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跪在柔软的地毯上, 窗帘挡住了光线,陆诗邈胳膊被钳在,夹住,薛桐的力气快要连同她一起捏碎。上海的雨还在窗外落着, 和眼泪同步, 密密麻麻在窗户和心上敲。

  被迫从后背拥抱薛桐这种的姿势, 让陆诗邈很不适应。头抬久会累,所以她自然搁在对方还在抖动的肩膀上, 耳朵贴着耳朵,如果不是酒精在场, 她觉得此刻拥耳鬓厮磨形容很恰当。

  贴的越近, 味道越浓, 酒精也盖不住薛桐的味道。

  她只要一句话,轻轻的一句别走, 就能让她建立好的大坝轰然坍塌, 无法阻止的水流爆冲进身体。陆诗邈知道那不是水,那是薛桐的眼泪, 泪灌满她的腿,她要怎么走?她都站不起来,她现在甚至快要摇起尾巴了。

  “薛桐。”陆诗邈在耳边叫了她的名字。

  薛桐听到后开始哭的更厉害,比上次沙发里还厉害,她抓着胳膊往胸口放,“你冇走好唔好嘛。”

  “我不走, 你不要哭了。”陆诗邈用手反勒住薛桐的腰。

  薛桐突然愣住,挺背将两人撑起来。她侧过头, 浑身都在冒着热气, 不知道是眼泪酿成的, 还是鼻息酿成的。但总之那种热气会蒸熟人,和薛桐的注视一样。

  薛桐把目光还有鼻尖靠在陆诗邈的侧脸上,热气在脸上蔓延起来,随后进入了她们肺里。薛桐攥着她的手,牵着放到自己的脸上,陆诗邈指尖下是她好看的脸,手掌心都是眼泪,这个姿势很难维持,她想如果不是她身高够,体能好,估计没人能配合得了薛桐。

  而且这世界上,只有薛桐能干出这种事。

  薛桐坐在人怀里脸贴着,把泪都蹭到陆诗邈皮肤上,“我真的很想你。”

  陆诗邈不知道薛桐是喝醉了,还是她被熏醉了。她只觉得过去的记忆变得好模糊。这种感觉很强烈,云屯雾集,随着薛桐发出的微弱的气声散掉了。她开始学会做诚实的人,眼泪回应薛桐的话,自觉往下掉,落到肩膀上。

  “我也是。”

  也是。

  四年的也许,或许和如果,都在此刻变成也是。

  就这样捧着她的脸吧,看着她眉毛,她会老吗?她会走吗?她以后还会这样示弱吗?可都随便,只要自己的手能摸到她的脸,身影还能交叠在黑夜之中,朦胧的眼泪还能抱住她,戒断反应再来一次也可以。

  两人呼吸就在雾霭热气中逐渐纠缠到一起,薛桐转过身也变成跪姿,她快速从手腕解下头绳,把散掉的头发高盘在头顶,看着对面的人有条不紊,陆诗邈不知道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可那高颅顶下的浓眉让自己看醉了,房间里没有光,只有她的眉毛,没有脂粉的她为何这么好看。

  “我们接吻吧。”薛桐迷离涣散的目光在找寻,跪着的身子向前靠,主动捧起了陆诗邈的脸。她看了好一会,眼泪还在掉,陆诗邈都不知道她凭借什么看清自己的脸。只是她什么都想不了,身子软掉跪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薛桐的呼吸是燃料,烧的好旺。

  薛桐低下头,没有头发阻挡,她的泪先抵达了目的地。

  陆诗邈尝到是湿咸的味道,但随后口腔都被浓郁的甜味挤满。她被薛桐吻的的有些无助,鼻息被人一点点抽走,酒精参杂让人脑袋发晕,身体逐渐遭不住这种猛烈,她只好用肘撑在身后的沙发上,仰着头配合着对方的热烈。

  薛桐呼吸声很重,在这样的夜晚格外清晰,唇中吸吮的每下都在释放她四年的想念,她亲的好缓慢,亲吻时发出特殊的甜渍声,让她也开始晕眩,身体快倒了。

  于是她伸手攥紧对方的警服领子,另一只手攀向陆诗邈的后脖颈,挂住,捏住,甚至她为此分了神,她严重怀疑自己会把人掐死,可她没着力点,她只能这样做。薛桐吻的很深,亲的小狗睫毛都在颤抖。

