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搜寻小世界, 锁定古代位面,选定6956号小世界,正在搜寻宿体。】

  【载入成功!正在传输记忆。】

  *

  万籁俱静, 寝殿内烛火昏黑, 温度宜人。

  有一个守夜的宫人正披着外袍坐在门边, 抱膝低头,脑袋跟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困得狠了, 差点一头栽倒地上,这才猛然惊醒,左右环顾周围,轻轻松了口气。

  心想还好还好, 要是被人看见玩忽职守, 指不定会怎么受罚。

  感受到寝殿内温度渐凉, 侍女悄悄起身, 伸手捶捶坐麻了的腿,往铜炉中再添增无烟无味的银霜碳。

  指尖捏着盖子轻轻提起打算盖上, 侍女便听见内殿传出几声痛吟,昏黑的寝宫内突然有人发出声音,不可谓不吓人。

  手一抖, 侍女险些把盖子给扔了:“吓我一跳!”

  心惊肉跳了一会, 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公主的声音,连忙将盖子盖上。

  “殿下?”侍女挑亮烛火往床边走去:“殿下?是您在传唤奴吗?”

  帷帐里躺着的人影没有回答, 衣料摩挲的声音更加明显,像是有人在痛苦挣扎。

  “殿下……”侍女紧走几步, 正要查看情况。

  垂着的帘子中间伸出一只冰肌玉骨的手腕, 修长的指尖攥紧了布料, 将幔帐抓得发皱, 骨节攥得发白。

  “疼......心好痛......快来人……”被病痛折磨的人低低痛吟,身体往外边挪动。

  幽幽烛光中,侍女看见那张欺霜赛雪的脸上布满了冷汗。

  倒抽一口冷气,侍女握紧了手上的烛台,扭头就喊:“快来人!公主心疾发作,快传御医!”

  这一声喊就是石破天惊,这位公主的金贵程度都是有目共睹的,本来寂静的皇宫热闹了起来,大半座宫殿都为她而亮。

  意识渐醒时,叶慈只觉得心脏剧痛,跟被人一刀捅了进去,翻转搅碎般疼痛。

  思绪模糊之间,那急促的呼吸怎么喘都喘不上来,越想呼吸新鲜空气就越是痛苦。

  剧烈收缩的心脏发出痛苦不堪的悲鸣,剧痛之中叶慈抬起手腕,揪紧了胸口处的衣衫。

  01系统:【检测到宿主生命值即将降为零,正在为您恢复生命值……已恢复健康。】

  这边余痛未消,偏偏耳边还有人大喊大叫,着急奔走,眼前人影幢幢,活像是无数魂灵在飘荡。

  不知谁拿着苦掉牙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又是一碗水灌进来,抚背顺气。

  晃眼的烛火晃得她眼睛生疼,还有人强硬的拉过她的手,微凉的指尖搭上她的手腕。

  本就心疼难忍的叶慈更加烦躁,随便在床边抓起什么东西就往外扔,准确无误的砸中了面前的人影。

  “吵死了!给我闭嘴!”这一下还真叫殿内安静不少,鸦雀无声。

  床上的公主怒斥一声,抽回手腕,愤怒的睁开双眼。

  结果就对上了一张苍老的脸,束发戴冠,神情严肃,只是眼神里还带着惊愕。

  空气中弥漫着熏人苦涩的药味,嗅一鼻子就能感受到它的威力。

  不光是这个老人,周围还站了一圈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非常的热闹。

  全都震惊的看着叶慈,呆若木鸡。

  要不是知道自己正在被抢救中,叶慈都以为自己是诈尸而不是被抢救。

  【您别怕,他们都是原主认识的人,来救你命的。】系统好心解释:【刚刚您吼的是原主生父,现在不说话只是被您吓到而已。】

  视线落在披着外袍的中年男人,叶慈:“.......”

  你这小系统,不会解释的话,下次可以不解释的。

  被玉珏砸中胸口的首席御医:“.......”

  前来探望生病妹妹的年轻太子正握着药瓶手足无措:“......”

