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禾谨舟坐在沙发上,岳宴溪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面前。

  “孙特助说你身体不适,是哪里不适?”岳宴溪问。

  “岳总拍照的技术很不错。”禾谨舟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岳宴溪:“我觉得还是谨舟技术的更好一点,我是说,拍照技术。”

  禾谨舟本来不会多想,但她加这么一句,很难说不是刻意为之。

  但除去拍照技术,其他什么技术谁更好哪有什么评判标准,毕竟禾谨舟也从来没有施展过。

  “谨舟不是要我来照顾你,但我看你行动好像很方便。”岳宴溪上下打量禾谨舟,“还希望总裁明示,我应该做些什么?”

  人都来了,就非要揪着之前的话打破砂锅问到底。

  禾谨舟有点恼。

  “帮我倒杯水。”她没好气地说。

  岳宴溪动作很迅速地去倒一杯温水回来,仿佛当真是个做事麻利的下属。

  禾谨舟将一杯水全都喝完,说:“再倒。”

  岳宴溪眉梢轻轻扬了一下,还是按照吩咐行事,又倒一杯水回来。

  这回禾谨舟喝掉一半,将杯子递还给岳宴溪,但没有说话。

  岳宴溪沉默片刻,揣摩着禾谨舟的意思,说:“谨舟是想我把你喝剩下的水喝完?”

  禾谨舟:“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是让你添满。”

  岳宴溪轻叹:“你看,心里想要什么就要直说出来,这么点小事,我都误会了不是?”

  她说着话,便就着禾谨舟刚喝过的地方,将那半杯水喝下去,“但我有点渴,喝禾总半杯水,禾总也不会吝啬吧。”

  禾谨舟听懂了岳宴溪的意思,即便现在两个人面对着面,也一定要她说些什么才肯罢休,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故意不懂她的意思。

  岳宴溪将杯子重新倒满,又拿到禾谨舟面前,说:“水喝多了也容易伤肾,还是要适度才好。”

  说话的腔调十分气人。

  禾谨舟没有伸手接水杯,只说:“放着吧。”

  岳宴溪将水杯放到桌上,又问:“身体不舒服,是不是该吃药才对,但药得对症吃才有效,所以,谨舟到底哪里不舒服?”

  又绕回到这个问题。

  禾谨舟说:“头疼,老毛病了。”

  “那得好好注意身体才行,我能帮你点什么?”岳宴溪问。

  禾谨舟一瞬不瞬盯着岳宴溪那张“恭顺”的脸,说:“一个优秀的下属应该知道上次需要什么。”

  “或许,谨舟需要我帮你揉一揉。”岳宴溪顿了顿,“我说的是揉一揉你头疼的地方,你可别想到别处去。”

  禾谨舟一时之间都不知道,究竟是被岳宴溪发的图片气着更好,还是被她当面这么气更好,自然是都不好。

  她说:“既然你这么想揉,那还站着干什么?”

  岳宴溪绕到禾谨舟身后,手指放到她的太阳穴上,但刚放上去,眉头就皱起来。

  “你是真的不舒服?”她的语气比方才柔了许多。

  禾谨舟:“不是刚说完?头疼,老毛病。”

  岳宴溪又用手探了探禾谨舟的额头,说:“家里的温度计在哪?”

  “那边第二个抽屉。”禾谨舟不假思索答完,才又问:“找温度计做什么?”

  岳宴溪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禾谨舟一眼,没说话,去禾谨舟说的地方拿出一个小药箱,从里面取出温度计,伸手去解禾谨舟的扣子。

  “你做什么?”禾谨舟皱起眉,以她对岳宴溪的惯性思维,不知道脑子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岳宴溪将温度计塞到禾谨舟衣服里,说:“不是很明显吗?给你测体温。”

  “我只是头有点疼,不发烧。”禾谨舟说。

  但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字证明她错了。

  37度1。

  刚巧跨进体温偏高的范畴,低烧也是烧。

  “看来谨舟不仅需要人照顾一二,要照顾九、十才行。”禾谨舟的话孙特助是原封不动转达给岳宴溪的,现在被她拿出来表达对禾谨舟的无奈,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是全然不拿身体当回事。

