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柔依言摁了扩音的按钮。

  她的小手还在轻颤,小脸煞白。

  电话里是王赖子的怒吼,“他妈的!别给我提那笔钱!那张境外的银行卡前两天查询的时候是有七十万在卡上,但是根本取不出来!

  接着有银行的人打电话跟我说没激活,需要支付什么他妈的狗屁手续费才能在国内开通,开通后会原路退回,老子往里面按税率打了四万块钱,现在他妈的也跟着打了水漂!取不出来了!”

  接着王赖子不知道是踹了时国豪一脚,那边传来时国豪的痛苦的叫喊,“小柔!你再帮我问一下孟总,这钱怎么就取不出来了?我根本就联系不上孟总,还去他们公司蹲过被赶出来了!小柔!那可是你父亲的救命钱啊!”

  时柔听着王赖子的话还有时国豪声嘶力竭的哭喊,还是没忍住,“这个银行卡的套路不就是...”

  网络诈骗的套路吗?

  她这么说着,慢慢抬起眼。

  从她的角度特别能注意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峭壁山峰似的,唇很薄,微微勾起,带着玩味的笑意。看書溂

  好像在玩一个用饵钓鱼游戏,现在听到游戏里上钩的鱼儿在岸上疯狂的拍尾控诉这是个假的鱼食。

  不由得有几分得逞的失笑。

  看来恶人自有狠人磨。

  用七十万为鱼饵倒骗催债公司四万块手续费。

  这就是谁上当谁买单。

  时柔咽了咽口水,对着电话里说,“你不要乱来,我身上没有钱,如果你敢乱来的话,我就报警!”

  王赖子的语气又凶狠了些,“小女娃!你可以报警!但是你想好了,你要是报警你爸可就别想活下去了...”

  时柔正想着接下面的话,孟驰却跟她对了一个口型“地址”。

  她急忙道:“那你们在哪里?”

  王赖子认为时柔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学生,指定是什么场面都没有见过,接到这样的电话肯定人都慌神了。

  王赖子开口道:“在国贸楼旁边那个废弃工程大厦的空地上。”

  那边话一说完,孟驰已经抽身在楼梯口跟小林说了几句,小林就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匆匆离开。

  时柔独自捏着手机,“好,你们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王赖子将电话挂掉了。

  时柔坐在轮椅上,见状还是不由得起身,压根顾不得自己腿上的伤口。

  她一瘸一拐来到楼梯口孟驰的面前,手里紧紧捏着手机,肩膀微微耷拉着。

  虽然平时时国豪很混账,这个家能变成这个样子,他就是原罪。

  甚至时柔想过,要是时国豪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是不是她的生活就能新生了呢,但是真的到了今天这一刻,她还是觉得活着好,越活越烂最好。

  轻松地一死了之,就是把悲伤和痛苦给了那个拉扯他长大,患着重病每天还在吃药的老母亲。

  “腿不想要了?”

  孟驰在楼梯口的楼道处点了一支烟,见状就想上前。

  时柔扶着门,往后退了退,咬了咬唇问道:“那七十万...”看書喇

  孟驰手指尖的烟头火星乍燃,他垂眸冷声道:“我不是慈善家,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爸那样的人,就是个无底洞,给多少都不管够的。”

  “我知道,我也觉得你做的对,没必要用你的钱去接济一个毫不相干的赌徒。”

  时柔扬起小脸,随即又别扭地挪开。

  然后小声开口,“但是...孟先生,你能找人去看看,让他别死掉吗?”

  孟驰持烟的手一顿,黑眸里有暗波流动。

  楼道里,男人站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中,漆黑的瞳孔掠过薄薄的笑意。

  慵懒低沉道:“你先叫声阿驰。”

  时柔愣住,像是全然没想到还有这个前提。

  可是转念一想,孟驰什么样的人,那是无利不起早。

  她垂着眸,长睫微微颤动,然后紧闭了一下。

  口中吐出,“可以吗?阿驰。”

  孟驰像是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将手指的烟蒂咬在了嘴角的牙关上,往前走了两步。

  掐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柔细瘦的腰肢,往黑暗的楼道里挪了挪。

  时柔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墙角和男人的胸膛之间,鼻尖木质香气阵阵凛冽侵袭。

  提醒着她,孟驰过强的存在感。

  不能这样的...

  时柔的心脏微微收紧,伸手轻推孟驰,“你要干什么?不是只要叫你就可以了吗?”

  “谁说的,你爸不想救了...”

  孟驰望着在昏暗楼道里望着怀里的小姑娘。

  细腻小巧的耳垂,一路蔓延到纤细白皙的脖颈,细碎的茸发在耳后。

  像一只胆怯的小动物。

  “不是救,保证不死就行...”时柔做着解释。

  “好,那你亲我。”

  孟驰命令似的口气,跟之前如出一辙。

  时柔摇头,这个要求过分了,“我不。”

  “那我亲你。”

  吻倾轧而下,完全不给时柔半点反应的机会。

  她用来挣扎反抗的手腕被男人大手反扣在了她的后腰窝处。

  孟驰低头亲她,顶开她的齿,-0关。

  像是在解渴。

  这么久,他都克制得没有碰过她,差点还真以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了。

  时柔泪眼汪汪,觉得自己险些要晕了...

  这里是二楼,一楼的楼梯间传来了几声交谈声,听起来像是医院的护士等不到电梯,所以打算走楼梯间上二楼。

  时柔开始剧烈挣扎,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上来,那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不就被撞破了吗?

  时柔心跳如鼓,觉得羞耻难当。

  可是孟驰却毫不在意似的。

  动作就没有停下来,甚至他已经不再愿意只是嘴唇的触碰。

  开始从时柔穿着的t恤后探进去,去勾她后背的锁扣...

  男人的喘息声落在她的耳畔,带着恶趣味,“害怕吗?”

  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她真的要委屈地哭出来了。

  时柔带着哭腔,“你总是这样...总是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同时也不会让我做我想做的事...”

  这话像是陡然给气氛降了温。

  孟驰手上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眼眶里蓄着一层水光的小姑娘。

  看起来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