  陆诗邈脖子被人揪住,气息被人吸住快喘不动气,无法抑制软下去的身体朝后仰去。薛桐的唇不想离开,于是牵着对方倒下的身体,慢慢跪趴,俯身,深陷在弧度里的后脊线逐步延伸,腰臀都跟着抬高。

  陆诗邈没走。可陆诗邈嘴里还没有被自己的味道填满,她好想陆诗邈。尽管她们在接吻。她还是会想,不仅身体反应会,心里也会。她希望有东西可以把内心空荡的回声盖住,被人捧住,她想留住陆诗邈。

  于是她开始指挥。

  她身体贴过去,让两个人紧紧靠在沙发上,一只手依旧攥着陆诗邈的领子,另一只手从后脖颈滑落,摸向陆诗邈的警裤,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腿,嘴离开对方的唇半秒。

  “不要跪,坐好。”

  坐好。

  陆诗邈脑子已经不够反应,她本能地听命于薛桐,身体在狭小的缝隙中调整自己姿势,两腿分开让薛桐跪在中间,随后把伸出去,彻底坐在地上。

  “腰过来点。”

  薛桐声线已发生混乱,发出一些她平常不会有的音调,又飘又涩。

  陆诗邈听话照做。

  身体终于有了支撑,薛桐满意的用双手搂住陆诗邈的脖子,她起身坐了上去,腿跪在对方身体两侧将人夹住。

  薛桐很瘦,对陆诗邈来说像是没有体重,感受不到重量,但却能感觉贴合,她快被薛桐搞疯了,她微微抬腿顶着对方像以前一样,明明她很熟悉这套流程,可现在有些生疏。

  两个人又开始接吻。

  陆诗邈觉得啤酒味很重,那个金黄色的泡沫又出现了,梦幻。她就沉甸甸地接住彼此的身体,窗外的雨拍打着她们,就算风涌进门也来却吹不破她们,紧实,她只觉得一切都变成了具象的。房间好大却浓缩成一团在她手中握着。薛桐沉睡在她的唇角,她们紧紧的抱着,世界不会往前走,谁也卷不走。

  轻轻的。

  手轻轻的,慢慢的带起湿润,两人潮湿像是粘土,又像攀.附彼此海浪。这肌肤她或许四年间幻想过无数次,可真实触.摸起来还是能让人身体抑制不住颤抖,头发乱糟糟的缠绕眼泪和嘴唇,温度却不曾被它们隔离,

  陆诗邈一想到薛桐的头发有秩序地盘在脑后,她好恼。于是她伸手去抓,想要扯掉那个头绳。

  薛桐长发发散了,弯曲着把光也盖住了,把她们藏起来。动作一切开始变得小心翼翼,陆诗邈呵护着,像是忍住心中一些发涩肿胀的野蛮想法。她按照薛桐喜欢的顺序,一点点探索起来。

  薛桐呼吸越来越重,腰也不自觉抬动起来,神经阈值越拉越低,任何触摸都可以让她忍不住发出生硬。于是她含住陆诗邈的耳廓,憋不住的羞涩索性漏进小狗耳朵里。

  陆诗邈被打败,她开始着急的在曲线上胡乱来,随后向目的地出发。

  忽然,手又在终点附近停住。

  “这是什么?”

  大腿内侧有条不属于光滑皮肤的沟壑,陆诗邈的指肚能感受到它的起伏,硌得她开始怀疑眼前的人不是薛桐,而是真正一场梦境,她有些好奇的愣神。

  薛桐前一秒还闭着眼,后一秒反应抽离出来,立刻去捏住陆诗邈的手往外拽。她不知道这条疤会不会影响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可她还醉着,力度有点大,只是本能去反应。

  “是什么?”

  这条腿原本应该是什么样,陆诗邈很清楚。所以这里有不属于主人的线条出现时,就让人觉得诡异。陆诗邈把膝盖弯曲起来,迫使薛桐彻底坐到怀里,她甩开薛桐的手去辨认它的存在,甚至她为了求证去摸自己的腹部上的伤痕。

  “薛桐,这是什么?”

  薛桐知道太聪明的人会危害心理健康,陆诗邈已经反应过来了,她两手撑在沙发边,包着对方的体温,亲柔地将唇覆盖在陆诗邈的嘴角,“怎么?这条疤影响你发挥了?”

