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就是他没错。
准确地说是从长相上看, 画像上的那位“神”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的就连神态都是相似的,看人时眉梢会舒展开来,看起来不太有攻击性。
要不是巫祝的话, 白桑几乎会认为这是自己的自画像。
唯一不同的是, 画里的人是长发。
一如夜晚的故事,那位神因为失去神力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特征, 因而越来越长的头发。
白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开始回想在故事里那位神的描写。
祂是扶桑树的化身, 最后化作了万物。
似乎他的名字也意有所指。
也就是说怪物在夜晚讲的故事里面的人物在现实中都能一一对应上。
而这也能代表他们的阵营。
就比如说,神明和怪小孩, 他们在现实中是一个阵营的。
而其他的人, 比如村民, 他们也有各自的想法。
有人想要杀死神明夺取神力,有人由于害怕担忧只是想要囚|禁神明。
——由此能分出多数阵营里的两个分支。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其他玩家的共同选择并不全是极端杀戮的。
怪不得他是想要走he线的少数派。
故事里的那位神明不确实是孤立无援的吗?
唯一的助力应该就是那位“怪小孩”了, 假设所有的人物都能在现实中找到对应,那位“怪小孩”又是谁呢?
白桑心底隐隐有个人选。
真有这种指代的对应关系的话,就只能是景藏明了。
在故事之中,所有的小孩都表明了想要娶神明的愿望, 但是只有那个“怪小孩”是真正想要落实下来的。
新郎对应的是景藏明。
也和白桑之前想的能够对应上,景藏明是唯一有可能和他是同一阵营的人。
但一切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白桑站起来,他必须要去询问其他的人。
圣地里其他的神职人员说不定会知道关于“旧神”的事。
但他一通询问以后, 得到的回答都是忌讳的, 好像提起这位旧神是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一连好几个人都不愿意同他多说一句。
这种忌讳倒在他的意料之中, 大多数人不愿意分享关于以前的神明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白桑决定换个思路。
他要去询问现在的这位“太阳”的神明。
这位太阳的神明非常古怪, 本体是个漆黑的火球, 图腾由两圈火焰构成。
就像是在隐藏着什么一样。
他主动去询问这位太阳的神明,其他神职人员自然也愿意为他解答。
他们告诉白桑, 太阳的神明就是指太阳本身。
太阳的能量滋养万物,是最纯粹也最强大的,所以信仰太阳就意味着力量。
尽管太阳不会化身显世,却能一直庇佑着他们。
这样的“太阳”确实应该能够压制下那位旧神。
但是白桑心底的疑问却越来越大。
这一切都只有晚上的宴会能够为他解答。
白桑还想去尽量多地收集线索,他打算去找戚亦双。
在这里他唯一能够暂时信任的合作伙伴。
其他暴露了身份的玩家比如孟四,他招架不住。
而那个坐在他正对面的使用了两张牌让他陷入困境的人……白桑不会主动去找他。
那个男人切切实实地表露了恶意,并且他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
戚亦双上下打量白桑,感叹道:“你也过得太轻松了吧。”
是的,比起戚亦双,白桑的穿着十分体面,还是去圣地朝拜祈祷需要穿的白色袍子,看上去铅尘不染。
巫祝之前说的一句话似乎印证了,“您什么都不需要做”。
除了和太阳的仪式相关的事宜,他什么也不用做,他没有明确的主线。
“你的任务是什么?”
戚亦双摊开手,“杀人放火,对抗npc。”
这话被他说得十分轻松,但从他的状态能看得出来这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
而白桑就不同了,他除了去祷告基本一天都是无所事事的。
就算是去圣地祈祷,巫祝也告诉他他不用任何仪式以及祷告词,只要站在那里就足够了。
即使是宴会,白桑也有不参加的权力,景藏明还不想让他参加。
这些谜团交织在一起,让白桑越来越难以梳理。
“从上一个副本我就看出来了。”戚亦双咬着薄荷糖,眉尾一挑,“你还真是像主角一样啊。”
白桑垂下眼睑。
某种程度上,他这话在现在的副本里也能应验。
[真的,我感觉整个副本都偏心白桑欸!]
