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想学?”

小姑娘可爱地眨了眨眼睛,看向焦战的眼底尽是不解,剪纸都是姑娘家喜欢的,哪有大男人想学的,就不怕别人笑话了去。

焦战并未理会小姑娘,而是直直地看向林西,道:“你喜欢?”

林西怔了怔,随即点点头,道:“喜欢。”

“好,我学。”

焦战竟真的走到小姑娘身边蹲下,直愣愣地说道:“你教我。”

小姑娘看看焦战,又看看林西,为难地说道:“可民女只有一把剪刀。”

“这个简单。”林西转头看向春喜,道:“去买把趁手的剪刀。”

“是,主子。”春喜一头雾水地领了命,转身去寻买剪刀的摊位。

趁这会儿功夫,林西和小姑娘聊起了天,“你真的什么都能剪?”

小姑娘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自然,民女可不是夸口,只要您说得出,我又见过,都能剪。”

“你这小丫头滑头得很,若你不会剪,直说没见过便可。”

小姑娘的心思被拆穿,脸上浮现淡淡地红晕,道:“公子,民女这话虽然夸大了些,但民女的手艺没的说,您看这些剪好的,若有不像的,您尽管撕了去。”

“那我便考考你。”林西想了想,道:“你可会剪人像?”

“会,公子可是要剪心上人的小像?”小姑娘的眼睛亮了起来,一看就是个八卦爱好者。

“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懂得还挺多。”林西好笑地说道:“就剪我吧,让我看看你的手艺。”

小姑娘点点头,认真地看着林西,看着看着小脸便红成了一片,都能和手里的红纸相媲美了。刚才光顾着招揽生意,也没仔细看林西,没想到他竟长得如此好看,而且是越看越好看。

“那个,公子可以转过头去了,民女已经记下公子的样貌。”

林西见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转开视线看向摊位上的窗花,心想:“这小女娃该多大,也太早熟了些。”

焦战看得满心不悦,心里想着林西这张脸实在太引人注目,能藏起来最好。

小姑娘定了定心神,拿起剪刀就剪了起来,看这公子的打扮就知道,家里定是有权有势,她这样的小丫头,根本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关系。小姑娘虽然年纪小,心思却通透,认认真真地剪纸,争取多赚点银子,最好能给弟弟妹妹每人做套新衣,再买些肉留着过年吃。

待春喜买来剪刀,小像也剪好了,小姑娘将小像递给林西,道:“公子长得太好看,民女的手艺再好,也只能剪出一两分,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你这张嘴倒是伶俐得很。”林西拿着小像仔细看着,越看越像,不禁赞叹道:“现在我相信你的手艺了,这小像剪得不错。”

在小姑娘剪得时候,焦战便在一旁看着,剪得确实不错,已经有三四分相似。

焦战主动从春喜手上接过剪刀,道:“剪刀买来了,你便开始教我吧。”

小姑娘抬头看看焦战,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似是有些害怕,道:“公子,你想剪什么花形?”

“简单些便可。”

说来也怪,虽然焦战的相貌也属上等,可除了之前被赶走的苏苏,好似没听说哪家小姐看上他,就好似按了异性绝缘体一样。

就在焦战和小姑娘说话时,林西在左右张望,见旁边便是金银饰品店,转头看向焦战,道:“焦兄先学着,我去那边的首饰店瞧瞧。”

焦战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道:“林兄想买首饰?”

林西很自然地答道:“马上过年了,买些首饰做礼物。”

“送给谁?”焦战的眉头微蹙。

“送的人多了。”林西猛然回神,道:“这个就不劳焦兄费心了,焦兄慢慢学,期待焦兄的第一个作品问世。”

林西不再多说,径直走向首饰店,焦战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无奈,他清楚林西在捉弄自己,不过只要他高兴,他不介意这种无伤大雅的捉弄。只是他想知道这送礼的名单中都有谁,是否也有他一份。

因为是年关,铺子里的生意很好,店伙计都热情地招待着客人,林西进来竟无人问津。

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是在货柜前看着,他要买些金银饰品,当做年终奖,发给奶茶店和调香馆的员工,以及东宫表现较好的内侍。

