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Omega就睡在隔壁,傅思懿没有半点睡意,满脑子都是半小时前,和凡真互道晚安的场面。
姐姐穿着黑色蕾丝吊带睡衣,半湿微卷的黑发落在锁骨两侧,用食指抵着她的心口,把死赖着不肯走的她一点点推出门,还偏斜颔首压低声音,尾音勾缠着跟她说。
“晚安。”
第一天同居就把她赶出卧室吗?
姐姐好狠心。
傅思懿极度气闷地翻了个身,又翻回来,折腾半小时还是睡不着,无奈地掏出手机,点开聊天框打字。
【姐姐,你睡着了吗?】
凡真秒回:【睡着了】
傅思懿一怔,睡着了还能发信息?
她没拆穿,继续打字【姐姐,我睡不着,怎么办?】
凡真:【那就闭上眼数羊】
傅思懿带着几分被冷落的委屈,拨通凡真的号码。
刚接通,就听见电话那头发出短而狭促的一声低笑,很轻,像是在憋笑,羽毛似的刮过傅思懿的耳膜。
“姐姐,我想你。”
凡真几乎能想象小凶□□./求不满的样子,笑得轻盈:“我就在你隔壁房间,有必要这么想吗?”
傅思懿绵绵软软地诱哄:“想……很想很想……想得睡不着,姐姐,过来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凡真坚决不上钩:“不好,万一被人看见多尴尬。”
傅思懿低声喃喃:“不会的,我要是不按铃,没人敢过来。”
凡真顿了下:“岑小姐还住这呢。”
“晚姨去参加同学聚会,天亮才会回来。”傅思懿像个讨糖吃的小孩,浑身上下都在用力撒娇:“姐姐,可以吗?过来陪我……”
凡真努力憋笑:“我要是过来,你能放我走?”
傅思懿见她不上钩,只能退而求其次:“姐姐不肯陪我睡,那我们去走廊抱一会总可以吧?”
凡真噗嗤笑出声:“我才不陪你疯,快睡觉,睡不着就闭目养神。”
“我真的睡不着……要是睡不好明天就没精神,工作效率就会打折,姐姐你忍心吗?”
凡真:!!!
这小凶兽是懂甩锅和道德绑架的,效率低还成了她的错?
不过,“去走廊抱一会”这个提议还挺诱人。
其实凡真也辗转难眠,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渴望和傅思懿亲密贴贴。
她心动了,假装扭捏了下,含含糊糊地吐出一个“好”字。
凡真放下手机,趿拉着拖鞋往外走,走到半路忽的拐进浴室,对着镜头吮几下嘴唇,让唇瓣泛出自然的润红色,而后掬一捧水,把干透的发丝又淋湿,搅成半湿不湿的状态,拨到一边,让滴着水的发尾落进睡衣的深V中。
她看着镜子里风情万种的自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刻意装扮,目的竟然是……
诱惑傅思懿把自己吃掉。
羞……羞死人了。
怎么会这样?
先前拼命捂紧马甲,就怕被傅思懿发现自己Omega的身份,如今明知道跟她厮./混下去,一定会不受控地发情,她还……
没救了!
就算被美色蛊惑,她也不能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让步啊。
凡真用力拍两下脸颊,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但跑出门的步子还是泄露她内心的雀跃。
刚打开门,腰际就被勾住,随即拖入一个暖香的怀抱。
凡真差点失控叫出声。
傅思懿的手臂细瘦却有力,10公分的身高差距,外加Alpha力量的优势,预示着她有绝对的掌控权,如果她不想放手,凡真压根没有抵抗的能力。
凡真任由傅思懿揽着,又情难自禁地去搂她的腰,娇娇嗔她:“你是不是一直等在门口?”
小凶兽居然还不要脸的“嗯”了声。
凡真掐一下她的腰,软得像是在调./情:“你守株待兔呢?守了多久?”
傅思懿埋在她脖颈,露出委屈的侧脸:“等好久了。”
凡真不由得失笑:“要是我不出来,你就准备守一夜?”
傅思懿覆在她耳边软哒哒地喃喃:“姐姐会出来的。”
凡真的目光微微往上瞥,触到她眼底一抹似笑非笑的深意,倏地染红脸颊:“我,我不要跟你说了,回去睡觉……”
话没说完,就被傅思懿控着下巴,严丝合缝地吻住。
凡真撑着她肩膀推拒:“懿小崽,我快不能呼吸了……”
傅思懿恋恋不舍地放开。
她和她对望着,呼吸声相应相合。
凡真耳根通红,唇瓣泛着糖浆一样的光泽:“不是说……抱一会么?”
傅思懿哪够,又倾低脑ⓜ⭕ⓞ袋,凑过来在她唇上啄一口:“是一会,不过我的一会是……整晚。”
“整晚?”
两个人在走廊抱一整夜,凡真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窒息,果断地抽身离开。
“姐姐,去哪?”傅思懿慢悠悠将她往回带,还顺势关掉走廊的壁灯。
此刻,长到不见底的走廊只剩下玄关桌旁的地灯还亮着,凡真本能的往有光线的地方退。
她退一步,傅思懿就跟着进一步,看她的眼神,暗得像午夜的海,不可抗拒的意味。
凡真一直退到玄关桌前,步子被绊住,她慌乱地抬起眼,对上傅思懿灼灼的视线:“你,你做什么?”
“我想跟姐姐谈谈。”傅思懿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掺了几分暗哑。
凡真僵得一动不动:“谈,谈什么?”
傅思懿微微倾身,揽住她的腰肢往上提,和自己紧密相贴,红唇贴在她耳边:“关于我的试用期提前结束这事,姐姐是怎么想的?”
