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本来是想远离小区去等苏菀，才走几步就受不了了。新丝袜滑溜溜抓不住鞋底，为了衬腿长，她还专门选了最高的鞋，走几步就累得不行了，只好乖乖在小区门口等着。
苏菀来得比她想象中要快。
车窗降下，两人隔着空气对视上。赵越笑着主动打招呼：“苏制片，好久不见啊。”
确实挺久了，得有好几个月了吧？
两个人也就见过几次面，连朋友都谈不上，但给苏菀打电话时，赵越就是有种莫名的自信，苏菀一定会来接她。毕竟苏菀之前欠了她那么大个人情。
乍见之下，苏菀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不动声色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颔首，说：“好久不见赵老师。上车吧。”
“好呀~”赵越今天心情好，也没纠正她的称呼，打开车门，抬起脚迈进去时，过高的鞋跟不小心碰到车门，险些被绊倒。
心里默默吐槽了句装性感真TM难，赵越咬咬牙，两只手抓着车门保持住平衡，小心翼翼钻上了车。
还没能喘口气，听到苏菀刻意压低的声音：“裙子。”
赵越下意识低头去看，发现打底裤都要露出来了，忙把裙摆往下扯。可是裙子太短，布料也不是很有弹性那种，这么坐着还是有走光的危险……
她试着用包去遮，但是今天为了衬托这身性感小女人的装扮，带的包包也是那种袖珍型的，挡不全。
完了完了，这样她还怎么去参加生日会。
就在赵越手足无措时，左手边递过来一件白衬衫。撩开眼皮，视线顺着那件衬衫，看到了苏菀故意避嫌直视前方的侧脸。
这衬衫也不知道苏菀是从哪变出来的，淡淡的女人香似有若无拂过鼻尖，是很好闻的味道。赵越愣了一下，接过衬衫盖在大腿上，尴尬地说了句“谢谢”。
苏菀还挺礼貌，等她整理好了才把头转过来。
刚才没仔细看，这会儿才注意到她今天有点特别，总是束起的马尾换成了成熟大波浪，那副略显老气的黑框眼镜也不见了，戴了美瞳，化了精致的妆容。其实赵越本身五官长得很好，皮肤白皙几乎没有什么瑕疵，只是平时她不太注意打扮，容易让人忽略掉她的美貌。苏菀每次见她都穿得保守，没想到今天居然穿的确是超短裙配黑丝……
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赵越有所感地抬眼望过来：“……看什么？”
苏菀眸光微闪，笑着问她：“赵老师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去约会吗？”
她也觉得漂亮吗？赵越心中窃喜，刚刚因为走光而忐忑的心情一扫而光，自信地挺起胸膛，浅笑盈盈：“不是约会，是去帮同事庆生。真是不好意思啊苏制片，我的车被别人借去用了，又得麻烦你。”撒起谎来都不用打草稿。
苏菀发现她不仅是换了打扮风格，连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都变了，轻声漫语，矜持得体。
如果不是见识过她吼人有多厉害，苏菀都要被她这幅温柔的假象给骗了。
学校里遇见时她端庄保守，私底下又是不修边幅，此时此刻却性感妖娆……这女人到底有几副面孔？
是因为有求于自己才这么客气，还是因为被这身打扮束缚住了本性？不得而知。
苏菀没有戳穿她的伪装，看着她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努力配合她的演出：“赵老师客气了。上次我们栏目组缺人手，你帮了我那么大忙，说起来，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要不是因为这个人情，赵越今天还不好意思找她了。赵越心里觉得理直气壮，面上却假装客气说：“哪里哪里，我也只是顺手把消息发到群里，小忙而已，不值一提的。”
苏菀挑了挑眉，说：“那赵老师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个饭吧。”
“吃饭就免了吧。”赵越今天难得厚道，不想占她便宜了，撩撩垂落的卷发，说：“你今天来送我，我们就当扯平了，怎么样？”
这么算的话，双方都不亏。
既然她不想跟自己吃饭，苏菀也就不勉强了：“好吧，扯平了。”
气氛到这里好像有所缓和，但不知道是不是前两次同行都不怎么愉快，两个人还是没有什么闲话可聊。
苏菀发动车子，按照她说的地址开过去。
中间苏菀接了个电话，挂断后，她抱歉地对赵越说：“我等会儿有个应酬，可能不能接你回去了。”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可以坐我同事的车。”赵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自己亏了。这还不如一顿饭呢。但为了今天的装扮，她也要表现得大度点。
