着头哽咽道,“房间的灯还黑了两下,先生不在房间,我害怕……”

  “嗯,”季青也的指腹擦过他的眼尾,声音轻得像是怕吓着他,“又叫先生了,说了叫我什么?”

  这会儿的夏怀雁什么都听,吸了吸鼻子哼哼唧唧地张口,喊他,“老公……”

  “嗯,”季青也抬眸,余光瞥了一眼正投在白墙上的视频会议里,面露惊讶下一秒就要议论纷纷却只能强忍着的各位。

  他中断了视频,抱好夏怀雁回了房去,吻了吻他的唇,“老公陪雁雁,睡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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