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被动贪婪演绎到了极致◎
“我哪里凶了, 就是讲话声音……大了些。”
付杨觉得自己被许慕白摆了一道。
他刚刚也不是针对瓷瓷,只是觉得她不应该那样惯着许慕白。
羽轻瓷在面对许慕白时,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她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线索, 也从没期盼他会来。
他这样千里迢迢地找过来, 应该耗费了不少力气。
无论她是不是小精灵,都不值得被他一路追寻。
他很自然地依偎在她身边, 她却不敢触碰他分毫。
担心日后,他会后悔。
她在不主动和不拒绝中,将被动贪婪演绎到了极致。
他脆弱地贴近她的颈, 小心翼翼地说道:“许因行说,你是因为讨厌我, 才跟着付杨离开的。我不想相信他的话, 可是, 我,我就想知道,在我疯了一样找你的这些天, 你有没有,想念过我?”
她当然有想他。
虽然大多数的时间, 都是昏睡着的。
可她总能梦到他。
梦到他对她好。
梦境大致的经过, 她不记得了。
但醒来之后的感觉, 应该是可以让她安心去死, 毫无遗憾的美梦。
她这一生总是在卑怯, 扭曲,阴郁中度过的。
在梦里, 他好像很喜欢那样的她。
不是当成小精灵来喜欢, 就是喜欢原原本本的她。
可就算她梦见过他无数次, 也无法坦诚地说想念他。
或许, 付杨说的是对的。
她在许慕白面前,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就连倾诉想念也不敢。
付杨就知道羽轻瓷说不出来。
他替她说道:“我问过她好多次了,每次她都说不想你。”
羽轻瓷觉得这样的话有些伤人,她连忙补救道:“也,也不是。我有时候,会,会想,你过得好不好。”
“不好。你不在我身边,我一点都不好。”
付杨不喜欢许慕白这样黏着自己未来的妻子。
“你差不多得了。我看你挺好的。不好的是她,差点就死了。你这么一闹,玻璃都碎了,还得换病房。现在她需要休息,你别在这里影响她。”
许慕白不想和付杨正面交锋。
对他来说,他的每一句话,都要对阿瓷讲,才不算浪费。
他从她肩上缓缓起身:“我带你换地方睡。”
说完就要抱她。
羽轻瓷不是很想被他抱。
因为太在乎,所以心生怯意。
她匆忙地躲了一下。
付杨像老母鸡护崽崽一样地,将羽轻瓷罩在了自己的怀里。
“我不清楚你对她的情况了解多少,但是下个阶段的治疗,马上就要开始了。这里有着全球顶级的医疗条件,你不可能找到比这里更合适的。”
许慕白听完淡淡地说了句:“不是说要换病房吗?”
付杨愣了一下。
他刚刚还以为许慕白要带她离开。
“那也不用你抱。从外面撞玻璃进来的,万一身上的玻璃渣,弄伤瓷瓷怎么办?”
付杨说完就要抱羽轻瓷起来。
她抗拒道:“不用了,谢谢。我自己能走!”
一向讲话慢吞吞的人,从来没有讲话如此利索过。
羽轻瓷下床的时候,许慕白几乎是很快地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她看他小心而仔细地,帮她查看了一下拖鞋。
应该是担心里面有碎玻璃渣。
在检查过后,又温柔地帮她穿上。
她想要说谢谢,可这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什么原因,反而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只能低着头,往门外走。
其实她并不知道要换去哪个病房。
只觉得不能再和他们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了。
结果因为分神,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付杨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就看到羽轻瓷撞进了许慕白怀里。
然后被他动作轻柔地抱了起来。
羽轻瓷的身体有些僵硬。
可是下一秒,她又担心自己会硌到许慕白。
就稍稍放松了下来。
他许久没有抱她了,觉得她清减了许多。
感觉自己像是在抱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
连骨骼都是脆弱的。
可惜,小奶猫会黏着猫妈妈,阿瓷却不怎么黏他。
不是有没有安全感的问题。
她是那种,觉得黏着别人会伤自尊的小精灵。
以前他不明白,还为此别扭过好久。现在不会了。
换好病房之后,他轻柔地理了理她的发:“你好好睡觉,我就在这里陪你。”
她想说自己在这里挺好的,并没有受到什么威胁,甚至想要劝他回去。
可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所以就将头埋进了被子里,老老实实地睡起了觉。
一想到明天醒来,可以看到他。
心中就多了几分期待。
并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想要看到他。
不过,她这一睡,又是好多天。
许慕白带来的医疗团队和付杨这边的本土团队起了很严重的争端。
一边建议保守治疗,另一边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其实原本的保守治疗,是有显著效果的。
付杨和他这边的医疗团队也承认。
可这是基于羽轻瓷的心情,没有太大的波动的前提下,所做出的决策。
但她现在的情况,俨然已经不能再适用于老方法了。
争论到最后,只能沿用付杨这边的医疗手段。
完全依靠药物来续命。
每个月都要定期注射药剂。
即便是这样,最大限度也只能保她半年无忧。
后续还要看医疗技术的发展。
倘若半年之后,仍旧找不到可以突破的点,那……
羽轻瓷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只是觉得很愧疚。
医护人员在拼命地留住她,但她却想着听天由命。
不过,因为不想让他们失望,她也不敢再说些消极的话。
她被付杨以方便治疗为由,接到了自己的家中。
许慕白以家属的名义,也跟着住了进去。
好在他们平时不太会打扰她。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她心情的缘故,这两个人甚至很少在同一时间出现。
这让她感到轻松不少。
付杨有时候会带她看一些搜集来的照片。
大多是偷拍来的。
不同财富等级和年龄层的人都有。
她觉得这样有些不道德,但付杨说又不用这个做违法的事,只是为了揪出那个可恶的买主。
看完就销毁。
有一次许慕白‘误闯’了进来,紧接着就看到了满屏的裸背照片。
各种奇怪的姿势都有。
羽轻瓷慌乱地解释他们在做什么……
不知道是他的接受度比较好,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他的脸上并没很惊讶的表情。
仿佛一直都知道,她身上的印记,不是意外所造成的。
许慕白坐下来和他们一起找了起来。
他不经意地出声问道:“如果找到那个人,你们准备怎样处置?”