几句虚假的客套后，两人又没话说了。
赵越不清楚苏菀会不会尴尬，她自己是顾不上了，为了消磨时间她拿出手机，点开热闹的群聊，发现有人在@她。
【陈姗姗：我有点好奇赵老师今天晚上会穿什么？@传播学赵越】
没有人回。
赵越也没有回，要不是苏菀在旁边，她都要摔手机了。
这个陈姗姗是去年被招进来的，跟赵越分到一个办公室，但两人平时很少有交集，她绞尽脑汁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的这人。
“是这里吗？”苏菀的声音将她从喷怒情绪中拽了回来。
赵越抬眼看向窗外，看到KTV门口的招牌，才发现目的地到了。她暂时压下心底那些不愉快，冲苏菀扬唇一笑，说：“没错，是这里。谢谢苏制片。”
苏菀莞尔：“不客气。慢走。”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赵越找到了包厢，隔着门板都能听到里面的鬼哭狼嚎。
她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没想到推门进去时，偌大的包厢几乎坐满了人。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朝她看过来，赵越几乎能感觉到气氛有那么一瞬凝固住了，好像大家第一时间都没有认出她是谁。
“卧槽！”一个男老师惊呼出声，“这是赵老师吧？！”
其他人被点醒，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盖过了音乐声。男老师们还挺绅士，赞赏的目光不住打量着今天突然换了性感风格的赵越，女老师们就按耐不住了，纷纷围过来对着她吹彩虹屁。
“赵老师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好性感啊！”
“腿好长啊，我的天，没想到你居然会穿黑丝！”
“你说你有这身材，平时干嘛还穿这么保守，真是浪费了。”
赵越被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目光一转，看到了人群之外的陈姗姗，脸上笑容淡了些。
陈姗姗目光放肆地打量她，明显言不由衷地说：“赵老师今天打扮得这么隆重，我们这些女的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隆重？赵越看了看自己身上加起来不到五百块的着装，再看向陈姗姗一身的名牌，皮笑肉不笑地说：“那要不咱俩换换？我还挺喜欢你身上这套的。”
陈姗姗表情一僵，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赵越懒得跟她费口舌，转身去找今天的寿星娜娜，把精心准备的礼物送上。
娜娜果然穿了那套蓝色连衣裙，清丽脱俗，赵越觉得相比于黑丝，这套裙子更适合她。
被人拉去唱歌时，赵越又想起在苏菀车上险些走光的经历，后悔刚刚没有厚脸皮问苏菀借那件衬衫了。娜娜看出了她的窘迫，找来一个抱枕让她抱着。抱枕够大，赵越挡在腿上，冲娜娜感激一笑。
黑丝的魅力果然非同一般，赵越平时在办公室都没人搭理，今天换了风格，几个男老师纷纷凑过来，殷勤递上话筒邀请她唱歌。赵越从小五音不全，怕污人耳朵便拒绝了。
陈姗姗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她专门跟赵越作对，抢过男老师手里的话筒，跟另一个男的对唱起来。
赵越也懒得计较，见对唱那男的有些眼生，问娜娜：“这也是我们系的老师吗？”
“不是，那是姗姗男朋友。”娜娜贴着她耳朵说：“听说是个富二代，家里挺有钱的。”
赵越了然。她刚刚还奇怪呢，就陈姗姗那点微薄工资，怎么可能穿得起一身名牌。原来是找了个有钱男朋友。
带家属来参加生日会的不止陈姗姗一个，只是没有人像她这么高调，唯恐别人不知道她男朋友有钱似的，别人问她包包多少钱买的，她便拐弯抹角地说：“我都说了不让他浪费钱，随便给我买个高仿就行了，可他就是不听，非要跑去F国专柜给我买。这个包还是限量版的呢，国内都买不到，我平时都不舍得带的。”
赵越看到那位问价的女老师被陈姗姗凡得大翻白眼，心里只觉得好笑。
陈姗姗和她男朋友高调秀恩爱，寿星的风头都被他俩抢走了，所以娜娜也很烦陈姗姗，只是碍于是自己生日不好多说什么。
赵越虽然穿得没有陈姗姗那么光鲜亮丽，但今天的她无疑是最迷人的，那些想对她献殷勤的男老师络绎不绝，她拒绝了一波又一波，实在受不了，借口要去洗手间，走出包厢想透透气。
里面太吵，赵越踱步到安静的休息区，好巧不巧，竟然偷听到陈姗姗和她男朋友在吵架。