[也不一定吧,他上个副本最后明明就像是被针对了一样,别人几个副本都见不到的情况,他一个副本直接全上齐了,差点gg。]
[这么看来七哥的形容真准确,这不就是主角的待遇吗?]
白桑眨了眨眼睛:“或许真的是也说不定。”
戚亦双缓缓勾起唇,“你也这样猜想?”
白桑点头,他知道戚亦双肯定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两人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这时,后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巫祝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我还说您在哪里呢。”
尽管那个笑容仿佛带着狐狸面具一般。
他身后跟着的是景藏明。
两个人一起走过来。
这两人都很高大,相同的点是给人的感觉都很冷。一个是脸上带着不像微笑的笑容显得内里格外淡薄,一个是始终像是提不起兴趣、不管他人生死的冷漠。
看到这两个家伙,戚亦双扯了扯嘴角,看向白桑。
他的眼睛仿佛在说:你怎么能跟他们牵扯在一起的。
白桑很疑惑自己能够看得懂他的意思,但确实他看懂了。
白桑向他眨了眨眼,用眼神向他诉苦。
并不是他主动牵扯上的,从一开始这两人对他就是这个态度。
两个人眼神交流的瞬间,巫祝嘴角的笑意肉眼可见地浅薄了。
景藏明漆黑的瞳孔则紧紧盯着戚亦双,“又是你。”
戚亦双不是什么会服输的性子,听到这似挑衅又克制的话语,他弯了弯嘴角,“我还想说又见面了。”
巫祝的眼神在两方逡巡,“两位认识啊。”
他这样说着,却也没什么情绪的起伏,依旧是那样平静的语调。
白桑想说些什么,但是手被另一只手触碰而上,让他一下子噤声了。
这两人目光交锋的时候,巫祝走近白桑,微笑着执起他的手轻声耳语:“今天来找您是想与您商量嫁衣的事。”
“……”
巫祝不说他都快忘了,这些人是真情实感地在推动成婚的事宜的。
白桑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到了哪一个副本都逃不过成婚、成婚、成婚!
就因为他是所谓的“爱情”频道唯一的独苗吗!
他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杀人越货的事,这辈子才需要接受这些惩罚。
白桑问他:“我是要自己去试吗?”
巫祝眉目含笑:“当然,务必要试出最合适最衬您的嫁衣,这就是您今日需要做的所有事情了。”
这时景藏明又看向两人,撩起眼皮盯着巫祝执着白桑的手。
——“什么!闻到修罗场的味道我就来了嘿嘿嘿~”
——“又来一个!今天是四人修罗!”
——“到底是新郎哥能赢,还是巫祝哥,还是玩家哥?买定离手!!”
——“我压一票巫祝哥,新来的总有点本事。”
——“不是新郎吗!绝对是新郎的胜利!”
——“我的老婆魅力真的好大,处处都是修罗场~”
——“这样的老婆看起来更香香喽!”
——“曾经的我:为怪物世界不全是牛头人四处奔波证明。
现在的我:确信怪物们都是牛头人。”
逆天怪物合集的直播间。
它们正在兴致勃勃地期待着继续发展的时候,新的情况发生了!
几人之间看不见的硝烟还在升级,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孟四原本只是想来找新娘,结果遇到了一大圈人。
不仅有那个看起来占有欲很强、很不好惹的新郎,还有眯眯眼都是怪物的巫祝……以及传闻之中的玩家戚亦双??
诸.神.之.战。
这些人都围着新娘子是想做什么?
秉持着看热闹的心态,孟四走过去。
npc美人新娘今天依旧状态良好,孟四浅浅估计这人的外貌值得在90以上,自己看他每一次都会入迷、出神、走不动道。
在场的人感知力都很强,在孟四踏进来时就都察觉到了他的动向。
见这人的目光黏在了白桑身上,景藏明眼底墨色涌动。
孟四本来只是吃瓜的,但他发现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孟四:“……?”