林西看中一款发簪,是一朵淡蓝色的牡丹花,花瓣外延用金色描边,中间门是一个红豆做点缀,雍容华贵,十分好看。

林西转头看向春喜,道:“你去找个伙计,让他拿那个发簪给我。”

春喜点点头,左右看看,走到距离最近的伙计身旁,道:“我家公子要买首饰,你们谁给拿一下。”

店伙计上下打量着春喜,笑着说道:“这位爷,您先稍候,小的这会儿有些忙,实在无暇分身。待小的腾出手来,再侍候您几位。”

春喜皱眉,刚想说话,就听林西说道:“先来后到,那咱们就等会儿。”

春喜点点头,转身回到林西身边,低声说道:“主子,您要是想要什么,直接言语一声,内官监的人便会送到您手上,何必在此……”

林西面色一沉,小声提醒道:“内官监又不是我开的,怎么就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以后说话前好好思量思量。”

春喜自觉失言,连忙认罪道:“是,奴才失言,主子恕罪。”

两人正说话,从门外进来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面若桃花,实实在在的俊男靓女。

“哥,我们来首饰店作甚?”少女抬头看着青年,眉宇间门尽是不解。

青年宠溺地看着她,笑着说道:“再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你来挑两套首饰,就算哥送你的生辰礼物。”

“哥,昨日母亲便给我备了好些首饰,其中就有两套翡翠头面,再买就太多了。”

“你自幼在冀州长大,身边也没人照顾,好不容易被接了过来,自然要好好备些头面首饰,不然会被人小瞧了去。”

“谢谢哥。”少女亲昵的道谢。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柜台前,青年扬声说道:“伙计呢,拿你们店里最好的首饰出来。”

店伙计一听这口气,连忙看了过去,随即便有伙计丢下原来的客人走了过来,道:“呦,这不是礼部侍郎的二公子嘛,小人还纳闷,这早上一开门就听喜鹊叽叽喳喳地叫,原来是您今日过来。”

青年被奉承眉开眼笑,道;“王二啊王二,还是你小子的嘴甜。去把你们店里最好的头面拿来,我给小姐挑上两套,作为生辰礼。”

“恕小的眼拙,这位小姐是……”王二打量着少女。

“这是我小妹,好好认认,以后她若是来,好生侍候着。”

王二连连点头,道:“是,是,小人定好好侍候。”

杨潇见林西投去好奇地目光,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这个是吏部左侍郎王默的二公子王冼,他身边的女子是王默庶女王恩。”

林西八卦地问道:“庶女?那这个二公子和王恩是一母同胞?”

杨潇摇摇头,道:“不是,王冼是王侍郎的嫡子。”

林西奇怪地问道:“一个在京都,一个在冀州,一个是嫡子,一个是庶女,那他们为何感情这般好?”

杨潇解释道:“王恩出生后,她们母女便被送去冀州,侍候王侍郎的母亲,过得日子与丫鬟无异,如今刚刚及笄,便被召回京都,主子猜是为何?”

虽然杨潇并未明说,但林西却明白了,大家族的女儿只是他们争权夺势的工具,如今王冼的这番做派,不过是收买王恩,让她心甘情愿做一枚棋子。

“这么大的阵仗,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侍郎府的二公子,来买个首饰竟这般招摇,何不敲个锣打个鼓,让都察院的那帮御史都过来看看,这侍郎府何等的财大气粗。”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王冼和王恩的身上时,突然听闻有人呛声,连忙看了过去。

林西自然也不例外,呛声的也是几位锦衣华服的俊男靓女,只是听这口气,说话的人与王家不怎么对付。

“这又是哪家的?”林西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也不挑礼物了,找个好位置吃瓜才是首要。

“说话的是吏部右侍郎郭庆的小儿子郭岩,身边那个是刑部右侍郎阎良的儿子阎纪,鹅黄衣裙的女子是阎纪的妹妹阎青禾,穿粉色衣裙的是郭岩的妹妹郭香。”

“阎大人的子女啊……”林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赞叹道:“表哥,你可真是行走的花名册,这京都还有谁是你不认识的?”