说是偷听，其实也是无意。休息区太过空旷，中间是个半圆形的座椅，有个雕像挡住了，赵越在这头，陈姗姗和她男朋友却在背面那头，看不到彼此。
她想远离是非之地，不想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一直盯着那个赵越看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一直盯着，我根本没看她好吧。你少冤枉我。”
“没看？你当我是眼瞎吗？咱俩对唱的时候，你看了她不下五次！好几句歌词都唱错了！”
“我……我那是近视，看不清字。”
“你还想狡辩是吧？上次你来办公室接我，就专门问了我赵越的名字。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都有你了，我怎么会看上她。”
“没看上那你问她名字做什么？你看她做什么？”
“我都说了我没看，你别胡搅蛮缠啊。”
“我胡搅蛮缠？我看你一直盯着她两条腿，都要流口水了！骚里骚气也不知道是要勾引谁，你们这些男的真是肤浅！”
“啧，都是同事，你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吗？”
“你还要帮她说话是吧？我有说错吗？她穿成那样还不骚？大腿—根都要露出来了，跟那些……”
“啪啪啪——”
击掌声打断了陈姗姗的话。
赵越绕过雕像朝他们走过来，看到陈姗姗一副被抓包后惊恐的小表情，笑容森冷地说：“继续啊，我还没录完呢。”
“录、录什么？”刚刚还言辞激烈的陈姗姗突然结巴了。
赵越扬了扬手机，说：“录音啊。你刚才骂我的那些我可都录下来了，一会儿就发到群里，让大家好好看看，平时善良无害的陈老师，背地里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哦，还有你背地里跟娜娜说我的那些坏话，我也有截图哦。”
陈姗姗脸色唰地一白，眼睛死死盯住她手机：“你想怎么样？”
赵越抱着胳膊睨她：“说了我那么多坏话，你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陈姗姗咬住唇，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
男朋友见陈姗姗不肯开口，忙解围地说：“对不起啊赵老师，我替她向你道歉。”
这话一出，陈姗姗顿时像个炮仗似的蹭地火了，指着她男朋友鼻子骂道：“你这么听她的话，干脆当她男朋友得了！”又转向赵越，“你有本事就发吧，大不了我辞职不干了！”
陈姗姗骂骂咧咧地走了，她男朋友赶紧去追。
留下快气炸的赵越。
最后是娜娜出来找她，赵越才重新回到包厢。
陈姗姗和她男朋友没有再回来，不过其他人也不关心，相反气氛比之前更和谐了。赵越不会唱歌，娜娜怕她无聊，问她要不要跟大家玩游戏。
娜娜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赵越加入大家一起玩骰子。但她手气太差，加上心情不好，连输了几把，倒霉到家了。
愿赌服输，赵越连喝了几杯后，头开始晕，眼神也开始迷离。
娜娜看她醉了，想找个人先送她回去。那些男老师一听，争先恐后的要给赵越当司机。
“我送赵老师吧，刚好我顺路。”
“顺什么路啊，你知道赵老师住哪儿吗？”
“问问不就知道了？赵老师，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吧。”
“……”
赵越头更晕了，趴在娜娜身上，吐着酒气说：“谢谢啊。不用你们，我自己，嗝，有代驾。”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进入微信，在列表第一行里找到备注为“代驾”的头像，手指抖了半天才选中按钮，给苏菀发送语音邀请。
“叮叮咚咚”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赵老师？”
赵越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听到她那边背景很吵，皱了皱眉，问：“你在哪儿啊？”
苏菀：“我在餐厅，跟投资商吃饭，怎么了？”
赵越：“我头好晕啊，我要回家，你快来接我。”
苏菀顿了顿，后知后觉她声音不对：“你是不是喝多了？”
赵越含糊地“唔”了声，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来不来啊？”
苏菀轻轻叹了口气，说：“抱歉，我现在真的走不开。”
“我不管。”赵越突然撒起泼来，“你说过要给我当司机的，‘食言而肥’，听过这个成语不？你是不是想变胖？”