白桑倒是眼睛一亮。
孟四此时此刻就像是他的救星,原谅他之前对这位玩家说话大声了一点。
“孟四!”白桑终于能从压抑的氛围之中喘一口气了。
这话让巫祝微笑着看向孟四,“这位是?”
戚亦双不紧不慢地看过去,眼神里带着肉眼可见的审视以及上位者的轻视。
景藏明的眼神更恐怖,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会有的眼神。
孟四只感觉这几个人看他的目光像是针扎一样。
“……”
到、到底是咋了。
——“这几人就好像在说:你连跟我们竞争都不配。”
——“你形容得好精准hhh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为这个孟四点蜡。”
——“让暴风雨来得更加激烈一点吧嗷!!”
——“喜欢一些没有边界的修罗场~”
*
新的宴会开始了。
白桑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故事与现实的关联性。
若他还活着,是不是就能说明故事的发展对于他而言是好的?
这样的想法未免有点乐观。
今天夜里,依旧是所有的参与者都到齐了。
怪物一眼瞟过所有的玩家,“既然大家都来齐了,那么我们今晚的宴会就开始吧。”
昨天说到了什么地方?
青年找到了被囚困起来的神明,神明却还是消逝了,化作了一树繁花。
“这样的结局真是令人哀婉啊。”怪物似乎是感叹了一声,“这种结局很难令人接受吧?对于青年来说更是。”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他痛苦地认为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神明根本就不会来到这里,也不会被那些人逼向绝路。如果不是他,神明并不会这么痛苦。”
“极端的自责与自厌让青年几度疯狂,对于豁达的神明而言,或许这只是他来到人间的一趟旅程,最后回归世间万物,但是对于青年而言,这是他永远不能理解和接受的结局。”
【青年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选择还没有出现选项,怪物就将选项抹去了。
祂微笑着道:“青年想要的当然是让神明回来,也让这些伤害神明的人付出代价,为此他可以付出任何东西。”
“这世界既然有神明,自然就有妖鬼、有恶魔、有怪物。以万物为生、向万物传递信仰与爱的是神明,反之,憎恨万物、偏执极端的当然就不是神明了。”
“青年很清楚,自己正在变成什么,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他是什么、以什么而存在、为何而生,但是他并没有任何后悔。”
【青年有没有哪怕一刻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A.有】
【B.没有】
如果放任其他玩家选择,最后集体选项的答案一定是A。
就在白桑这样想着的时候,景藏明有了动作。
景藏明推出一张卡牌。
那张卡牌以一个正面的姿态呈现在白桑的面前。
是一个倒吊过来的人,紧闭双眼,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
【倒吊人】
代表着奉献、自我牺牲。
倒吊人这张卡牌说不上是好的卡牌,倒过来的人就像是在自我惩戒一般,看得白桑很不舒服。
他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低沉,下一秒就飘散在空中,“使用【倒吊人】改变A选项的倾向。”
【青年有没有哪怕一刻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A.没有,他一定会让神明再一次回来】
【B.没有】
这一手举动让白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有对应的关系的话,景藏明就是故事里的那个怪小孩。
这两个选项让其他人都开始难受了,但他们别无选择。
这样的分支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反正最后也只是指向一个方向。
这一次大家做选择的速度都很快。
【你们的集体选项是B选项。】
怪物似乎是在发笑,“是的,青年不会怀疑自己的选择,也不会后悔,他非常确信自己想要做到的是什么。”
“但是让一个逝去的神明再次复生,这谈何容易?青年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能做到的也只是人类的极限,而即便是到达了那个极限,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达成自己的愿望的。”
“他只能思考别的方法,无论要付出什么,他都会做到。”
【青年遇到了什么样的机缘?】
【A.领悟到了神的真谛】
【B.经历了绝望的极致】
这个选项一出,其他玩家都很快做出了选择。
说白桑是代入了吗?总之他觉得很残忍。
他选择了A,但是他自己也明白这是无济于事的。
“青年经历了绝望的极致,他开始意识到,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无法让神明回来的。他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游历四海询问自称为半仙的人,但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骗子,他们帮助他达成所愿。”
“他逐渐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他的绝望。一山一川一草一木都可能是祂,祂存在在任何一个角落,但是祂并不能够再次露出哪怕一个微笑。”
……
白桑心头一跳,他将手中的【命运之轮】推出去。
“我想使用命运之轮改变故事的发展。”
怪物第一天说的话是:[这是能够转变故事情节的关键道具],但是祂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些卡牌能且仅仅能用来改变选择的倾向,只是第一次的更改让所有人理所应当地进入了一个思维惯性,只是改变了选项而没有改变情节。
他并不知道这种情况规则是否允许。
白桑的目光紧紧咬着怪物,怪物咧开嘴角,“使用卡牌改变故事情节吗?”