杨潇谦逊地笑了笑,道:“主子谬赞了。锦衣卫的职责是监察百官,普通百姓不在其内,故属下所知不过九牛一毛,不足一提。”

“表哥,听说你们锦衣卫最擅长的就是趴房梁,表哥趴过谁家的?可曾遇到什么尴尬的事?”

林西的眼睛太亮,看得杨潇一阵不自在,小声说道:“主子,咱们先看热闹,有事回宫再说。”

林西一看杨潇这副模样,认定他肯定有事,道:“那便说好了,待回了宫,表哥定要说给我听。”

对于林西的要求,杨潇很难拒绝,迟疑了一瞬,便点了点头。

王冼一看是郭岩,眉头皱紧,一脸不悦,道:“怎么到哪儿都能碰到你,真是晦气!”

郭岩听得一乐,道:“这京都再大也不过一座城,大家都是这座城的邻居,自然低头不见抬头见,若王二公子不想见我,除非这座城里没有我,或者只有你。”

郭岩话里有坑,这是林国京都,不是普通一座城,城里有皇上,仔细琢磨,就会发现其意味深长之处,一不小心就得掉进坑里摔死。

王冼不是傻子,自然听出郭岩话中的陷阱,道:“郭岩,今日我有事,不想跟你废话,该干嘛干嘛去,最好别找不自在。”

两人的爹分别是吏部的左右侍郎,官阶相同,但排位上左侍郎要比右侍郎稍稍高一些,而吏部又是个油水颇多的部门,别说三品的侍郎,就是五六品的小官,腰包也是富得流油。可职位就那么多,下面的人不可能挨个孝敬,两位侍郎大人的油水就得分流,是提拔这个给左侍郎送钱的,还是提拔那个给右侍郎送钱的,这就起了冲突,所以王默和郭庆向来不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郭岩转头看向王恩,上下打量了打量,道:“这位就是左侍郎府那位养在冀州的庶女吧,模样长得不错,就是这衣服和首饰有点不适合,就好似鸭子披了身鹅皮,鸭不像鸭,鹅不像鹅。”

郭岩身边的人纷纷笑了起来,围观的人也投去异样的目光。

王冼听得怒火中烧,“郭岩,有种跟我出去,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王恩被说得脸色涨红,却并未退缩,她拦住王冼,道:“人都说京都的公子小姐皆有涵养,是我们乡下丫头不能比的,哪知百闻不如一见,虚有其表罢了。”

“呦,这张嘴还真是厉得很!”郭岩眼底多了几分兴趣,笑着说道:“你可知王家为何突然把你接来京都?”

王恩愣了愣,随即说道:“这是王家的事,和公子无关。”

郭岩摇了摇头,道:“聪明是聪明,就是太天真!不会以为他们是真心对你好吧,若真对你好,为何扔你在冀州受苦?接你回来就是……”

“郭岩,你够了!”王冼上前揪住郭岩的衣领,打断了他的话。

郭岩丝毫不惧,笑着说道:“怎么,王二公子这是想杀人灭口?”

王冼用手指着郭岩的鼻子,威胁道:“郭岩,我警告你,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郭岩毫不在意地笑着,道:“胡说八道?王二公子若不是心虚,又何须打断我的话?再者,你我的父亲皆是吏部侍郎,你若敢动手,我就敢将你告上公堂,让所有人都瞧瞧,你王二公子是何等霸道。”

“你!”王冼愤怒地瞪着郭岩,却迟迟没有动手。

郭岩见状嘲讽地笑了笑,伸手握住了王冼的手腕,道:“若王二公子不动手,那便松开,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有龙阳之好。”

王冼被气得脸色铁青,只觉得心脏骤然剧痛,他松开手,捂住胸口,踉跄了两步,倒在了地上,抽搐起来。

林西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察觉不对,连忙说道:“表哥,快,他的情况不对。”

杨潇连忙上前,查看王冼的情况。

林西转头看向春喜,道:“你赶紧去找三娘,让她过来救人!”

春喜领命,分开人群,急匆匆地往外走。

“二哥,你怎么了?”

