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 为什么不穿鞋子?”

  喻悠眼皮跳了跳,擦着头的手瞬间顿住,几乎是一卡一卡的往下拽毛巾。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截包裹在西装裤里,肌肉绷紧的大腿, 往上是收紧的腰, 胸膛, 被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

  再是抿紧的嘴唇, 和攥住他的灼灼目光。

  事实跟他所想的一样,秦忆洲就坐在床上,距离光着脚, 只穿着宽大柔软的半湿t恤的自己不过半米。

  此时上身挺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

  “哥……哥。”喻悠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眼睛嗖的漂移了下去,“你怎么来了?”

  即使不看, 他也能感觉到秦忆洲那有如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从上到下, 一寸寸的将他看了一遍。

  他有些臊得慌, 脸,脖子, 甚至后背都在发烫。因为他知道, 坐着的姿势不像站着, 衣摆不会自然下垂, 还会上移。

  身后遮不住屁股, 但床很软,坐上去会凹陷下去,倒也露不到太多。

  可是前面就很危险了, 他盯着自己蜷起的脚趾,迟疑着是要站起来, 还是拿床上的被子盖。

  不过都是男的,那样做的话有点刻意,显得他多那啥似的。

  “进门前让你留门,我去趟书房就回来,有话和你说,忘了?”秦忆洲的声音从身旁响了起来。

  “……”

  喻悠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比兜。

  进门的时候,他明明没忘的,很理智的没上锁,甚至调整了门缝的大小,让秦忆洲一过来就能发现自己留了门。

  只是进来巡逻一圈,再被放松的情绪烘着,就把这件事扔到了脑袋后面。

  屁颠颠的跑去洗澡不说,还穿成这样和人撞上了。

  “没关系。”秦忆洲率先站了起来,身体挡住了灯光,投出来的影子十分高大,几乎可以把喻悠完全的笼罩住。

  喻悠屏住呼吸,鼻尖萦绕着熏香味道,清浅而温暖,却没能给人安定情绪的感觉,反而变成一簇火苗,从鼻尖直直的烧进了脑袋里。

  他觉得晕乎乎的,下意识拽住了像是想离开的秦忆洲的衣角,问:“哥哥要和我说什么?”

  秦忆洲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喻悠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回应,不禁疑惑的转过头来看他。

  没想到就是这一眼,彻底将他超负荷运转的CPU直接干报废了。

  秦忆洲,贴着淡漠,禁欲,无情标签的秦忆洲,他那最小的弟弟,此时竟然,竟然正在无比热情的对他敬礼。

  “你……你。”喻悠看着那儿,脑子已经飞了,他结结巴巴的问,“哥,你,你怎么起立了?”

  说完就又想给自己一巴掌。

  秦忆洲这次没有再沉默,他的声音仍然很平静,几乎可以说的上坦荡,他说:“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看到喜欢的人的这幅模样,起立不是很正常的吗?

  喻悠觉得自己很牛掰,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品出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当然,他也很笨蛋,即使话说到这儿了手还没松开,反而更用力了,活像在小心的,紧张的挽留着什么。

  秦忆洲没有拒绝,下一刻,骨节分明的手就覆上了他的脸庞,指腹灼热,大拇指放在下巴上,稍稍用力,喻悠就顺势抬起头,和面前的人四目相对了。

  那双望过来的眼里不再毫无波澜,像海面中心突起的漩涡,像幽深山洞里跳跃的火光,是不为人知的危险下藏着的宝藏。

  喻悠觉得自己已经被迷惑了,他仰着头,一张脸红的发烫,在那张英俊面庞接近的时候,睫毛颤抖着,眼皮缓缓盖住了眼珠。

  亲吻的时候,秦忆洲并不温柔,他很用力,用力的厮磨,恶狠狠的碾下去,叼那颗凸起的唇珠,不满足的含那双丰盈的唇瓣,在急促灼热的呼吸中侵入,像守护宝石的恶龙一样,不管不顾的把人塞进怀里。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急切的,丧失理智般的渴求另一个人的口水。

  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强迫别人吃下自己的口水。

  而且不仅没觉得半点儿恶心,还兴奋到发疼,身体里的怪物在叫嚣着更多,更多,更多。

  这和变态有什么区别?秦忆洲想着,手却牢牢禁锢住喻悠的腰,隔着薄薄的布料去感受那滚烫的温度,去听他带着痛意的细微鼻音。

  秦忆洲微微撤开,看到喻悠的红肿唇瓣,此时正半张着,露出里面更加红的一点,略圆的眼睛里也被欺负出来了泪水。

  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有抗拒。

  乖的让人想更加恶劣的对待。

  秦忆洲按捺下失控的心跳,深深吸口气,一点点松开了手。

  “哥哥?”喻悠被亲的迷迷糊糊的,声音里沾着水,懵懂的小声问,“怎么了?”

  两人离得还很近,近到呼吸间都能闻到对方的味道,看到隐隐约约的小酒窝。

  秦忆洲忍不住在那小小的地方嘬,把喻悠痛的满脸细汗,细细哼着,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腕。

  ……

  半个小时后,喻悠终于不肯配合了,他嘴唇和舌头真的好痛,脸颊也都被亲红了,圆圆的两块,像是滑稽的腮红。

  当然,这都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还是他的靠山太硬了,他被咯的生疼。

  “你去浴室啊。”喻悠把人推开,说话都哑了,“哥哥,你去浴室吧。”

  秦忆洲却说:“没关系,还能忍。”

  “……”

  还能忍。

  忍了干嘛?

  忍着继续亲亲?!

  听听,听听,你听听,这是秦忆洲该说出来的话吗?

  喻悠不乐意,再亲下去他的嘴唇和舌头都快被吃掉了,他抿着唇,又痛的张开,脸上是委屈和责怪的表情,说:“我痛。”

  沉沉的目光落在他的唇瓣,停留了几秒,才再次对上眼睛,秦忆洲说:“好,那我去浴室。”

  说着,他就转身准备出去,只是刚走了一步,衣角处就又传来了阻力。

  刚刚可怜的,惧怕的对他说‘我痛’的喻悠指着房间里的浴室,诧异的说:“浴室在这边啊,哥哥你走错了。”