付杨虽然暂时和许慕白结成了同盟关系,可他说话还是比较严谨的:“这怎么能说是我们来处置呢,应该是上天来处置。比如意外啊,自杀什么的。”
话音刚落,一张背部有纹身的图片,在一众照片里异常显眼。
付杨拿着妈妈给的照片对比着看了一下。
纹身的技艺有所不同。
羽轻瓷也回想起了,自己被绑架的那次。
她小声地说道:“好像不是这种的。我记得那个人的纹身,很细致。虽然看不出具体是什么样的图案,但是可以看到精美的鳞片。”
许慕白对某两个字比较敏感,他对她问道:“确定是精美,不是丑陋吗?”
“嗯,很精美,栩栩如生。当时他的背部受伤了,鲜血流下来染红了鳞片。”
付杨抓住关键点说道:“受伤的话,也就是说,纹身是有缺陷的。不过那个人的年龄,大致还能记起来吗?”
她摇了摇头:“我只敢看他的背,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就不敢再抬头了。”
“身材怎么样?”
“我不记得了。”
付杨觉得买主很可能是中年男子,但是也不排除会有类似于他爸那种,从小就很变态的情况。
所以年龄层选得比较广阔。
羽轻瓷一直都很害怕,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
因为始终都抓不到人,她很害怕自己再次被绑走。
但或许是现在的环境,让她比较有安全感,所以渐渐地敢于去回忆一些细枝末节。
她忽地想到了一些什么。
“那个人的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
付杨听完心里咯噔一下。
他特别害怕她会走妈妈的老路。
如果是从小就生活在她身边的人的话,那等真相揭开的那一刻。
是很残忍的。
许慕白试探地问道:“你确定吗?”
“嗯。他身上的衣服,是青少年才会穿的款式。当时,他给了我一件外套,我刚好在高奢杂志上见过。就是因为那件外套,我推测他应该是家境比较优渥的孩子,不至于生活所迫绑架别人。所以,只是单纯地坏。”
付杨总是能发现一些奇怪的点。
“他为什么要把外套给你?”
她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我那时候,就是……”
许慕白及时地解围道:“应该,是有要遮掩的东西吧。”
“嗯。”
她当时无意识地尿了,还弄脏了那里的红色皮沙发。
付杨并不清楚当时的经过。
但他总觉得这种变态,不会好心到去帮她遮掩什么。
一定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男人的直觉,每当许慕白在他身边的时候。
付杨都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类似于那种一条毒蛇,盘踞在客厅的惊悚感。
夜里睡觉的时候,许慕白听到了嘈杂的走路声。
出去就遇到了付杨。
付杨紧张地说道:“瓷瓷跳湖了。”
许慕白想起她平时没事的时候,确实喜欢坐在小亭子里,望着平静的湖面发呆。
所以没有多想什么,就加入了打捞队伍。
结果,救上来的是佣人。
羽轻瓷因为药物的原因,并没有听到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在睡得正熟的时候,忽然被付杨喊醒了。
“瓷瓷,许慕白掉进湖里去了。”
她连忙起身下床:“他有没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他出来的时候,后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伤了,可是却不让别人进他房间查看。可能,是害羞吧。”
“医生也不让吗?”
“嗯,我有些担心他,不如你去看看他吧。”
她走到门口,又有些退缩。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让我进去。”
“去试试嘛。我看他伤口挺深的,不处理的话,很容易感染。”
羽轻瓷几乎是被付杨强行带到了许慕白门前。
她刚想敲门,却被他按住了手。
作者有话说:
小白:呜,你不要进来。
小阿瓷:啊,我,我不想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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