凡真小声嗫嚅:“都说了考虑一下。”
傅思懿追得很紧:“要考虑多久?”
“不是还有半个月……”
凡真受不了她勾人的目光,羞赧地扑下眼睫,忽的感觉身体被人蓦然一托,等她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坐在玄关桌上。
黑色的蕾丝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地上,脖子以下全部暴露在Alpha视线里。
凡真羞得不知道往哪里躲,她坐在玄关桌上摇摇欲坠,只能勾住傅思懿的腰,画面色气得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看。
偏偏干坏事的那个却直勾勾盯着看,完全没有移开的意思。
凡真脸红得快要滴血,不自觉抬起手把傅思懿的眼睛遮住,不让她这么灼灼地看着。
可凡真不知道,某只小凶兽生来就很叛逆,不给她看,她就直接吃。
凡真僵住。
她试图推搡傅思懿,可是两人靠得太近,她根本使不上力,思维几乎乱成碎片。
“姐姐,大后天就是我的生日,我想公开和姐姐的关系。”甜香的奶油充斥味蕾,傅思懿无比餍足,低声喃喃:“我想把姐姐介绍给所有人,以女朋友的身份,可以吗?”
凡真脑子里都是混乱的光影,昏昏沉沉说不出话。
“好不好,姐姐?”傅思懿微哑的声音飘到耳边,如果只闻声音,听起来温和又乖巧。
凡真如同陷入煮沸的深海里,失重地浮尘,呼吸仓促地想要抓住点什么,最后才发现扯住的是傅思懿的长发。
她的五指岔入傅思懿的发间,费力地将所剩不多的冷静撑起来。
不是现在。
她有婚约,怎么能公开和傅思懿的关系?
让她变成同学之间乃至整个上流圈的谈资和笑料吗?
她喜欢那个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傅思懿,喜欢她高高在上的睥睨模样。
她不能让傅思懿因为自己连尊严都没有了。
凡真咬住的唇齿间溢出一点声音:“太……早了,我们再等等,不要这么急好吗?我们先谈恋爱……唔……”
傅思懿咬一下:“还有等多久?”
语气似胁迫又似诱哄。
其实傅思懿根本没用力,与其说是咬,其实更像是逗。
凡真耳尖滴血,双手虚虚地搭在他肩头,咬唇费力地吐字:“懿小崽,你怎么可以威胁人?
主楼和配楼之间完全隔绝,偌大的主楼只剩下她们俩,这让小凶兽彻底放开手脚撒欢。
“姐姐说过表现好可以提前。”傅思懿感觉到身前的睡衣有浅浅的水渍,不由自主地把她搂紧,抬头问:“姐姐,是在敷衍我?”
“我……我不是……”
凡真脸颊绯红,她感觉到衍育腺体的信息素把傅思懿的睡衣沾湿,可她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姐姐说话不算话。”挫败感让傅思懿不满地咬上她的唇,惩罚似的啃咬。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何况从来没有人会把傅思懿当成一只兔子。
“懿小崽……”凡真低声唤她。
“嗯。”傅思懿的唇贴着她的唇没有退开。
凡真能感觉到她说话间,气息拂过唇面的热意。
傅思懿不满地控诉:“姐姐,我跟你在一起,是不是随时都要录音才行,免得你又不承认。”
因为是低着头的缘故,能看见凡真长睫因为紧张而轻颤,扑闪扑闪,像绒毛般拨动心房。
傅思懿心止不住的痒,顺势轻触她的衍育腺体。
凡真仰起头,眉心轻蹙,贝齿咬着下唇瞪她。
或许是想要的缘故,凡真的眼眸有迷蒙的光线凝在瞳仁里,像隔着一层水雾,湿漉漉的,这一眼从怒目而视变成若有似无的勾引。
“懿小崽,你……不要脸。”
虽然很气,但身体却是诚实的。
从她的手指贴上来时,衍育腺体就像倾倒的红酒瓶,酒液源源不断地渗出。
傅思懿一直是个很冷淡的人,其实她并不是没有热情,而是缺少一个点燃她的火星。
凡真就是那簇火星,跳进她的人生,燃起她的热情。
傅思懿手上全是红酒液,她细心观察凡真的反应,虽然Omega的衍育腺体和Alpha的一模一样,但她每次发情都是靠抑制片解决,对这方面完全没经验。
她只是凭本能来探索。
酒瓶里又涌出一股酒液,傅思懿直接感受到了。
她找到瓶口,指尖刚探进去一点,瓶子里就游出一条金鱼,迫不及待地将她的手指吸住。
金鱼的嘴巴一张一翕,将她的手指一点点吞进去。
傅思懿整个人僵住,脸颊红得简直没眼看。
她再不谙人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屏住呼吸抬头,对上姐姐那双湿漉漉勾着春光的眼睛。
与凡真目光交融的瞬间,傅思懿脸上的涨红更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嗫嚅着问:“姐姐,我……”
凡真没说话,眼尾缀着泪。
傅思懿搞不懂Omega的反应,见到凡真哭心就揪疼,而且还是因为她的举动,让她更加心慌意乱。
傅思懿不敢动了。
她就这样无措地站着,直到凡真的身体贴靠上来,唇落在她耳畔。
凡真亲吻她的耳廓,伴随着低泣的声音拂在傅思懿耳边:“崽崽……”
凡真满脸通红,根本说不下去,这对她来说太羞耻了。
可是她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脸埋在傅思懿的颈窝。
这样,傅思懿就看不见她的脸。
看不到她的脸,凡真就不会尴尬,才能有勇气把心里的诉求说给她听。
她说:“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