  “我原本就是因为身体不适才叫你来,否则还能是什么别的原因么?”禾谨舟索性将这个直接变成挡箭牌。

  “既然找我来照顾,那就得听我的,去床上休息。”岳宴溪捉住禾谨舟的手腕,不由分说,将人拉进卧房。

  若是往常,禾谨舟一定会说这不过是一点小问题,也是一些老毛病,偶尔烧一下,但体温很快又会降下去。

  不过,现在似乎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岳宴溪将枕头放好,被子掀开,让禾谨舟躺上去,随后帮她盖好。

  可是,做完这一切,就转身要走。

  禾谨舟想都没想手就已经伸出去抓岳宴溪的手腕。

  岳宴溪惊诧地看着禾谨舟紧紧扣在她手腕上的手,后知后觉地,带着微痛的电流传遍全身,直达心脏。

  禾谨舟见岳宴溪站在那里半天也不说话,以为对方又是要她明说才肯罢休,眼睫垂下来,脑袋微微偏开,看向地面,艰难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

  “别走。”

  “我……”岳宴溪脑袋里面很难组织出接下来的话。

  只是想出去把刚刚倒的热水拿进来。

  “陪我一会儿。”禾谨舟重新正视岳宴溪的眼睛,没有再闪躲。

  终于说出这句话,好像也不会因此而折损什么颜面。

  岳宴溪将其他话都咽回喉咙里,反握住禾谨舟的手,坐到床上,开心得想笑又觉得现在笑太煞风景,还是应该深沉一些,“那你给我让点位置。”可说话的语气还是暴露出此刻略显青涩的喜悦。

  明明什么事都做过,却跟刚认识一样。

  禾谨舟在被子里往另一侧挪动,衣服与床单摩擦,响起很耐人遐想的声音。

  岳宴溪钻进被子,说:“我好像有点热,能不能脱一件衣服?”

  但如果这个问题都要等人家点头,着实过分。

  岳宴溪将上身薄衫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扔到地上,只剩内搭,黑色衬得她肩头的皮肤分外雪白。

  旁边的人刚刚测完体温,的确是有点高的。

  这时候脑子里不应该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岳宴溪握着禾谨舟的手,就一起躺一会,要心如止水。

  但岳宴溪心如止水了,禾谨舟的手却倏然抓得更紧,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人强迫着转过来,“我是毒蛇么?”禾谨舟问。

  “我是毒蛇,我怕我咬你。”岳宴溪没办法控制紊乱的呼吸,两只手都在颤。

  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能忍得住欲求,现在都这样躺在一起,忍一秒都是对她的身心酷刑。

  “都这样了,还要我亲口说出已经不气你这种话么?”禾谨舟的气恼中带着点委屈,她还从来没向谁表现过委屈这种情绪。

  岳宴溪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探进禾谨舟衣服里,但理智还在拉扯,“你是真的身体不适,我总不能当禽兽。”

  哪怕真的很想当这个禽兽。

  禾谨舟说不出什么话,将手松开,推岳宴溪一把,“你下去。”

  岳宴溪猛地揽住禾谨舟的腰,压向自己,另一只手早就灵巧地找到内衣的锁扣,卸掉那碍事的束缚。

  两人的呼吸早已烫得吓人,稍稍触碰在一起,一点即燃。

  这种时候多当一秒正人君子,都是对爱意的不尊重。

  岳宴溪的舌尖甚至等不及让唇先去触碰——那朝思暮想的另一个热唇,像是在赛跑一般,先一步灵巧地钻进禾谨舟的口中温床,将她的热息悉数卷进喉中。

  两个人的发丝也紧紧纠缠在一起,岳宴溪就像一个手巧的能工巧匠,一边亲吻,一边还能将两人调皮捣蛋的发丝分开,挽起来,露出光洁的脖颈。

  原本低热的体温,开始肆意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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