  帮公主喂水顺背的贴身侍女捧着茶杯一脸茫然:“......”

  被女儿半夜闹起来的皇帝嘴还张着:“.......”

  气氛一时间十分安静,只能听见药罐子沸腾的咕噜声。

  到底是皇帝,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看见病的快死的女儿突然仰卧起坐且气势十足的骂人,竟然面不改色。

  “太史令曾言我儿天生凤命,总能绝处逢生,如此一看果真如此。”皇帝轻咳一声,站起身走到床边:“岑首席,我儿如何?”

  “......”叶慈沉默,心底冷静反驳:并没有,最好把那个胡说八道的神棍打出皇宫,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原主现在应该正在排队轮回。

  “回陛下,岑首席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胸膛,苍老道:“昭阳殿下脉象平和,已无性命之忧,今日突然发病许是春寒温度骤降所致,还需多加小心。”

  甚好。”见女儿沉默,皇帝俯首关切问道:“我儿感觉可还好些?”

  叶慈少说少错,低头小声道:“......嗯,好了不少。”

  众人心想,都能砸人了,不好那是不可能的了。

  确认她确实是没事了,又叮嘱几句,众人才披着夜露离去。

  离开前,太子手捧着玉珏放在妹妹床边,犹豫了一会才说:“妹妹好厉害,闭着眼睛都能打中御医,他都是揉着胸口走的!”

  说着,这十七岁的俊俏儿郎,一手抬起一手挽袖,竖起大拇指表达他最高的称赞。

  叶慈:“......”

  叶慈扶额:“夜深露重,皇兄还是快回去歇着吧,明日还是上朝的日子。”

  太子这才收手离开,背影透着不被认同的惆怅。

  等人都走光了,叶慈靠在床头坐着,摊开瘦小的掌心一看,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将原主养的精致,但因为身体的缘故并不如其他女子健康。

  这分明就是一个十几岁少女的手,还因为身子弱,就跟小孩似的。

  天下纷争,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自大一统王朝盛朝末帝驾崩后,便开始了长达百年的诸侯割据战争。