“……”苏菀可以肯定她喝醉了，都开始语无伦次了。苏菀试图跟她讲道理，“赵老师，不是我要食言，今天情况特殊，改天我再补偿你好不好？”
“我不要改天，我就要今天。”撒泼不成，赵越改成威胁，用手捂着嘴巴和话筒，阴测测地说：“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最大的秘密告诉所有人。”
苏菀：“……”
长这么大，苏菀第一次被人这么威胁，而且还是个醉鬼。
最大的秘密，除了自己喜欢女人，还能是什么？
这样的威胁对苏菀来说根本没有杀伤力，而且她也不相信赵越真的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所有人。太低劣。
但她还是去了。
谁让她之前欠这女人这么大人情呢？
为了表示诚意，苏菀一口气干掉一杯白酒，投资人才肯放她离开。她开不了车了，只能让小助理当代驾。
小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外表青涩，有些腼腆。她见苏菀频频揉眉心，还以为是自己没做好，战战兢兢问：“苏姐，我是不是开太快了？”
那杯白酒度数不高，酒劲上来了，苏菀有些难顶，摇摇头，说：“你开得很稳，比我上个助理强点。”
小助理瞥了眼后视镜，看到她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趁机跟她套近乎闲聊：“苏姐你上个助理也是女生吗？”
苏菀眼前闪过程诺那张总是爱笑的脸，迟疑片刻，说：“嗯，跟你差不多大。”
“那她还在组里吗？”
“……”
没有得到回应，小助理又看了眼后视镜，只见苏菀闭上了眼，眉心紧拧着，什么也不敢问了。
车子开到那家KTV，苏菀在休息大厅里发现了被娜娜扶着的赵越。
她快步走上去：“赵老师？”
赵越隔着凌乱的刘海看到了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胸口，嘟囔着：“怎么那么久啊。”
“……路上有点堵车。”苏菀隔开她放错位置的手，看向旁边的娜娜，“你好，我来接她回家。”
娜娜将东倒西歪站不稳的赵越推向苏菀，苏菀忙一把扶住赵越的腰。看她们好像很熟的样子，娜娜随口问了一句：“你是赵老师的朋友吧？”
苏菀动动唇，还未出声，被赵越抢白：“才不是朋友！她啊，她就是个代驾，技术还贼烂。”
苏菀：“……”
娜娜听不懂，也搞不懂她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但看苏菀不像坏人，便交代苏菀帮忙照顾好赵越。
“我知道。”苏菀见娜娜头上戴着个生日标记的皇冠，猜想她就是寿星，送上一句“生日祝福”，扶着醉醺醺的赵越离开了KTV。
坐在前面等候的小助理听到后车门打开的动静，转头看过来，问：“苏姐，这是谁啊？”
苏菀边将赵越往里塞边回答：“一个难搞的醉鬼。”
“说谁难搞呢！”惹得赵越不满，两只手紧紧勒住苏菀脖子。
苏菀不防，被她拽得往前扑倒。
“嗷——”赵越一声闷声。
苏菀从她身上撑起来时，听到她“呜呜呜”地干嚎，边嚎还边故作凶狠地说：“姓苏的，你把我胸压平了我让你赔。”
“……”
苏菀长这么大都没碰到过这么难搞的女人。
忍着要把人扔下车的冲动，苏菀瞥见她要走光，想帮她把卷起来的裙摆拉下来，手指才碰到边边，赵越突然弹坐起来，用包包挡在两腿之间，防贼似的盯着她：“你是不是想非礼我？”
苏菀：“……”
要不还是扔了吧。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苏菀脾气再好也被磨没了，二话不说从包里拿出之前那件白衬衫丢了过去。
“什么呀？”赵越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到鼻尖闻了闻，一脸嫌弃地说：“好臭。”
苏菀想把衬衫拿回来。
赵越却紧紧攥着不放，展开衬衫研究了半天，才免为其难穿上。
苏菀想提醒她这是给她挡腿不是给她穿的，又忍住了。衬衫下摆够长，倒是能遮住一些。
“苏姐，去哪儿啊？”旁观了半天的小助理问。
苏菀还不知道赵越住在哪里，记得几次来接她都是那个小区，她说是朋友住在哪里，于是问赵越：“还是原路返回吗？到了你再打电话让你朋友下来接？”
赵越虽然喝醉了，但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一听苏菀要送她回家，立刻警觉：“不行！”
苏菀却误会她的意思，以为她是不愿麻烦朋友，想了想，又问：“那回你家？你住哪儿？”
赵越信口胡诌：“我没有家。”
苏菀：“……”
“苏姐，要不送她去酒店吧。”小助理提议说。
“不去酒店！”赵越大声抗议，“我没钱！”