  “薛桐!”

  陆诗邈很急很急,那伤疤代表了过去,只是四年过去她都不在,薛桐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她难过自己的不存在,也难过薛桐的不回答,她语气变得急吼吼。

  “这条疤很长,它在股动脉上!”

  薛桐捧住脸亲下去想分散她的注意力,结果却被陆诗邈扭头挡开,她紧张的试探性求证,“是吗?”

  “是。”

  听到回答的陆诗邈手变得很凉,她又想去摸却被薛桐挡住。于是她改成低头看。可她刚低下头就被薛桐捧起来,于是她挣脱开又去低头,于是又被捧起,

  碰来碰去,陆诗邈飙出两行泪。

  陆诗邈学过法医学的,她知道这条疤在什么位置。知道这疤很长,很精准,就在大腿股动脉上。法医老师说过,身体有个三个部位可以一击致命,脑干,太阳穴,股动脉。

  刚入警队的时候她跟着社区民警走基层,在医院出警见过一次,一个中年男子被酒瓶扎进大动脉的人,就只是破了一条缝而已,那血浆就从腿里飞喷出来,血柱蹿半米高,溅了好几分钟。陆诗邈从没见过这么红的血,就算她被划过肚子但也没这么红。

  鲜红鲜红,涌的满地都是。血的味道很浓烈,她距离有几十米远就被血腥味糊住了喉咙,急诊病人们都吓得尖叫,她第一次感到腿软,三个护士在一条腿上按着,按了几分钟而已,那人就死了。

  浑身发白的死了,原因是失血过多抢救不过来。社区民警说,伤他的人不知道腿上有条动脉,就在医院门口伤的,走到急诊只有几步,就走不动了。

  “股动脉流血比割.喉喷的还多,在离开你的第一年的时候我见过,我在医院见里,那个血喷好高,医生满身都是血,带我的民警常服都染红了,你…..你。”陆诗邈说着,脑袋里是那天医院里的画面,她生理开始不适,甚至说话被反胃的酸汁搅到想呕吐,她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呕出来。

  过了几秒后她放肆大哭起来,哭的凶语气也凶起来,指着薛桐的腿鼻涕横飞。

  “所以你跑不过我,不是因为我进步对吗?是因为这个伤口对吗?薛桐!。”

  “你参加过澳马的,还为警队得了港马的冠军,你怎么可能跑不过我,我为什么没想到,是我不好我该让着你的。你是不是真的伤到过动脉,算了你别跟我说…..我…..真的不敢听。”

  陆诗邈又开始大段大段说话,说着开始用手捂向耳朵,她全身都在戒备。她没法想象薛桐动脉破裂的画面。

  只要想到就想吐。

  “你别哭。”薛桐晕掉的脑袋,被陆诗邈哭的醒了,摇晃的身体开始逐渐稳定下来,她知道陆诗邈又要焦虑,于是伸手叠在她手上,帮她一起护住脑袋,按住那些恐怖的想象。

  随后她搂着小孩往自己胸口上贴,她听不得陆诗邈这样的哭声,让她觉得可怜。像是自己在虐待她。她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轻声带过。

  “那我不是在这吗?”

  “什么时候..的事,是我..走了..以后吗?”陆警官抖的七扭八歪,哭到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我没法告知你具体时间。”薛桐在小孩胸口摩挲着,想要让人平静下来,“抱歉。”

  陆诗邈听到薛桐那句「没法告知」时,心跳得特别特别剧烈,眼前都是薛桐消失前有迹可循的道别,她有一晚莫名其妙躲在厕所里哭,还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凝固了,她在中间找到了其中关键线索,穿针引线,一阵阵缝起了她的曾经,飞机场郑重其事的道别,还有她的痛苦和思念。

  「我当时不在夏威夷。」

  「我没有抛弃你。」

  从人怀里挣脱,薛桐还坐在她腿上,她看薛桐的眼睛需要仰头,肩膀还因为抽泣在抖动,“你进..隐形战队了?因为那次成绩吗?”

  “我不能回答你。”薛桐指尖缠绕在陆诗邈的耳廓上,攀描小孩赤红的耳朵,语气里带着内疚。

  “你可以理解的对吗?”

  “为什么要去当隐警?”