  没有一个君王能拒绝统一天下的野心,盛朝的灭亡就是拉开战争的序幕,各个诸侯国之间互相吞并征战,都想成为唯一且至高无上的皇帝。

  直到百年后的今日,盛朝君王分封的百余位诸侯只剩下四个,以四方地理而划分。

  分别为北周南姜西乾东黎,其中北周国力最盛,隐隐有四国之首迹象,南姜则地处富饶,国产丰富但整体战力稍次于北周西乾两国,经常以和事佬的角色出现在争端中。

  再看其余两国,西乾国土接壤戎蛮,作风彪悍,对南姜虎视眈眈,最后的东黎则是靠海小国,每天都在隐身,只求妥善其身,不求逐鹿天下。

  所以这又是一个四国鼎立,相互制约勉强和平共处的时代。

  原主名为褚慈,是南姜国皇帝的第一个女儿,万千宠爱在身,封号昭阳。

  身为南姜国嫡出大公主,原主从出生时就天降异象,据说当时红霞满天,百鸟鸣啼。

  这乍一看,竟有古籍里所言的百鸟朝凤之象,不可谓不祥瑞,实在是世间罕见。

  原主是皇帝刚登基的第一个孩子,本就喜爱不已,一出生就遇到这番景象,更加春风得意。

  上天的意思不就是他命中该是姜国的皇帝,能昌盛姜国吗?都给他的孩子送祝福了,意思足够明显了。

  这让还有些不满他登基的宗亲们都偃旗息鼓,对皇帝崇敬几分。

  百日宴上,原主又被太史令断言,将来此女贵不可言,福泽深厚,能给姜国带来好运。

  引起哗然一片,姜国皇帝更是哈哈大笑,暗中命人将此传言散播出去,将位置走坐得更稳。

  果不其然,原主出生后的五年里,姜国风调雨顺,无灾无难。

  可皇家总是多疑的,都说原主有鸿运在身,边有人唯恐影响姜国传承,流言四起。

  早在百年之前,盛朝也是出现过一个鸿运齐天的公主。

  结果这公主鸿运是鸿运,气运强到反克兄弟,导致兄弟多夭,直到将那位公主送到别宫居住,她兄弟们方才得以保下几个。

  但又因原主天生体弱,兄弟姐妹们一个比一个活蹦乱跳,只有原主病殃殃的,才让这种疑虑打消不少。

  身为王室公主,总是逃不脱联姻的命运,备受宠爱的原主也一样。

  在原世界线中,原主有过之而无不及,比与臣下联姻比远嫁他国更惨。

  原主联姻的对象不是皇帝要拉拢的臣下,也不是邻国年轻的王族,竟是北周的皇帝。

  那北周皇帝今年已然六十有余,年长南姜皇帝三岁,二人相见都已兄弟辈分论交。

  彼时原主及笄之年,才过了过了及笄礼,又逢西乾来犯,南姜本就不胜武力,猝不及防之下连失五城。

  这可是奇耻大辱,一番争斗下来后最终选择与北周联手。

  北周皇帝欣然同意,只提出一个要求——要昭阳公主和亲北周。

  而南姜皇帝本就焦头烂额,一想北周皇帝有不少合适年龄的儿郎,也就欣然同意。

  却不想等那使臣说出迎娶人选时,南姜皇帝的杯盏都没能端稳,打湿了膝头袍服。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唯有一句话在心头回荡——这不是,有辱斯文的事吗?!

  西乾威胁日渐强盛,为了边境子民,为了苦战的将士,最终南姜皇帝点头答应。

  就如此,昭阳公主远嫁北周,一去不复返。

  北周那方,其实也都不太同意自家陛下娶一个小公主为后,一定要和亲的话,太子就是适龄的人选啊。

  说句实在话,他们家陛下大公主的女儿都有南姜嫡公主一样大了,成婚后族亲们见礼,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公主。

  这不是,徒惹人笑话吗?

  北周皇帝我行我素一辈子,临老更加倔强,非是不听,就是要亲自迎娶昭阳公主。

  他娶原主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听术士谈论起昭阳公主命格特殊,会对北周产生重大影响。

  他本就是好奇的人,好奇原主会是怎样特殊,又撞上了南姜求助,故而有此举动。

  娶回来后跟玩似的,也不碰,就这样放着,私底下,时不时让术士占卜她对北周的影响。

  结果有一日,北周皇帝最宠信的术士占出将来这小皇后有牝鸡司鸣之兆,当即大惊失色。

  匆匆起身,赶去找北周皇帝回禀相关事宜,就听说自家陛下去秋苑狩猎去了。

  术士找不着皇帝,下意识掐指一算,被测算结果吓得魂不附体,面无人色。

  立马扭头折返,回到那摘星楼里收拾东西,就要带着小徒弟跑路。

  连皇宫大门都没出去,就听上阳城钟声报丧,细数下来共四十五下。

  正是九五之尊驾崩的丧钟声,北周皇帝驾崩了。

  原是他去秋苑打猎,非要跟左右比试,玩的太高兴就与跟老虎搏斗。

  北周皇帝打赢了,就是高兴过头从马上摔下来,堕马而亡。

  原主十六岁那年,就成了北周最年轻的太后。

  在此之后,原主正如术士占卜的结果,不光熬死了北周景帝,还熬死了继子昭帝。

  昭帝年轻,驾崩后并没有继承人继任皇位。继承人就是一个大难题,原主挑来挑去,挑中了景帝最不喜欢的十九皇子。

  看似温顺仁善的姬雍,原主以为好拿捏的皇帝,却给了原主最狠的一刀。

  姬雍举起了屠刀,第一刀砍向了原主,第二刀砍向了盟友国南姜,再度挑起战争。

  至此,对北周影响最深也是最年轻的太后香消玉殒,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岁。

  第三刀第四刀......只要不如他意的,他必杀之。

  这残暴不仁的作为,让姬雍成了青史有名暴君,提起他时都是大摇其头,成了教育后辈的反例。

  既然叶慈来了,就说明时间线产生改动,本该熬过这次发病的原主,没能撑过这次发病,提前离世。

  ……

  01系统:【现在发布任务,任务一:改变原主红颜薄命的命运,不让南姜国再度陷入战争;任务二挽救原女主东黎衡康公主早死的命运,稳住此方世界格局。】

  “你就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吗?”叶慈撩开幔帐,扫了一圈明显是未出嫁女子的寝宫,问道:“你告诉我,我在哪?衡康又在哪?”