他的这个举动也显然出乎了很多玩家的预料。
[还能这样子改?]
[这样一想来,怪物本来就从来都没说过只能改变选项的倾向啊。]
戚亦双抽空看了眼弹幕,压低声音道:“那是当然了,怪物从来都没有说过不能更改故事的节点。”
[戚哥早就知道啦?大家都好聪明,人类进化好像从来都不带我。]
[七哥是知道了,但是七哥没抽到卡牌,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笑得好大声,好背一玩家!]
戚亦双揉了揉疲惫的眉心骨。
规则是“将22张牌分为12位玩家”,然后他被随机分到的卡牌是0。
所以他全程就只能坐着看戏。
戚亦双深深察觉到了这个副本对他的恶意,这是他在以前的副本都没有感受到的。
这个副本对他是肉眼可见的针对。
【命运之轮改变故事的倾向。】
“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惯例,不过并没有违反规则。”怪物又紧接着说,“所以判定通过。”
怪物只是思考了一会,随即很快地做出了决定,毕竟这一切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以内。
命运之轮代表机会与挑战并存,遇到命运的时机与不可预料的未来。
怪物就着卡牌变动的倾向将故事继续道来:“青年遇到了转机。”
“他曾经希望鬼神如同神明一样存在,让他能够窥破前路的希望,他遇到了。”
“祂们告诉他,想要达成他的目标,需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会永无止尽地痛苦,既是诅咒别人也是在诅咒自己。要体会抽筋剔骨、求而不得的绝望以及极致的痛楚。”
“祂们以为青年会有一丝犹豫,但是青年没有,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不需要其余的绝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绝望,已经离开的神明就是他的绝望,他必须把自己的神明带回家。”
【青年有没有成功?】
【A.成功了】
【B.失败了】
白桑已经没有卡牌了,就算有,他也不打算更改选择的倾向。
要是成功了,对于故事中的青年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不如干脆就这样失败好了,顺从集体的想法。
其他玩家似乎也没有更改的想法,在座的都没有傻子,几轮下来就都能够摸清楚其他人的意图。
集体选择不出意外会是“失败”。
白桑看到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再一次推出了卡牌。
这个人已经使用了一张【恶魔】和一张【高塔】,竟然还能用出别的牌。
他有3张卡牌!