王恩连忙来到跟前,蹲下身查看王冼的状况,随即抬头看向郭岩,质问道:“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郭岩从怔忪中回过神来,道:“我什么都没做,这么多人看着,你别胡说八道。”

林西上前,问道:“可是中毒?”

杨潇点了点头,道:“是。”

“弄开他的嘴。”

杨潇应声,掐住王冼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林西从荷包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想要喂王冼服下,却被王恩阻拦。

“你们是谁,这是什么东西?”

林西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想他活就闭嘴!”

王恩怔怔地看着林西,如此好看的人,她还从未见过,为何方才未曾留意。

林西微微皱眉,不再理会王恩,将手里的药丸塞进王冼嘴里。这药是花海棠给他的解毒丸,据说能解市面上百分之六十的毒物,让他随身携带,未免她不在身边时,有人给他下毒。

林西抬头扫了一眼众人,道:“大家都散开,不要围着。”

杨潇探了探他的呼吸,又把了把脉,道:“他的脉象稳定下来了,应该是没事了。”

林西松了口气,他这么做也是冒着风险的,万一这药不起作用,或者起了反作用,这人就这么死了,那他也要担些责任,好在花海棠给的药还是很靠谱的。

在外面学剪纸的焦战发现了首饰店的异常,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起身便走向首饰店。

小姑娘见状连忙说道:“公子,您这是……”

焦战顿住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扔了过去,快步走进了首饰店。他见店中围着不少人,忙分开人群看去,林西蹲在地上,分毫未伤,这才松了口气。

“发生了何事?”

林西抬头看向焦战,解释道:“这位公子刚刚中了毒。”

“中毒?”焦战四下看了看,不解地问道:“在这里怎会中毒?”

“是他。”回过神的王恩指向郭岩,道:“定是你下的毒!”

郭岩顿时变了脸色,忙辩解道:“你别血口喷人!方才那么多人看着,谁看见我对他下毒?况且是他想对我动手,我并未动他一个手指头。”

“方才只有你与我哥距离最近,还与他发生了冲突,不是你,又能是谁?”王恩认定是郭岩下的毒。

郭岩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如何知道?大家都看在眼里,是王冼冲过来想对我动手,并非我对他下手。”

“虽然不知你与二哥有何过节,但听你们讲话,定是有仇怨!你故意用言语激二哥,就是想让他冲过去,与你近距离接触,到时你便可对他下毒。”

王恩说话有条有理,勾起了林西几分兴趣。

“我们之间门有嫌隙不假,这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但这仇怨根本不足以让我去杀他,况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是觉得我傻吗?”郭岩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无论你如何狡辩,二哥是与你接触后中毒倒地,你定然脱不了关系。”王恩转身看向王冼的侍从,道:“回府叫人,将二哥接回去。”

六神无主的侍从,见王恩如此镇定,定了定神,道:“是,小姐。”

林西看着王恩,这个从小城来的少女,面对郭岩这样的贵公子,竟然丝毫不惧,还敢与他对峙,不得不说她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焦战见林西的注意力被王恩吸引了去,走到近前小声问道:“这女子是谁?”

林西随口答道:“吏部左侍郎之女王恩。”

回答完,林西才察觉是谁问的,本能地往前挪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让让,让让!”

人群外传来花海棠的声音,林西等人看了过去。

花海棠拨开人群走了进来,看了看地上的王冼,问道:“主子,这是……”

“他应该是中了毒,你帮他瞧瞧,方才我给他服下了解毒丸。”

“中毒?”花海棠好奇地蹲下身,想给王冼把脉。

“这位夫人且慢。”王恩出声阻止,道:“方才多谢诸位出手相助,我已派人回府叫人,就不劳烦几位了。”

林西解释道;“三娘会医术,让他给王公子瞧一瞧,未免耽搁了病情。”

王恩并不领情,道:“二哥现下呼吸平稳,应已无大碍,还是回府再行诊治,以免再出现意外。”

林西淡淡地看着她,道:“王小姐是怀疑我们?”