“那……”小助理也无计可施了，瞅瞅明显醉得不轻还胡搅蛮缠的赵越，又瞅瞅阴沉着脸平舆县游走在爆发边缘的苏菀，怯怯地说：“苏姐，要不送去你家？”
“好！就去她家！”赵越重重拍了下身旁苏菀的腿，一锤定音。
“嘶——”苏菀穿的包臀裙，裸-露的大腿被赵越拍出五个手指印，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说：“赵越，你是不是想死？”
赵越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掌心在她白皙细腻的大腿上摩擦，嘿嘿一笑，说：“苏制片，你腿好白哦。”
苏菀嘴角抽了抽。
“咳——”小助理不得不打断，“苏姐，怎么走啊？”
苏菀快被赵越给烦死了，丢开她乱摸的手，沉着脸对小助理说：“景和园。”
可能是闹够了，接下来的路程，赵越难得消停。
到了景和园，苏菀在小助理的帮助下把赵越扛回自己家，送走了小助理，关好房门返回客厅时，被放置在沙发上的赵越突然醒了。
“这是哪啊？”赵越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苏菀踢掉高跟鞋，换成拖鞋，不疾不徐走过来，说：“我家。”
赵越努力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她：“你把我拐到你家里想干什么？”
这人又要颠倒黑白不识好人心了。
苏菀抱着胳膊静静看她表演，面无表情地说：“不是你自己要来的吗？”
“谁稀罕！”赵越已经忘了自己说过的话，蹭地站起来，头晕目眩又要倒下去。
苏菀忙伸手扶住她。
赵越顺着往她身上爬，手脚并用，耍赖地说：“快送我回家，不然我要报警啦！”
“赵、越！”苏菀忍无可忍，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重重丢回沙发上。为了防止她再起来胡闹，苏菀压制住她双手双脚，低声怒喝：“玩够了没？！”
赵越试图挣扎：“我玩什么了，你放开我。”
苏菀紧压着她，两个人脸几乎贴在一起，呼吸都带着酒气：“讹我的钱，三番两次地抓弄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就是不小心刮了你的车，你至于这么记仇吗？”
赵越挣扎了几次无果，累得气喘吁吁，脾气也上来了，破罐破摔地说：“没错，我就是记仇。我不仅记仇，我还仗义呢。谁让你破坏亦言和程诺的感情，你活该！”
苏菀目光一沉：“原来你认识林亦言。”
“昂~”
“……”
之前所有那些刁难和捉弄都能说通了。
苏菀没想过要破坏林亦言和程诺的感情，但她知道赵越说的是哪件事，自知理亏，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慢慢放开赵越。
赵越身体得了自由，人却不想动了，好累，好晕，干脆瘫在沙发上，跟她大眼瞪小眼。
气氛就这么僵住了。
苏菀无声地别开头。
安静了不到五分钟，赵越又开始嚷嚷：“好热，你家是不是没钱开空调啊。”一边抱怨一边解衬衫扣子。
苏菀转眸看过来，见她咬着牙跟一颗扣子较劲，解了半天解不开，只好走上前来。
倒不是真的想帮她，只是看她那么粗鲁，担心自己衣服被她扯坏了。
“你又想干嘛？”苏菀才伸出手，赵越便警觉地大叫起来。
苏菀眯了眯眼，分分钟想把她扔出去。
自己对她已经够包容够隐忍了，偏偏她还一次次挑衅。
凭什么要被她一直捉弄？
看她双手紧紧护在胸前，看自己像看个色—狼一样的表情，苏菀突然不想做好人了，冷笑了声，一字一顿，用她说过的话还击回去：“非、礼、你。”
她以为赵越会惊慌失措，会跳脚，会大呼救命……然而这些都没有。
赵越淡定得像块木头，只是轻轻眨了下眼睛，口齿清晰，一点都不像是喝醉的样子：“苏小姐之前还说看不上我这样的女人，现在又要非礼我，难道是太饥—渴了，突然想换换口味试试直女？”
“直女。”苏菀眸光轻扫，从她妆容精致的五官，越过胸前凸起，到她黑丝包裹下两条细细的长腿，又落回她脸上，微微勾唇，耐人寻味地说：“确实没试过，有点好奇。”
赵越眼神抖了一下。
被苏菀捕捉到：“怕了？”
赵越哪里受得了被人看低，两只手用力一拉，暴力撕开了那件形同虚设的白衬衫，抬头挺胸，下巴一扬，吼得很大声：“谁怕谁，有本事你上啊！”
然后就被上了……
作者有话说：
龟龟开新文啦，没看过的赶紧去看~！
《朋友》by鱼霜
所有人都知道，周天醉有个朋友，住在她隔壁，朋友循规蹈矩，是新闻界最严以律己的标杆，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
所有人都不知道，周天醉有个“朋友”，住在她隔壁，这个“朋友”会每天夜里敲开她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