白桑本以为是每一个保底一张,剩余的随机分。
没想到竟然会出现0张和3张的情况。
就在他指尖停顿着,思考是否要行动的时候,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使用【审判】改变选项B的倾向。”
白桑偏过头,说话的正是景藏明。
本来最大的旁观者今晚却连续使用了两张牌。
吊人和审判。
即将使用手牌的男人循声望去,景藏明抬眼淡淡地看他。
这两个人目光交汇的时刻,白桑好像能够闻到空气之中的硝烟味。
但偏偏他们好像又是能够互相理解的存在,男人只是瞥了下嘴角。
怪物喟叹了一声,“使用审判啊。”
【青年有没有成功?】
【A.成功了】
【B.经历了相当的痛苦,最后成功了】
这下终于有玩家的脸色变了,估计是在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使用卡牌以防止选项变更的机会。
但这个后悔已经无济于事。
【你们的集体选项是B选项。】
怪物仿佛是觉得这个故事非常有趣,“青年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即使是这样,他也坚持了下来。他对于自己想得到的非常清楚,这样的绝望让他获得了力量。”
“或许会让曾经那位神明失望,因为他的存在不是为了让世间获得爱,而是为了一己私欲。他站在善良的神的对面,他变成了邪恶的神。他的目的不是宽恕、不是怜悯,不是归于大地,而是找寻回祂的神明,并且让伤害祂的神明的人付出代价。”
“祂这样想着,当然也这样做了。祂回到了自己生长的那个村子,目睹到如同花园一般的景象,只想发笑。但祂不忍心伤害这里的一花一树,因为对祂而言,那就是祂的神明。”
“邪恶的神认为这些村民不配享有这些花草,不配见到春天,祂决定对这些村民施以惩罚。”
“山村里的大山是一座死火山,邪恶的神原本以为这里是因为天灾才长不出植物的,他后来才知道,无法生长植物是因为火山口处的过分开采,为了采集珍惜的材料,这里的土地变得坑坑洼洼、不再具备孕育植物的能力。”
“祂想到曾经因为这个原因将神明找来,只觉得那时的自己很可笑。”
“既然这些人为了遮羞对外宣称是天灾,那就让这一切变成真正的天灾。”
“村民们很快就发现,太阳变得格外地炙热,像是要把他们全都炙烤冒火一般,偏偏植物却不受到任何的影响。这就造成了一个奇妙的现象,万物依旧生机勃勃,而他们已经因为缺水而变得困苦不堪。”
“他们一开始还在侥幸,认为这只是极端天气,说不定第二天就会停止。但是没有,太阳永远悬挂在苍穹之上,这里不再有夜晚,取而代之的是能够烧死人的炎热。”
“开始有人提出:这是不是那位神明的神罚?”
“这个说法并不是毫无道理的,村民们都知道曾经他们囚困了一位神力微弱的神明并且还想从祂身上不断索取,在神明消失的那一天村子里植被奇迹般地复苏了,一开始还有人心惊胆战,后来则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所有人都默契地想要把关于那位神明的事忘了。”
“那位神明是扶桑树的化身,扶桑树生于汤谷,而汤谷就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这样一联想,可能性就更高了。”
“这样的说法一经提出以后,他们再也无法侥幸,他们都知道这一定是那位神明的惩罚。”
所有人都能看到的选项很快变成了这样:
【村民们决定要做什么?】
【A.恐惧地想要请来其他神明】
【B.想办法对抗神明】
【C.不以为然】
白桑选择了C。
【你们的集体选择是A选项。】
怪物这才发出一声尖利的笑容,有些嘲弄的意味。
“村民们非常不安,他们很害怕是那位神明又要来找他们了,他们恐惧那位神明的神罚。对于村民而言,他们确定这是那位神明的手笔,不然要怎么解释整个村子里只有那些植物是安全的?”
“他们有了一个办法,就是请来别的神明,将旧神的余威压制下去,这样旧神就无法诅咒他们了。他们理所应当地想。”
“村子里的人多少有些迷|信的念头,他们并没有完整的请神理论,只是按照传统、惯例、道听途说,总之是什么都好,他们都愿意尝试,只要能让太阳不再没日没夜地炙烤着他们就足够了。”
“而就是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召唤仪式,他们真的召唤来了神明。”
“那位神明说自己是太阳,能够帮助这些人免于灾祸。扶桑树生于汤谷,需要依靠太阳的力量,这就代表太阳的神明比扶桑树更加强大。新的神明必然能够压制旧的神明,这样神罚自然会消失。”
“村民们大喜过望,当即保证他们会全心全意地信仰这位新神。”
“邪恶的神一直在等待着机会,尽管那种请神仪式根本不可能请到神明,祂依旧来了。当然祂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降下福祉,而是为了毁灭,为了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线索和细节已经完全能够对应上了。
故事之中的村落“山村里的大山是一座死火山”,就是火山口村。
现在他们信仰的神,既新神,就是火山口村现在的太阳信仰。
只有一点白桑很不明白,那他在这个故事里面对应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是旧的神明,可是为什么却以玩家的身份参与了这个游戏。
青年真的是景藏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