  “抱歉啊,陆诗邈我什么也不能说。”薛桐看着对方伤心的泪越流越多,伸手去摸,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于是只能说,“但我在这。”

  “你在这也不行!”陆诗邈手扶在薛桐的腰上,“会痛死人的。”

  “不痛的,但想到要见不到你人就会痛。”薛桐撩开陆诗邈眼前的碎发,指尖摸在她眉毛上,然后又到鼻尖上,把周围眼泪抹掉,最后停在唇中间轻轻一点,趴在陆诗邈的耳边,“所以你会原谅我不辞而别吗?”

  薛桐带着柔软又挑逗的的声音好诱,附趴过来时抬高的臀线蹭在她大腿,两个人暧昧的抱着,陆诗邈只感觉小腹痒痒的,神经又开始过敏,“我….”

  她说不出话来。

  薛桐瞧陆诗邈刚哭完就被她一句话撩成这样,突然觉得好笑,四年过去她依旧赤诚,依旧不禁逗,于是薛桐故意在跨.坐的腰间扭动两下,轻轻咬她的耳朵,语气缱绻,“那陆警官,还要继续吗?”

  ….

  宕机。

  陆诗邈呼吸又发紧起来,她用手摸向疤痕,痕隐秘在腹股之处,她就这样轻轻摩挲在疤痕周围。

  薛桐知道陆诗邈只是心疼,可这手所处的位置….她眼神闪烁着,突然小.腹漾着心中暖流,呼吸逐渐变得被动起来。她亲上对方的嘴角,牵起那只手往.腰,上扶。

  四年不见,陆诗邈皮肤晒的黑了,体重增了,看起来肩也宽了,隔着背心贴在布料上的手没以前那么柔软了。眉眸之间她又看到小孩朦胧沉沦的眼神。房间没开灯,但她却看得到那瞳孔的颜色,视野被自己身影挤得什么都不剩。

  还好。

  她还有很多机会填满这双眼睛。

  陆诗邈埋头在薛桐身上像吸附盘,紧紧黏住薛桐雪白的锁骨。她很瘦,瘦到甲状软骨在喉咙处层层分明。吞咽的时候一浮一落,好可爱,陆诗邈忍不住吻上去,她想如果在这咬一口,薛桐应该会断气吧。

  “..嗯。”薛桐憋着忽闪过的羞耻,她捏住陆诗邈的肩头。光是被她舔了一下脖子就经不住,“我们还没洗澡。”

  没洗澡。

  陆诗邈突然想到自己在重案组待了四天,.稍稍有洁癖的陆诗邈当初愣住,她的唇脱离皮肤时拉出一条口水线…,她赶紧伸手拥警服去擦。

  “那….去洗澡。”陆诗邈不愿松手,紧紧抱着薛桐。

  “一起?”薛桐摸摸失而复得的小狗脑袋。

  “….我有点害羞。”陆诗邈把脑袋钻进她腋下,“但一起也行。”

  -

  躺在床上。

  薛桐用指尖扫着陆诗邈沉睡时的眼角。

  刚刚洗澡的时候陆诗邈站在灯光下面,盯在自己腿上的疤看了好久,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问了病情,问有没有伤到肌腱,有没有伤到神经,问了两句这人就开始蹲在哭,没办法自己只好也配合蹲在地上安慰老半天。心里想:还好是夏天,不然蹲半小时,要冻死人了。

  上了床,原本火急火燎的小孩,人如今倒成纯爱战士作派,不管她用什么办法愣是一下都没碰….气得薛桐问她是不是因为这条疤太丑了,让人失去兴致。

  搞得陆诗邈慌张跪在床上,然后她带着歉意地亲吻了疤痕很久。疤痕在什么地方?陆警官亲的薛桐紧绷的神经快疯了!最后无奈强行按住她的头,命令她躺好。

  陆诗邈可能是哭的累了,又或是在重案组没机会睡觉,沾到枕头说了两句话就睡着了,而且睡的好熟,像刚刚那些疯狂没有发生一样,她的手紧紧捆住自己的腰,让她想去抽根烟都没法起身。

  嗯。

  什么都没做,让薛桐更想抽烟。

  她拍拍陆诗邈胳膊,小声说:“我去厕所,你松开手。”

  陆诗邈朦胧之间听见薛桐说话,她心还没稳定下来,她怕薛桐走,于是快速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没亮。她爬起来眯着眼,像是没有意识在说胡话,“怎么了?”