  【……】系统:【好像是有点不对,按照世界时间线您现在应该是在北周为昭帝挑选继承人的关键时刻……】

  “光这年纪就不对,现在原主才多少岁?”叶慈问系统。

  系统一扫原主骨龄,震惊道:【根据检测结果得知,原主今年骨龄才十四岁,患有心脏病?!嗯?!十四岁?!】

  叶慈笑道:“我才十四岁,现在别说见不见得着任务对象衡康公主,光是熬都要熬好几年,真不怕我不耐烦了?到时候别说维持现有格局,还剩几个国家我都说不准。”

  【现在竟然是泰平九年???】系统震惊,哗啦啦的翻查资料:【怎么可能!我这就去打报告去本源世界沟通一下,此方世界意识究竟搞错了什么?!】

  话没说完,系统就跑了,徒留叶慈无语凝噎,一甩幔帐倒头就睡。

  寝宫内再度恢复安静,静待黎明到来。

  ......

  泰平九年,南姜皇都建嘉城迎来了春日,冰雪初融,绿柳萌芽。

  花园秋千上正坐着一个绝色少女,肤白如雪乌发如瀑。远山眉修整漂亮,不描而翠,春日照耀下,她凤眼微眯,唇色稍浅,从中看出她身体不如其他少女康健。

  时有春风吹拂,叫旁人都不知道究竟是花园春色更美,还是因有她的存在点缀了这幅春日景。

  陪伴着昭阳公主长大的侍女拂绿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心说殿下年岁增长,容貌又更甚从前了,日日对着这张脸的自己总会挪不开眼。

  被拂绿打量的人正在问系统,声音沉冷:“所以,本源世界沟通后回馈,结果就是世界意识把时间线搞错了,就这样把我扔在这?”

  【是的……啊,不是!】如果系统会出汗,它现在一定举着手帕疯狂擦汗:【正在想解决的办法,本源世界那边跟世界意识沟通中,这些日子要不您就忍忍?】

  裙摆下伸出一只做工精致的绣鞋点地,定住了秋千摇晃的动作,叶慈冷冷一笑。

  “十四岁到二十一岁,这几千天的日夜,能让我做多少事情了?叫我忍忍就好?还要我亲自跟北周皇帝成婚?”叶慈反问。

  系统:【……】

  虽然叶组长态度很凶,但是事实确实是要这样。

  系统电子眼含泪,再也不能更清楚的意识到叶组长对工作要求的严谨度有多高。

  非常想抓着她肩膀呐喊:【您还记得您是来度假的吗?!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忙呢!做咸鱼躺平平难道不舒服吗???呜呜呜!】

  但它不敢,只敢唯唯诺诺的直面叶慈的怒火。

  显然叶慈也察觉到了这方世界意识的尿性,冷哼一声:“这是祂工作出现问题,时间秩序都没管理好,要我给祂收拾烂摊子就算了,还要我吞了这个苦果?这是什么道理?我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系统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叶慈站起身,下巴一扬:“我这就去找我太子皇兄制定计划,先把那个罪魁祸首西乾打下来再说。祂给我找麻烦,我也给祂找麻烦。”

  【什么?您等等!!】系统知道叶慈一直都虎,不知道她那么虎:【我再去催催本源世界的人,再去交涉!您等我,千万别冲动!】

  要知道天下统一还得再过一百二十年,现在时间线可不能乱啊,时间线乱起来对世界意识的伤害十分大。

  按照0号系统的说法就是,一夜之间头发全部掉光了成了一个秃头,虽然死不了,但是很痛苦,还是永久性秃头的那种痛苦。

  光看人类掉几十根头发都哭天抢地,恨不得重新怼回去的架势,就知道要是全部掉光了这一定非常痛苦!