王恩被看得脸上染上红晕,不自觉地错开视线,道:“公子言重,小女子只是不想意外再次发生。”

林西点点头,看向郭岩身边的阎纪,道:“这位应该是刑部右侍郎的公子吧。”

阎纪上下打量林西,这么好看的人,若是见过,不可能没印象,疑惑道:“这位公子是……”

林西不答反问:“阎公子,王公子被人蓄意毒杀,是否该报官?”

“报官?”阎纪听得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郭岩。

郭岩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道:“这位公子说的对,既然有人要害人性命,还想栽赃在我头上,必须报官。”

“当真报官?”阎纪靠近郭岩,小声问道。

“自然要报官,你这般鬼祟作甚,又不是我下的毒。”郭岩转头看向身边的侍从,命令道:“去刑部衙门报官。”

“是,公子。”侍从连忙应声。

“不行!”王恩再次出声阻拦。

林西转头看了过去,道:“王小姐这是何意?”

王恩停顿了片刻,看向阎纪道:“方才听公子说,这位阎公子的父亲是刑部侍郎,你们去刑部报官,谁知会不会徇私?”

阎纪听她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气愤道:“不是,你这是何意?是怀疑我爹徇私枉法?”

林西听得一乐,这个阎纪还真是单蠢得很。

郭岩嫌弃地将阎纪拉到身后,看向王恩,道:“王小姐拦着我报官,可是心虚?”

“我为何心虚?被毒害的是我二哥,你才是下毒的嫌犯!”王恩委屈地红了眼眶,扫视众人一眼,道:“你们现在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围观的人见状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小姐说的是啊,这被毒害的可是她兄长,她为何要心虚?”

“你们没听小姐说嘛,这阎公子可是刑部侍郎的公子,想要包庇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哎,你们还记得前段期间门的杀凶案吗?张大贵与霍刚勾结,杀害兄长,嫁祸大嫂,那霍刚就是阎侍郎的小舅子。”

“我听说了,当时若不是太子在,说不准那张大贵就得逞了,这个阎大人不可信。”

……

林西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随后看向郭岩,道:“郭公子果真打算报官?”

郭岩点点头,道:“必须报官,否则怎能证明我的清白。”

林西也跟着点点头,又看向王恩,道:“王小姐怕刑部徇私?”

王恩擦了擦眼角,道:“是。”

“既如此,那就由锦衣卫接手吧。”林西直接做了决定。

众人一怔,有些跟不上林西的节奏,齐齐朝他看了过去。

杨潇见状掏出腰牌,道:“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锦衣卫?”

众人在一阵怔忪过后,醒过神来,并未向以往那般退避三舍,而是好奇地打量着林西。

郭岩仔细打量林西,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跪倒在地,道:“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林西一怔,没想到锦衣卫的身份一出,他的身份也随之暴露了,不过想想郭岩的身份,应该是在某次的宴会中见过他。

这些人里,阎纪的神情最为复杂,不为别的,主要他是阎良的儿子。林西这几次出宫,总是遇到命案,且好死不死地出现场的都是阎良,这让阎大人有了心理阴影,一听到有锦衣卫出没,就拉响警报,到处找和林西身形相似的人,都快成神经病了。阎纪被他耳提面命,出门在外一定低调再低调,千万不要干违法乱纪的事,遇到锦衣卫就绕道走,搞得阎纪都神经衰弱了,没想到今日他爹躲过去了,他给撞上了。

阎纪傻呆呆地问道:“你是太……太子殿下?”

林西看向阎纪,笑着点点头,道:“我和阎侍郎倒有过几面之缘。”

阎纪闻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心情极端复杂,行礼道:“草民阎纪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见状终于回过神来,纷纷跪倒在地,齐声说道:“参见太子殿下。”

“诸位平身吧。”

众人相继起身,看向林西的眼神多为好奇。

“今日我来接手这起投毒案,闲杂人等退出店外。”

众人虽然颇为好奇,却也不敢抗命,很快便退出了首饰店,却并未离开,而是站在殿外朝里观望。

随行的锦衣卫见状守在门口和窗前,确保林西的安全。

林西扫了一眼店中的伙计,道:“你们店的掌柜何在?”

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人,道:“太子殿下,草民正是这间门铺子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