  “我去厕所,你松手。”薛桐轻拍衣角上的手。

  “哦哦,我陪你。”陆诗邈声音奶奶的,揉眼睛,想要让自己快点从朦胧睡意中清醒起来,

  呀。

  好想和她做。

  薛桐把她按回到床上,“躺好。”

  “那明早你还在吗?”陆诗邈听话把头搁在枕头上,手又摸向薛桐腿根上的疤痕。

  “嗯。”薛桐亲了她眼角,“会的。”

  穿上睡衣,薛桐坐进院子里。

  上海依旧在下雨,她点了根烟,就看着满院子管家还没出掉的蓟草,抽一口,又恍惚。

  她原本以为在香港想好的一切就要失效了。

  因为这条疤,她错过了好多。

  如今又因为这条疤,失而复得。

  她和陆诗邈要怎么办?以后会在一起吧,虽然她做好了留下来的准备,但她太害怕迷失了,这样突然注入全部力量在一个人身上,会不会让陆诗邈紧张,或者承载不了未来的陆诗邈会吓的躲起来。

  再凝视橘色火焰,这内地的香烟味道好重,不如生烟味道清淡,一会又要去洗澡,不然会被闻出来。想当初戒烟三个月,就被陆诗邈破了戒,害她好多年都没再尝试戒烟。

  上海的月亮好亮,比香港的亮。薛桐望着又抽了一口,烟雾把视线隔开。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雷,又沉又闷。上海这城市离海好远,但却好湿。月光配上雷声却比香港会让人做梦。

  只是呆了几天,才发现这城市是在咖啡店里建成的,这房子出门左手边有四家咖啡店,再也不用早起自己捣弄。上海所有菜式都齐全,甚至茶餐厅比香港还要好吃。飘忽,比香港更飘的更远。香港好歹还有妈祖庙….还能求个平安符。上海只有陆诗邈。

  “烟灭了。”

  陆诗邈把头轻轻搁在薛桐的头顶,下巴压着,手从背后把人裹住,语气喃声委屈,“骗我上厕所。”

  “sorry。”薛桐把烟扔进烟灰缸。

  “烟好抽吗?你为什么抽烟。”陆诗邈开始想探索眼前的人。

  薛桐伸出手抓起陆诗邈的胳膊,拍拍自己的腿,“你过来。”

  陆诗邈被牵着手腕从座椅绕了一圈,到薛桐的面前,看着她的腿,“我不敢坐。”

  “我又不是残废,这条腿很好,你说不定格斗打不过哦。”薛桐被陆诗邈大惊小怪搞得很无奈。

  “那你起来坐我身上吧。”陆诗邈反手抓住薛桐的手腕,一用力将人从座位上拽起来,随后坐在椅子上依靠着,把人拉到腿上,“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抽烟。”

  薛桐抓起烟盒,从里面抽了一只,按下火机,火焰点燃烟丝。

  “你吸过烟吗?”

  陆诗邈摇头,“但我每天吸二手烟。”

  薛桐把烟搁在烟灰缸缺口处,随后一个吻落在唇瓣上。

  好苦,有股烟草的熏燎,陆诗邈不喜欢烟味,可亲着亲着薛桐的甜味便覆盖了上来,她开始适应这种酥甜和苦涩结合的味道,后来她甚至开始舔.舐。

  院子的风把雨点刮到身上,陆诗邈把薛桐身上的衣服拽了拽。

  薛桐搂住她的脖子,臀贴了又贴,刚刚她本就是为了静心才出来抽烟,这下又怎么能放过眼前的人。

  两人亲了好久,亲到陆诗邈大喘气,觉得必须要到床上才能缓解自己的燥热。

  她脱离这个吻,“你还没问回答我,为什么出来抽烟。”

  薛桐看了一眼旁边,已经燃尽的烟灰,她趴在耳旁,用粤语说道。

  “因为我想知,我哋可以kiss几耐啊”

  陆诗邈听得懂,她回头看光秃秃的烟蒂,把头埋进薛桐胸前。

  薛桐抓过她的领子,“那我们能不能亲掉这一整盒烟啊,陆警官。”

  作者有话说:

  忽然发现自己上分频金榜了,虽然只是170多名,还是感谢大家的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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