  “殿下乏了?您这是要回去吗?”拂绿见叶慈下地,便开口问道。

  “暂时不回去就是坐久了,脑袋犯晕,便想随便走走……我自己穿。”接过拂绿递过来的披风,叶慈披在身上。

  微凉的身体暖和起来,看看衣服厚度适中的拂绿,再看看弱不禁风的自己。

  叶慈心说原主这身体素质还是太差了。

  南姜国力富饶,盛行奢靡之风,多以青色为尊。

  放眼望去,宫人们身着最浅淡的绿色,衬着春光灿烂的花园,倒是应景。

  才走没多久,行至鱼池边,叶慈就感觉心口发闷,呼吸不畅。

  拂绿作为公主侍女,最是察言观色不过,当即扶着公主,细声道:“殿下若是累了,就乘车回宫吧?”

  叶慈:“……”

  回头一看后面那辆金光闪闪的辇车,心知自己这一坐上去就会是整个上阳皇宫里最靓的崽,还是人人羡慕的那种。

  突然有点想拒绝,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锻炼身体,坐车还是免了。

  叶慈摇头道:“先不了,我还想再走走。”

  “是,殿下。”见公主身体状态并无大碍,拂绿这才作罢。

  为表示对昭阳公主的宠爱,南姜皇帝特地给原主造了一辆辇舆,特需她在宫中自由使用,不受限制。

  这种殊荣连太子都没有,其他妃嫔皇子公主就更加没有了,也就昭阳公主独一份荣宠。

  那车身华贵异常,由宫中能工巧匠打造,用上好的木料制作,车身上绘有图腾纹样,名为鸾凤辇。

  每逢公主出行,必是仆从随行,彩带飘飘。

  隐约有嘈杂声传来,像是几个孩童打闹哭叫,偶尔夹杂几句尖利嘲弄。

  叶慈自来到这个世界后身子弱,越发不耐吵闹声,便问:“去看看是谁在喧闹?”

  “是。”

  有宫人领命去了,拂绿仔细听完后说了几个名字。

  没几个是叶慈脸熟的,原主深居简出,为了养病很少露面见人,大概知道是皇帝宠妃的孩子。

  叶慈本没打算说什么,让宫人去看看就罢。

  不知是谁尖利的大喊一声:“碰到头!她流血了!”

  终于引起了叶慈的注意力,唇角上扬,勾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那几个孩子还不安宁,互相推诿责任,又有一个放声哭了起来。

  “是你推的她!你太大力气了!”

  “她,她不会死了吧?”

  “要不要叫人来?万一死了,父皇定不轻饶。”

  “你要叫你就去叫,到时候父皇问责,你可别把我说出来!”

  冷冷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那人如鬼魅道:“哦?谁要死了?”

  “啊啊啊啊!谁在背后!”

  “不是我推得她,是六哥哥推是她呜呜呜!”

  “胡言乱语!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想要弄死衡康的!”

  这冷不丁的一问,那这群熊孩子吓炸锅了,呜呜哇哇叫成一团。

  “衡康?可是东黎国的衡康?”叶慈注意到这个称呼,视线落在了脸色苍白的女童身上。

  “是她……”七公主拧着眉毛,哭唧唧道。

  那身着漂色衣裙的小公主脑袋歪在假山石上,额角殷红。

  可不就是需要挽救的任务对象衡康公主。

  叶慈一提裙摆,推开互相推搡的小孩,走至她身边蹲下查看情况。

  这瘦瘦小小的女童,还好没什么大事,只是昏过去了,好险让叶慈松了口气。

  伸手就要把她抱起,带回寝宫医治。

  要是衡康公主出什么问题,在场的人全都一个算一个,定不轻饶。

  不,就算没事,也不能轻饶。

  默默装死的系统也被炸出来了:【衡康怎么也在这?按照时间线……等等,这是衡康公主,又不是衡康公主,她的魂体很斑驳,好像有什么力量在争夺她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